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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旱季物语(1)

李晁

此刻,我在贵州,在中西部,旱灾的范围越来越大。当然,我没有土地,体会不到农民的全部痛苦。我只是个在山间四处游荡的闲人。

我处在这样一种状态,远离城市,对所有事物失去信心。我开始像一首诗里写的一样,开始关心粮食,人畜用水,以及气候对大地所患的疾病的影响上。

白天,我从一座即将全面竣工的水电站出发(那里是我短暂的家),到附近一些村庄闲逛,那些看上去灰尘扑扑和村口碌碡差不多脏的孩子齐齐望着我,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不出意外,他们总是喊,那个闲得慌的人又来啦!

我就是那个闲得慌的人。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我是一个诗人。这话我谁也不告诉,我只对那些牲口说。比如一次,我对三头在村口荒山上啃草的山羊说,嘿,伙计,我会把你们写进诗里。那只领头的灰山羊不屑地乜着我,说,咩。

我知道它的意思,翻译成汉语就是,切。

切,就是看不起。我不和它计较,我知道它是王德明家的羊,它的主人在我爸手下当民工,每月挣一千五百元,这还不满意,每次下班他总想从工地上顺点什么,偷截电线或拾块铁。有一次他还求焊工老刘给他割一块铁板,他想掮回去做回风炉的罩子,可那次被我爸发现了,当即按规定罚了他五十块钱。他心疼这钱,这意味着一天的工白干了,当下就有些不舒服,不舒服了看什么就都不顺眼。在回家路上看见自家羊蹲在路边啥也不干,便发了火,拾起路边的黄荆棍就抽羊,边抽边说,不多胀点回去,就晓得浪费粮食。领头的灰山羊被抽得最狠,咩咩直叫。当时我正好路过,羊知道主人的火气是我爸罚款造成的,从此对我就怀恨在心。

我走街串巷其实不全是闲逛,也捎带观察,观察这里的风土人情、礼仪癖好。比如,我就喜欢待在一些有吊脚楼的地方,虽然楼下都是臭烘烘的牛圈,但楼上的姑娘却十分淳朴美丽。她们在午后会百无聊赖地坐在楼上晃荡双脚,要么嗑瓜子,把瓜子壳吐得纷纷扬扬,要么做女工,绣一对戏水鸳鸯。无论她们做什么,脚总是晃来晃去的。

我就喜欢看她们晃脚,一摇一摆的,像在河边戏水,也像舞蹈。我看得入了迷,牛圈中的牛就不高兴了,它“哞哞”地冲我喊,我知道它们的意思,它们是说,好看吧,好看就娶了她。我总是不答理,偶尔回一句,好看就娶了?世上这么多美腿,我娶得过来吗?牛便知道我花心,下次再来,就提前预警,楼上的女孩便会发现我,发现了我,就不晃脚了,纷纷把脚缩回去,好像我是个不怀好意的外乡人。

据我观察,这里最神出鬼没的居民是蜘蛛。它们躲在暗处,在白天,阳光暴烈的时候,那张网空着,如果不注意,你会觉得眼前什么也没有。要等一朵云遮住了太阳,你才能清晰地发现,那些漂浮着的灰尘及一两根晃动的稻草。这或许是张被遗弃的网,灰尘扑扑,毫无光泽。然而夜晚来临,当你打着手电经过此处,不经意间扫射,会发现空中蹲着的一个黑点,有时一动不动,有时随风微摆,像画中的佛。

有次,我火急火燎地上厕所,在简易搭建的竹棚中,一不小心就迎面撞上了蛛网,可当下并没有蜘蛛。到了晚上,我起夜再去时,蜘蛛就在了,仿佛来上夜班。那张被我破坏的网被它轻而易举修复完毕了。

我看着它,说,白天你的网黏着我的头了。

它说,是吗?怪不得网破了这么大,害我又吐了不少丝儿。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蜘蛛说,扯平了呗。

