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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高峰访圣手(3)

融化的雪水,沿着后园中碎石路旁一条沟渠,流入假山畔的荷池,直到夕阳全落,夜色渐浓……她却仍然动也不动地凝坐在窗棂边。浓重的夜色,已将大地完全掩没,但是她,她却仍未有点燃她身畔铜台的蜡烛之意。

后园西角的一道雕花月门,轻轻推开一线,一道灯光映入,两个紫衣垂髫的少女,一人手持纱灯,一人手捧食盒,踏着细碎的脚步,悄悄走入园中,她们身后却又跟着一双丰神俊朗的少年男女,夜色之中,他们的面容,也都像那素衣美妇一样,幽怨而沉重。

她的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臂弯上,终于,她低语着道:“园子里没有灯光,沈三娘难道睡了么?”

她身畔的少年长叹一声,道:“只怕不会吧!”

她柳眉微皱,道:“我但愿她能睡一会,这些天来,她已憔悴得太多了。”

于是,又是两声叹息,随着微风,在这幽静的后院中丝丝飘送出去。

叹息之声,是那么轻微,但那凝坐窗畔的素衣少妇,秋波一转,却已发觉,轻轻说道:“影妹,是你们进来了么?”

正依偎在这少年身畔的少女,已加快了脚步,走进这后园南角的三间敞轩里,口中答道:“三娘,是我。”

那一双垂髫小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食盒,点燃了桌上的素烛。于是,这昏黄的灯光,便使得这素衣美妇的面容,更加绝艳,也使得凝聚在她眉峰秋波中的幽怨悲哀,更加浓重。

那少年在门外轻咳一声,素衣美妇道:“小管,你也进来吧。”

她身形却仍未动,生像是太多的悲哀已将她的肉体与灵魂一齐压住。

打开食盒,取出了六碟清淡而美味的佳肴,取出了三副精致而淡雅的杯盏,用一条淡青罗帕束住满头如云秀发的少女轻轻道:“三娘,我和小管来陪你吃点东西,好么?”

素衣少妇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一丝幽怨而哀痛的笑容。这笑容并非是表示她的喜悦,而仅是表示她的感激。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低语着道:“你们……你们真的对我太好了。”

于是她转回身,目光一转,轻轻又道:“影妹,你也瘦了。”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其中却不知含蕴着多少情感与关切,这种情感与关切却是这少女生平所未享受。

她明亮而清澈的眼波一眨,勉强忍住目中的泪珠,强笑道:“三娘,你要是不吃些东西,我也不吃,你……你忍心叫我更瘦么?”

素衣少妇樱唇启动,却未说出一个字来,只有两行泪珠,夺眶而出。

那少年一直垂手而立,呆呆地望着她们,他本十分飘逸潇洒的神态,此刻亦因一些痕迹犹新的往事,而加了几分坚毅。

房中一阵静寂。

素衣美妇突地伸手抹去腮旁泪珠,抬起头来,强笑着道:“你们叫我吃,你们也该吃些呀!”语声微顿,又道:“小管,怎地没有酒?忧郁的时候没有酒,不是和快乐的时候没有知心的朋友来分享快乐一样地痛苦么?”

管宁回身吩咐了那两个垂髫小环,心里却在仔细体会着她这两句话中的滋味,一时之间,心中只觉思潮如涌,暗暗忖道:“悲哀时没有朋友来分担烦恼,还倒好些,快乐时你若突然发现你知心的朋友不在身侧,那真的比悲哀还要痛苦。”

忍不住抬头望了凌影一眼,只觉这两句话骤然听来,似乎十分矛盾,但仔细一想,含意却竟是如此深邃。

他呆呆地愣了许久,直到一只翠玉的酒壶,放在他身边的桌上。于是他们无言独坐,直到满满的酒壶空了,空了的酒壶再加满。

烛泪,已流下许多了。

在这京城管宅后园中的三个心情沉重的人,才开始有了较为轻盈的语句,他们,自然便是沈三娘、凌影、管宁。

他们从妙峰山一直回到京城里,因为在他们那种心情下,只有这清幽而雅静的家宅,是唯一适合他们的去处。

但是这些日子来,他们却从也不愿谈起那些令人悲哀的往事,因为他们都深深了解,这些事都会那么深刻地刺伤到对方心底深处。

直到此刻……管宁再次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重重搁下了杯子,长叹一声,道:“这件事直到此刻,虽有大部分俱已水落石出,但是……”

凌影轻轻对他做了个眼色,他却根本没有看到,沈三娘凄然一笑,接口道:“影妹,你不要拦他,这些事既然已经过去,死了的人……唉!死了的人也永远不能复生的,我的悲哀,也……也好像渐渐淡了……你让他说,有些事搁在心里,还不如说出来的好。”

管宁微喟一声,道:“四明红袍为了要消除心头的大恶,是以不惜千方百计将君山双残、终南乌衫,以及少林、武当等派的一些掌门人毒手杀死,但他们与四明红袍之间,却并无如此深切的深仇,足以使得四明红袍这般做呀!”

