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唇枪舌剑因何事,头破血流为哪般
秦大牛已被巨灵峰的弟子扶下去疗伤。孟书生还勉强站在台上,看样子已不可能再战。此时台下一阵纷纷议论。
“看样子,孟书生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候上台说不定会有些机会。”
“这趁人之危的事,我才不干。”
“别看孟师兄虚弱的样子,哪怕还有点余力,我们都不是对手,别找麻烦了,去其他台。”
孟书生连续喘着几口气,终于直起腰来,看了下四周议论的人说道:“随便来个人,孟某认输,你们玩去。”
还没有弟子敢上台,孟书生径自走下台去,留下一方狼藉台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不远处的另一座演武台上,站着一个青年男子,修为不高,只有炼气四层,此人正是悬泉峰弟子李培龙。刚才他在台上击败了一个迎日峰的弟子,此时正用剑指着台下一个黑瘦的青年,满脸挑衅之色,说道:“怎么样?孙俭德,你敢上来和我一战吗?”
孙俭德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迟迟未见决断,不是他怕输,而是他觉得如果此时莫问在身边,肯定不支持他上台去。
李培龙看着孙俭德犹豫的样子,以为是害怕了,挑衅之意更盛,说道:“怎么不敢啊,要不叫你那废物莫师兄上来也行啊,你不是说我接不了他一招吗?”
孙俭德一急,满脸通红,对着台上的李培龙怒斥道:“李培龙,你……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莫师兄。”
李培龙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那我侮辱了又怎么样,你上来打我呀,哈哈……”
此时围观的弟子中,一些晚进门,没听说过莫问事迹的人都开始询问这所谓的莫师兄是何人;而进门较早的一些弟子,听了则纷纷低声指责起来,却也没有一个敢出头;其余还有一部分人,只笑嘻嘻地摆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话说起来,这仅仅炼气四层的李培龙,众目睽睽之下,敢于如此嚣张跋扈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现在切磋才刚刚开始,将持续三天,有点实力的人都不想那么早上台,不然即使实力超群,三天的车轮战下来,也会疲惫不堪,最后若真遇上高手,反而不敌。只有秦大牛和孟书生这等冤家,才会不考虑这些,想打就打。正所谓老虎不在山,猢狲也称王。高手都蛰伏待机,这些炼气三、四层的弟子也便跑到台上嗷嗷叫了。
其二,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李培龙有一位天赋极高的亲姐姐——李芬芸,李芬芸是毓秀峰尊者的亲传弟子,修为在一年前也是突破了炼气八层,生的是天姿国色,与魏晓岚一起常被人戏称为“凌天双色”。李芬芸修为不低,而且在毓秀峰十分受宠。
众所周知毓秀峰的老少女人性格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护短,极其护短。谁要是不小心招惹了毓秀峰上的女人,就会引来一大群女人,群起而攻。
因此惹了李培龙,就有可能惹了李芬芸;惹了李芬芸,就有可能惹了所有毓秀峰的女人;惹了毓秀峰的女人,就有可能要完蛋蛋咯,因为那是一群连其他六峰的尊者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
李培龙在台上越说越起劲。孙俭德在台下拳头握得出汗,脸上青筋暴跳。
“哎哟哎哟,生气啦?想打我呀?那就上来呀!怎么,不敢?你就是个孬种,跟你那莫师兄一个德性。”李培龙一个劲地嘲讽着孙俭德,听着周围人的笑声,正自鸣得意。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极力地扮演小丑惹人发笑,非但不自觉丢人,反觉得抢了威风。
“李培龙……你太过分了。”孙俭德终于按耐不住,拔了腰间剑,脚一跺上了演武台,一剑朝李培龙直直刺去。
李培龙看似随意地挥剑一格挡,架开了孙俭德的攻势,嬉笑道“哟!小孙儿,别这么凶,你李爷爷我好怕噢!”
孙俭德转过身,又挥剑刺去,再又是一阵劈砍削刺,招式大开大合,尽是不要命的打法。
反观李培龙,从容地避开了一剑又一剑,偶尔随意地挥下手中的剑,架开孙俭德的攻击,同时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戏耍的坏笑。
众人看了尽是摇头,这哪里是比武切磋,这分明就是耍猴嘛!
只见孙俭德又是一记拼命的扑刺奔李培龙而来,李培龙嘴角勾起一弧坏笑,身形同时一侧,闪开了剑锋,暗地里脚下一抬,朝孙俭德下盘一绊。
孙俭德果然收不住势,向前扑了个狗吃屎,摔得嘴皮子都出血了。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台下的众人一阵哄笑,于是李培龙的脸色变得愈加得意起来,调戏道:“哟!小孙儿,这地上可有什么宝贝,让你这么着急就扑上去了?”
孙俭德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爬起来,依旧不死不休地朝着李培龙杀去,整个人就象一头失了理智的凶兽。
李培龙又一次闪过孙俭德的攻击,接着抬起脚,正正踹在孙俭德的屁股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脏鞋印。
孙俭德又扑了一个狗吃屎。众人又是一场哄笑……
李培龙早已得意忘形,不停地嘲讽着:“乖孙子,别急,地上的宝贝爷爷都留着给你,没人跟你抢,哈哈……”
孙俭德此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这么多年学的招式早已忘在脑后,只挥着手中的剑,歇斯底里地一顿乱砍乱劈,与市井流氓打架已无二般。李培龙意犹未尽,不时冷不丁下绊,又或者抬腿一踹。孙俭德连连扑倒,整个人狼狈不堪,此时哪有半点修真弟子的模样。
李培龙足足戏耍了好几柱香的时间,终于觉得有点厌倦了,于是长剑一抬,架住了孙俭德劈来的剑,再一绕圈,接着一震,把孙俭德的剑打飞了出去,接着一抬腿,就要把孙俭德踢出场外结束戏耍之时……
孙俭德忽然暴跳起来,一把抱住李培龙抬起的那条腿,将之扑倒在地,接着张开血口,狠狠地朝李培龙的大腿咬去,痛得李培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李培龙吃痛,举起拳头来,一拳一拳地砸向孙俭德的脑袋,打得鲜血迸出。但孙俭德死死地咬住李培龙的大腿,丝毫没有松动。
“****你的妈,****……****……!”李培龙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一记记勾拳轰在孙俭德下巴。
孙俭德终于飞了出去,然而口中依然咬着一块从李培龙腿上咬下来的血肉。再看李培龙的大腿,一片鲜血淋漓,裤子染红了一大块。
李培龙怒不可遏,爬起来,对着孙俭德倒下的身子一顿猛踹。孙俭德口中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肋骨恐怕断了不少,却扔死死地咬着牙根,忍着剧痛不发出一声呻吟,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李培龙。
“快住手了,再打下去就打死人了。”
“贺长老,这边快打死人了……”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句。
几位长老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另外一场两位炼气六层的弟子之间的比试,一直都忽略了距离较远的角落里,正发生着一场恶斗,此时闻声立刻纷纷站立起来,喝道:“住手……”
李培龙知道长老发现了这一幕,有些心虚,只一脚猛地将卷在地上的孙俭德踢出了场外,在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孙俭德身上浸满了鲜血,沾着无数的灰尘,虽全身筋骨疼痛欲裂,却依旧倔强地要挣扎起来,众人已将之团团围住,纷纷劝导。
此时有一个人正努力剥开层层地人群,挤身出来,喊道:“小德……”
围观的人中有人认出来了,叫道:“莫问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