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驶了一段后,老人似乎松了口气,对陆海天说:“小子,去孤岛。”
“孤岛?”其实他听说过孤岛,但是,孤岛在哪里,他真的不知道。当然,他知道老人所说的孤岛,一定不时当日他和玉蝉幸福生活过一个阶段的地方,因为那里周围是湖泊,而老人所说的孤独,一定在大海中。
老人来到陆海天身边,朝东北方向一指,说:“东海和黄海的交界位置。”
他点点头,不动声色。
那边,若冰身子动了动,腿靠在了鱼篓上,啊了一声,说道:“老人家,我以为你的鱼篓是空的呢,怎么带了这么多食物?”
陆海天心中一震。
刚才我观察过,老人的鱼篓非常大,就像一个筐一样,尽管老人佝偻着身子,依然可以看出,鱼篓里像放着东西。但由于是背在老人的身上,所以刚才没有怀疑。食物?老人要出海多日吗?
老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陆海天听到他的笑声有了变化,到余音时已经带着冷笑。
他忍不住扭头一看那,只见老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若冰的脖子上,陆海天大吃一惊。
若冰叫道:“你……你到底是谁?”
老人将头套一抓,露出光头来,又把胡子扯下来。陆海天一见,那人二十多岁,一脸英气,居然是光头。
“是你?”若冰怒道:“你想干什么?”
“丫头,老实点,要是动一动,我就要了你的命,哈哈,没想到你自己送上口来,好,好。”
说着,他朝陆海天一瞪眼:“看什么看,开船。”
陆海天心中想着:光头功夫了得,我不是对手,不如到孤岛再见机行事。
船只进入了深海。
前面出现一座岛屿,看上去,孤零零的,有些萧条的感觉。
“就是那里。”光头喝道:“靠上去。”
陆海天把船只靠在岛边,拴好。光头押着若冰,让我提着食物,然后上了岛。
走不多远,他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宫殿式的建筑出现眼前。
陆海天眼睛一亮,没想到孤岛之上居然有房屋。
来到宫殿前,陆海天发现,那座宫殿并不大,看上去就像别墅一样,不过建筑是古式的。里里外外,完全是一副破败的样子。
一个人沉声喝道:“谁?”
只听光头说:“林老板,是我,光头。”
人影一晃,只见林老板站在他们面前。
林老板目光从陆海天脸上瞥过,看到了若冰,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好,好,有了你,警方更加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了。”
显然,他是想将若冰当成人质。陆海天在想,警方那些便衣也是,难道就看不出光头乔装来?虽然他看不出,但他们应该经过训练啊。陆海天微微摇头,心说,什么民警,水平太一般了。
林老板从他手中夺过鱼篓,将里面的东西翻了出来,扔在椅子上。
好个光头,果然置办了食物。全是些真空的,可以保鲜,除了食物,还有水。
光头说:“林老板,如果咱俩省着点,加上姓白的商船上留下的那些,够我们生活半月了。”
林老板看看陆海天和若冰,说:“那他们呢,就不吃不喝了?”
“他们?”光头说:“林老板,宰了算了。”
林老板摇摇头:“这小子可以宰,白若冰留下,以备万一。”
光头将若冰捆在椅子上,然后推搡着陆海天往外走。陆海天知道,他想对自己出手。怎么办?他在盘算着。眼看走到了岛边,陆海天赶紧说:“光头,等一下。”
光头哦了一声:“你认识我?”
陆海天说:“当然了,谁不知道海盗光头啊。”
光头转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地看着他,说道:“你是什么人?”
陆海天忙说:“光头,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出海时,岸上那些人都是便衣警察。”
光头哼了一声:“废话,我当然看出来了,我晚上开商船回来,就被他们盯住了,他们没有对我下手,我想,一定是想顺藤摸瓜,找到林老板,所以,我乔装,并暗中用商船换了一艘快船,警方哪里会料到。”
他说:“可也很危险啊,当时那个便衣盘问你,我怕你暴露了,才上前帮助你的,要不是我那一声‘爸’,你就危险了。”
陆海天说到这里,心里这个恨我,好啊,光头,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要是早知是你,我怎会让你赚我的便宜。
光头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还真的该谢谢你,不过,便衣都看不出我来,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陆海天心中一慌,赶紧低下头,看到了他的鞋子,他记得前几天光头一直穿着这样的鞋子,忙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海边坐着,你上岸时,我见过,虽然出海时扮相不同了,可你的鞋子没变,所以,我认出你来了。”
光头看看自己的鞋子,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换了一身衣服,但鞋子没换,按说,你帮了我,我不该杀你,可是,让你待在这里,又会浪费我们的食物,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海天一听忙说:“光头,留着我应该大有用处的。”
“哦,你说说,什么用处,如果说的确实,我就不杀你。”光头抱着夹,望着我,看上去,他并不像要杀人的。
不过,陆海天还是很紧张,说道:“光头,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有个心腹,难道你就没想过吗?你要是孤身一人,以后怎么在林老板身边直起腰板来?”
