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个梦惊醒之后她没敢再睡,也没敢再去教室,等放学,教室里的学生都走完了,她才悄悄的进教室,把书包拿出来然后回家。
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又是亲热的抱着她的腿,一时半会儿不撒手。蒋大为简单的嘱咐了一些话,就系着围裙推着摊车走了。
她带着两个孩子去厨房看着桌子上的菜,即使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但是这种饭菜,还是让她吃不下。
看着两个孩子吃饭,自己也稍稍的吃了点,她收拾碗筷就带着孩子去洗澡。
把两个孩子脱干净放在院子里,用两个装有温水的桶把两个孩子放进里面泡着。大概是第一次这样洗澡,两个孩子笑的咯咯的,面脸欢喜。她转头看着凳子上给两个孩子找出来的衣服,已经洗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明显是不知道转过多少手的旧衣服,这几件都是在那一堆衣服里找出来还算是好一点的。
可是有点她想不通,男人和两个孩子穿的都破旧廉价的衣服,为什么她身上穿的和衣柜里的衣服都不是便宜货?
把两个孩子洗完澡看时间还早,而且两个孩子都在牙牙学语,所以她想教孩子一些简单的启蒙知识。于是她开始叫两个孩子拼音和英语字母。
正在她一边带俩个孩子玩,一边学习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很暴力的拍门声。
她知道可能来者不善,出于本能反应,她让俩个孩子先回房间,把门关上,自己则去开门。
她偷偷的透过门缝,看见一个穿红色T恤衫的男人,左边还站着一个戴着金链子的肥胖男人。
一时间她不非常不确定这俩个人如果进屋,会不会对她跟俩个孩子有什么危害,所以她迟迟未开门。
俩人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
“嘿,这怎么没人来给老子开门了,刚听见屋里还有俩小狗-日的在笑呢。”穿红色T恤衫的男人说。从他说话的语气她就知道,地痞流氓。
“你是不是听错了,你那表妹不是前几天从楼上掉下来,不会是听见什么鬼……什么的声音了吧?”金链子的胖子说。
红T恤的男人看见胖子那一副见鬼的表情就笑的不行。“那小-婊-子命硬的很,我妈都说她是狐狸精投胎,九条命。”
短暂的聊天后,那个穿红T恤的男人又在屋外使劲的拍门。
“你这样光拍门也不是办法,她躲在屋里不出来,你又进不去。”胖子说,“要不去街上找你老舅去?”
“找个屁,我特么是给大哥来收钱,找我老舅去这要是被我妈知道了,她不非得打死我。”红T恤男说。
“那早知道这样,你当初就别再大哥面前逞能啊。”
“今天先给他们一点教训,下次再来收钱。”
“那大哥那怎么交代?”
“放心,我去说,快干活。”
然后俩人领过来一桶油漆,在大门和墙上不知道刷了什么,之后把剩下的油漆都泼在墙上,碎了口唾沫俩人就走了。
等人走远了,她才敢去开门。不免意外的,大门被刷了两个红红的死字,院外的墙壁被刷了“还钱还钱”几个大字。
她抓着头发看着被鲜红的油漆刷写的几个大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看着干叹气。
那个胖子对红T恤男说上街找他老舅,会不会是蒋大为?
如果是蒋大为,那为什么红T恤男又回来自己老舅家要钱呢?而且说是帮大哥要钱?在自己家老舅门前泼漆耍狠,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她把上次蒋大为给她的钱去油漆店里买了两桶白漆,回来把墙上和大门上的红漆全都涂上。
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没有立刻在蒋大为回来的时候告诉他,而是自己瞒着。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虽然班里还是有些人在故意找她茬,虽然那个叫覃莉的女生依旧看她不顺眼,但是碍于昨天唐晨说的话,她没有在对她动手动脚。一天两天相安无事的过去了,而唐晨自从那天来过学校之后,仿佛又从学校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某一天傍晚放学,她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人拦住,而拦住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她家门外拍门的红T恤男。
“蒋曦,终于得找你了哈~”那天的红T恤男说。
她看着这么多人,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很小声的问,“你,有什么事?”
“什么事?这还要问?”男人上前,走到她面前,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老舅借钱给你看病,一天利息就一千多块,都借了这么些天了,利滚利的滚,你说多少钱了?”
她拼命忍着,让自己不要冲动,以免这样的情况下惹怒更多人。
于是耐着性子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钱这个事,而且他也没跟我说。”
“草”男人骂了句脏话,“我老舅怎么就非要让你这么个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男人一边说,食指一边不停的点这她的额头,让她连连后退脚步。
“砰”一声响,一颗篮球正中用食指戳着她额头的男人,砸在男人左边脸上,换来男人措手不及的一声惨叫。
随着男人的倒下,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球衣,戴着棒球帽的一副高大身躯。
“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生,你们算什么男人。”从说话的声音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少年。
“臭小子,多管闲事。”被篮球砸到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鼻孔和嘴角的血,“找死你早说,爷爷今天就让你死个痛快。”然后一挥手,“给我上。”
小混混们一个接一个的往少年的方向冲过去,却一个接一个的倒地哀嚎,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男人看着自己的手下都倒在地上,很没骨气的腿脚直哆嗦,连连后退的说,“你……你,你给我等着,等着……”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她看男人跑了,捡起地上的篮球,送到少年的面前,“谢谢你。”她说。
少年拍拍自己身上已经被弄脏的球衣,接过篮球麻利的转身,然后一边走一变给了她一个潇洒的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