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全都不准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杀无赦。”
森冷目光在一干女子脸上扫过,云无言冷声警告道,若不是心情好,那女人早死一百回了。
看到刚才那一幕,还有谁叫板?众女暗自庆幸没有惹这个女煞星,拼命地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管池塘里的同伴,一窝蜂散了个干净。“二嫂好魄力,看来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躲着看好戏的皇甫悠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拍掌大笑道,看她力道十足地把人丢池塘里,深感那三株血参没浪费。若是这群女人那日有看到云无言施展烈火焚阳,只怕会跑的更快。应该说,一开始就不会来招惹这个“煞星”。
不过,这“二嫂”叫的还真是百味杂陈,对方可比自己小好几岁来着。当初只觉得食人花在二皇兄眼里有些特别,不曾想这两人居然做了夫妻。
“不要叫我二嫂。”
云无言蹙眉,对这陌生的称呼很是反感,想到只会涂脂抹粉的那群……皇甫肆的眼睛有问题,她才不屑把自己划到那家伙的女人里去。
“嘿嘿,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是我二嫂了,虽然没有正式拜过天地,可这名分也算是定了。哪天让二皇兄给你补上,一定要风风光光八抬大轿……”
皇甫悠摇着一把纸扇滔滔不绝道,扇柄上红艳艳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荡来荡去,不知怎么就有种媒婆的架势。
“你是不是想和她一样?”
云无言不耐地打断他继续聒噪的势头,若是让这家伙一直说,等天黑了也没个头儿。
知道她绝不是在开玩笑,皇甫悠转而看向池塘里还在发愣的落汤鸡,啧啧有声道:“芙蓉啊芙蓉,你以为无言和清苑被你们逼死的花魁一样好欺负么?就算我,呃……二皇兄也不敢轻易招惹她,你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么?”
其实皇甫悠本来想说,连他也不敢招惹云无言,想到他已经招惹过了……当初上茅房拉到差点儿虚脱。于是乎,为了加强说服力,把皇甫肆也给搬了出来。
“不要告诉我,你跟着我几天就是为了看这个……”这家伙是太闲了么?
“原来二嫂早就发现我了?”
皇甫悠惊讶地道,还以为是因为云无言受了伤,才没有察觉他一直躲在暗处。没错,他就是为了看看食人花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还是那句话,二嫂不愧是二嫂,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我不信,殿下怎么可能会怕这个丑八怪?他只是因为当初的承诺……他是因为承诺才会娶她……”
芙蓉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拼命否认道,在她心里二殿下是完美如同神的存在,丑八怪怎么配得上他?
“屁承诺,那混蛋十句话里有半句真话么?”
依着云无言的性子,平常遇到这种事,要么杀人,要么走人,脱口而出的话,让她自己也是一怔。那混蛋,不管好自己的下半身,起码要管好这些无聊的女人!
皇甫肆之所以会娶她,当然不会是因为什么狗屁承诺,而是因为她对他还有用。
“芙蓉,你跟着二皇兄这么久,居然一点儿不了解他。”
皇甫悠心里不由感叹,这世上能够忽视那一层华丽光鲜的外皮,一眼看到二皇兄骨子里去的女子,恐怕也就只有云无言了。
芙蓉错愕地看着池塘边的两个人,丑八怪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四殿下也这么说?
当晚,皇甫肆被某个无聊男子嘿嘿笑的发毛,终于如他所愿地开口询问:“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
皇甫悠又笑了一阵,盯着自家皇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然后摇头晃脑道:“屁承诺,那混蛋十句话里有半句真话么?”
“”
这突然冒出来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皇甫肆不解,难道四皇弟除了聒噪,还有其他毛病?
“哈哈哈,这话是二嫂说的,她今天……”
绘声绘色地将云无言今天的壮举描述了一遍,皇甫悠说的是眉飞色舞,中间还配有动作。二嫂难得会爆粗口,看来是相当火大啊,看来她也不似表面那么无动于衷嘛!
“是么?原来在她眼里我是这么不可靠啊!”
皇甫肆薄唇微勾,轻声笑着道,只是眼底蓄着怒意,看的某人开始发冷。十句话里没有半句真话?原来她一直这么看自己。
“呃,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俊美脸孔,皇甫悠小心肝儿一颤,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过,貌似二皇兄生气的对象是二嫂?
看来,他们俩之间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啊,看两人在意对方的程度,难道是彼此喜欢的?只是当事人不明白罢了。
皇甫悠为这个惊人的发现而沾沾自喜,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再不走二皇兄铁定会把一腔怒火发泄在他头上。
“算这家伙跑的快!”
看着皇甫悠转瞬不见踪影,皇甫肆失笑道。随即想到他刚才那一番话,火气腾地又上来了。
等理智回笼,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云无言所住的院子里,望着窗前摇曳的烛影,反而犹豫该不该进去。
屋子里,云无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知道外面站着的是谁。她心里冷笑一声,这家伙难道是为了白天的事兴师问罪?
一刻钟过去,那人还是站在院里,没有丝毫叩门的打算,两人就这么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对峙着。
“二殿下?”
云二端着汤药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的人,见他在院里绕着石桌来来回回,不由疑惑地出声。
皇甫肆先是嗅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张嘴连舌头尖儿也跟着发苦,然后才看到云二端着的那碗又黑又浓的药汁。
“把药给我,你先下去吧!”
想到云无言居然连着喝了快一个月……不知怎么,心里的火气就消了一半。
云二面无表情地看了皇甫肆一眼,小心翼翼地把药碗给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有些事,不是她们做下属的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