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昊皱眉又气又笑:“亏你想得出来,皇上与皇后偷偷的跑去看秀女,成何体统?还什么‘宫里的老处女’、‘新鲜可爱’,真难听。”
我说:“皇上,你就没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吗?你就那么相信那些手下?等他们把你的女人们都训练教化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之后,我再想替你选个中意的也选不出啊。”
魏宇昊看着我不语,我被他看得极不自在,正要告退时他突然伸胳膊抱住我,脸埋进我的怀里说:“你说的有理,在你之前朕确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在进宫之前便被有心之人贬得一钱不值,朕听了以为凌云的女儿也不过如此,朕已经被动的接受了如是、玉莹她们,真不想再被动的接受皇后。
所以朕连看也不愿看你一眼便将你放在了一边,你知道朕现在有多后悔吗?如是是好了很多,除她之外没一个能够像你这样真心为朕着想,更和善良沾不上边,朕没法爱上她们。
那天你被母后打成那样你还能对着朕笑,还想着不能让晨知道你的惨样,还能跟朕提及朕争夺皇位的身不由己,就差一口气了你还说不后悔。朕震憾了,也后悔极了,当初弃你于冷宫,朕忍不住去看你,你痛成那样仍然倔强的不让朕扶你一下,要是别的女子看出我对她有意后,早就粘糕一样的粘上朕了,只有你,当时那么狼狈不堪还努力维持着尊严,朕就对你放不下了。
李安经常向朕报告你要的东西,朕看中了便让李安另做一副,都是十分实用的东西,朕不由对你的思想充满了好奇,铃儿两人也经常告诉我你的生活起居,拿你写的书给朕看,书里处处透着学问,字里行间透着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爱情的向往,令朕钦佩赞赏,你知道吗?
朕听到铃儿两人说你连提都没提过我时我真的很伤心失望,时时刻刻想接你出冷宫却找不到借口也怕遭到你拒绝,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样的诗句让朕不禁嫉妒晨弟。
胜弟受箭伤我看到晨弟迫切的要求让你出来时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母后刚开始根本不愿意,后来看你确实有能耐,便不再说什么了。
朕找借口不让你回冷宫,发现你真是块永远挖掘不完的宝藏,但是很痛苦你喜欢的是晨而不是朕,那天晚上在池边,朕抱着你,一点也不想放手,朕也知道一些药理,朕很气你对晨的忠贞竟然到了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
后来很高兴终于拥有了你,虽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但是有什么办法?朕虽然难堪,还是强要了你。现在,你的心又回到了晨那里,朕真拿你的倔强没办法。”
我感到胸前的衣衫湿透了,我想安慰他却找不到一个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心头如泰山压着一般沉重无比。
短暂的尴尬沉默之后魏宇昊轻笑:“你去准备准备吧。”
看凌欣瑶诧异便说:“不是你拉着朕去看秀女的?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只是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魏宇昊笑:“不是你说的要偷偷的去瞧瞧,还不赶快去易容,秀女们马上就要散了。”
凌欣瑶笑道:“我这大肚子再怎么易容都会被认出,其实秀女们全在楼下集中,楼上有孔眼可以看到她们,而她们看不到我们。”
魏宇昊瞪了凌欣瑶一眼:“不早说。”取出怀中一小瓷瓶:“我差点就用它易容了。”我要闻药水的味道被他避过:“秦显再三交代过对孩子不好,生完孩子朕一整瓶都送给你。”
方庆听了魏宇昊的嘱咐前去打点,那些教习宫女平时是巴结不上方庆的,所以见到方庆之后便极尽巴结之能事,方庆将人都聚拢了过去,我与魏宇昊很轻易的上了楼,从孔眼中看到众秀女,果然个个貌美如花,清秀可人。
魏宇昊看到那些行坐规规矩矩、呼喝间甚尖利威严甚至穿着有些体面的中年宫女,联想到我喊她们“老处女”便不觉好笑,斜睨了我一眼,看到我眼不错的盯着楼下秀女瞧,不禁拍一下我的头,冷哼一声:“瞧你那色迷迷的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我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魏宇昊说道:“哪个最美?朕怎么没看出她们有多美。”
我说:“您那是审美疲劳,我、如烟、如是、玉莹姐姐们都是顶尖的了,所以你才看不上她们。”
魏宇昊失笑:“你也算?”
我白了他一眼,挺挺肚子说:“还不是因为怀孕才丑的。”
这些秀女年纪不大却缺少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与灵气,被教习姑姑管教得全都低眉敛目的坐在厅中,因为教习姑姑全被方庆叫去,她们便慢慢的互相打起招呼聊起天来,我仔细的听着,她们的言语极其无聊空洞,有的自恃出身高人一等便傲慢自大,大声吹嘘着自家的身世,有的仗着过分的漂亮也不将其他人看在眼里,拿出小铜镜子照,很少言语活泼有趣的。
众女的言谈举止让我大感失望,我与魏宇昊很快的发现大部分秀女的交谈中对皇后怀有深深的敌意和敬畏之意,大有进了宫后非得把皇后压下去的劲头,这些人应该是柳星明他们安排进来的或者即使不是他们的人也被他们洗过脑了,听着她们对皇后的描述,我想到了安徒生童话里的那些无恶不作的老妖婆,晚娘、歹毒皇后,可是我看着底下的一群美女,也没有一个是善茬,晚娘、歹毒皇后都出场了,灰姑娘呢,白雪公主呢?
魏宇昊原来心情还好,听着听着怒意渐生。
我其实是对选秀女一事非常的好奇,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才拉着魏宇昊去偷看秀女。但是我与魏宇昊的行动是非常不合规矩的,虽然进行得隐秘,还是被人知道了,柳太妃第一个气极,将我叫到跟前狠狠训了一顿,末了还叫我最好安份守己些,别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和讨太后的喜欢就无法无天了,宫中还有她们这些太妃在,就不许我放肆!看我虽然低着头很受教,其实很心不在焉的样子更加生气了,联合了其他太妃到太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