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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
“我也想让你把自己当成砝码，放在命运的天枰上——顺便说一句，我很喜欢你说的，命运永远不公平，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把自己当作砝码，让命运公平起来。”
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公主殿下究竟是从什么渠道知道我说过这句话？当时听到这句话的除了肯定跟我站在一条壕沟里的莉莉拉拉和蕾雅之外，就只有温布丽莎女士，马里奴老师以及拉米·马雷克三个人，这三个中的某一个是公主殿下的眼线，或者别的什么？
公主殿下从点心架上取下两个盘子放在我面前，一个盘子上放着发糕一样的小点心，一个盘子上则是奶油布丁，至少是类似于奶油布丁的东西。公主殿下指着发糕说：“第一个选择，配合我接下来的行动，等事情结束后，我还你们自由，并以苍穹帝国王室的名义聘用你们为公主近臣，封子爵爵位，附带采邑。”
我回头看看莉莉拉拉和蕾雅，两个人眼睛正在刷刷地放光。
公主殿下又指着奶油布丁说：“第二个选择，拒绝与我合作，我就将在天空城内开设风精灵、黑暗精灵援交，人马配种业务。风精灵每次收费5万金天币，黑暗精灵每次收费3万金天币，人马配种每胎10万金天币。在你们把我支付的5000万金天币挣回来后，我会适当地给你们放个假。也许会让你们休息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接着继续，直到你们年老色衰或者死掉为止，当然，我也竭诚欢迎你们策划种类繁多花样翻新的逃跑计划，这样我就能合理合法地对你们施行我所能想到的任何惩罚。”
很多人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条路，这条路不仅能摆脱奴隶的身份，还能进入体制内，基本上就跟免试成为公务员一个待遇。但至少稍微动动脑子就不难发现，公主殿下将两个有云壤之别的选择摆在天枰上，就等于这两个选择的重量是相同的——第一个选择中所谓的配合公主殿下行动的危险性，至少价值5000万金天币，甚至更多。
“如果不是我更无法接受第二个选择，我一定会选择第二个。”我拿起发糕，捏了捏，这玩意儿果然就像发糕一样松软，不知道吃进嘴里的味道如何。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也比我所见过的其他精灵更加高傲。”
我比莉莉拉拉好说话吧？
见我非常不解地眨巴着眼睛，公主殿下居然非常耐心地给我解释：“你完全不把寇司帝大陆最强势的王权放在眼里，我根本没有从你地言行中看到哪怕一丁点对至高无上权力和威严的惧怕，就不用说最低限度的恭维了。你所表现出的一切也只是出于礼貌而已——不过，说真的，倘若精灵都像你这样，倒也不算很讨人厌。”
“喂！你说谁讨人——呜——呜——”
在莉莉拉拉没有给我们造成更大的麻烦前，蕾雅非常睿智地用她的I级别上围对莉莉拉拉使出双峰窒息杀。
“王权吗..不好意思，我真的对王权或者之类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实感。您说的没错，公主殿下，您在我眼中，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罢了。当然，您值得我发自内心地去尊重。”
“如果所有的精灵都像你一样就好了。”公主殿下弯弯嘴角，作出笑的表情，“好了，最后让我补上自我介绍吧，我是苍穹帝国第二顺位继承人，玛丽索菲亚·冯·埃塔尔公主。三位，欢迎加入我的神秘种族调查团。”
我们果然被迫选择了一个不得了的选项。不过因此，在我预想中“正式成为他人奴隶难熬的第一夜”在还未开始前就消失了。当天，我们就在那位中年大叔的带领下，住在了一栋同样位于十五层的双层小楼中。这栋小楼附带有经过临时改造的马厩，因为门的大小而没办法挤进屋子的蕾雅晚上也有睡觉的地方。
在与公主殿下分别前，这位黑长直公主说明天早晨她会派人来接我们，今天晚上就是我们最后的平安时光，要让我们好好享受。我自然没有享受和平安逸夜晚的兴致，在与莉莉拉拉吃过晚饭后，我就披上原来那套黑底白花纹披肩，戴好兜帽遮人耳目，急匆匆走出家门。
我刚走出小楼大门，拱卫在小楼拱门门口的卫兵就低声说道：“江秋先生，公主殿下有令，不允许你们擅自离开这座小楼，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你们可以派个人跟着我一起去，正好我需要一个向导。”我毫不在意地主动要求让人跟着我，“有个朋友让我有机会来天空城的话，就要去找他聊聊，你可以请示一下，相信公主殿下会同意我的请求。”
身穿银色重型盔甲的士兵沉默了片刻后，向跟他站了个对称位置的同伴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那么，我可以成为您的向导吗？”
“可以，麻烦你了。”我向这位高壮的银甲士兵点点头，“贵姓？”
银甲士兵眨巴眨巴眼，迟疑了片刻才说：“呃——卢瑟，我叫阿隆·卢瑟，您可以叫我卢瑟。”
孤独（alone）·失败者（loser），这家伙的人生注定是个悲剧。
