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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或许,他从来不认为这是为了帮她离开玄墨深而做,而是他真心希望与她相守的机会。他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伪装的男友,而是一个真心爱她疼她护着她的男人。他做的一切一切,都只是希望,她与他一样,不再把两人的相处,当做一场演戏,而是真心的相对。

只是,她做不到。她努力的对他好,努力的快乐起来,努力的忘记过去,可是,对这个阳光男孩,她却爱不起来。

她在沈家白靠近的几秒中里,极速的进行了选择,“他,还是他?”

在最后一刻,身体诚实的代替她做了决定。她无法接受另一个男人这样的亲近。

没有爱上他,没有给他想要的爱,却毁了他。

她,只有一千个,一万个,一万万个后悔。

她只有哭,不停的哭……

屋内的沈家白,当然听得到她的声音,她的劝告和哀求,还有她不停顿的哭泣。

一切,都只因为,他爱她。

在第一次被她强吻,在她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在他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去找她,从玄墨深的身边抢走她,她已经像一根毒草,深深的种进了他的心底。那毒,早已经缓慢而固执的漫延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次的呼吸和心跳,都带出那个女孩的身影。

可是,即使他牺牲了自己的学业,即使他放弃了自己的前程,即使在火情危急时他不顾个人安危,他还是没能打开她的心门。

玄墨深,无论是爱,是痛,是怨,是无奈,已经如同她身体的一部分,牢牢的驻扎在她的心底,无法动摇。

那次试探,那唯一的一次试探,当肖乐儿的身体更先于内心选择了躲避的一刻,他的心,碎了……

如果说伤了手臂,不能画画,是失了他的梦想;那么不能爱她,她不爱,就是失了生命。

现在,生命和梦想一起陨灭,他还剩下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断的是他的手?为什么,恰恰在此时?为什么,要爱上她?为什么,要为她不顾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家白无力的靠在墙上,感觉到万念俱灰。心底的恨意,像浸过毒液的藤蔓疯狂的漫延……

两个人,一里一外,却如同咫尺天涯。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家白看到阳光一点一点的褪去,夜色如魔阴沉覆盖下来,听着门外断断续续的抽泣,他的眸也一点一点的阴暗了下去,比这夜更暗更幽。

他的脑海里迅速而清晰的出现了一些念头,不由的他嘴角浮起阴冷的笑。

可是,立即他又把这些甩掉,不。不可以。

那些念头又带着极度强大的秀惑力渐渐清晰,有个声音在叫嚣,“可以。当然可以。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不,怎么可以?他用力的抱住头。

可是那心底的恨意,如同魔鬼的秀惑,不停的翻腾蛊惑……

月色照亮小院的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

沈家白站在门里,阴影里鬼魅般的脸,看不清神色。

靠坐在墙角的肖乐儿急忙往起站,却扑的一下跌倒。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麻了。

沈家白急忙过去扶起,“乐儿,有没有受伤?”

肖乐儿满面泪痕的脸在月光下分外的清秀怜人,她急切的说,“家白,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说着,泪水又一次滚落。

沈家白温存的替她擦去腮边的落泪,“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说了,手也不会立即好起来。”

她的泪更多,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月色下分外清亮。

他轻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又不是你痛,为什么这么哭?”

她有些呆,莫名的感觉一丝异样,“家白,是我害了你。”

他拉她起身,扶住了她的腰,“是啊,都是你害了我,害我不能画画。”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这是你想说的吗?你一定要这么让她痛苦吗?她还不够苦吗?”

另一个声音在叫,“就是这样,让她痛,让她苦,让她承受同样的惩罚。”

她心如刀绞,同样是学画的,当然知道不能画是怎么样的痛。她低了头,抽泣着,“全怨我,全怨我。”

“那你补偿我吧。”他脱口而出,瞬间问自己,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个如魔的声音大叫,“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沈家白闭上眼,似在等她的回答。

她抬起泪眼,“家白,如果我可以,怎么补偿你都好。”

他没有挣过那魔的蛊惑,“好。那你就爱我吧。”

“什么?”她瞪大了眼,灵动的大眼瞬间呆了。

“完全,彻底,毫不迟疑的,忘掉玄墨深,爱我。全部。爱我。”他一字一句的把这句话,清晰的,送进了她的耳朵,她的心,她的灵魂。

这,是魔咒的开始。

“我……”肖乐儿怔怔的不知如何回应。

“怎么,很难吗?”沈家白缓缓的睁开了眼。

肖乐儿在多年以后,还记得那一个瞬间,那个阳光一般健康快乐向上,天赋非凡的沈家白不见了,取尔代之的,是个眼神冷漠,面如冰霜,如同鬼魅的男人。

她受惊的后退。

他手臂用力,控制住她,轻笑,带着无法名说的阴霾,“乐儿,你早知道,我是爱你的。这已经成功了一半,你只要稍稍努力,就可以。”

肖乐儿全身起寒战,“家白,你怎么了?”

他突然收了笑,压低了声音说,“跟我进屋。”说完,强搂着她进屋去。

肖乐儿感觉哪里不对,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清,不等她理清思路,已经被带进屋,反锁了房门。

“家白,我……”她刚一张嘴,沈家白用力搂紧她,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化为零。

看到突然放大在眼前的俊脸,她心里一紧,本能的去推。

他的眸微缩:她抗拒他的接近吗?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要让她熟悉,适应,接受,并且习惯。

他一根指压住她樱唇,感觉到她柔软微凉的唇轻颤,似萌动,似惊恐,那般的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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