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盘膝坐下,陆海天也盘膝坐在她的对面。
此时,日头刚刚升起,微风吹拂着湖面,荡着层层的涟漪。东方的天际,红霞漫漫,像一片金色的帐幔。
陆海天定定神,暗道:我想到哪里去了。
他赶紧摒弃杂念,目光望到玉蝉。此时,玉蝉正背对着日头,她的秀发在风中有几丝轻轻地拂动,散发着金光。一张皎洁的脸,白玉无瑕,一对秋水般的眸子,明亮而柔和。
陆海天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也曾经心中有过对玉蝉的幻想,只不过从未想过会真正地发生这一幕。
他望着那娇嫩的玉唇,不敢靠近。
玉蝉微微笑道:“你怎么又怕了?”
陆海天张张嘴巴,正要说什么,突然,温软的唇贴在他的嘴巴上。原来,玉蝉轻轻探头,吻住了她。
其实,玉蝉那显然算不上吻,因为她并不懂得亲吻,只是按照龙凤双修上图文所示,将自己的舌头,趁着陆海天张嘴的一霎,伸入他的口中。
两舌触碰,香甜的味道顿时让陆海天几乎晕眩。
他突然下意识地拥着玉蝉。
玉蝉突然说:“别这样。”
陆海天吓得慌忙收回手,惭愧地说:“师父,对不起。”
玉蝉说:“没事,我感觉到你突然心跳的厉害,这样不好,心平气和,才能放松,气定才能神闲,心乱是道家修真的大忌。”
其实,陆海天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刚刚的一瞬,他好不激动。
看看玉蝉纯洁的一尘不染的眼神,他暗道惭愧,说道:“师父,再来吧。”
两人慢慢地凑上嘴巴,双唇接触,舌头抵在了一起。
如此,是第七幅图修炼的姿态。虽然表面上陆海天达到了,只是,他感觉到玉蝉香舌的存在,心中砰砰乱跳,难免会杂念迭起,浮想联翩。
双修必须双方都能达到静心的状态,才能灵力大循环,否则,就只能是一个人在修炼了。
玉蝉慢慢地睁开眼,看看他的神色。
陆海天慌忙闭上眼睛,他从玉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询问,似乎她在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没事啊。
陆海天尽量地摒弃着杂念,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总算渐渐地心定下来。
如此九天。每天两人对坐而吻,练习上丹田的融合。
灵力形成巨大的金光,罩着他们,进行着大循环。因为灵力在不断地冲击上上丹田,再加上两人灵力在上丹田的交融,陆海天觉得自己印堂前仿佛有一闪一闪的光亮。
当自己进入深层入定时,那光亮就像火苗一样,突突地冒着,但是,一旦浅层的入定,火苗便不存在。
对于陆海天来说,每天都是巨大的考验。因为他是过来人,玉蝉又是天仙般的美女,和她亲吻,虽然只是口舌接触,但他还是很难控制心头的绮念。因此,每天要用非常强大的意念力,才能控制住杂念,渐渐进入练功状态。
玉蝉和他完全不同。玉蝉毫无人事经验,甚至不懂男女之别,所以,她只是按照图形所示,和陆海天口唇接触。
如果是常人,即便从无经验,或许也会产生生理的反应,但是玉蝉深山修炼多年,道心纯净,强大的定力,无欲无求,心湖不起一丝微风,也就不起一丝波澜。
所以,这九天,对于玉蝉来说,口唇的接触,就像前些日子,四肢的接触没什么不同。在她看来,接吻和握手相仿,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体的部位罢了。
也正是这种心态,让玉蝉每天都能很快地入定下来,倒是陆海天,每天非常困难。
当然,正因为玉蝉的纯真,也使得陆海天无法进一步胡思乱想,如果玉蝉换成其他女子,比如貂蝉、红衣、南儿,或者雪莲、林羽儿,那么,陆海天和她们就无法修炼了,亲吻之后便是欲念迭起,还修炼什么。
龙凤双修秘籍,是先人的集大成,不成仙则成人,图文中也有解释,就是要通过这种特殊的肢体接触,来达到二体归一,阴阳合体的地步。但若像普通人那样合体,那就不是修真,而是发泄欲望了。双修的基础是男女身体接触,是源于天地阴阳,本应为一体的概念,男女身体接触,自然形成一个小宇宙,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天地融合,具备了秘籍的修炼基础,但要达到修真目的,需要心灵上的交融。也就是保持练功状态下的灵力大循环。
也幸而陆海天和玉蝉在一起,玉蝉的纯真无暇,她的心无杂念,让陆海天能够最终控制住自己,和她进入修炼状态。当然,这也和他心中将玉蝉当成圣洁的女神有关,若非如此,稍有亵渎的念头,怕是双修不成了。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意的安排。
陆海天遇到玉蝉,拜她为师,之后又一直将她当成圣洁的化身,或许便是为了龙凤双修埋下伏笔。
经过了第七幅图的修炼,两人的灵力都有了进展,感觉比以前增进了一层。
除此之外,玉蝉的灵觉更加突出,感应能力,天目天耳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了。陆海天一闭上眼,也就出现一些彩光或云雾虹桥什么的,他询问玉蝉,玉蝉告诉他,这是天眼通打开的征兆。
这一天早上,陆海天醒来,从玉蝉的身上跃下。
玉蝉还躺在王座上,那睡态说不出的迷人。陆海天不敢看她,这段日子,他们虽然每天合衣而眠,却也近在咫尺。幸而玉蝉心如明月,光洁而无暇。陆海天也不敢有所乱想。
他到外面弄了些水果,然后回到竹楼之上。
玉蝉已经起来了,伸手理了理秀发,然后说:“海天,我们今天开始练习第八幅图吧。”
陆海天心中换乱,忙说:“再等等吧,不急……”
“怎么了?”