乡间的娱乐可多可少,在这次旱季中,雨水匮乏,地翻不成,男人一时无用武之地,不是躲在哪家堂屋下“诈金花”就是搓麻将,被媳妇看得死死的男人只能在家和女人干那事儿。只有老人们背着手在田间地头查看旱情,可土地却是一张老太婆的脸,沟壑丛生,龟裂得起了板。看到这些,农人的心就揪紧了,望着四周的山头感叹,老天再不下雨,这里就要成火焰山了。至于干旱的原因,年轻一代都守着电视,看专家们怎么说。专家说,这是西南的暖湿气流没有遇上北方寒流的原因。

私底下那些半大小子就议论开了,你说咋就遇不上呢,平时,就拿前年来讲,那雪下得……那凝冻,那雾,简直就是哈尔滨嘛。

哈尔滨?你也知道哈尔滨?有人讽刺道。

废话,谁不知道哈尔滨,我还知道北海道呢。北海盗?啥子玩意?我还南海盗呢。

议论到这里,不可开交,正好我路过,那些小子就把我叫住了,喂,你知不知道北海道?

你们说那干吗,还不想办法出去,待在这里尿都屙不出来。家里不让走嘛,说一有雨了,就忙了。

有雨个屁,你看看这天,红得跟黔灵山的猴子屁股一样。

我一走,那帮小子又议论开了,话题由猴子屁股变成了女人屁股。我不屑于和他们讨论女人,他们才见过几个女人?

想到这里,我便看见两条狗在交配,咧嘴一笑,这一笑可就吃了大亏。本来我在村里就是个闲人,而狗正是为了撵闲人而养的,所以刚到村子里时,家家户户的狗像见了贼似的使大劲儿对我吠,其状之凶令人胆寒。后来我学乖了,再去就带着狗粮(那是我托人从贵阳买来的),狗吃了我的嘴软,从此见到我就摇起了尾巴,主人一般对待。

可这两条狗历来对我抱有成见,它们一条是村里妇女主任的狗,一条是村委会计的狗,平日吃喝不赖,时常享受领导级的待遇,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狗,连县长也见过(当然也差一点以火锅的形式献给县长)。所以,它们见了我的狗粮闻也不闻,反而暗自嘀咕,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能吃吗?

我那一笑彻底把它俩惹毛了,如果当时不是连着,妇女主任的狗非上来咬我一口不可。我惊慌失措地逃走,听见身后那公狗对母狗讲,看见没,城里人都是软蛋,可想而知城里的狗也是一个德行。

母狗“哼哼”了几句,越发崇拜起这条叫黑虎的公狗来。

太阳挂在天上,烧着的却是农人的心。人心都乱了,乱如麻。我的心也乱了,我乱的原因不是因为缺水,事实上工地上一点也不缺水。

大坝早已蓄水,高峡出平湖,水位高出下游河面八十余米,解决了附近几个乡的吃水困难,甚至镇上的洒水车也常来湖区汲水。人们烦恼的是地里无水,而抽水设备又如此稀少,况且抽水耗电,一算,灌溉成本高得吓人,地就一直荒着。

爸的单位曾想用一批钢管帮地方架设引水管道,并提供抽水机,把水引到地里去,可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下文,再后来,听说当地政府想让施工局出钱,而不是现成的物资。他们的说法是,即使管道架成了,抽水的电也用不起,光电费就比农作物的收成还高,况且在山里架设管道十分困难,耕地也很散,根本不能保证每块地都灌到水,计划就此破灭,不了了之。

言归正传,我说我的心乱了,其实是因为碰见了春香。

春香的爹杨三秋原本是个杀猪匠,电站修起来时,便打些零工。当和所有人混熟后,他的本色就显露出来,一开始只是小偷小摸,锯些钢管拾些建材,见没人阻拦,胆子跟着水位一路走高,偷起了水泥,还专门雇了一辆拖拉机动力的农用卡车,一拉就是一车,倒手一卖就是一两千,一晚上拉几趟,抵得上杀半年猪了。

春香不像他爹,人长得秀气,身材苗条,穿着朴素。当然,我可以用更考究的词来形容春香的美,但我不这么做,春香的美是难以概括的,哪怕用诗这样的艺术。

第一次见到春香时,我正躺在院里午睡,在一把竹榻上,这是我打发漫长白日的方式,夜晚我会用另一种方式。春香轻盈地出现在屋檐前,对我轻唤道,是李部长家吗?

