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李讼见皇后犹自发愣,轻唤一声。
“哦,蝉髻是女孩子梳的,哀家老了,不适合。”皇后这才回过神来,轻叹一口气,对着铜镜中的李讼说。
“那咱梳凌云髻,怎样?”
“好,随你吧。”
李讼闻言高兴起来,把玉梳用嘴咬住,女人般灵巧的兰花指轻卷慢拢间,乌云堆积处凌波高耸,衬着皇后丰润的容貌,更显典雅高贵。
皇后对镜抿了抿薄如蝉翼的鬓角,满意一笑。
“皇后娘娘,今个咱戴什么钗?”
皇后沉吟片刻方语:“你去左边最上面的那个柜子里把那个黑色锦盒给哀家取来。”
“是,娘娘!”
说话间把一只乌油透亮,刻着百花图饰的锦盒捧在桌前,打开盒盖,取出一支晶莹辉耀,玲珑有致的金凤步摇来。
皇后取出在手,不由眼前一亮,轻抚道:“这还是当年皇上亲赐的呢,来,插上吧。”
李讼接过,轻插在凌云髻额端,端详片刻,不由目露喜色。忽低头见黑色盒子里侧躺着一只乌油透亮的玉笛,不禁问:“娘娘,哪来的玉笛,怎的从未见娘娘吹过?”
皇后见问,拿起玉笛,用锦帕轻轻擦了擦,脸上现出一丝久违的少女似的羞涩,但稍倾即逝,把玉笛放回锦盒,盖上盖子:“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咱家不提了。对了,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有?”突然转了话题问。
“回娘娘,还没有。”李讼轻声回答。
皇后峨眉一拧:“你派去的人可妥当?”
“回娘娘,妥当!老奴愿以性命担保。”
正说着,殿外太监进来禀报:“太子太子妃求见皇后娘娘。”
皇后对李讼一使眼色,站起身来:“请他们进来吧。”
说话间,但见宫女将珠帘一撩,太子与太子妃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见礼毕,早有宫女捧上茶来,皇后拉两人在身旁坐下,对垂手伺立一旁的李讼道:“你去把昨个哀家准备好的红匣子拿来。”
“是!皇后娘娘!”
转身进入里间,不一会手里捧着一只红色的匣子走了出来,呈给太子。
“打开看看。”
皇后抚摩着若兰的手,慈爱地对燕子旭说。
燕子旭依言打开,若兰伸长脖子看去,但见里面金黄色的丝帕锦衬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造型精美、色彩绚丽的西洋钟表。
“咦!这古代怎么也有这么先进的玩意?”若兰暗暗称奇。
“这是何物?”太子轻拿在手,赏玩了半日,才问。
“真是孤陋寡闻,连钟都不认识!”若兰心里暗鄙道。
“这是西方万里之遥的赫拉国皇后特派使臣送于哀家的,说是西洋钟表,记录时辰用的,据说很准。”皇后有些自豪地说。
“这个儿臣倒从未见过,谢母后赏赐。”
“旭儿,这不是哀家送于你的,你先收着,等明日皇上千秋节时,你进献与他,表表你的心意。”
“谢母后,母后费心了。”
“皇上驾到!”刚收好礼物,随着殿外太监鸡公时的叫声,明黄袍服一闪,皇上燕重北走了进来。皇后一听猛然站起跪倒:“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儿臣(臣媳)恭迎父皇!”燕子旭夫妇也双双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