“我……”光头摇摇头:“我受林老板知遇之恩,怎能那样想?当海盗的日子太辛苦了,林老板供我吃喝,我还有什么想法?”
“那不行,林老板现在是用得着你,以后万一……他会卸磨杀驴的。”
“胡说!”光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瞪着眼说:“你小子再乱说,我杀了你。”
陆海天忙说:“光头,你自己想想,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三爷和你一样,都是林老板的手下,可三爷的下场呢?”
“你小子知道三爷的事?”光头似乎有些起疑?
陆海天赶紧说:“我是从电视上看到的,三爷当时已经到了船下,如果林老板想救他,弯弯腰就行了,可是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三爷被练先生抓住……”
光头沉思着。陆海天觉得他抓着我衣领的手松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我想,我的言语打动了他吧。
他低声说:“光头,留小弟在你身边,是你的帮手啊。”
光头警惕地说:“你小子太狡猾,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被林老板收买?”
陆海天朝宫殿的位置看看,说道:“林老板年龄比您大,我跟着他,能有几年的保障?再说,我看得出来,您是不会甘心这辈子屈服在林老板手下的,一旦您提前下手,不就……”
光头瞪了他一眼:“闭嘴。”说完,他警惕地看看四周,说:“跟我来。”
他没有杀陆海天,虽然表示的如此愤怒,不过,陆海天知道,自己的话一定对他产生了作用。
陆海天跟随光头回到了宫殿里,林老板正在吃着一块蛋糕,抬头看到他,一愣,目光瞥向光头。光头说:“林老板,我想过了,你我都是警方抓捕的对象,不如留下他,以后说不定可以替我们采购食物。”
林老板眉头一皱:“外人怎么行,万一他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怎么办?”
“这个……”光头沉吟着。
陆海天忙说:“林老板,不会的,实话和你们说了吧,其实……”说着,他瞥眼望着若冰。
若冰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干什么?”
陆海天说:“若冰,难道你忘了吗,我们原来是邻居啊,我就住在你家别墅的附近。”
听说他和若冰是邻居,林老板和光头都愣了,若冰也吃惊地看着他。
陆海天嘿嘿一笑:“看来您是忘记了,您离开水城三年,不记得我了。”说着,他对林老板说:“林老板,我这几天在海边一直坐着,就是想等到若冰的出现,其实,她……她是我梦中的情人……”
若冰大骂:“臭小子,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她只是说说,胳膊被绑着,哪里能够动手。
林老板看看光头,说:“他说的可是真的?”
陆海天背对林老板,故意朝光头眨眨眼。光头以为陆海天是在帮他,为的是留在他的身边,点点头:“林老板,他说的没错,我出海时,听到他在那里喃喃自语,念叨什么,如果没有若冰,他就不能活了之类的话。”
陆海天忙说:“是啊,我听说若冰家出了事,我非常担心若冰,要是若冰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海边,就是担心若冰有个不测,我跳海算了。”
他这句话取信了光头,因为光头出现时,陆海天真的像失魂落魄的样子。林老板看看光头。光头再次朝他点点头。
若冰在那里破口大骂。
林老板点点头,问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陆海天摇摇头,无限痛苦地说:“我从小就失去了亲身父母,一直是个孤儿,是养父养母把我养大的,前不久,他们出海时遇到了风暴,都遇难了……”说到这里,我眼圈一红,流下泪来。
陆海天是真的想到了自己凄惨的身世,虽然养父养母这段是加的,可至今不知亲生父母的滋味的确难受。
林老板看看他的样子,点点头:“看样子不像假的,好吧,你先留下,不过……”
说着,他看看若冰。
陆海天赶紧说:“林老板,只要您将若冰给我,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若冰怒骂着他:“****的,你找死。”
林老板哈哈大笑:“你想得到若冰?那好,就要看你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