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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堕落吧,只今夜(1)

婚礼进行曲是那么的美,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孤魂野鬼,在整个城市的上空游荡,我看整个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堕落吧,堕落的灵魂!但是,我看到所有人脸上的笑容明明都是那么的真实,原来他们是真的开心,不开心的只有我自己。

若是感觉幸福你就怕拍手,若是感觉幸福你就拍拍手!西周是F大播音主持专业的高材生,主持对她来说驾轻就熟,今天她姐姐的婚礼她当然少不了很多亮点!

西周说,堕落吧,孤独的灵魂,堕落吧,我们的天使,堕落吧,我们的上帝!跟着我们一起堕落吧!所有人举起了高脚杯,朴学哲开启了香槟,在欢呼和沸腾中,酒足饭饱的大家挑起了华尔兹和探戈。我和朴学哲今天的戏也算是演完了。

我们回了家,我拿出了那瓶我们说要等到我们结婚再喝的上好的1802年的法国葡萄酒,他试图说话,我不要他说。

朴学哲呀!我泣不成声,我长舒一口气,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呀,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姑姑,知道了我们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该有多么的伤心!白天的那一巴掌,打碎我的心,也打碎了我们的未来!我走到阳台前,老三和老四还是那么恩爱,我说三和四归我吧,叔本华也归我,小瓶盖,亚当和彼岸归你。

他说,你决定。

你决定。这么爷们的三个字,也就是在不到2个月前还是让我的好姐妹们羡慕嫉妒加恨,现在却怎么听都怎么带着那么多的无奈。

那房子?我顿了一下,我说房子你放心,我会近几天就去把房产证上的户主改过来,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收入,再说这本来也是你父母给你买的房子吗。是我,是我没有福气拥有它。

我欠你的会补偿你。

又是这句欠揍的补偿我!如果说心伤透了还能补偿的话,那人就不会痛苦了!我苦笑。呵呵,幸好我们没有去贷款买车,这分财产也挺麻烦的。我朝着他自嘲。

书房里的书大部分都是我的,还有我做的我们的布贴布的婚纱照,我也带走吧,算是留念了。房间里我们一起买的花儿都归你。如果武思函不喜欢的话,你就到时候扔了吧。还有我做的我们的那些布艺手工你看看能用的就留下用,不能用的我就带走吧。

朴学哲说,你看你能用的就都带走吧。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恍惚间开始理解为什么男人总是对以前的女人那么念念不忘,身体沟通过的男女是没有办法做朋友的,我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正纯粹的友谊。我想他怎么不挽留我呢?他怎么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些男主角那样扯着我的衣衫向我求饶说他再也不了,告诉我他这次是他错了,他再也不了,或是跪下来请求我的原谅,说只要我原谅了他这一次,他愿意做牛做马地服侍我,他怎么不这么做呢?

我边整理边掉眼泪。终于开始明白,原谅电影里演的那些情节都是骗人的,现实生活中的分手一点都不浪漫。我说,先不要跟父母说,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等我们都稳定一些的时候再告诉他们。

他说,好。

我给恩礼姐打了电话,说去她家先暂住几天。晚上打车去了她家。

她出来接我,一看,我把家都搬来了,朴学哲一直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我不让他去送我,他说天黑不安全非送我不行。

我知道恩礼姐非得问我东问我西我,我就把东西放好了,我就打车去了东方夏威夷南岸的西周家。

西周正在和周武略通电话,我问韩紫石怎么样了,她说,恢复的不错。

我说,我最近也许要经常在你家过夜哈,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去洗手间冲凉,西周会声会影地跟电话那头的周武略说着春秋和李宽广的婚礼是多么的轰动京郊,我想,大熊一定是在天堂保佑着这个丫头,不然她怎么可以这么快乐?

唉,洗澡间的空气热气腾腾,我想能否自杀呢?3年前我没有勇气,想想也许现在才是我人生的最低谷,人生在拥有过再失去,那种滋味才是最悲痛的。人生的痛在于不能失去。就像是鲁迅先生在《故乡》中所说的那样,有谁从小康坠落到困顿的么?那么他一定可以体会到这个社会的世态炎凉。我想感情的世界也是如此。

我一个人去了房间,不停地吸烟,不停地咳嗽,恩礼姐不停的打电话过来,我已经调成了静音,她还在不停的打,我干脆关了机,倒头大睡。

西周的电话粥终于煲完了,她过来看看我死了没有。

我说,正在努力酝酿!

恩礼姐一会又给西周打电话问我在不在她家,西周看了一下我,然后,说,在呢。恩礼姐就打车来了西周家。她们俩像是审判犯人一样的把我从床上提留起来,让我如实说来,问朴学哲,那家伙一脚踹不出个屁来,要我实话实说,我们俩是怎么啦?

我说,分了!我继续睡。

分了!!西周说小奇,你别逗我,我心脏不好,你不是答应我回来之后好好跟他谈谈的吗,还说好好督促他挣钱,怎么就分了?