“好吧，卢瑟大叔，你知道长江八号酒吧在哪儿吗？”
长江八号是江流特种部队在天空城的秘密联络点，我在拒绝了穆澜中校的营救请求后，这位前任姐夫预备役退而求其次，让我一有机会就到这里报到，一来让他知道我从内到外，从肉体到精神上还完好无损，二来这里能够给我在天空城的活动提供充足的支持。其实我应该首先去找马里奴老师，不过我还是决定不把老师卷入这个被公主殿下认为至少价值5000万金天币的危险中。
孤独的失败者卢瑟先生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马车——也就是异世界版本的出租车，当他问马车师傅长江八号酒吧在哪儿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儿。
“长江八号酒吧？两位老爷怎么想到去那儿了？”马车师傅挥鞭驱动他那匹有些纤瘦的灰斑点马，双座敞篷马车就以比自行车稍微快一些的速度向前行使。
我敲了敲卢瑟的盔甲，让他问问那地方怎么了。
“长江八号。”马车师傅抽抽鼻子，“长江八号在一层，里面尽是些穷光蛋，就像我这样的车夫都不屑去那地方——就算我是个车夫，也是十五层的车夫。我恐怕两位会受不了那该死地方的肮脏与粗鄙。”
卢瑟转过头询问我：“先生，您还是执意要去那里吗？”
“是的，我只是去找朋友聊聊天罢了。”
卢瑟并没有尽力阻止我，而是说：“那么，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必须在您进入那个地方之前，呼叫一层的城市卫队对您进行保护——我没办法保证只凭我一个人，能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中保护您。请您稍等，我去最近的兵站发消息。”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怪异的秘密接头行动了，我并没有受过专业的间谍训练，但至少也知道现在掏出滚烫的蜂蜜糊卢瑟一脸后，等待的将是公主殿下亲自下令对我进行全城搜捕，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姐姐一手训练出的江流特种部队成员隐藏得足够深，让天空城的情报人员无从下手。
天空城城门直通的是三层，所以我和马里奴老师进城时，我并没有刻意去关注天空城的一层长什么样，远远地瞄了一眼，也只有“这个地方采光非常差”这一个印象而已。
实际到了天空城的一层，我才真正了解，看起来再光鲜亮丽的城市也难保没有不为人所知的黑暗面。我就不相信米那斯提力斯没有乞丐，华盛顿没有流浪汉。
天空城的一层是被大量支撑结构所覆盖的岩石与金属的城区，这儿就像一片茂密的丛林，而且树枝与树枝之间还有大量细密的蜘蛛网，天空城越往下，路况越差，三层还是碎石路，多少能让人感受到城市的文明氛围，到了第二层，路面就成了碎石和沙土的混合物，上面还有不少积水，来往的行人满不在乎地踩在这样的地面上，任凭肮脏的泥水溅在自己或者别人身上。
“三层是一个分界线。”卢瑟小声对我说，语气中充斥着不屑一顾，“住在三层以下的天空城居民是一群自认为住在首都，就能高出其它地区一头的蛀虫，他们不事生产，懒于织造，只凭着每年两次的首都救济过日子。只要没了钱，就像一群苍蝇似的拦住来首都观光的客人，伸手要钱。他们是一群骗子，妓女，小偷，强盗，我们城市卫队却不得不在他们并未违法的情况下保护他们。”
“那国王陛下为什么不把这些人驱逐出去？”
“还不是因为先王在建造天空城时向神发下的誓言——只要天空城建设者的血脉还在天空城中流淌，天空城就永不会陷落——从第二层到地下一层这三层中住着的人，都是当年坚强勇敢的天空城建造者的后代。这些人让他们祖先的荣耀蒙羞，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为了让天空城永不陷落的誓言继续持续下去的猪。”
马车师傅非常同意卢瑟的观点，见我们不像其他达官贵人一样端架子，就开始发表自己意见：“两位老爷，这些猪猡对你们来说只是你们高贵生活的污点而已，但是对我们这些时不时就会与他们接触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就是一群最恶劣的邻居，不，是最恶劣的邻居家的疯狗！他们不仅欺诈外地人，还把恶行散播到本地人身上，天啊，我真希望能活在先王建造天空城的时代，在先王向神发下誓言时，拼着杀头的罪过，劝告他一定要加一句‘但同时，这些人必须善待自己的邻居’。”
在马车师傅和卢瑟的闲聊声中，我们来到了通往一层的下坡道大门前，在这道乌黑不堪的椭圆形拱门前，站着四名身上穿着与卢瑟同款银色盔甲的士兵，想来他们就是卢瑟临时借调来的城市卫队，也许是因为他们长期在一层执行任务的缘故，他们身上的盔甲有着看起来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的污迹，卢瑟跟他们站在一起根本就是个人参淫家。
“他们就是保护您的卫队。”
卢瑟说完就跳下车，跟同伴们打招呼，这四位士兵已经接到命令，暂时听从卢瑟的指挥。所以卢瑟让他们在马车四周围成一个圈，再让马车师傅慢点走，我们一行七个人正式走进天空城第一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