“我……我这几天很累,想休息一天。”
“也好,我们修炼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了。”
两人吃了些果子,然后来到岛边散步。
突然间,两人看到湖水中飘着一个人,看不出死活,但看上去,像是个女子,一身的黄衣。
玉蝉探手一招,那人的身子就离水而来,落在岛上,翻转身子一看,是一个宫女,已经死了。
陆海天眉头一皱,从服装看,显然是宫女,但是宫女的胸前还绣着一朵火焰。
这让陆海天非常纳闷,因为火焰的标志似乎是火焰圣教的。
陆海天看看玉蝉,说道:“师父,我想去一下皇宫。”
玉蝉点点头。
两人埋葬了宫女,将孤岛结界,避免有人闯入,偷走王座,这才离开,一路飞行,来到了龙凤城。
咣咣,两声锣响,只见一队兵士从街头走过,为首的一员将军正是葫芦娃。
葫芦娃边走边喊:“大家都给俺注意了,女皇陛下说了,严查外来人员。”
陆海天眉头一皱,心说:什么女皇,怎么又来一个女皇,难道孔雀复生了?不可能吧。想到这,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朝葫芦娃砸了一下。
葫芦娃一扭头,朝他的兵士们喝道:“你们谁砸俺?”兵士们都摇头,说道:“没人砸您啊。”
葫芦娃继续往前走。陆海天又捡起一块石头,朝他砸了一下。
葫芦娃跳了起来,叫道:“到底谁砸俺。”
他一扭头,看到了陆海天和玉蝉。
葫芦娃一阵惊喜,对兵士们说:“你们先去执行任务。”
等兵士们走开,葫芦娃看看无人注意,跑到陆海天的面前,说道:“万岁,您可回来了。”
说完,他瞥眼看到玉蝉,眼镜顿时瞪大了,吞吐着说:“哇,好美啊。”
玉蝉朝他一笑。
葫芦娃浑身酥软,差点坐在地上。陆海天赶紧拉起他,说道:“快跟我说说皇城的情况。“
葫芦娃左右看看,无人注意,这才说:“万岁哥,您怎么才回来,这段时间,女皇可把俺们坑苦了,天天让俺们训练,朝拜,还上香什么的,太烦人了。”
“难道孔雀复生了?”
“不是,女皇是风丫。”
“是她!”
陆海天怎么也想不到风丫居然来到了龙凤国,当起了女皇。
葫芦娃说:“风丫这女子心狠手辣,谁要是不顺从,就格杀不论,俺看比孔雀还狠。”
陆海天想了想,看看玉蝉。
玉蝉朝前看看,说道:“海天,你拿主意吧,这里是你的地盘。”
陆海天和玉蝉说过龙凤国的事,他想了想,对葫芦娃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葫芦娃走后,陆海天和玉蝉悄然出城,等待着天黑。天色暗下来后,陆海天本想和玉蝉前往皇宫,又一想,不行,如果在皇宫打起来,倒霉的是龙凤城,还是想法把风丫引出来吧。想到这,他悄然进城,然后在皇宫给风丫留了字,但并没说自己是谁,然后飞身而出,来到城外。
陆海天和玉蝉在城外站着,不多时,城门大开,有一队人马奔了出来,左右罗大、罗二,中间葫芦娃和罗三妹,身后便是一队仪仗队,打着黄罗伞,车辇之上坐这一个认,借着灯笼的光芒,看出,正是风丫。罗大等人看到陆海天,都是大喜。
风丫一身的皇袍,看到陆海天和玉蝉后,倒吸口凉气。
“原来是你们。”
陆海天淡淡地说:“风丫,我本来念及你姐姐的份上,不想为难你,没想到你野心勃勃,居然当起了龙凤国的女皇。”
风丫咯咯一笑:“怎么,只需你当皇帝,我就当不得女皇?”
陆海天叹道:“人人都可以当皇帝,但是,你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皇帝,像你这样,只是为了奴役他人,朝拜于你,任所欲为,这样的皇帝是不会受到百姓爱戴的。”
“那你呢。”风丫冷笑道:“你还不是借着皇帝的便利,娶什么三宫六院,只顾自己的风流快活。”
陆海天苦笑一下:“你错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事实上,我当皇帝,也是为了进一步阻止魔道气焰的滋长。”
风丫冷笑一声:“你说的倒冠冕堂皇,自己却做着下流的勾当,谁肯相信。”
陆海天叹道:“算了,看来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来吧,我们今晚就做一个了断,只要你能胜过我,我便离开龙凤城,否则,你就要离开龙凤城。”
风丫怒道:“你以为我怕你吗?好,打就打。”说着,风丫朝陆海天扑来。
玉蝉知道仅凭陆海天一人,完全可以胜过风丫,因此她一闪身,退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