我醒来,像有只手挠我,睁开眼,原来是只苍蝇,我晃了晃脑袋把它赶走,结果发现了一旁的少女。春香穿着一件与我堪称情侣装的淡蓝色碎花长褂,亭亭玉立,由于阳光从对面的骆驼状山峰上照射下来,处在暗处的我竟一时满眼光晕,春香的相貌顿时变得十分模糊,我慵懒地问,你找谁?

少女走进屋檐,我这才看清她的容貌,瞳孔顿时放大,眼冒金星,难道我在做梦?见我肆无忌惮地打量她,春香有些不自在,说,我爸让我来,说李部长家可以洗澡。

她这么一说,又见她臂弯里挎着的脸盆,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我说,是可以,不过水还没烧,你要洗吗?我给你烧去。

她点点头,一只手伸到鬓发处拨了拨散开的头发,说,谢谢。我起身走开了,没走几步又回头问,你爸是谁?

杨三秋。少女答。

我说,哦。随后往浴室走,走到一半我才想起问她的名字,那你叫什么?杨春香,他们都叫我春香。她把目光从竹榻上转移到十米开外的我身上。春香?你叫春香?我笑着说。

怎么了?她一脸疑惑。

没什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李梦龙。我开玩笑说。李梦龙。梦龙?你的名字还蛮奇怪。春香嘀咕道。

我将热水器一通上电就火急火燎出了浴室。自从我家装了这东西,工地上的人,特别是女人就爱来我家洗澡,一天下来竟要接待不少人,简直成了公用澡堂。

我来到春香身后时,她正坐在我的竹榻上发呆,低着头,见我到来,才弱弱地问,你真的叫李梦龙?我怎么听人家说你叫李杭呢?

听谁说的?我问。

听我们村的人说的。春香说,他们说你……说我什么?我欣喜若狂地问。

没,没什么。春香想帮我掩饰我在乡间的名声。我偏让她说,你说嘛,我又不怪你,真的,他们都怎么说?

在我极力怂恿下,春香才断断续续告诉我,他们说你神神叨叨的,喜欢……喜欢和畜生说话呢。

哦。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们还说什么?

还说……还说你整天东边走走西边逛逛,像黄鼠狼,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春香还是不敢望着我。

我“嘿嘿”笑了起来,说的好,说得真好。

春香这才吃惊般抬起头来,与我眼神对视的瞬间,我才知道她是对我有兴趣的。她问,他们这么说你,你还说好?

我说,他们说得对,我就是游手好闲嘛。你没上班吗?春香问。

上个月还上,这个月不上了。我说。

怎么会?他们把你开除了吗?听说你在城里工作?嗨,是我把他们开啦。我满不在乎地说。

把他们开了?春香一脸疑惑,旋即又问,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什么都干过,卖过汽车、当过职员、开过桌游店,前不久我还是个导游。

导游?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也不算多,反正省内几乎都跑遍啦……你跟我来。我说。

春香跟我进了屋,这是间二十平方米的宿舍,我一人住。原本还有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和我一块儿挤,可后来他受不了工地上的寂寞,没出三个月就找借口跑掉了。这个大学生后来听人说什么都不会,连图纸也看不懂,眼神还不行,一次差点从九十多米高的左坝肩掉到基坑去。

房间里简洁地摆着一张床,书桌,一个简易衣柜,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我正是看中了工地的清静才来休假的,事实上也是我妈把我赶过来的。她说我干什么都不成,没长性,让我下来好好接受教育,看看师傅们如何与寂寞打交道,度过漫长岁月。

我指着墙上一张省内地图说,凡是被我做了记号的,我都去过。

春香用微微泛红的手沿着地图上被我勾勒出的线路游走,像在破解一个个复杂的谜。好半天我没有叫她,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辨认地图上的踪迹,而我正在日光灯下打量她。

春香的皮肤很细腻,不是城市女孩拥有的那种无懈可击的妆容下的肌肤,而是那种纯天然接近婴儿般的质地,白中通红,高原红。我喜欢看这张脸,更喜欢这脸上的五官,那么灵秀。我吞了几口口水,并立即被呛着了。这时春香才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开,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儿,你继续看。她又看下去,我才又看她。