凌影秋波一转,道:“这原因倒不难推测,江湖中睚眦必报的人,本来就多得很,四明红袍只怕也是这样的人。”

管宁眉峰一皱,显见对她的这番解释,不能满意。哪知,凌影突又轻呼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接口又道:“最重要的,只怕是这四明红袍以前一定做过了一些见不得人的隐秘之事,而突然发现,这些人都有知道的可能,是以……”

管宁一拍前额,道:“定是如此。”

他想起了那些留在车座下的言语,再和凌影此番的说话加以对证,想必自是如此,不禁含笑望了凌影一眼,意示赞许。

哪知凌影柳眉轻颦,却又轻叹着道:“他将这些可能知道他私隐的人全都杀了,这些事,唉!只怕江湖中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沈三娘轻轻放下酒杯,接口叹道:“自古以来,武林中被人隐藏的私隐,也不知有多少,这本不足为怪,何况……唉!这些事也和我们无关,不去想它也罢!”

凌影、管宁对望一眼,心中虽觉她的话似乎有些不对,但却也想不出辩驳之词。

只听沈三娘又自接口说道:“四明红袍之举,的确事事俱都早已处心积虑,他一定先找了两个容貌与自己夫妻相似的人,然后替他们化装扮成自己,然后再安排让四人亲眼看到他们的尸身,那么一来,普天之下的武林中人都只道他们已死,便再也不会以为他们是此事的凶手了。”

管宁长叹一声,缓缓道:“这两人为了自己的私仇,竟连自己门下的人都一齐杀死了,心肠真是太狠毒了。”语声一顿,突又奇道:“但我是在无意之间闯入四明山庄的呀,却不是他们安排的哩。”

凌影道:“你自然不是他们安排的人,但你无意闯去,却比他们安排的更好。”

管宁奇道:“此话怎讲?”

凌影微喟道:“他们安排好的人,必定就是四川峨眉豹囊兄弟,也就是杀死你的书童囊儿,又在桥口,向我们发射暗器的人。”

管宁恍然道:“是了,四明红袍,故意让唐氏兄弟晚些上山,好教他们看到自己的尸身,哪知我无意闯去,唐氏兄弟见了那等情况,以为我们得了如意青钱,自然要对我们施展毒手,只可惜——唉!只可怜囊儿无端惨死。”

他长叹一声,倏然住口。凌影秋波转处,缓缓说道:“囊儿的姐……”语声突顿,改口道:“囊儿死得虽可怜,但唐氏兄弟不是死得更惨么,你总算也替囊儿报了仇了。”

管宁垂首叹息半晌,突又问道:“你说我无意闯去,还要比他们安排的好得多,这又是为了什么?”

凌影微微一笑,道:“这因为你根本不懂江湖间的事,也看不出那些惨死之人外伤虽重,其实却早已中了毒,便一一将他们埋了。”

管宁奇道:“中毒?你怎知他们中毒?”

凌影道:“那些武林高手,俱有一等一的武功,若非中了毒,怎有全部都遭惨死之理?这点我原先也在奇怪,还以为是西门前辈下的杀手,后来我见了车厢中的字迹,说四明红袍既擅易容,又擅毒药,才恍然大悟,是以你所见的死尸,武功较弱的一些人,都死在道路前面,那是因为他们毒性发作得早,武功高强的一些人,譬如终南乌衫、公孙右足这些人,都死在路的尽头山亭上,那自是因为他们发作较迟,四明红袍等到他们俱都中毒昏迷后,又在他们额上击下致命的一掌,那却已只是故作烟幕,掩人耳目罢了。”

她语声不停,说到这里,直听得管宁面容数变,又自恍然道:“他以如意青钱为饵,请了这些人来之后,又不知用何方法,将西门前辈也请了来……”

沈三娘幽幽一叹,道:“他若是去请一白,一白万万不会去的,他若用激将之计,或者说要找一白比斗,或是说要寻一白评理,那么……唉!一白便万万不会不去了。”

管宁默然一叹,道:“哦!沈三娘,当真可说是西门前辈的红粉知己,人生得一知己,死亦无憾,西门前辈此刻虽已葬于西山下,想必亦可瞑目了。”

只听凌影接着他的话头道:“四明红袍用奸计骗了西门前辈去,等唐氏兄弟见了那等情况,自然以为是西门前辈将他们一一击死后,自己也不支而死,他们要让西门前辈死后还背上恶名,唉!这真是天下第一毒计。”

三人相对嘘唏半晌,各都举起酒杯,仰首一干而尽,似乎在不约而同地为西山下,新坟中的西门一白致祭。

然后沈三娘又自幽幽长叹道:“影妹,你年纪虽轻,却是聪明已极,若不是你发现那四明红袍夫妇的真相,只怕——唉!只怕事情又要完全改观了。”

凌影沉吟半晌,道:“我开始怀疑是在那荒庙里,以峨眉豹囊的武功,竟会被人追得那般狼狈,追他的人,武功定必甚高,然而江湖中武功高过峨眉豹囊的人,却不甚多,最奇怪的是,那两个黑衣蒙面中较矮的一个,居然熟知我的剑法。”

她语声微顿,又道:“我当时心里就在想,知道这路剑法的,除了四明红袍夫人之外,谁也不会到中原来,但是四明红袍夫人却又死了,那他是谁呢?”

