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身家居打扮的江丞相正与一金发碧眼的西域男子密语。
“那东西到了皇后手上吗?”江丞相倒剪着手,背对着男子,声音沉哑地问。
“丞相大人,您放心好了,我已亲手交到皇后娘娘的手中。”男子对着江丞相器宇轩昂的后背,眉眼飞扬,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回答说。
“好,办得好。”江丞相说着慢慢转过身来,灯烛下的他身着一袭白色袍服,长得长眉凤眼,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文官的儒雅,只是眼眸中不时闪过的寒意,使人不由产生一种阴冷的感觉。
“本相说过不会亏待你的,那边是你该得的赏银,收下吧。”江丞相微笑着一指灯下摆着笔砚文卷的梨花木雕书案说。
男子闻言,回头见整齐的笔砚旁放着一个用黄绫遮盖的托盘,不由眼睛一亮,迈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掀,满目金光灿烂,他不禁呆住了。
张大嘴巴,睁着贪婪的眼睛伸手正待去取,突然,身后寒光一闪,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男子像被雷劈了般身子一僵,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后心窝早已被一把利刃生生贯穿,有血不时自伤口蜂涌而出,立时染红了衣衫。“你……好……”男子手捂鲜血淋漓的胸口,摇摇晃晃地回身,抬指指着对面那一张瞬间变得狰狞的脸,话未说完,便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江丞相冷哼一声弯腰拔出宝剑,在男子的衣衫上连抹了几抹,揩净血迹,寒光闪处,插刀入鞘。
“来人!”随着若显嘶哑的一声低喝,门“吱呀”一声开处,闪进两个如狼似虎的带刀侍从来。
“拖了下去。”冷冽地命令道。
“是!”
两侍卫面无表情地用厚锦裹起尸身,倒着拖了出去,一路之上只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痕。
这时,突然窗外黑影一闪,一蒙面黑衣人来了个鹞子翻身,从窗外飞射了进来。
“丞相好手段。”黑衣人背对着江丞相,女子清脆的嗓音,冷冷地说。
“姑娘见笑了,姑娘有何吩咐?”江丞相一改刚才冷冽之色,毕恭毕敬地问。
“主人说了,千秋节那****办好你的事,主人那边他也会自有安排,两家来个双箭齐发,你明白吗?”
“下官明白!”
话未说完,黑影一闪,早自窗口射出,不见了踪迹。
太子府,云轩殿,红纱宫灯下,若兰正教一个大字不识的柳月写字,她没心没肺地教着,眼睛时时看向殿门外。早上,那个邪魔太子说从今往后要她夜夜伺寝,直到怀上皇孙为止,可是,现如今夜已深了,他却还没来。
“柳月,把门栓了,我困了。”不知为什么,太子没来,依若兰的性子,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心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栓门?可是,如果太子要来怎么办?”柳月还握着毛笔迟疑地说着不动身。
“叫你锁你就锁,啰嗦什么!”若兰有些烦躁地瞪了柳月一眼,把毛笔从她手中一抽,抹了柳月一手的黑墨。
“小姐,别生气,奴婢去就是,可是奴婢得先洗洗手。”柳月叉开
墨黑的五指,嘟嘟囔囔地出去了。
穿过庭院,蹲到花园池边洗好手,待要起身时,突感腹中一阵疼痛,随后是咕噜噜肚子一阵乱响,便急的她眉头一皱,急急地褪下了裤子又蹲了下来。
刚蹲下,突然,一个黑影一闪,在她前面不远处站定,冷不丁地柳月差点没被吓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