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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冰冻人玩偶

服务生利用基洛逼迫伙伴们就范,为了基洛的安全,伙伴们无奈只好答应上台表演。他们被服务生带到四楼某个房间换表演服。一刻钟之后,伙伴们都改装完毕,斗鱼摇身一变成鼎鼎大名的独眼海盗船长黑胡子;初飞戴着一顶金黄色的披肩鬈发,身上穿着极其华丽耀眼的公主篷篷裙;福尔斯则是帅气的黑色燕尾服,配上高高的圆顶礼帽,整个人衬托得仿佛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富豪绅士。

“好了,现在看脚下的数字,请站到一二三号就位。”看到伙伴们装扮完毕,服务生抬手看了下手表,走到一部仪器前开始操作起来。伙伴们分别在指定位置站好,然后面面相觑,完全不晓得接下来需要他们怎么表演。

服务生背对着他们在仪器上摆弄各个按钮,当他握住一根红色的控制杆向下一拉,伙伴们立刻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在微微晃动。

斗鱼惊讶地看向脚底,只见所站的号位正缓缓下沉,似乎要送他们去下面。

“喂,这是要送我们去哪儿?”

“舞台就在你们脚下,我正送你们上场。好好表现哦,五六百人正在期待着你们的精彩表演呢!”服务生转过身,故作友好地冲伙伴们摆了摆手,笑容中却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和狡猾的意味。

伙伴们的台位已经下降到了他们腰间,斗鱼突然想起什么,急声追问:“等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基洛!”

“……很快,马上你们就可以见到他了!”服务生微微笑,回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伙伴们明知接下来是个圈套,可是又不得不跳下去,本想追查外星战士的他们,此刻只能任凭服务生的摆布。随着头顶上方散发着光芒的洞口越来越远,伙伴们坠入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空中传来“嗡”的一声轰响,斗鱼注意到头顶上方的洞口消失了,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人声。斗鱼凝神倾听,总能感觉到四面八方传递着一种诡异的音符,似乎这里坐满了人。

“斗鱼,我们真的是在舞台上吗?”右边传来初飞小声的问话。

斗鱼也颇为纳闷:“见鬼,这里黑漆漆的,让我们怎么表演啊!”

左边响起福尔斯的低声提醒:“别忘了那个人的表演要求,我们千万不能动,静观其变好了。”

刚才下来的时候,服务生特意叮嘱,要求他们只能像木头人似的保持静止状态,伙伴们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只有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斗鱼不服气地低哼:“那个人不过是个服务生,凭什么指挥我们,他还说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基洛了,就会骗人!”

“斗鱼,初飞,你们真的在这里!”意外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初飞那边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伙伴们不约而同地叫出声:“基洛!”

“嘻嘻,是我呀,他们说只要我乖乖的,就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基洛笑嘻嘻地说,听上去没有半点儿害怕,反而觉得很有趣。

基洛的话刚落,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锣响,主持人的声音清楚地响起来:“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代表紫禁宫对远道而来的贵宾们表示热烈的欢迎,今天这个节目将是紫禁宫有史以来最刺激最精彩的表演,请大家拭目以待!”

“嚓、嚓、嚓……”瞬间,灯亮了,整个表演厅大放光明。

等伙伴们的眼睛适应了强光,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没想到,紫禁宫从外面看不过是一座有着三层楼高的建筑,谁知道里面竟然有着一个如同宫殿般奢华的巨大会场。他们站在一个沐浴着强光的圆形舞台上,隔着一圈鲜花点缀的隔离带,对面是黑压压的环形观众席,上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更令伙伴们惊奇的是,表演厅的墙壁上全部用薄薄的黄金片铺就,在灯光的映照下,到处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观众席上的客人们纷纷激动地拿起手机、相机和微型望远镜对准舞台。

优美的音乐响起,斗鱼突然感到系在身上的绳子一紧,他的手臂抬了起来,脚下的圆盘也随之缓缓转动。穿着玩偶服装的伙伴们终于看到了彼此,还有失踪的基洛。基洛穿着古代武士的白银盔甲,盔甲身上也跟他们一样系着很多绳子,所有人都平伸着双臂在原地转圈。

斗鱼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要表演的是拉线木偶节目。除了他们之外,舞台上还有十几位形形色色的玩偶。它们穿着极其华丽的服装,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白得瘆人,红得要滴血似的唇彩,就连尖尖的手指甲也涂着鲜红的彩色,看得出来玩偶们都经过一番精心装饰。唯一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的是,它们那双深陷的眼窝,总是散发着一种鬼气森森的气息……

不对劲,真是太不对劲了!不知为什么,斗鱼总觉得它们有点儿怪怪的,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主持人沉稳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优雅地回荡在表演厅中:“尊贵的各位观众,接下来你们将欣赏玩偶们的精彩表演,为了增加表演的互动性和趣味性,我们不妨来玩一个小游戏。现在你们面前的玩偶们中间,有的是真人表演,请拿起你们手中的选择器,在观看的过程中找出这些表演者。”

舞台的光开始忽明忽暗,斗鱼感觉身上的拉线一紧,不由自主地跟着音乐舞动起来,做着各种难看又丢人的姿式。扭腰、翘屁股、甩手……斗鱼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不禁恼火地心想:“真是太丢人了,堂堂机动战士怎么可以跳这种舞?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啊!”

斗鱼忍不住斜眼朝周围瞄去,同伴们眼中也透出明显的不情愿,尤其是福尔斯,满脸难堪的神色。

台下却是一片沸腾,观众们被玩偶们滑稽的表演逗得大笑不止,整个表演厅都被哄笑声淹没了。

“尊贵的各位观众,现在考验你们眼力的时候到了,毕竟从一群死人中间找出四位表演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能准确答对的观众将有机会得到价值数亿的贵宾卡,以及一次与死神对话的机会。祝你们好运!”