“后来我又发觉此人说话的语声,似乎是伪装出来的,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语声,除非是个女的,硬要装成男人的声音。”

管宁不住颔首道:“是极,是极。”

他虽然天资聪敏绝顶,但毕竟江湖历练太少,是以目光便远不及凌影敏锐,此刻听了凌影的话,但觉自己当时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但却没有真正发觉出来而已。直到凌影说出,却又字字句句俱都说到了他心里。

凌影微微一笑,接道:“后来我又看到车座下的那些字迹,我想来想去,又想出了几点可疑之处,第一点,那些惨死的武林高手是怎样中的毒?”

管宁俯首沉思半晌,道:“大约是下在杯中,是以我由后面出来时,那些茶杯俱都不见了。”

凌影道:“是了,毒是下在茶中的,后来茶杯不见,自是下毒的人生怕自己恶迹暴露,是以将茶杯毁去,由此可知,下毒的人定然未死。”

管宁颔首称是。

凌影又道:“但是在那种情况下,除了主人之外,又有谁能在每盏茶中俱都下毒呢?除了精通毒性的人,又怎能使那么多武林高手都不觉察地中毒,这两点资格,普天之下,只有四明红袍俱备,再加上唐氏兄弟的那一番叙述,我才断定他并未死去。”

她微一顿又道:“但他们若未死,你又怎会看到他夫妇的尸身?于是我又推断,必定是他们先将两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人,化装成自己的样子,自己再化装成家仆丫环一类的人,在旁伺机下手,他们之所以不请与他们熟悉的人到四明山去,便是生怕那些人看破此中的真相。”

管宁长叹一声,再次举杯一饮而尽,一面不住赞道:“那时在马车边,听你说,只要解决三件事,便可查出此中真相,我还在笑你,哪知——唉!哪知你确是比我聪明得多。”

沈三娘缓缓道:“还有呢?”

凌影微微一笑,眼波转处,轻轻瞟了管宁一眼,方自接口道:“这些事一推论出来,我便有了几分查明真相的把握,直到后来,我一走进那栋茅屋,又发现了几点可疑之处,于是我便断定这‘师徒’二人,他们将我和小管骗到那里,原来也是想请我们喝两杯毒茶,哪知却被我装作失态的模样,将两盏茶俱都打翻。”

管宁歉然一笑:“那时我心里也在怪你太过鲁莽,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凌影垂下头去,缓缓道:“以后你心里要怪我,还是说出来的好。”

管宁呆呆地望着她,心里突地升起一阵温暖,只觉自己多日来的辛苦惊骇,只要这种温暖的千万分之一,便已足够补偿。

沈三娘一手持杯,目中凝注着这一双深情款款的少年男女,心里想到西门一白苍白英俊的面容,不禁暗叹一声,知道自己的一生,此后永远寂寞了。

两行晶莹的泪珠,缓缓沿腮落下,落入杯中,她仰首喝干了杯中和泪苦酒,转目望去,只见桌上素烛将已燃尽,烛泪滴滴落下,就正如她的眼泪一样。于是她突又想起两句凄婉的诗句,禁不住轻轻念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数月之后,四明山庄的惨案,在人们脑海中方自平息,但是江湖中却又开始轰传着几件震动天下的奇事。

京城西山下的一座新坟,突地被人挖开,棺中空无一物,尸身竟不知到哪里去了,武林中俱都知道此处本是西门一白的葬身之地,想到他一生行事的神奇诡异,于是江湖中开始暗中流传起一个近乎神话的故事,说是西门一白其实未死,他又复活了。

太行紫靴突然归隐,而且从此一去无踪,紫靴门的掌门人之职,却一直虚悬其位。

多年未履江湖的黄山翠袖,突地被人在京城发现行踪,第二日,却又看到她领着她啜泣不止的徒弟直回黄山,并且声言天下,武功若不能高过于她,便不能娶得她的弟子,江湖子弟虽然都知道她弟子“凌无影”美艳,却再无一人有此勇气面对黄山翠袖的青锋。

昆仑、武当、少林、点苍、罗浮、终南、峨眉等一干门派的高手,突地一齐下山,大河南北,长江南北,在在都发现这些名剑的侠踪。妙峰山的神医,突地踪影不见,他到哪里去了,也正和别的那些事一样,普天之下,再无一人知道。

这些事发生在数月之间,却在十数年后方才水落石出,只是那时已有些人将这些事淡忘了。武林中的人与事,正都是浪浪相推,生生不息,永远没有一个人能将这浪浪相推,生生不息的武林人事全部了然,这正如自古以来,永无一人能全部了然天地奥秘一样。

《失魂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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