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听了又惊又怒,才要开口被彩儿扯住,两人担心的看向我。
我听说松了一口气,本来压根就不想当什么皇后,更不想才15岁就跟男人上床,可宫女嚣张的样子激怒了我,我又不屑将脾气发在可恶的小丫头身上,所以淡淡的说道:“本宫知道了,本宫领你的好心,以后若有机会定会加倍报答。”
那宫女显然没料道我这样的反应,不仅没被她激怒反而淡定威严的很,到底我的身份还是皇后,她愣了愣后昂首转身离开。
铃儿气道:“小姐,她怎么这样,连礼都不行一下就转身走了!眼里根本没有您这位皇后娘娘。”
我笑道:“傻丫头,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叫,我自己都厌烦,你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小姐吧。皇上既然下旨让其他人当宫中从来就没有过皇后,皇上的圣旨哎,我们再当自己是皇后岂不是抗旨不遵!要杀头的。再说了,人浮于事,天底下最扒高踩低、最无情最没人性的地方就是这皇宫里了,认清这一点你们还气吗?这样也好,我不必担心失身,也暂时不用担心众位娘娘不容我而谋害于我。”
铃儿哽咽道:“可是,这也太不成体统,小姐太委屈。”
彩儿不甘的说道:“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您进宫不就是为着皇上?况且是以皇后之尊进的宫,现在反倒怕了那些妃嫔。”
我涩然一笑:“傻丫头,皇宫最是吃人不吐骨头,我一个小小太傅的女儿,现在这样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真的,小姐我还高兴的很呢。”
铃儿两人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残酷无情的现实打击到了她俩,满脸是泪的哭诉:“小姐,还没完,今早一位年长的侍女过来跟我说,上面吩咐了,不必派人过来伺候您,宫里的东西都齐全着,要我们生活自理,等东西用完了可以去内务府领取,我们听了很生气,这算什么?”
我沉默一会儿,毕竟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日子的,没东西可挨不过去,强打精神说:“看开一点吧。好在铃儿做饭的水平一流,再差的菜一经铃儿的小手便美味无比,我不觉得委屈,只是委屈铃儿了。”
铃儿哭着摇头说:“铃儿不委屈,为小姐做事心甘情愿,可是,小姐,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我无奈,只能笑着说:“我知道了,我会带着你们走出去的。”铃儿抹了眼泪和彩儿一起为我去掉头上饰物并打来了水让我梳洗,然后两人出去准备饭食。
从不断闪现的片断中我整理出我现今如此难堪的原因:自己出生并不高贵,本来是没有资格做皇后的。应该是皇太后看皇上身边的柳妃和杨妃或者静妃为了皇后之位斗的厉害,而皇上刚登基执政,脚根还没站稳自然不能得罪柳妃的父亲柳丞相和杨妃的爷爷神威将军,也不能让她们的其中一位坐上皇后之位而失了宫中的平衡,权衡再三选中了我,我出身不算高但是父亲凌云博学知礼,素有贤名,倒也没人能指出我当皇后有什么大不妥。
很明显太后亲自出面下旨让我进宫为后只是为了平衡宫中各宫势力,从没见过我哪里来的感情,我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现在我的作用已经发挥过了,自然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与生死。
皇上对我的无情表现可能令皇太后也不愿见到我,怕我见到她再哭哭啼啼的诉委屈,终究我这皇后是她老人家亲封的。
而皇上对我无情,应该是因为父亲凌云是个典型的书呆子,虽然饱读诗书却不通人情事务,屡次在人前顶撞皇上,根本不为年轻的皇上所喜,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愉快。
我在现代是个闲不住的人,此时也闲不住,知道事情的大概之后就不愿在这样的事上多浪费时间,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有半点法子改变现状的,我在心中已经形成了出宫的计划,但也只是计划而已,若真执行起来还是有相当难度的:
首先要配制出假死药,但到现在为止我也只在小说中看过‘假死药’其名,而世间到底有没有‘假死药’还不一定,但我就是相信自己能配制出假死药来。其实就算我现在手中有假死药也不能吃,因为我还没找到接应我出宫的人,要不然没被毒死也会憋死在棺材里,这个接应的人我初步定为最疼我的三哥凌硕,但是三哥一点功名也没有,凭他的懒散作风也不会得到朝廷重用,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进宫,所以我只能等。等配出假死药,等找好接应的人还要做好出宫后的生活安排。
但是出了宫我就见不得人了,当然更不能大模大样的回凌家继续当凌家的千金大小姐。还好,我现在还小,又是从小孤独惯了的,所以倒不担心冷宫里的清寂生活。我更加庆幸的是之前认识凌欣瑶的人很少,宫中也应该没人看过凌欣瑶的真面目。按凌欣瑶现在的处境,皇宫中没人认得凌欣瑶也不会有人愿意来认识凌欣瑶,所以我倒不担心我这个计划有失误。虽然所有人可以无视我,但是没有人敢此时对我下手,她们也明白我是皇太后与皇上的一颗棋子,虽然皇太后与皇上不待见我,但是我对皇太后与皇上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谁也不会笨到皇后刚进宫就急着对皇后下手,若是皇后得了宠幸还有可能有人这样做,但是皇后根本没得到皇帝的半分承认,没成礼就直接被打进冷宫,这样就更加不会有人做这蠢事了,反而更乐意在一边看我的笑话。皇后死了皇上与太后必会严查,这样只会给自己引来滔天大罪,只能白白便宜别人。
宫中最难缠的人就是柳如是,她本已视皇后为掌中之物,怎会甘心皇后之位被别人坐上,但是大婚之夜皇上在她那里温存了一夜又再四下旨无视皇后,给足了她面子,她感到心满意足,加上宝鹃回来说我们主仆三人根本底气不足,不足为惧,因为她进来时我正好坐在镜子前始终背对着她,而坐了一夜的冷板凳任谁也不会有太好的形象,所以她轻易的判断我不可能长得多好。唉,宫中的女人,只注重容貌的美丑,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