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号,我在接到加兰的一通电话后不久,就兴冲冲订票,乘上洛杉矶飞往新奥尔良的航班。电话里,加兰说是有个罪案现场在新奥尔良市区附近,需要我去勘查一下,看来,X组总算是要把哥这把刀给拔出来耍耍了,这次加兰居然亲自和我通了电话,说明他们对这个案子很重视。
路易斯安那的新奥尔良位于密西西比河口,是座水中之城,是我喜欢的城市之一,充满了欧陆风情,是一个声色犬马,文化多彩的城市。
十月已过,新奥尔良依旧潮湿闷热,我一身夏装,上身是花俏的夏威夷式短袖衬衫,下身一条嘻哈的短裤,头戴一顶本地的宽沿草帽再配上一副墨镜,活生生的一副到此一游的打扮,弄得两个接我的探员,为了确定我的身份,居然问了好几回。
其实,我就有在完事之后,在此痛快游玩一番的打算,好不容易摆脱橡皮糖的粘连,哥决定在这个有名萎靡之城,腐败一下。
在去现场的路上,一条本地特有的穷汉汉堡让我吃得不亦乐乎,仿佛又回到十年前,第一次放飞时的快乐时光。
现场就在离城区不远的一处高地,卡特里娜飓风袭击后的今天,新奥尔良依然市面不振,萧条了许多,随处可见飓风肆虐后留下的残垣断壁。
案发现场在一个施工的工地,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旁边的道路上停着十几部警车,还有各式各样的车子,最显眼的是三部黑色有着FBI徽章的箱型工具车,工作人员正在车外大箱小箱搬运着各种器材。
跟着两个探员一路前行,在绕过一座工棚之后,就看到了一个被挖掘机挖出的巨大坑洞,现场就在那个坑洞里。
来到这里,我就看见卡洛琳?加兰小姐踱步在坑洞的边缘,正和某人通着电话,她一身白色的衬衫,袖口高高卷起,依然是清爽的短发和曼妙的身材。
“李医生,幸会,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加兰微笑着和我握了下手,然后看着我的装扮又笑道:“李医生,你是顺便来旅行的吗?要是这样,这旅费可就只能报销一半了。”
我换上一副暧昧的神色回答:“加兰小姐,这是我们第二次的见面,不要见外,请叫我强森好了,冒昧问下,我能称呼你,卡洛琳吗?”
加兰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于是我又说道:“卡洛琳,我现在就在想,如果你能赏脸的话,我是不介意连你的一份也给报销了。”
“是吗?那我就先说声谢谢了。”加兰轻描一句,结束了话题。
“强森,在进入现场前,你需要换身衣服,现在跟我来。”
从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出来,我和加兰都穿上了防化服,头上戴着玻璃气罩,背上还挂着氧气瓶,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
从坑洞的边缘往下看,可以看到成堆古旧建筑的砖石破片和混杂一起的淤泥,这里是一座建筑物的废墟,底部,露出一角砖石打底的地基,地基上被挖掘机开了个口,成了可以通往地基之下一个隐秘地窖的开口。
地窖里面的空间十分宽广,思维发散探测下来,这里的面积超过一万平米,砖石砌成的四壁,和石柱上的弧形拱梁,显示这里历史超过了百年。地窖的地面上满是积水坑,而四周都传来“滴滴答答”落水的声音,这里虽在高地,但可以看出,地窖的底部略高于这里的地下水线。
沿着电缆一路前行,我和加兰就到地窖中央的明亮处,灯光从四周被围上的塑料布幔里漫射出来,里面就是被建筑工人发现的罪案现场。
掀开塑料布幔,我和加兰进入了里面。只见里面有一个的石砌高台,旁边环绕五根两米多高的石柱,这五根石柱上,五具被发现的尸体被吊绑在了上面。现场有七八名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防护服,在明亮的照明灯具下,四处走动,手里拿着各种仪器在详细勘察着现场。那些被绑在石柱上的尸体,身无寸缕,呈十字状,双手被绑在横穿石柱上的木杆上,双脚则被牢牢捆在了石柱子上。
目前尸体还保持发现时原来的摸样,没有被取下送检,五具体男性尸体呈诡异的风干状态,而这里的环境,偏高的温度和湿度是无法长时间保持生物死体这种状态的。
我跟着加兰走上了石台,石台面积大约有一百二十平米左右,距离地面半米多的高度,呈一个正五边形的形状,以三级阶梯的形式逐级升高,其切角刚好对应着吊绑尸体的石柱。
