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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风徐来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是《尚书·泰誓》中具有永恒性、定论性的治国平天下的大道。意謂人民的眼睛就是上天的眼睛、人民的耳朵就是上天的耳朵。人类历史的进程无论发展到何時,只能遵循不能违背。

在马车中正宁心静气读书的凌崎,看到这句话却有不同的理解。所谓的天视,就是天意,而民视,则是人民的想法。

人民的想法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幸福安康,和平美满,简单来说就是衣食住行有保证,精神上也比较富足的生活。

而天意,从整个人类社会的角度来看,人的发展历史大多时期是人与土地的关系。古时候人少地多,就争奴隶,用以劳动。渐渐人多地少了,就争城夺地,于是来场战争,战争之后,就要死掉大批人。换个朝代,逐渐恢复,人又多了。从生产力的角度看,生产力决定了上层建筑,而人类社会的进程就是依赖于生产力的变革,这与人民的需求并不一致。

换句话说,凌崎认为天意完全不鸟民意,这完全是两码事。否则按照人民的需求,战争,天灾人祸岂不是不会发生了,从天意看,人多了,以各种方式死掉一批就好。两者却是有着根本性的差距。

决定了要改变世界的凌崎心里明白,改变世界不是光说说就能改变了的,自己的优势在于前世带来的拓展性思维以及一个还算是相当好的出身。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凌崎还得不断地继续努力,才能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他其实也明白,所谓背负那个婢女的死亡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诱因。倒不如说是凌崎想要改变世界,才会这么做,这是作为一个穿越者的骄傲和自豪,同时也是维持存在意义的必要手段。

一句话总结一下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穿越者,不改变一下世界还有资格号称是穿越者吗!

改变也有不同的方向,向好的一面发展,是提高生产力,改进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向坏的一面发展,则是破坏生产关系,将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引导向混乱、堕落的方向。

到底要如何改变,凌崎良识还没有想好,不过他明白现下还是先积蓄实力和势力要紧。凌崎也已经打算好从过完寿宴回家之后,着手为进书院做准备,同时先从仆人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为了不再出现情绪失控而错手杀人的事情,凌崎在原先的修行基础上又重新选修了一门《浩气长歌诀》,这门功法讲究凝心静气,与凌家的《烈火真经》暴戾凶狠的修炼路子恰恰相反,难得的在于这门功法没有抵触性,是大夏朝浩然书院用以培养学生的基础修行功法。

在蜿蜿蜒蜒的盘山官道上行进了六天,前方游骑传来了警讯,众人停止前进。

下了车的云婉华询问游骑兵的头目,“林什长,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长得又高又壮的林什长翻身下马,两指并拢吹了几声口哨,从空中扑腾的飞下来一只鹞鹰,从鹰爪处解了纸条,查看了一番后,对着云婉华客气的说道“夫人,前方二十里处有数十人马厮杀,依末下所看,应是有贼人在抢劫商旅,我等最好在此处先停片刻,待贼人退去,再往前行。”

云婉华便命众人下车,将车马聚集到一起,侍卫与游骑兵均警戒了起来。

等得一会儿,前方侦查的游骑传来了更加不好的消息,却是那些贼人抢掠得手后,沿着凌家一行的方向赶来。

林什长得到消息后,对云婉华说“此仗却是避不开了,还请夫人听我指挥。”云婉华应允后,林什长将马车卸下,围做一团,凌家人由侍卫护着躲入林中,仅余一伍游骑排成一弯月形立于官道中央,官道两侧的山林中同样各藏着一伍军士,剩余军士则随凌家人潜入更深的林中。布好安排后,林什长提枪上马,立于官道中央。

凌崎身旁跟着云婉华与老管家,站于林中隐秘处打量着游骑兵。他父亲派来的都是他的亲军,二十人也就是一什,这些游骑身披双扣布甲、腰系双铊尾带,布甲上缀着鱼鳞铁片,鞍头两侧各挂着一个同式的箭壶,繁缨饰马,蹄铁簇新,手中攒着长枪,腰间挎着长刀,从刚才的行动中也可以看出他们的精锐程度,藏在林中的军士手持弓箭,或站或蹲于林木之后,还有两人爬到树上隐蔽着,长枪与战刀都以首端向上摆在身旁,林中一片寂静。

忽听远方马蹄声响,林后烟尘翻卷,似是阴霾涌至,依稀听得人喊马嘶,声势浩大。到了近前,蓦地为首之人一声烈咆,仰头长嚎,四周林叶被吼得飕飕乱摇,吁的一声,数十人缓缓停在离林什长约莫二十丈左右的地方。

林什长平举长枪,枪尖对正为首之人的鼻子,厉声道:“尔等模样鬼鬼祟祟,必是宵小之徒,还不快快给军爷下跪求个原谅,要不然摘了你们的脑袋!”说话间,脸上戾气横生,但眼神反而冷的像蛇一般。

只见那为首之人眯着眼,单臂环胸,另一手抚弄下巴浓髭,似是在看笑话的说“几个小鬼连屁股都不擦,就敢在你爷爷面前放屁,你们这些个眼残的狗兵,找死呐?”

