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天率部来到长安城外,部队安营扎寨,他本人带着玉蝉、花姬、红衣三女跨马走向城门。
城门口,大将张辽、魏续前来迎接。
二将将吕布引进长安,来到太液池外的一处豪宅,只见豪宅已经悬挂了都亭侯府邸的标志。
魏续说:“奉先,此处便是你的新宅,我女等家人已经安顿。”
陆海天抱抱拳,对张辽说:“丞相担心朝廷会乱,你陪我进宫一趟吧。”
陆海天想看看汉献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张辽点头,本要让玉蝉三女留下,谁知,三女非要跟随,张辽只好点点头,在前带路。
几人从章城门进入,来到未央宫中,见过了年少的汉献帝。
汉献帝刚刚迁都,心中慌乱,看到陆海天赶紧起座。
陆海天知道,董卓曾依仗吕布威慑汉献帝,但他此时虽是吕布身份,却并不想做吕布那样的人。
陆海天突然哈哈一笑。
他这一笑,让汉献帝额头生汗,身子颤抖着,不知这笑里是否藏着刀子。
张辽低声说:“将军不可高声喧哗,此处毕竟是皇宫大殿。”
陆海天点点头,对汉献帝说:“万岁不用害怕,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汉献帝战兢兢地说:“不知道丞相现在何处?贼人现在打到了什么地方。”
陆海天告诉汉献帝,董卓现在函谷关和虎牢关一带拒敌,十八路诸侯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胖大,其实不过十三路而已,而且真正在前线和朝廷军作战的只有袁绍、曹操、孙坚、王匡等寥寥几部。
汉献帝稍感安慰,说道:“在朕的眼中,将军乃天神般的人物,真希望将军能像忠于丞相那般忠于我。”
陆海天见汉献帝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感慨,轻轻摇头,说道:“万岁不必多想,我自然会忠于你。”
汉献帝让人托出一件黄马褂,说道:“此朕心意,希望将军能够明白。”
张辽瞥眼看看陆海天。陆海天欣然接受。
出了皇宫,张辽说道:“将军可否看出,万岁是想收拢人心。”
陆海天哈哈大笑:“张将军,你我年龄相当,我有句直言,想奉劝将军。”
张辽抱拳说:“请将军明示。”
陆海天突然长叹一声:“将军可知战火纷乱,殃及百姓否?”
张辽眉头微微一皱,苦笑道:“行军作战并非你我所能决定,是上方有令,不得不从。”
陆海天点点头:“是啊,所以这个决定百姓生死的人,最为关键。”
说着,他大步走了出来,刚出内城门,突然,只听有人喊道:“都亭侯留步。”
陆海天停了下来,看到一个老者走了过来。那老者额头凸出,五绺长须,身穿官袍,微微抱拳,说道:“都亭侯止步。”
陆海天见他五十多岁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忙问:“您这是要……”
那人瞥眼看看张辽,低声说:“本官闻听将军来到长安,所以想请将军到府上一叙。”
张辽看看那人,笑道:“王大人有什么事要如此神秘,莫不是要结交都亭侯吧?”
那人微微慌张,说道:“张将军多想了,本官只是想知道城外战事,本官被丞相信任,举荐司徒、尚书令,自然要为丞相分忧,长安未稳,将军即来,自有许多事要商讨。”
王大人,明白了,他就是王允吧。
陆海天知道,杨彪因反对董卓迁都,被撤职,王允接替其成了司徒,并兼任尚书令,可以说官位仅次于董卓。
陆海天知道在汉末,王允可是个人物,正是他巧施连环击,才使得吕布杀了董卓。看来,王允是要谋划自己啊。他心中有数,哈哈大笑,抱拳说:“既然王大人相邀,末将自然要去,要去。”
那人正是王允。
玉蝉等女有意根斯,王允却表现出不太方便的面色。陆海天看得出来,他是要和自己商议密事,因此让玉蝉等人先回府,自己跟随王允,来到了其府上。
来到府中落座,有下人上了水酒,王允和陆海天盘膝坐在席子上,对面而饮。
王允一鼓掌,只听旁边内室的帘内传来阵阵悦耳的琴声,那声音如潺潺流水,叮叮咚咚,轻缓而灵动,说不出的好听。
陆海天忍不住说:“王大人,帘后抚琴者可是貂蝉?”
王允一呆:“将军也知小女之名?”
陆海天突然感觉到自己失口,忙说:“是梦中所见,梦中所见。”
“哈哈。”王允大笑:“没想到将军梦中竟知小女之名,可见此乃天意。”
陆海天本以为他即将引出貂蝉一见,自己也好看看这倾城倾国的女子是何模样,但接下来,王允只是劝陆海天饮酒,询问战事。
陆海天将自己从探马处和董卓处得知的军情一一说了。
王允皱眉道:“将军认为,我朝廷军马能抵挡叛军否?”
陆海天望向王允,反问:“王大人以为呢?”
王允轻叹一声:“内忧外患,我大汉岌岌可危。”
“内忧外患,不知大人所知内忧是什么?”陆海天明知故问。
王允看看陆海天,说道:“天下大事,皆在丞相一人手中,难道丞相没和将军说起过吗?”
