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球场上，挥洒汗水
是悲伤是快乐，是哭是笑，这是真实的我在慢慢地成长。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我只是想让某些人某些事某些心情永远地留下。
已逝的青春，是回忆里最美的珍宝，有太多太多值得回味的事情，至今难以忘怀。那些精彩的生活也早已定格在斑驳的岁月里，似水流年，物是人非。
朝阳冉冉升起，照亮淡紫色的花海，一直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再也看不到儿时的景象和未来的色彩了，我没想到我会坚持到了，也许我不会坚持到这一刻了。
我静静地坐在摇椅上，淡淡的紫色开始在眼前蒙胧起来。用力地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可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我看见你的瞳孔，看见的那片天空，你指尖尽头，架空属于我的梦。那是清澈的星河，那是橘色的云朵，遥远的天国，建筑这一道彩虹。你把我眼底的寂寞，彩绘成缤纷的宇宙，跟在你身后。
带我静静遨游，请不要放开我的双手，不要缺席。我的以后，请留给我，慢慢消失的那一道彩虹……
自从那天在惬意咖啡馆与Candy一别过后，舒嘉再也没有Candy见面，虽然手机里，留有那个名字，但是它的意义只在于好让自己减少一丝丝的内疚。
此刻的舒嘉，坐在电脑前，注视着网页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清华大学近几个月的交流生合照，鉴于多伦多大学也派出了交换生，舒嘉想要了解一下他们的近况。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发现了其中一张照片。
一个女孩怀中簇拥着一束鲜花，身旁站着一位干净、清爽的少年，头发那么飘逸与自在，双眼放射着沉稳与活力。
舒嘉最初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双手因为嫉妒轻轻地抽搐着，脸部的肌肉不自然，但是却无法克制地抖动着。那是愤怒？还是心疼？他只知道，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他的内心翻腾。
他烦躁地把工作桌上的设计图纸推落到地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他——迷上了酒精。只有在酒的迷惑中，他才能暂时忘记那张照片，忘记多少年来他心心念念的人。
她竟然与其他男孩站在一起，她依旧亭亭玉立；她竟然接受了男孩所送的殷勤的花朵，而他却只能在遥远处泪眼摩挲地观望着她的幸福；她竟然成为了清华建筑系的优秀学生，但是却并不是为了他而努力。
舒嘉在黑暗中，又一次落寞地举着酒杯，观看着红酒沉淀着的颜色与浮渣，细细在口中喳着，久久无法下咽。
舒嘉拿出了手机，不厌其烦地播放着那一首温暖了他许久的歌曲，微笑说再见，原来，真的很难……
他拿出素描本，在一页页恢弘的建筑中轻轻流泻下一个女孩的影像。他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有些时候只轻轻勾勒出几丝头发，便烦躁地翻开新的一页。他只觉得，无论他怎么描绘，都无法将最真实的她表现出来。舒嘉开始恐惧，因为她的面庞已经慢慢模糊，如果不是凭借那些照片，也许岁月的蹉跎已经使他忘记了昨天。
有些时候，铭记一段感情，或许需要很长久的消磨。然而，忘记一个人，可能一阵海风，或是一次失忆，就可以使一切流逝……
舒嘉落魄地扔下铅笔，撕碎了素描本，连带里面曾经花费长久努力的建筑设计图。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努力都没有意义了。他迷失在黑夜中，找不到通向天亮的道路，只能在天亮之时，轻轻地道声晚安……
舒嘉很清楚，不应该将爱情作为唯一前进的动力，但是在这样一个时刻，他却找不到足以坚强的努力，他的眼泪，在阴沉中，簌簌落下。
我一直是自己的彼岸，永远无法抵达。你的世界里，是否留下过我的美丽和哀伤？
正在这时，手机在黑夜中响起，舒嘉疲惫地看着电话号码附带的好友图片，嘴角轻轻一笑，故意大骂：“顾冉，你这家伙，不知道现在我这里已经是深夜了吗？”
顾冉依旧一副调侃的样子：“正是因为是深夜，才想着要打破你的美梦嘛！”
舒嘉装作咬牙切齿地狠狠地说：“你还真卑鄙，就想着这些阴深的怪招，就想着要折腾我，我是瞎了眼才会成为你的兄弟。”
顾冉轻轻从车上跳了下来：“说话还真不留情！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
舒嘉立马换了声调：“亲爱的，那你想我为你做些什么呢？”
顾冉扑哧一傻笑：“你要保证不要发怒哦！”
舒嘉微微一皱眉：“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吧！我不发怒。”
顾冉吐吐舌头：“我……”
一段电波干扰，顾冉的声音湮没在沙沙声中。