凌崎很快反映了过来这是行话,林什长第一句骂出是说‘我们是军队,知道你们什么来路,你们这些匪贼抢东西我们可以放着不管,只要你亮出服软的态度,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而那贼人的意思也很明了,‘你们才几个人,老子杀定了’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为首那人说完,那些马贼哇哇大叫了起来,驱马冲向士兵。

林什长仿佛叹息般的吐了吐气,握紧长枪,长枪枪尖隐隐有白色光华流转。看到这里的凌崎觉得十分惊讶,他明白因为只有武道突破了六品之后才可以将斗气具现化到眼睛可见的层次,军中有这样的高手不是什么问题,但仅仅一个二十人的什长都有这样的实力就有些太过了,不过也有可能也是凌苍特别调来的,凌崎自己找了个理由,继续看着战斗。

马贼在距离接近十五丈时,有一部分匪贼投掷短枪,拉引弓箭。都被处于最前的林什长一人拦阻了下来。

距离接近了十丈,林什长长枪一挑,从树林中铺天盖地的射出了弓箭。对,就是铺天盖地的弓箭,凌崎仔细一看所有树林中的士兵竟然都是同时搭了五把箭射了出去。

射箭的同时,林什长手中的枪瞬间爆发出银色光芒,在空中带出一道璀璨光华。而一伍骑兵(五人)连辔,结成锐利的枪阵一起并进,紧随冲杀。

风驰电掣。

马蹄声中不断地响起噗、吱、嘶的声音,那是人体被穿透、被撕裂的声音。

首次冲锋马贼的队伍就被割裂,游骑兵除了林什长其余士兵有一些负伤,而他们的枪尖则挂着七具马贼的尸体。

冲杀过去的游骑兵迅速掉头,展开第二次冲锋,而预先埋伏的士兵停止射箭,提着枪或刀冲杀了出来。

‘胜负已分。’凌崎心想道“不是匪贼眼力不行,实在是这一队游骑人员配置太高,所有士兵全部都是入了品级的顶尖战士,并且训练有素,还有一个六品高手作为尖刀进行突破。实力的差距太大,毫无悬念。’

最后的战果--零伤亡完胜。

凌崎等人从树林里出来时,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这些贼身上的值钱玩意自然全部都是游骑们的战利品了,凌家人当然不会没品的去跟游骑们抢食,不过看他们的做法,应该是搜出所有值钱的东西点总数之后再分。

不过战斗还没有结束,据在前方侦查的游骑传来的消息,还有一小股匪贼步行着押送一些劫来的货物。

这下游骑们主动出击,短时间内就解决了战斗。

但是在那伙匪贼劫来的货物中,却还有让林什长头疼的东西---是一对小姑娘,而且是一对挺漂亮的双胞胎,这对游骑兵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这对女孩儿是刚才被劫的货队的,身份也不可能低到哪里去,在返回之后交给县衙,那么杀掉马贼的战利品也得一起上缴,如果不是,这些士兵都有军务在身,安全把凌家夫人少爷送到地后就马上要返回军营,哪有功夫搭理这对孩子,直接杀掉又是于心不忍,卖掉什么的也不是容易的事,以后还有可能惹出乱子。想了想,‘倒不如借花献佛送给凌家夫人,也省了自己再忧心。’外表看起来一脸憨厚的林什长内心却是个慎密细腻的家伙,要不然也不会被凌苍信任,托付了夫人少爷的安全。

携战利品返回凌家人在的地方后,林什长便带着那对女孩去找云婉华,一直寸步不离的凌崎自然也在,在林什长说明来历之后,云婉华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便答应了下来,林什长的心思她自然懂,但是收下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对凌家没有任何影响,如果女孩是大家闺秀,在交还时自能收获一份人情,只需给游骑们抹掉后续可能的追讨货物就好,如果是其他情况,就收为婢女,而且这对女孩身形容颜都尚佳,又是双胞胎,培养一下也是挺好。

一直听着的凌崎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心想‘果真是天意呐,瞌睡有都人送枕头,刚起了培养仆人的想法,老天就给自己送来了一对双胞胎。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真是令人愉悦呐!’

在林什长走远后凌崎便抱着云婉华说“娘,她俩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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