石台的中央是个水井,井口由直径0。8米左右,0。5米高的青石雕刻成了正五边形,口壁上雕刻着各种昆虫植物的图案,井口边缘一圈地面石板上刻有几组名字,用的是欧陆高卢的语言。
此时两个现场的勘察人员正蹲坐在进口的旁边,操纵着水下探测的仪器,详细查看着视频里井水下的情况。
“巫毒教?”我辨认出石刻上巫毒教几个神灵的名字,对一旁的加兰问道。
加兰讶异的看了我一眼后,我的耳机就传来加兰经过声频而略带杂质的声音。
“是的,强森,想不到你在宗教方面还有了解,这里是巫毒教中某一教派的祭台,和我之前告诉你的三个是一样的。”
在和加兰下来的途中,我就被她告知,同样情况的现场在其他三个不同的地方也被发现过。其中两个在海地,一个在路易斯安那,再加上现在的这个,就是四个了。这也难怪,路易斯安那州本身就是个巫毒教盛行的地方。
巫毒教也叫伏都教,是源自于西非诸国的原始宗教,经过之前的黑奴贸易在本地流传起来。信仰者大部分都是黑人。
巫毒教是建立在人们恐惧基础上的宗教,他们信仰一个全能之神“Bondie”和死后的生命,以其特有的神秘仪式和恐惧元素而闻名,“还魂尸”,就是这个宗教传说中著名的产物。
巫毒教经过过去奴隶的贸易而广泛传播,在美洲各地逐渐形成混杂各异的教派,但是以人当做祭品的教派,我还是头一次得知,这也是FBI致力追查的对象。
那五具被绑在石柱上的尸体,明显就是祭品。但是我对穿在身上的防护服装表示不解,因为在经过我的思维扫描之后,我发现这里的空气水源等环境因素,并没有受到任何化学或是生物病菌污染的迹象。
石柱上的祭品生前都是健康的成年男子,并不是死后而行成的干尸状态。至于死亡的原因,是诡异的脱水身亡,简单的说是渴死的。
一般造成这种死亡状态的,一是在干燥炎热的环境中,让死者自然脱水风干,沙漠中的干尸就是这种情况。
二就是使用大量的化学药剂脱水,此类的东西十分常见,从简单的日常用的干燥剂,也就是羟基化合物,到复杂的金属纳米粒,林林种种非常之多。我本人就有十几种方式能造成像这样的效果。
但是造成和保持是两码事,这几具尸体放在那里有些年头了,这从绑扎处的绑扎物,腐旧的程度就能看出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尸体目前的状态?加兰的回答为解开了疑问。
她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警告意味。“强森,你现在只要在这里观看,轻易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特别是那几具尸体,他们身上都带有剧毒,毒性的强度超过了氰化物的一万倍。”
“是什么样的毒物,有这么厉害,而我居然也探查不出来。”我心里想着,向加兰问道:“超过氰化物一万倍的毒物?这世界上存在吗?”
加兰说道,神色凝重,“你眼前的就是,这是一种从几种从生物体内提炼出来的毒素,其中主要的一种就是我们常见的河豚。”
原来生物制成品,这需要我最高的档位才能分析出来。而这个档位,是我不会轻易开启的禁忌,后遗症太大了。
“那我们追查的重点岂不是这种毒素?”
“理论上是的,这也是我们FBI一直以来所关注的,我们监控许多捕捞河豚的渔民,甚至还有提炼河豚毒素的药厂,但都没有任何发现。因为从以前现场提取的毒素样本,我们还无法知道它是怎样合成的,目前只能分析出其中一部分是河豚的毒素,还有其他的几种,我们还不得而知,是从哪些生物中提取的。”
说道这里,加兰轻蹙眉头,头罩中精致娇美的容颜,因为这个表情而更加悸动人心。
尤物之所以是尤物,靓丽的外表只是其一,内里气质涵养所带来的气韵更加夺人心魄,无疑卡洛琳?加兰在这方面是极其出众的,职业女性钢中带柔的风情加上个人独具的魅力,足以亮瞎一众男性的眼球。
当加兰内外结合的杀伤力,让在场某位猪哥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她又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肯定这些毒素是由这个组织自己制造的,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我们无法得知具体成分的毒素,他们是无需从外部来获得来源的,所以追查毒素的来源和追查这个邪恶组织的核心是一致的。”
“那么,卡洛琳,我在这里能为你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