舒嘉着急地追问：“顾冉！顾冉！”
顾冉慢悠悠地说：“别叫得这么恐怖，好像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舒嘉哈哈大笑。
顾冉顿了一顿，而后慢悠悠地说：“我现在在多伦多，刚刚下飞机。”
话还没说完，舒嘉就把口中的水喷了出来，他着急地擦拭着电脑上的水迹：“顾冉，你这小子，害得我的电脑差点报废。”
顾冉正色道：“我可是预先给你打了预防针咯。谁叫你不做好预防措施呢？说到底，这也不能怪我嘛！只能够说你的免疫能力不够强，免疫系统存在漏洞。你小子喜欢医学，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免疫常识都不懂吧！我还知道什么是细胞免疫，什么是体液免疫哩！”
舒嘉不耐烦地打断顾冉的话：“行了行了，不跟你贫嘴，反正肯定是我输。”
顾冉嘻嘻笑着：“你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可是也不能这么没自信嘛！凡事都应该跟我比试一场。不然，让我赢得这么轻易，我倒觉得没有意思了。”
舒嘉又一次打断了顾冉的话：“别打岔，直接入正题。”
顾冉撅着嘴唇：“不愧是我认识的余舒嘉，一点都不浪费口舌。”
舒嘉轻轻一笑：“那劳烦顾冉大少爷告诉你的跟班余舒嘉，你到了多伦多，到底有何打算？”
这回轮到顾冉呛着了，他轻轻咳嗽着：“既然你给足了我面子，我也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了。”
舒嘉无奈地摇摇头：“说吧！无论你说什么，饶你不死。”
顾冉一脸得意：“这么说，我可是有免死金牌咯。”
舒嘉又一次催促：“有话快说！我该睡觉了。”
舒嘉边说着，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躺在床上，把床头的书籍摆放整齐。
顾冉悠悠地说着：“你现在马上到机场，给我找个能住的地方。如果你愿意，就让我去你的公寓，我等你喔。一个小时应该能够到了吧！我等你！”
虽然顾冉的语气轻缓而漫长，但是却丝毫没有给舒嘉插话的机会。舒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小子可真会折磨我。你没找着住处干嘛还往多伦多飞嘛！”
顾冉悠闲地从自助咖啡柜中取出咖啡：“信任你呗！反正我知道，只要到了你的地盘，无论是什么，你都会帮我安排得妥妥当当。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你应该感到荣幸。”
舒嘉匆匆地穿着衣服：“小子别再跟我贫了。这种荣幸，我倒不稀罕。等我看到你，不把你揍一顿才怪了。”
顾冉含着咖啡：“你可说过要免我死罪的。”
舒嘉皱皱眉：“你该不会在耍我吧！万一你还在国内，我跑去飞机场接你，我可不就成了白痴。”
顾冉阳光的笑脸如此频繁：“得了，要不，我找个机场服务小姐给你确定一下。白痴，快来吧！我等你喔！”
挂了电话以后，舒嘉不忘咒骂几句。
顾冉细细咀嚼着最后一口咖啡，情不自禁地注视着咖啡纸杯上写着“惬意”两个字，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暖暖的……
在飞机上，他恰巧与一家模特公司的负责人坐在一起。其中，一位模特手中的咖啡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来，这就是惬意的感觉。不知为何，他仍能记起那位模特的背影，只能用清澈来形容……
顾冉闭上眼睛，舌尖久久弥漫着咖啡香醇的味道，他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思念那一季的风。
我可以划一个圈，把自己关在里面，把回忆挡在外面。
却不能停止想念，在我的天空蔓延，他有的善良和善变。
我可以划一个圈，当做是完美据点，还我自由的蓝天。
却不能停止想念，一幕幕甜美画面，如果放弃了这一切，那么在我身体里的灵魂，是谁。
舒嘉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候了。此刻，顾冉惬意地坐在休息室中，舒嘉想着自己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接他，心里着实不爽，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小子，真会折磨我，大半夜让我做这些事情。说！我打你，还是你自己摧残自己。”
顾冉夸张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捂住脸蛋：“别打脸！别打脸！要是打了我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估计你会遭殃的。”
舒嘉忍不住大笑：“顾冉，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什么不能打脸。我就是要打你的脸。”
舒嘉伸出手，直接拍在顾冉的脸上，顾冉像个孩子一样，睁着无辜的眼睛，拼命捂紧脸庞，不然舒嘉有机可乘。
