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着头看着他,捧起他的俊脸“但是以后,在今夜我俩向对方交付了所有之后,我的心中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声音出现了,我再也不会害怕矛盾了,我们会永远的幸福下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两个人的声音奇异地一致,甚至一字也不差。
“魏宇晨”拉着柳如是往黑夜冲去,瑶儿与晨弟还是在一起了,他受不了。
来到翠微宫,气息还是那么的清香,院中还是那样的情景,魏宇昊抬头,在翠微宫看到的月亮都比在别处看到的月亮更亲近、更迷人。
柳如是简直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只觉她宫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也不抵这里的一根草一枝花来得真实,她感觉很讽刺,她辛辛苦苦用尽心机得来的珠宝全堆在一起,也不如这里的一个小物件看着顺眼。大家不是都赞我皇宫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吗?
为什么这里比我宫里好闻百倍?皇上赏我的月影纱是天下最名贵不过的纱,惹得各宫后妃眼馋,但是凌欣瑶又是从哪里弄来这样别致的纱帐?将我的月影纱比了下去!
柳如是抚摸着翠微宫里的每一个物件,心中异常的平静安宁,这里令她眼界大开,心胸也宽广起来,汹涌的怨和恨、苦与酸在此时也都平息了下来,感慨着,自己宫里的东西再名贵,不过是一堆死物,而这里,每一件物品都透着凌欣瑶的心思,令人爱不释手。怪不得皇上喜欢凌欣瑶,这样灵巧的女子谁不喜欢,连沛、胜、还有晨或许更多,若自己是个男子也会不顾一切的争取她的。
魏宇昊听到哭泣声,转脸看着身边这个整整跟了自己十年的女人,脸色苍白无神,形容憔悴不堪,全身上下发出一股死寂、了无生趣的味道,身体发抖,似乎风一吹就能将她无情的带走的样子,皇宫不是最好的地方吗?她怎么还会那么瘦弱?她的眼中为何如此悲苦,双目浮肿,有着流不完的泪诉不完的痛。魏宇昊心内突生怜惜之情。
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兄,我是看着母亲流着泪过日子的,直至耗尽了最后一滴泪也没能盼来父皇一顾,所以,我不会娶不喜欢的女子,若娶了,不管喜欢不喜欢她,都不会让她掉一滴泪,极尽一生爱护她呵护她。
魏宇昊当时听了还不以为意,以为胜与晨一样的痴傻,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的?但是现在,他对柳如是有着无限的愧疚,从身后轻轻抱住柳如是,触手都是硬硬的骨头。
魏宇昊浑身一震,当初如是刚进府是何等的圆润饱满,天真开朗,都说她脾气暴躁难以伺候,他就没有觉到她的脾气差,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他对她不满意,这对骄傲的她是多么的难,她为了他都这样委屈自己,将他看做她的全部她的天。
想到这里,魏宇昊掉泪:我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也不能保护她的周全,孩子没有了,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我也没有与她一起分担,那身为她丈夫的我怎么配得她呢。
柳如是感到头上的热泪,骇了一跳,急忙转身,举手要擦魏宇昊的泪,小手被魏宇昊紧紧地握住:“如是,朕会给你一个好丈夫,你也会有孩子的,朕以天子的名义发誓,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
柳如是瞬间石化,她不相信皇上说的话是真的,刚才一定是错觉,但是看着魏宇昊发自心底的痛楚与爱惜她不由又幸福的晕了过去。
魏宇昊抱着柳如是笑了,这就是柳如是与杨玉莹的区别,杨玉莹总是最大限度的算计着他,甚至连前朝政事也妄想干预,房事上索求无度,若不是有杨老将军,恐怕她都能暗中养男宠,即使这样她还是耐不住寂寞,暗藏木偶小相公,魏宇昊摇了摇头,如是太简单,怪不得母后说她“干净”。
自那以后皇上再也没有踏足皇后宫中,柳如是虽说算不上独宠,但一个月皇上也会召她半个月,得了好物件也是紧着她先挑,不过奇怪的是,柳贵妃像变了个人,对那些奇珍异宝根本不屑的样子。
后宫众妃看着眼红,忍不住嗤鼻:皇后不是讲过一个什么“东施效颦”的故事吗,柳如是这就是在学皇后假清高,好博皇上的欢心呢。不管了,有好东西干嘛拒绝,又不是真的不喜欢,于是她们争相抢起这些珠宝玉饰起来。
杨玉莹气得发疯,同样跟了皇上近十年,同样对皇上登上宝殿立下大功,凭什么独独对柳氏这么好!这柳氏根本就是草包一个,有事的时候除了担心还是担心。而我,尽心尽力的为皇上你出谋划策,怎么就不得好呢?
天终于放晴,小草绿叶开始嘶嘶往外冒,动物们也都结束冬眠出来找食了。
太后难得好心情,带着我和如是去郊外的上林别苑看魏宇昊他们骑马比射箭,魏宇昊等人看到我们来都很高兴,晨一直住在庆言宫,天天是紧张的注视着我这边的动静。
今天大家一起也难得高兴开怀,自那夜以后,我与晨真正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即使不看向对方,都能知道对方的心底在想些什么。所以我们无需在人前做出眉来眼去、情意绵绵的样子。
我们到时他们也刚狩猎回来,手下正数着他们的猎物,他们看见我们也是高兴非常,纷纷迎过来。
我一眼看到一只漂亮的火红的狐狸呜咽个不住,眼角流泪,我看着不忍:“放了它吧。”
魏宇晨上前解绳子,魏宇胜大笑道:“放了它可就不算了,那你可就输给我了。”
魏宇沛吃惊道:“晨,你真的放了它,你刚才还说要用它的皮毛给皇后娘娘做披肩,一定很漂亮。”
魏宇晨笑笑说:“本就就是给她的,既然放了它比给她一件狐狸披肩更开心,那就放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