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太妃惊得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过迅速撞到了一旁的桌子,惹得桌上茶杯中的茶水溅出杯外。两旁坐着的嫔妃见太妃如此,心里也焦急起来,我朝文宇清投去疑惑的眼光,他也是满眼的茫然。
“母妃,您还是快过去看看吧!剩下的事情儿臣来处理就好了。”我面带焦急之色,转而对身侧的太妃说道,太妃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毕竟太妃也曾经是后宫女子,且能够安享荣华富贵到如今,必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那哀家就先过去了,蕴和啊,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太妃便匆匆的离去,文宇清紧随其后,我知道他必然是疑惑万分,文宇巍的身体向来都不差,此时却突然口吐鲜血,怎么能不惹人怀疑,我的余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不远处的梣妃,只见她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是母妃还是本宫都是万分焦急的,所以还先清各位回到各自的寝宫里去,若是有了皇兄的消息,本宫会第一时间通知后宫的各宫之主的。”我的脸色、语气里无不充满这严肃,或许是这种情绪影响了所有人,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回公主话,嫔妾们都担心皇上的身体,可否让嫔妾们前去照顾皇上?”我听着声音十分耳熟,顺着声音看去,见到说话的竟然是久未见面的王之南,如今已经是萱美人。文宇巍对她虽然不是十分宠爱,却也不至于失宠,一个月也总有三四日在她那里。
“萱美人,你可否有想过,若是所有的妃嫔都拥到皇兄的寝宫,那皇兄如何休息?太医如何诊治?皇兄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安静,还请各位体谅,若是各位担心皇兄的情况,那么梣妃便代替各位前去照顾皇兄罢,梣妃分位最高,想必各位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了,那还请各自回去罢。”
我语气里已经渐渐流露出不耐烦,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有的时候我是真的庆幸我没有入选秀女,若是再卷入这样的斗争之中,我真的是厌了倦了,可是这个公主帝姬,也并非这么好当的啊!
“嫔妾告退。”除去梣妃外的其他妃嫔向我行了一礼后便都退下了,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梣妃,迈开步子。她见我走动,跟了上来。
我可以放缓了脚步,选择了偏僻的道路,往文宇巍寝宫的方向去,“本宫果然是没有看错你的,你的确狠得下心来!”我轻笑,偏过头看她。
“俗语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邀月也只是为自己着想而已,公主殿下还不够清楚吗?”她淡淡的说着,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欣喜,反而是略带着些惆怅。
“梣妃在本宫面前就不必唤‘邀月’一名了,这怡容华的本名从梣妃你的嘴里说出来,本宫的确是不太习惯。”我带着些嘲讽,嘲弄的笑了笑。
“这宫中四处都有人,就连夜晚熟睡之时都指不定有人在看,若是臣妾不注意着些,断然是无法存活的,难道公主不明白?”梣妃并不在意我的嘲讽,倒是自然大方,语气仿佛在告诉我今日看见了什么花儿。
“这话倒是不错,看来是本宫该改改了。本宫之所以选中你,便是因为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和心力,现在皇兄已经吐血了,这就表示皇兄的寿命不会超过一年了,本宫给你的毒是慢性毒,此时只会诊断出皇兄是得了不治之症,而那些太医断然诊断不出是有人下了毒!”