什、什么?斗鱼眼睛瞪得老大,他没有听错吧,刚刚主持人说什么……死人?

斗鱼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怦怦怦”地狂跳起来,呼吸都不畅通了。“开什么玩笑,拿死人作噱头一点儿都不好玩!”斗鱼愤然叫道。

“这、这里……真的有……死人吗?”初飞的声音在微微发抖,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

“糟了,我们被那个服务生耍了!这些玩偶都有问题!”福尔斯不安地朝周围看去,气息明显紊乱。

真的是死人?斗鱼的眼珠子忍不住朝周围那些玩偶转去,福尔斯低声说着刚发现的可怕细节:“你们仔细看,涂在玩偶脸上的厚厚脂粉是为了掩饰青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是人死之后的特征,皮肤也没有弹性与光泽,它们身上散发着阴冷寒气,有冰冻的痕迹……它们肯定是刚从冷藏室运过来的!”

“试过才知道真假!”斗鱼反手抓住手腕上的拉线,跳起来,抬脚朝最近的玩偶用力踹去。玩偶“砰”地撞到相邻的玩偶,两个玩偶的拉线顿时被缠绕在一起。一个玩偶头上的帽子连同头发滚到了地上,露出光秃秃的头顶;另一个嘴里的假牙套错位,半截露出嘴边,腮部凹陷,像个只剩下皮包骨头的骷髅。老、老天,它们真的都是死人!看着眼前毛骨悚然的一幕,斗鱼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刺骨的寒气正从脚底板急速蹿升,直向五脏六腑蔓延,浑身血液好像被冻结了似的。

初飞脸色苍白如纸,眼底闪动着一层波光;福尔斯盯着那个“皮包骨”,眼底尽是惊惧的神色;基洛更是吓得呆住了,连尖叫都忘记了。

“可恶,他们竟然用死人来表演,真是太过分了!”斗鱼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满腔愤怒地说。

意外的,顶部的绳子没有章法地胡乱拉扯起来,伙伴们没头没脑地和周围的玩偶们撞在一起。

斗鱼的嘴亲到了“美人鱼”腐烂的黑牙;初飞的头跟“圆桌骑士”的头撞在一起;福尔斯的拉线跟“蛇妖美杜莎”缠在一起,被趴在他背后的玩偶吓得魂飞魄散;基洛的肩头被一截白骨亲密地搂住,吓得他手捂着脸浑身颤抖。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斗鱼被混乱的局面气得哇哇大叫起来。

“啊!我、我要离开这儿,我不要待在这里!”基洛吓得大声尖叫,挥舞着胳膊腿转身就想逃。伙伴们也想快点儿离开这里,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挣扎,也摆脱不掉系在身上的线。

“哗——”看台上喧哗四起,混乱的局面让很多观众都看出苗头,纷纷喊出斗鱼等人身上的号牌。

“安静,请各位观众保持安静!”主持人一遍遍提醒观众们遵守秩序,无奈,很快就被一波高过一波的喧哗淹没。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正当伙伴们急于摆脱拉线的时候,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团黑乎乎的物体从空而降,“嗵”的一声落在地上,高大的身形犹如一座大山般笼罩在玩偶们上方。

“啊!”看台上响起一阵惊呼,人们都被意外出现的庞然大物吓住了,舞台上的伙伴们也惊呆了。

看着对方的人形轮廓,斗鱼的心“怦怦”狂跳,心想:什么人有如此大的破坏力啊,这也是节目安排?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斗鱼心头。

披着黑斗篷的人缓缓抬起头,帽檐后面露出一张面带狰狞的青绿色面孔,绿荧荧的双目如地狱幽冥的鬼火。

一看到来人,伙伴们倒吸一口冷气,不约而同地叫出声:“外星战士!”对方强大的爆发力他们都见识过,几个人联合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一贯冷静的福尔斯说话都不利索了,哆嗦着声音惊叫:“快、快脱掉、表演服!”

福尔斯和初飞手忙脚乱地脱着身上的衣服,基洛急出一脑儿门子汗,挥动着手臂哇哇哭叫:“我、我解不开啊!”

外星战士的出现完全出乎伙伴们的意料,他抬头扫了眼四周的玩偶,大手一挥,粗鲁地扯断那些碍眼的长线,很快,断了线的玩偶们像摊泥似的,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接着,外星战士转头朝伙伴们看来,他用手抓住身上的衣服用力一扯,黑斗篷瞬间化成碎片散落下去,露出一具怪兽般丑陋的身躯。

一瞬间,全场寂静无声,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啊!”观众席上爆起一阵惊呼,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怪物吓到了。前排一名圆胖的贵妇抓狂般地尖叫起来:“在那儿,是怪兽!快跑啊!”最后一排的观众们更是吓得跳起来就要往门外跑。整个表演厅惊声四起,一片混乱。

“可恶,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斗鱼瞪着对方不甘示弱地咬牙。他纵身向上跃起,趁拉线出现少许松动,迅速从腰间抽出黄金手杖闪电般地割断身上的线,轻巧地落到地上。他紧紧握着黄金手杖,严阵以待。

这时,扬声器里传出主持人微喘的声音:“安静!各位观众少安毋躁,你们现在所看到的不过是紫禁宫安排的节目而已,紫禁宫绝对会保证每一位贵客的人身安全!”

观众们半信半疑地停在原地,纷纷朝舞台中央看去。“咔啦啦”一阵轻响,舞台四周真的出现了新的变化,圆形舞台四周正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闭合后形成一个半球状透明罩,彻底隔断了内部与外界的联系。

斗鱼闻声,扭头看向升起的玻璃罩,一颗心“嗵”地沉到谷底,该死,他们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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