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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回到学校已经一个多月,经过努力,羽翎终是将落下的课业补上,生活也渐渐与班上同学接轨,上课、翘课、写作业、赶报告、考试……等等大学必备的项目又回归到她的生活之中,其中属于大学生的娱乐-看电影、唱歌、上山看夜景或骑车兜风,也频繁出现于她的周遭,一切都正常的与她昏迷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一件事或者该说是一个习惯改变了。

在以前,如果问起熟识的人,慕羽翎喜不喜欢参加体育活动,十成里有九成一定回答:她不喜欢。这是因为慕羽翎的体育成绩虽然在班上女生中是算好的,可是她却不曾自愿参加比赛,每每都是大伙一同说服和痴缠,她才会勉为其难的应允,因此若想要见到她出于自愿的出现在球场上,就根本来讲是不可能的,事实也证明一直都是如此,只除了最近的这一个多月,那是以一个巧合为开端所造成的延续性结果。

大学生一直都是相当会拨时间的一群人,不论课业多么的繁忙,他们总是有办法找到让自己休闲的空档,时间够长就举办大型出游,如果不够就三五好友相约打球、聊天、玩游戏……等等,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够让自己放松、脑袋放空,就算在别人眼中是疯狂的,那又何妨,因为青春本该恣意原属张扬。

所以即使是最炎热的假日,最热气蒸腾的午后,校园里的球场也从不曾因此而消声沉寂,就算是汗如雨下,喜爱打球的人们依旧意念不改的固守自己的游乐场,这幅认真专注的画面看在某次偶然经过的羽翎眼中,给她强烈的熟悉感,就好像深藏于记忆中热爱网球的他们一样。

不知不觉,羽翎变的很喜欢逗留在球场上,即使仅是短短的一瞬,她也想藉此体会曾有的感受,而她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在一些认识她又是球场上常客的同学、朋友、学长姐引起了些微的骚动。

起初所有人在球场上看到她的身影时,第一个反应都是揉揉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实在很难以相信,一向要别人三催四请才会勉为其难允诺的人会自己主动出现,所以他们一致是认为自己认错人或产生幻觉,但后来他们才发现不是,只不过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几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隐约可以到,慕羽翎似乎是在他们身上追寻着什么,但这样的猜测都被放在心底,并没有人打算深究。

这天,羽翎一如往常的坐在球场边,只是心思却飘到了远方,她思索着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的问题,那些信究竟有没有好好的送到收信人手中。

抬头望向蓝天,羽翎好想问,ね,大家,你们有收到信吗?

************

网球场内,练习刚结束,一群少年正准备回家,只是才走出网球场,就被四、五个女孩子拦了下来,其中一个满脸通红站在某一少年面前,却迟迟说不出话来,但在场见惯了这种场景的所有人,又怎会不知道这女孩子目前的打算,只是大部分知情者都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女孩的付出的感情怕是得不到回报了。

拍拍少年的肩,所有人都表示要先行离去,让少年好好的处理这件事,少年点点头,看看周遭再看向眼前的女孩询问:“是学妹吧,要不要换个地方再谈?”女孩没说话,只是害羞的点点头,少年再看向她身后问:“你们……是她的朋友?要一起吗?”

之后,一行六人就这么离开了网球场,徒留想看热闹的其他人失望的喟叹,只有两个少女轮流感叹的说:“那女孩怕是喜欢错了对象。”“是阿,对部长告白的成功机率都比对他的大。”“这些大概是刚入学没多久的一年级学妹,所以才会毫不知情。”“那还真是……太……遗憾了。”“恩……”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听你们话中的意思,好像那女孩告白成功的机率很小似的。”

听到这问话,其中一个少女看着眼前的少年笑了笑道:“不是成功的机率很小,而是那学妹百分之百会得到拒绝的答案。”

“怎么可能,小优可是一年级里面数一数二的美女耶,而且功课又好,是以第一名成绩入学的,怎样都配的上那个……那个学长。”

闻言,少女笑笑的看了眼前的男孩子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跟刚才话题完全不相干的话:“你……喜欢那学妹?好,别否认了,看你的表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么我劝你在那学妹找到另一个喜欢对象之前,试试看能不能打动她的芳心吧,因为她一定会失恋的。”

“为什么?”

另一个在旁静静听的少女终于插了话:“你可以去问问,只要是二年级以上的女生都知道,学长在等一个人。”

“他在等谁?”

“唉,等谁阿,等一个……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说话的少女语气有些落寞。

“阿???”

