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捕快摔了个狗吃屎,指着那人说:“你等着,有种你给我等着。”
说着,他连滚带爬地朝府衙奔去,手下差役捕快也跟着跑了。
那人本来想走开,听到这,反而坐了下来,慢吞吞地吃着。
掌柜的忙说:“客观,快走吧,花老太您可惹不得啊。”
“是吗。”那人笑道:“我倒要看看,花老太是个什么样子。”
掌柜的说:“你不怕死,可也别在这里啊,您瞧瞧,我的桌椅板凳已经毁了不少,再打下去,怕是……”
那人摆摆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走了出去,但没有走远,而是到了府衙外,一脚踏在府衙门口的石狮子上,静等着。
陆海天和玉蝉随着一些看热闹的走了出来,在街道边观看。
很快,只听一个娘娘腔叫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打本城主的人。”
说声中,一群人奔了出来,周围是一堆差役,中间拥着三个人。左边的正是刚才挨打的万捕快,右边的是个彪形大汉,铁塔似的身材,正是石大。
石大是个石匠,陆海天曾经见他在比武招亲时上过擂台,有些功夫。
中间一人五十来岁,打扮的花枝招展,扭着腰肢,看上去像个女子。陆海天心道:看来他就是花老太了。
中年人往中间站站,说道:“就是我,看来你就是花老太?”
那人果然就是花城的城主花老太。花老太看看中年人,问道:“既然来找死,就报个名字和来处吧,别到了阎王爷那里对不上生死簿。”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在下的来处说出来你未必知道,不说也罢,至于我的名字,我在家排行老三,姓吕,就叫我吕老三吧。”
花老太想了想,似乎不记得吕家什么人有什么影响,说道:“看来,你得在本城主这里待几天了,石大,交给你了。”
石大一步步走了上来,他每走一步,咚咚咚地,大地都在颤抖。
吕老三往后退了几步,挽了挽袖子,说道:“好汉子。”
石大一拳砸来,说道:“还是好拳头呢。”
花城的人都知道,石大的拳头力可碎石,因此他这一拳砸出,旁观的人都在为吕老三担心。再见吕老三突然左手朝上轻轻一托。他居然伸手去挡石大的手腕。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认为吕老三脑子一定出了问题,或者他不知道石大的厉害。这一下落下,他的手腕还能要吗?
有好心人提醒:“喂,小心。”
花老太朝发声的人瞪了一眼,笑眯眯地说:“这个可有的惨叫听了,叫,叫……”
果然,有人惨叫一声,却不是吕老三,而是石大。只见吕老三托住了石大的手腕,左手的两根手指捏住石大,就像一把钳子,石大的拳头寸步都无法下落,不但这样,只见石大满脸痛苦的样子,额头上出了汗水,嘴也咧着,而且忍不住地叫起来。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幕,旁观者都惊讶了。
就连石大自己心中也在吃惊,他叫道:“你……你手里拿的什么兵器?”
石大还以为人家用兵器架住了自己呢。
吕老三笑道:“你自己看看。”
石大定睛看去,只见架住自己手腕的是吕老三的两根手指。
石大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都无法下压,也无法拿开手臂。吕老三哈哈一笑,说道:“去吧。”手一送,只见铁塔似的石大倒飞而出,撞倒了十几个差役。
花老太脸色大变,叫道:“快,去请夫人。”
花老太敢情自己一点功夫也不会,依仗着什么夫人。
不多时,只见一个水桶腰的女子奔了出来。这女子皮肤黝黑不说,身材壮实,看上去就像个魁伟男人。
陆海天忍不住笑了,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绝配,当真有趣,男人女相,女人南相。
不过,花夫人的确不可小看,她一出来,就显示了其不同寻常的功夫。只见她往吕老三的面前一站,叉着腰,以刺耳的声音叫道:“滚!”
声如雷鸣,原来是狮子吼。
周围的百姓一个个身形摇晃。他们看到花夫人出来,已经在后退了,显然他们早就领教了花夫人的功夫,而且都已捂上了耳朵。有人跑出百米以外去。花老太看到夫人出现,早就在差役的搀扶下退到府衙中。
花夫人的狮子吼功一出,地表都掀起了一层石头,翻卷着朝吕老三扑去。
吕老三身子倒退几步,双掌朝外推出,身子外幻出一层金光,护住身子。只见地表卷起的石头从他的身边卷了过去,威力的确惊人。
吕老三也是大吼一声,突然双足一跺,大地为之震撼。
花夫人纵身而起,身子像小山一样,朝吕老三压来。
吕老三身子一旋,避在一边。
嘭地一声,花夫人落在地上,将大地砸了一个丈余见方的坑。不过,花夫人毫发无伤,跳了起来,又朝吕老三撞来。
她不是直撞,就是飞压,再配上狮子吼,那气势一个人就像千军万马一般。
不过,陆海天看得出来,吕老三是个拥有灵力修为的人,而且修为不低,他自如地应对着,虽然表情非常庄重,却也有惊无险。
突然间,吕老三身子一旋,到了花夫人身后,探掌一推,将花夫人推了出去。嘭地一声,花夫人又摔倒在地,砸了一个大坑。跳起来时,身子摇摇晃晃,显然功力消耗太大了。
她不但蹦蹦跳跳,撞来撞去,还要施展狮子吼,所以体能损失巨大。
这时候不必吕老三出手,她自己都要跌倒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冷笑声,但见半空中一道绿光出现,再看去,原来是一个女子,盘坐在一个王座上,凌空飞来。
女子出现的样子,令远处的百姓为之惊呆,吕老三也是脸色一变,喃喃地说:“王座出现了。”
陆海天和玉蝉早已退到街道边,此时看到女子和王座出现,无不动容。原来,那女子正是风丫。
风丫落了下来,望着吕老三说:“阁下好修为。”
吕老三微微抱拳:“姑娘更是修为深厚。”
“哈哈。”风丫说道:“我曾经在花城待过一段时间,没想到花城有阁下这样的高人,恐怕阁下不是花城人吧。”
吕老三点点头:“看来姑娘就是传说中从皇帝手中抢来王座的风丫了?”