这毒要是如此轻易便被人识破,那皓轩和我这么多年研究各种草药、剧毒,可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臣妾谢过公主了。臣妾知道,此次若是没有公主的帮忙,臣妾定然不会从后宫里曾经那个四品婉怡,一跃成为如今后宫里除已故的贤妃外分位最高的妃子。”梣妃轻声道谢,我倒是不以为然。
“这些客套话便不用了,本宫与你本就两不相欠,你替本宫办事,本宫许你未来。今日你看见了吗?皇兄一倒,那些个妃子们各个都好像没了退路一般,若是皇兄就这么驾崩了,那她们也就只有陪葬的份了。”我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及其短促,几乎为不可闻。
“公主今日如此安排,不单单是为了让臣妾见皇上和跟臣妾说这几句话吧。”梣妃果然还是聪明的,我心里暗暗赞许,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个你拿着罢。”我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瓷瓶,纯色的质地,握在手里从指间传来微微的凉,她显然有些疑惑不解,拿着瓷瓶看着我,“本宫是按照日子算的,刚好到你上次侍寝的时候,本宫给你的药丸全部用完,刚好皇兄此时吐血,你只要在他每日服下的药之中加入异地瓷瓶中的药液,知道药液用完为止即可。”
“这......”她显然有些犹豫,“这皇上不是已经生病了吗?为何此刻还要再下药?”梣妃不解的问。
“这药液与那药丸若是配合着使用,会更有效果,中毒之人若是服下那药液,给人感觉会慢慢好起来,实际上只是毒素入侵体内,形成的假象而已,用不了多久,中毒之人便会突然抱病而亡,令人找不到蛛丝马迹。
“臣妾知道了,臣妾会照办的。”梣妃低下头,声音极轻极缓,却让我感受到她的无奈,无助。
“你放心吧,本宫会帮你坐上至少是夫人的位子,这样就算是将来皇上突然驾崩,你也不用殉葬。”我看了看身旁的梣妃,有的时候我真的替她感到悲哀,就算死了之后荣华富贵颐养天年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样受人控制,一辈子都也感到不安。
“臣妾知道公主可以的,臣妾并不着急的。这妃位已经热得很多妹妹们对我不满了,若是再晋了从一品夫人,怕是到时候各种陷害阴谋就接踵而至了。”她嘴角含着苦涩,摇了摇头。
“好了,到了。”她这才抬起头,说话的这一会儿,就到了文宇巍的寝宫,刚迈进去,便听见太医的禀报。
“上嘉公主到,梣妃娘娘到......”我和梣妃伴着这通传声进了屋子。
匆匆行过礼后,我急忙上前问情况,“母妃,二皇兄,皇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脸色焦急,仿佛是相处多年的亲兄妹一般的切身关心。
“哀家这正准备让太医回禀了,你来的正是时候,听太医说罢,哀家也说的不清楚。”太妃此时的额头早已是一片潮湿,这大冬天的居然让太妃急出了一身汗,可见文宇巍是病的不轻了,“李太医,情况怎么样?”
我的目光随即转到太医身上,“回禀太妃娘娘,皇上现在的情形很不容乐观,皇上的病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只是臣没有发现,皇上也没有发现,此次若不是因为皇上吐血才让微臣发现,要是拖下去情况便不堪设想了!”李太医叹息着摇了摇头。
“那可否医治?现在若是救,可否救的回性命?”太妃显然比我们焦急的多,急急忙忙的问太医。
“得了这种病,微臣也没办法,微臣只能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留多些时间给皇上的病出点点子。”李太医又是一阵叹息。
我见状使了个颜色给梣妃,梣妃立刻领悟,“太妃娘娘,臣妾有一家乡秘方,说不定可以医治皇上的病,不如让臣妾试试吧。”
“真的!你可以?”太妃显然有些不相信,质疑道。
“太妃娘娘可以让臣妾试一试,若是不行,臣妾愿受任何惩罚!”见梣妃如此坚持,太妃也只有让她一试,便让众太医和她同去太医院商量处方了。
“蕴和,清儿,你们跟哀家来!”太妃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文宇巍,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唤了我和文宇清。三人走至正殿,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太妃再度开了口:“蕴和,清儿,你们老实告诉哀家,皇帝的病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我和文宇清对视一眼,两人显然都被太妃的问题问到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我自然是不能够承认文宇巍的病与我有关,只是太妃是何等聪明的人,如何能够不知道我们必定是有动一些手脚的。
见我们都不说话,太妃显然有些焦急,语气也严肃和愠怒了,“哀家再问你们一遍,到底和你们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