最终，舒嘉又一次大笑，拉着顾冉的衣襟：“兄弟，走！到我家里去！”
顾冉撇着嘴巴：“余舒嘉，你这个家伙竟然敢耍我！”
舒嘉回过头来，微微皱紧眉头：“顾冉，难得我不计前嫌，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接你，还未你安排住处，你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虔诚地接受这一切。别嚷嚷了，快走！”
顾冉背起一袋行李：“喂！瞧你，别光顾着走，这里还有行李哩！你就索性再伟大一点，把这些都为我包办吧！”
舒嘉又一次皱起眉头，拿起地上的行李：“小子，可真败给你了。”
顾冉依旧吹嘘着：“可别说得这么勉强，毕竟这里面有你父母嘱托我顺便为你带来的中国最新设计方案，供你参考哩。”
舒嘉脸上的笑容被禁锢，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没有回答，满怀心事地继续向前走着。
舒嘉那一刻的改变，顾冉感觉到了，然而，他却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一天晚上，舒嘉又一次陷入忧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顾冉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夏天，他的兄弟也同样心神恍惚。
回到家里，顾冉知趣地紧闭嘴巴，将设计方案的汇编放在舒嘉的书桌上。他了解舒嘉，此刻，他需要的并不是嘘寒问暖，而是一个足以安静，回归原地的空间。
也许没有人会相信，在遇见顾冉之前，舒嘉曾经是一个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孩子。然而，顾冉却总是那么轻易地了解他的心情，知道他在某个时刻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说安琪打开了舒嘉生命的大门，那么也是因为顾冉将那把迷失在茫茫宇宙中的钥匙找到了。
顾冉趁着舒嘉为他整理床铺的空挡，轻轻地撕下一张便条，写上几个字，“划一个圈，回到原点”，轻轻粘在墙上。
他的字清秀而有力，充满着男孩子应有的豪迈，也许并不是那么工整，但是却显得如此细腻。在舒嘉眼里，那就是让他充满精神的黑线条。
顾冉如此阳光与执着，安琪却那么沉稳与忧郁，这两个极端的人，却成就了舒嘉一次新的生命。
舒嘉看着墙上的字迹，心里暖暖的，他熄灭了灯：“谢谢你，顾冉！我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顾冉闭上眼睛：“兄弟，晚安！”
天亮了，他们说晚安。
一宿过去，他们各怀心事，久久无法平静。不知为何，辗转反侧，顾冉竟是如此思念那杯咖啡的味道。
第二天，他们来到郊区的一个羽毛球馆，顾冉贼贼地笑着，让舒嘉不得不感到忧心。
舒嘉不怀好意地说：“顾冉，你这小子，估计我要成了个女的，我一定会对你竖起戒备的。”
顾冉点点头：“有必要！我就是这种图谋不轨的家伙。”顾冉转念一想：“哎？为什么我非得贬低自己去迎合你呢？余舒嘉，你如果是个女的，你走在街上一定很安全。”
舒嘉眉毛一横，额头挤出细细一丝皱纹：“你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顾冉吐吐舌头：“你对号入座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舒嘉浅笑：“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想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冉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可要你自己领会了。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舒嘉拍拍顾冉的后脑勺：“废话少说，一切战场上见分晓。”
如果说篮球场上，是顾冉的天地。那么羽毛球场上，没有多少人能抵得过余舒嘉的扣杀。当舒嘉还是8岁的时候，他就曾经获得全国青少年羽毛球俱乐部的冠军。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勇往直前。在他年少的体育生涯里，他用一种超乎常人的难以想象的发挥，少年成名，甚至最后成为城市的精神象征。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人，背后却有着外人难以捉摸的故事和心灵，甚至带着一些伤痛和忧郁。当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时，有谁看到他背后的疲惫？当大家都高呼着“加油、加油”时，有谁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无法微笑，他为什么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