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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叫穆凛。

我所在的地方叫锦国,锦国所处的地方叫世界。

我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但,就是这样的我,不仅有一个待我如亲人的老人,还有一个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玩伴。

如果··那天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就好了。

“啊!————”

一声惨叫,带着无法抹去的鲜红,划破了那片天际。

如雪一般在眼前洒下,落到地面,将那染红。

与雪不同的,带有热度,带着鲜红,不断在我眼中挣扎。

阳光很暖,我却颤抖着,无法掩饰心里如坠冰窖的刺骨。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了。

三天前。

清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只见一个瘦小的孩子坐在床上,翻阅着手中有些破烂的书。他的眼神专注,看一会后就会闭上眼睛,一边回味一边背下看过的内容。

“穆哥哥,”过了一会,只听有人敲着门,小声的叫着穆凛。穆凛愣了下,但还是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后藏到枕头下面,这才下地去开门。

“晨汐?你怎么来了?。”开门让晨汐进来后,穆凛便马上关上了门。晨汐低着头走进屋子,一边打量着这里,一边顺势坐在一个椅子上。穆凛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晨汐松了口气,转身倒了杯水,递给晨汐。

“穆哥哥··你这也太简陋了。”晨汐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屋子,这个地方有些偏僻不说,连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两把椅子和一个小桌子上摆的水壶茶杯,就是屋里的全部摆设。但即便只是这些,也已经把这房间摆的满满当当。若是换个成年人来住,恐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穆凛看着接过茶杯后却迟迟没有喝一口,而是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的晨汐。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了上去,说道:“晨汐,我现在只是叶家的杂役而已,有一个单独住的地方已经是林叔的照顾了,又怎么可能是好地方呢?何况,这已经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好了太多···”说着说着,穆凛的眼眸暗了下去,随即晃了晃头,又是笑着看了晨汐。

“穆哥哥··”晨汐低着头,丝毫没注意到穆凛刚才的不对劲,而是咬着手指,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穆凛转过头,看了看把心事写在脸上的晨汐,问道:“怎么了晨汐,有什么事么?”

“其实··”晨汐顿了顿,面容露出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孩子的痛苦表情,穆凛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晨汐,有事就说啊?”他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生怕从晨汐那里听到不好的消息,让自己得到后又失去··

“我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

只见晨汐紧咬着下唇,小手也用力握着茶杯。而在这句话之后,原本就因为偏僻而有些安静的小屋,瞬间寂静得只能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为什么?”穆凛说的有些艰难,他真的还小,尽管经历的已经很多,但对着这些连番的打击,他也撑不下去。

从被遗弃的时候,从还没有意识的时候,他便懂了这世上的寒冷和残酷。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咬牙坚持过来。不知道多少个寒冷的夜晚,他拽着仅仅遮体的衣服入眠,不知道多少个午后,他翻找着垃圾堆里可用的东西。到现在他唯一的温暖,就是多年来陪伴的爷爷,和眼前唯一的朋友··

“穆哥哥你就别问了··总之正午过后我就会走的,只是来告诉穆哥哥你而已··”晨汐垂着头,刘海挡住她的脸旁看不见表情。但一滴滴泪滴不断滴落,梗咽的声音,被穆凛尽收眼底。

“不要哭··”穆凛不舍的看着晨汐,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的说道:“我答应你,长大后,一定会去找你··”晨汐听到这话后,抬起了头,惊喜的看着穆凛:“真的么!穆哥哥!”穆凛笑了笑,坚定的点了下头。

“那好,我一定会等着穆哥哥的!”晨汐笑着擦掉眼角的泪,看着穆凛。稚嫩的声音和语气,却是一个又一个誓言的落下。由哭到笑,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天亮了,所有人忙碌起来,穆凛的屋子里已不见晨汐的身影。只有穆凛坐在床上不知想着什么,茶杯里的水也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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