“不错,阁下是有心人,对本姑娘已经了解过了。”
“在下正是为姑娘而来,请问姑娘,传国玉玺在哪里?”
风丫怪笑一声:“传国玉玺?你要穿过玉玺干什么?”
陆海天听到这里,和玉蝉对望一眼。传国玉玺陆海天来之前已经藏在皇宫中了。
吕老三说:“传国玉玺乃我先人旧物,所以必须寻回。”
风丫冷笑道:“传国玉玺不在我的手上。”
吕老三神色一凛:“看来在下一定要讨教姑娘的高招了。”
风丫哼道:“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吕老三双掌交错,脚下迈着灵活的步子,在风丫周围游走。风丫却依然坐在王座上。吕老三越走越快,猛地双掌推出,巨大的掌风朝风丫脊背袭来。风丫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身子一纵,连人带座,都起在半空,劲风从脚下飞过。风丫不待椅子落下,双掌啪啪连拍。
阴风阵阵,绿气弥漫。
吕老三举掌去接。
蓬蓬两掌,吕老三闷哼一声,倒跌而出,吐了一口鲜血。他捂住胸口,叫道:“果然厉害。”说着,吕老三一扭身飞奔而去。
风丫哈哈大笑,叫道:“花老太,此人已经受伤,你还不快让人去追。”
花老太从府衙里出来,躬身给风丫抱拳,然后命令万捕快带人追赶而去。
陆海天和玉蝉本待夺回王座,又觉得风丫和花老太之间像有什么关系,何况他此时对那个吕老三很感兴趣,于是拉着玉蝉悄然而去。
王座已经失去了意义,陆海天所以不急于得到。他和玉蝉穿街过巷,来到城北门口,果然,只见那人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扑通一下,倒在一个屋檐下。远处脚步声响起。陆海天抄起吕老三,然后和玉蝉一路飞奔出了城,来到城北的一片树林中。
吕老三已经昏迷,陆海天为他输送了一些灵力,见他身子一动,赶紧收了灵力。
果然,半晌,吕老三醒了过来,看到两人,一愣,说道:“我好像在客店见到过你们。”
陆海天点点头:“是啊,我们见过,兄台真好功夫。”
吕老三叹道:“什么好功夫,还不是败在风丫的手中,咦,这不是城外树林吗,难道我们出来了?”
陆海天嗯了一声:“花老太的人在搜捕你,我见你昏倒,就把你背了出来。”
吕老三抱拳说:“多谢兄弟。”
说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刚走一步,又倒在地上。他强自说话,不想被陆海天和玉蝉看到自己病弱的一面,故作坚强,所以刚才一直提气说话,此时身子一动,内脏像翻江倒海一样。
陆海天说:“兄台受了重伤,看来必须回去疗伤了,不知兄台住在哪里?”
吕老三警惕地看看他们,摇摇头:“我是个流浪者,没有家。”
陆海天和玉蝉对视一眼,说:“这样吧,咱们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郎中。”
陆海天背起那人,和玉蝉一路寻来,在五六里外的村子里,果然找到一个郎中。
郎中发现吕老三中了严重的内伤,摇摇头,说道:“老夫无能为力,你的伤太严重了。”
其实,如果不是陆海天输送的那些灵力,吕老三此时已经没有命了。
最后,在陆海天的恳求下,郎中开了一副补气的药。
陆海天为吕老三熬了,喂他喝下。吕老三抹了抹嘴巴,说道:“兄弟,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姓陆。”
“陆兄弟,谢了,如果你真想救我,烦请帮我弄一坛子酒来。”
陆海天正要出去,玉蝉说:“我去吧。”
玉蝉去了一会儿,就抱了两坛子酒回来。吕老三哈哈大笑,笑完又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面色惨白,说道:“够了,即使今天死了,也总算做了个酒鬼。”
说着,他打开坛子泥封,咚咚咚地一口气喝了半坛子,这才想起陆海天,说道:“陆兄弟,咱们一起。”
陆海天忙说:“在下不胜酒力,还是吕兄自己喝吧。”虽然这样说着,陆海天也取来一个碗,陪他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