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治水平黎苗,传位其子启;帝启建夏王九州,父位子继家天下;夏桀无道,民不聊生,天降玄鸟,商汤伐之;商六百年,帝辛荒淫,文武出世,周起于西方,鼎盛于中原;厉王禁口终流放,幽王烽火戏诸侯,镐京辉煌一夕毁,平王东迁洛邑盛;诸侯称霸,夷狄环顾,华夏风云,汇聚一时。
九州大地,是虞舜遣派帝禹治水时帝禹划分的。虽然后来夏启、商汤、周公旦等人握权天下之后做过一定修改,但大致上九州就指东南的扬州、正南的荆州、正西的梁州、西北的雍州、正北的冀州、东北的兖州、正东的青州与徐州以及正中的豫州。九州之外,冀兖以北的极寒之地是狄族、胡族的祖地;雍梁以西的群山是羌人、戎人的乐园;羌人、戎人以西的群山中隐藏着三条通天路之一的昆仑仙山;昆仑仙山往南,是蛮族、彝族世代生存的家园;往东去,就是帝禹征讨的苗黎之地了;再往东,就是茫茫东海,烟波之上,极善水战的东夷不时侵犯居于九州泥土上的华夏一族;而另一条通天之路蓬莱仙山也在这片一望无垠的大洋上。
华夏族自娲皇氏造人补天、三皇五帝十八先王披荆斩棘为人族拼杀出一条血路以来,就一直生存在九州这片蛮荒与文明共存的广阔大地上。武王伐纣后定都镐京,苦于东方寥廓大地无法直接管辖,日思夜想终得一法,分封有功之臣、姬姓旁室为诸侯,替周王镇守王土;后世王上效仿武王,又封了诸多公伯。平王迁都洛邑后,周王室威严不再,诸侯之间彼此攻伐,武王伐纣九百年,仅存北方晋郑燕、东方齐鲁松、南方楚越吴、西方秦蜀等寥寥十数国。而春秋无义战,战国烽烟不断,这仅存的诸侯,终究也会相继消失。
却说武王伐纣八百六十三年冬,南越都城诸暨以南的一个小村子里,一户人家新添了一个男孩。这户人家是无姓的贱民,家中也不会有什么读过书的士人,于是给新生儿简单地起了个名字叫磨犁。
故事,也就从这个磨犁开始了。
磨犁两岁那一年,父亲像往常一样进山打猎,没曾想这一去就没有回来。母亲抱着两岁的小磨犁站在村口等了三天三夜,终究还是没能等来那个身影。母亲无奈,只能嫁给同村的风姓壮年。这风姓人虽说不是没有姓的贱人,在这个小村庄里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权益,除了村子里的人晚上一起憧憬先皇时期没有贵贱时他总是埋头不语外,他真的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这对于小磨犁而言并不算什么,毕竟他就像亲生父亲一样细心地照料着小磨犁,直到小磨犁失踪的那一天。
小磨犁失踪时大概已经两岁半了;而他的不见对那个可怜的女人来讲实在是一件太过难以承受的事情,所以没过多久,那个从始至终都不会有人去关注的可怜女人就追随第一任丈夫而去了。那个风姓的壮汉,听说,扛着小磨犁母亲的尸体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于小磨犁去哪了?他被一只玄鸟带走,扔放在了一个常人绝对无法涉足的山洞。之后这只玄鸟再也未曾现身,倒是一对凤凰经常出现,哺育小磨犁,不让他就此一命呜呼。
就这样,天上的月经过了四五次圆缺,山洞外的寒意也渐渐占领山洞内。尽管凤与凰还是隔三差五就出现,但小磨犁毕竟还是个孩子,无法照料自己,更不必说在这个没什么御寒衣物的地方增添衣物了。
可是——总会有个可是——可是,在第五次月圆的时候,一些超越常理的变故发生了。
那个月圆之夜,山洞里散放出了一阵一阵的白光,有时候甚至比天上的圆月还要明亮,惊得四周的野兽再也不敢靠近这个山洞。而这些四散而去的野兽当然也不会听见午夜时分那一声痛苦到了极致的惨叫,不然的话,他们的脚步大概还会更快。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那对凤凰再一次来到了山洞口。它们惊讶地发现,山洞里的小毛孩就那样平躺在地面上,口鼻之间还残留着丝丝血迹,眼睛死死地盯着山洞顶端。凤鸣叫了一声,磨犁也没有转过身去看洞口。于是凰飞离了山洞,一会儿后又飞了回来,口中还叼着一块看起来质地极佳的锦缎。凰将锦缎放在了洞口,就与凤一起离开了。
小磨犁是在大概正午的时候爬起身子来的。他双眼无神地看了一眼山洞内部,缓缓走到了锦缎面前,蹲下身,拾起了锦缎。锦缎上是一些扭曲的符号,好像蕴含着某种深奥的意思。但是小磨犁不是出生在一个士人家庭,村子里也没有人教过小磨犁识字,所遇对于锦缎上的符号,小磨犁实在是一点都不明白。
可他好像又都明白,仔仔细细地将锦缎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又深思了一会,才说出了这辈子最不像这个世界的第一句话:“卧槽,我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