“哎呀,那不是重点,总之,学长心里已经有人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安慰你家小优吧,纭织,我们该走了,不然等会凌美阿姨做的晚餐肯定被菊丸学长跟桃城分光光。”

“放心,有手冢学长在,他们不敢的。”

“对喔,今天手冢学长也要去,那就不必担心了。”

两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就离开少年的视线,给少年留下无边的疑问。

**********

少年站在街头目送离去的女孩们,他晓得那女孩很伤心,见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真的很抱歉,可是他实在没办法接受,他会心疼的对象只有是她,对女孩的错爱也只能说遗憾,早在两年前他就下定决心,就算希望再怎么渺茫,也许直到老死也无法再见她一面,他还是想等她回来,因为他相信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来,而他愿意为这微薄的可能等下去。

虽然刚开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支持他的这个决定,由美子姐姐、裕太,甚至连她的两个好朋友都曾劝自己放弃,可是他不想放弃,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但是他们所认为的好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他觉得自己这样才对自己最好。

月华,你在信上说,就算是为了你,对自己好一点,不要让你担心,所以我不难过、我不悲伤,我让自己正常的过生活;你还说后悔没将这段时间跟大家的点点滴滴留下,没能够给大家一点纪念,也没能够给自己一点想念,因此上了高中,我除了参加网球部外,还加入了摄影社学习摄影,现在我的摄影技术已经是全社公认前三位了,也把这两年发生的事情一一用相片留下了纪录,之后也会一直纪录下去,所以等你回来,绝对不用担心,跟不上我们的脚步,所有的事情你都会知道,都会了解,放心吧。

我唯一做不到的事情就是……我很想你。

**********

“翎,翎,醒醒,翎。”

微微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羽翎惊讶且不解的道:“语,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国外了?”

“你忘了,我今天回来阿,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不回去睡,反而睡在这里?”

“这里?”羽翎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她以为的地方,“阿,大概是刚刚看人打球看到睡着了。”

“原来你又跑来这里看人打球阿,难怪明明没有课却不在,”坐到羽翎身旁,心语沉默了数秒方接着说:“翎……你真的很想他们吗?”

“语,别担心,我没事。”羽翎给了心语一抹放心的微笑。

“翎,如果说……有机会回去,你会……回去吗?”

“不会。”羽翎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心语难以置信的问。

“除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外,难道语,你忘了我是为什么而回来,所以就算是有机会,我也不可能回去,我不想他们有事。”

“翎……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机会回去,而且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并不会因此产生任何变化,你说……你会选择回去还是留下来?”

“不会,语,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我不想让自己再跟以前一样钻牛角尖,这样的想法只会让我重蹈覆辙。”

“等等,翎,我很认真在问你,因……因为……总之,你先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羽翎凝视了心语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

“阿?”

“我说……我不知道,假设性的答案,跟真正面对的时候所做的选择,有时候根本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怎么选。”

“这……好吧……其实是……我见到你说的空间管理员了……”

“阿!”

“就在刚才我去你新租的房子找你的时候……”

“语,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我也很惊讶,为什么见到的是我而不是你,但是我没问他,他……也不打算解释,他只是对我说他们争取到一次机会,可以把选择权交到你手上,可是他让你想清楚,因为……”

界认真的对眼前的人类女孩道:“心语小姐,请记得对羽翎小姐说清楚整个状况,那个世界将在这个世界的一个月后达成稳定,也就是说一个月后她可以选择留下来,或者是前往那个世界,但是务必记得,在稳定前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不敢保证那个世界的人是否还记得她,因为这个世界虽然才过了两三个月,但是那个世界可能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而她能够接受这样的情景吗?”

“况且一旦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她是不是抛的下这个世界的所有,她是不是能够面对所有人可能忘了她这个人的情况,还有一点就是,这次穿越的形式并不是以灵魂的方式,是整个人穿越过去,但是还是有些不同。”

“那就是因为那个世界才刚稳定,所以为了不再造成失序的状态,我们会对她的身体进行一些改变,让她的身体符合那个世界规则,但是这种变化是我们无法控制的,需要冒一点风险,而她敢不敢、有没有这个勇气,都请他考虑清楚在回答我。”

把空间管理员的话转达完,心语才道:“怎么样,翎……听完能够做决定吗?”

回去阿!这次不再是只能随波逐流,而是把选择权放到我手上吗?

思考了很久,羽翎看了心语一眼,才道:“我选择……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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