哎呀!没法谈了,就分了。

不是,什么叫没法儿谈了,朴学哲人家还大晚上的打车送你,我看都是你,小奇,你都26岁虚岁27的人了,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朴学哲这个孩子挺好,你得好好珍惜人家。有哪个男人愿意二话不说还没有结婚的就把房子写上你的名字呀?

我说,房子已经不是我的了。

她们俩都惊了。我坐起来,点了一支中南海,吐了口烟圈,我说,不用那么吃惊,我明天就去把房子的户主改过来。

西周说,气话归气话,小奇,你告诉我,我今天白天的时候就看你不对劲,我今天走得时候,我姐还跟我说,你今天感觉有些魂不守舍的,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奇,你放心,你有这么一大帮子朋友呢,你不用害怕,那个朴学哲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姐妹的事情了?

西周对女人和恋爱的事情就是有这种先天的敏感,要不怎么说她是情商过了140的天才。我一下子就崩盘了,我说,今天早上我在罗纳河谷的衣帽间里给春秋化妆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个人影特别像是武思函,我不就马上给你电话让你看看朴学哲吗,后来我们从罗纳河谷出发的时候,她就去了我们小区我上次找她谈话的那个意大利咖啡馆,我想这个女人老是像个魔鬼阴魂不散的这是干什么呢,我本来想着晚上等婚礼结束了好好找朴学哲谈谈,结果还没有等到婚礼结束他倒是先找我谈了,他说,他必须告诉我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是呀,我看他当时那么严肃,我就有心理准备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让他说了,他说,武思函怀了他们的孩子!

什么?!

西周和恩礼姐都惊了。是呀,我怎么也想不到,都说晴天霹雳,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天有不测风云。在青岛的那一出已经让我的心脏快退休了,现在又这样,西周还说,我不会鸡飞蛋打的,现在想想怕什么来什么。

西周说,我去找那个王八蛋!

恩礼姐说,好好睡觉吧,明天还要工作的。

我的眼泪就哗哗的顺着脸颊往外流,我说,我工作丢了。最近总是请假,还老出错,这次回京就被辞退了。姐,你先别告诉父母和我哥,他们知道了也是跟着瞎担心,我想一个人先静一段时间,最近发生了太多的时候,我有些没有整理好思路。

好好好,我不告诉他们,你今晚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地饱饱的睡上一觉,等明天就什么都好了。

那天西周去找朴学哲的时候,武思函在我们家,我始终是不明白的,男人的抗诱惑能力基本为零,他们发泄悲伤的办法难道就只有女人吗?女人的温柔就像是张网,可以让他们男人自投罗网,心甘情愿的被其捕获。

西周从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扯开正在扬着胜利旗帜的武思函,上去就是一巴掌,说,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姐妹卓小奇打的,啪,又是一巴掌,说,这一巴掌是我替我们女人打你的,虽然这个社会小三横飞,妓女遍地,但是当小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额,尤其是当卓小奇这么善良的女人的第三者,她是怎么对你的,你这样对她?

朴学哲想过来拉架,西周撇开他的胳膊,说,不用着急,我们一会去托斯卡纳艳阳下咖啡馆谈!武思函拉着朴学哲,不让他走,西周说,我们的谈话,你不配听!

朴学哲说,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西周说,朴学哲,我的准二姐夫,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你是什么眼神儿这个女人曾经背着你背地里跟别的男人劈腿,是我的姐妹,是卓小奇拯救了你这个半死不活的灵魂,你现在又过来反咬她一口,这个女人是国色天香我也就罢了,可你看看她那个浓妆艳抹的样儿,你难道不感觉她那种就是靠涂脂抹粉才能上个大学的女人就是胸大无脑的鸡吗?

西周的话让朴学哲坐立不安,他说,你如果没有什么话的话,我就上去了。

西周说,坐下!姑奶奶我话儿还没有说完呢?你真的决定了么?

朴学哲不说话。

你可想好了呀,这个女人除了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沾花惹草,她是你想要的女人吗?卓小奇,她哪里对不起你了。我跟你实话说了吧,小奇前几天根本就不是什么去台湾出差,她是去青岛和韩紫石谈分手来着,韩紫石一直背地里骚扰她,又是寄信又是发信息的,他是有备而来你懂吗?人家事业有成,自己年薪百万的小公司开着,有50万的小车开着,朴学哲不是我说你,卓小奇是对你太宽容了,你毕业晚,她从来都不说什么吧,但是你作为一个26岁了的男人,毕业了还不正儿八经地找份工作养家糊口,这就是不负责任,小奇从来也没有说什么吧?她为什么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呀?你这晃晃悠悠的毕业也眼看着一年多了吧,设计公司你嫌要看领导脸色不愿意进,我和小奇,我们谁不是需要看领导脸色才能领那点微薄的薪水的呢?你个大男人在社会上混,有什么脸色不能看有什么委屈不能受的呢?她卓小奇再国台办人家都叫她卓小强,我也想她凭什么就总是那么强,从来都不怕苦不累的?

那是因为她爱你!她每次提到你的时候,那嘴都咧到了脖子根儿了,我们都知道她幸福,她吃苦,她乐意,她活该!

但是,今天你这样人前一套背地里一套就他妈太孙子了!