王允话中有话,既点了董卓的专权,又不想从自己嘴中说出,这内忧便是董卓。
陆海天心中盘算着如何见到貂蝉,不时地朝帘子内望去。但是,朦朦胧胧,只见绰约人影,只闻天籁琴音,却无法看清貂蝉面目。
王允突然说:“我有一人要引荐将军,不知将军肯否一见。”
陆海天赶紧说:“自然想见,快快请来。”
王允又拍了拍掌,只见大厅外走进一个官员,五旬开外,须发斑白,一脸忧患神色。
陆海天呆呆地看着老者。
那人走近抱拳,说道:“将军好。”
王允说道:“黄大人本在府中,听闻将军前来,愿和将军见上一面。”
“黄大人……”陆海天心中盘算着,朝中姓黄的官员,突然想起一人,脱口叫道:“黄琬黄大人?”
黄琬点头说:“正是本官,都亭侯看来连日征战,太过劳累了,我们其实在大殿之上见过多次的。”
陆海天忙说:“是,是,末将近来在疆场上被兵器震荡,记性不是很好。”
黄琬落座,和王允互视一眼,突然双双朝陆海天跪倒。
陆海天一惊,忙离座起身,叫道:“两位大人这是作何?”
此时,帘内琴音忽停,似乎貂蝉也为王允的举动所震撼。
只听王允说:“将军,本官和黄大人要以大汉天下为请,希望将军能够答应一件事。”
陆海天忙问:“什么事?”
黄琬说道:“将军乃大丈夫,论武艺,论相貌,都是天下罕有,王大人有一义女,二八年华,精通音律,善于歌舞,又美艳无双,倾慕将军已久,王大人不便为女求婚,因此请本官来,愿做一牵线之人。”
陆海天心中突突直跳,说道:“王大人想将貂蝉许配于我?”
王允连连点头:“此也是小女貂蝉之意,貂蝉虽为女流,却心气高傲,决不肯嫁平凡夫君,天下虽大,只仰慕将军一人。”
陆海天忙说:“既是婚嫁之事,两位大人为何大礼,快快请起。”
黄琬忙说:“我等听说将军先有魏氏,又娶曹氏,而曹氏乃丞相主婚,一旦丞相知道我等为将军主婚,定然怪罪我等,所以,我等既想成全貂蝉,又怕丞相获悉此事,因此拜请将军,万勿透露此事。”
陆海天忙说:“那是自然,两位大人请起吧。”
王允想了想说:“将军,还有一事,小女貂蝉仰慕将军是真英雄,但将军身在丞相身边,小女曾戏言,将军远胜丞相十倍,这番话一旦传嚷出去,定然害了本官全家,甚至殃及到将军和小女,所以恳请将军万勿透露。”
陆海天忍不住说:“难道王大人是想让貂蝉和我偷偷摸摸地来往吗?”
王允苦笑道:“不如此,又能如何?此事决不能让丞相知道。”
陆海天突然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们话中之意,是不是要让我杀了董卓,才能明媚正确,和貂蝉永远在一起。”
王允和黄琬都是脸色大变,帘内叮当一声,似乎有物什落在地上。
王允匍匐在地,浑身颤抖,半晌说道:“事已至此,将军若要杀了本官,就请动手吧。”
陆海天伸手将黄琬和王允拉了起来,说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们?”
黄琬抱拳说:“将军,今日之事已和当日衣带诏相仿,若将军向丞相透露半分,我两家不保,不若死在将军手中,也好过被丞相所杀。”
陆海天摆摆手:“两位大人总是一句一个死字,要说死,该死的是他董卓,哪是两位大人。”
王允和黄琬脸色再变,他们哪知道陆海天并非吕布本人。
王允突然老泪纵横,哭道:“我两人为大汉天下请命,即便一死也没什么,只可惜小女年幼,累及无辜,又可惜他仰慕将军已久,不能追随,却要死在董卓手中……”
陆海天笑道:“王大人,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说的话,真的该死的不是你们,是老贼董卓。”
王允和黄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相信陆海天的话。
陆海天叹道:“老贼董卓玩弄朝纲,为所欲为,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致使十八路诸侯纷纷起兵讨伐,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不计其数,难道他不该死吗?”
王允和黄琬大喜。
黄琬抱拳道:“不管将军所言是否出自肺腑,但听到将军此言,我等便心甘了,即使明日被老贼处死,又有何憾。”
王允大叫一声:“不错,我等身为汉臣,死为汉鬼,纵便明日被老贼处死,今天也要骂个痛快。”
陆海天抱抱拳,说道:“末将知道两位大人恨不得生生撕裂了老贼,诛杀老贼之事就交给本人吧,但本人也有一事需要两位帮忙。”
王允和黄琬忙问何事。
陆海天说道:“老贼掌握朝政,大权在握,他若死,天下必乱,因此,我希望两位大人联络老臣,以稳朝纲。”
王允忙道:“这事不用将军担心,我所担心的只是老贼一人。”
陆海天想了想说:“两位大人放心,等老贼来到长安,也便是他身首异处之时。”
说完,陆海天瞥眼朝帘内忘了一眼。
王允会意,忙说:“请将军放心,本官会选定黄道吉日,待将军杀了老贼,定会将小女亲自送到府上。”
陆海天抱抱拳,告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