我往往在精力充沛的时候,通常是下午,进村溜达。人们看我的眼光又变了,我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连那两只全乡闻名的斗鸡也知道了。

一群乡间的纨绔子弟正在学校的操场上斗鸡,两拨人把不大的地盘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也挤进去想瞧热闹,我还没见过一次货真价实的斗鸡呢。我来了,人群自然给我让开一条路,这既出于我和那群青年相识,也出于我在当时的特殊地位。这地位是春香给我的,坊间已在盛传春香和我的关系不一般了。

两只鸡在我到来前就已经斗了数个回合,不约而同受了伤。一只鸡的鸡冠上被啄出了血,淅淅沥沥洒了一地,另一只鸡的羽毛被抓得稀稀拉拉,奓着,露出难看的鸡皮疙瘩,跟烫过似的。我一来,就跟着那群青年呐喊助威起来,并入乡随俗买了二十块钱的注,买那只毛少的鸡胜。结果刚交完钱,两只鸡便边斗边商量起来。

毛少的鸡:看见没,那人出钱买我赢。

毛多的鸡:看见啦,咱们让他输,先委屈委屈你,日后我再输你一次。毛少的鸡:别见外啦,咱兄弟,谁跟谁呀。

……

听鸡这么一说,我就不高兴了,心想,连你们也作弊,难道就因为春香和我走得近?我“哼”了一声就走,身后的结巴二蛋喊我,还,还没,斗,斗完呢,走,走,什么?

斗什么斗,输定啦。我喊道。

众人不解,在我还没有走出他们视线时,果然,按照事先约定,那只毛少的鸡做出胆怯状,面对毛多的鸡的凶猛进攻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节节后退,并表演性地摔倒在地,像鸵鸟似的把头插到沙地中,死活不出来,面对众人的厉声咒骂也无动于衷。见状,毛多的鸡脖子上那圈闪亮的毛才骄傲地软下来,此前那圈毛跟孔雀开屏似的。

结巴二蛋对已走远的我吼道,还,还真,被,被你,猜中啦,风水先生都没这么厉害。后半句二蛋居然一个结巴也没有,众人称奇。

我喜欢春香,但没有表露出来,谁问我也不说,只是摇头。

一次在我出门散步时,不知不觉来到春香家门前,可春香并不在家,这不是别人告诉我的,而是春香家的两头猪。

我心不在焉地走近,打断了那两只小猪兴高采烈地拱地,那片背阴的地方被它们拱得跟臭水沟没什么两样,我看了一眼,调侃说,都说闹旱,你们倒是玩得欢。

听我这么一调侃,两只猪不乐意了,它们发出男人打鼾时的声响,噗——哼——噗——哼——这意思我明白,它们在向我齐声喊,春香不在家,春香不在家!我又问,那她在哪里?

两只猪面面相觑后,毫不厚道地说,就不告诉你,气死你,就不告诉你……我一气之下就踹了其中一头猪,没想到它却发出杀猪般的叫喊,好像我要宰了它。这时杨三秋正好回家,见我欺负他家猪,当下脸色便有些阴沉,但又不敢对我摆出臭脸,勉强挤出笑容对我说,哟,李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啦,李部长呢?最近忙吧,告诉李部长,下次我请他喝酒。

我没说什么,做贼心虚,很快走了。

我路过一眼儿池塘,池塘里早没了水,可鸭子们还在烂泥上踩来踩去,好像这样能踩出水来。看着它们,我心生怜悯,心想,天旱,人苦,连动物也跟着受罪,还不如做野鸭。坝上库区的野鸭就肥得流油,施工局的老大总想打几只,让我爸想办法在当地找两支还没被收缴的猎枪。

鸭子们看穿了我的心思,顿时“嘎嘎嘎”地叫唤开来,我知道它们是害怕了。我就说,怕啥嘛,又不是拿枪打你们。

鸭子还是“嘎嘎嘎”地叫唤,意思是,野鸭也是咱亲戚嘛。

它们这么一说,我就没什么话了,心想,你们这些穷亲戚还惦记着别人,别人早把你们给忘啦!踩你们的泥巴去,小心把蛋踩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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