小奇是怕韩紫石这个人受到伤害,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她想用善良的话告诉他,他们真的不适合,她爱的人是你,是你朴学哲,我怕小奇下不了狠心,我还专门向台里请了一周的假,我去青岛陪着小奇,和她一起面对韩紫石,但是,韩紫石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生了意外,发生了轻微火灾他气体中毒,肝中毒,现在还在青岛市立医院里面抢救,生死未卜,护肝如果不理想就需要换肝脏。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所有事情你不相信你也可以去问周武略,现在就是周武略在青岛照顾着韩紫石。

卓小奇总是想抛弃一切和你在一起,工作可以丢了,韩紫石这样优秀的男人她也在想尽办法的远离,武思函,再说说这个女人,我扇她耳光,我骂她臭婊子,这个女人,你是不是在小奇不在家的时候就带她来过,你知道小奇她用你的QQ跟这个女人联系上之后,那次见面之后,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吗?

“佳人依旧”,这样的臭婊子也算佳人?朴学哲,我这个外人都看着无语了。如果你当初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好好地和卓小奇在一起过一辈子,我相信你不会买了房子就那么大方的写上她的名字,但是,你怎么可以背着小奇就让那种女人来你们的新家?话儿说的不好听一点,既然是你送个卓小奇的房子,你怎么可以带那种女人来人家小奇的家?今天是你劈腿了,又怎么好意思再让小奇把房子给那个婊子!

我没有带她来我们家!朴学哲说。

你没有带她来你们家?那小奇说让她来找你,她没有问小奇地址,她就能打车知道往罗纳河谷来?!朴学哲,你不要自欺欺人人!我吴西周这辈子交你这种道貌岸然的朋友算是瞎了眼了!

这事儿多么窝火!小奇也就忍了,她还异想天开地跟那个臭婊子说了很多开导的话,现在想来,她也配?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浪费口舌。

你知道在青岛,韩紫石是带着30万现金准备送个小奇的,小奇天天想着你的这次设计展,她天天还盘算着回京后好好和你谈谈,天天琢磨着怎么能让你有灵感。原来,你根本心思就不在事业上。你个大男人,你自己设计没有灵感,你就跟小奇抱怨,生活太养尊处优了,太安逸了,朴学哲,我现在真的想抽你!

朴学哲,我不知道那个婊子是怎么和你有了第二代的,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的那些龌龊事儿,但是今天这事摊到我好姐妹卓小奇头上了,就是摊到我吴西周头上了,我跟你说,你想清楚,最好是把这个小婊子的种给做了,当娘的那么不正当,将来生出个孩子来也是小婊子,除了勾引别人的老公继续生小婊子估计对这个社会也不能有什么贡献,所有还是早斩草除根的好。小奇这边我给你用用劲。

谢谢你还看得起我。不用了。朴学哲,叹了一口气。

真的下定决心了?西周问?

那我不管,房子是绝对不能让给那个臭婊子的,朴学哲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的吧,她还是你远房舅舅家的表妹呢,你们就算是没有缘分做成夫妻,你也不用这么坑她吧?

她现在在国台办的工作都丢了,你让她怎么生活?

我会给她经济补偿的。

啪!西周给他了一巴掌。你混蛋!

西周怎么也不同意我把房子让个朴学哲,我说,算了吧。我至少还有你这个好朋友还有恩礼姐那里可以蹭吃蹭喝,朴学哲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你让他和武思函带着个孩子将来去哪里呢?算了吧,我一个人在那个房子里,一想还有别的女人进来过,我也会晚上做噩梦的,再说,本来也是人家买的嘛,还是知足常乐吧。西周拗不过我。

房子是西周帮我办的,朴学哲往她卡上打了15万现金,他没有多少钱,就先打了这些。

他怎么能这么龌龊,当天晚上就把那个小婊子给弄到家里去了,还有真的把你们的那些花花草草给清理出去了。怎么会有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就笑。

西周说,你个笨蛋,大笨蛋,自己的男朋友被小婊子抢了,还敢笑!

我说,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情我愿,人家自己觉得好就行了。我们外人掺和不得!

外人,我们怎么就成了外人了?是那个小婊子鸠占鹊巢的好不好?你能不能有点斗志呀小奇?

斗志?是呀,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没有生活的斗志了,生活像是捏软柿子一样的可以把我捏成任何它喜欢的形状,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逆来顺受,从不反抗了?它对我笑,我就透着乐,它欺骗我,我就白挨着。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开始苟且偷生了,像是没有原则,得过且过的叛徒。

男朋友丢了,工作也丢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没有打算。

啊!你不会想一直吃我软饭吧?我可是养不起小白脸的哈!

放心吧,我就是打算吃饭饭也不找你,我找周武略!

你?你就是有本事欺负我,就是窝里横,你有本事你去欺负那个小婊子去!把朴学哲抢回来!

自己用过的破抹布了干嘛还费尽心机的去抢,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开辟新天地吧!

你呀,就是装清高!

现在一想也好,无官一身轻。人啊!都是在失去所有的时候,输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时候,才会拨云见日,我现在觉得前途是一片光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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