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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水鸣虹

“这可是千年难遇的机会,别人做梦都想的事情,你难道要错过?”木偶人着急地站起身道。

“依你之言,我本来就有机会接受传承,你何必绕这么多弯子,解释说要找一个小心谨慎之人呢,我觉得分明是你心中有鬼。”韩冰说出心中所想,因为他依然觉得不放心,天下哪有白吃的馅饼。

木偶人终于懂了,他表情像吃了黄连似的,解释道:“我的确是这样考虑的。在你之前的九十九个人见到我时,八十五个人直接选择相信我,只有十四个人质疑我,但这十四个人在我一轮解释下,再次相信了我,可惜这群人的结果都是一样。”

韩冰瞪着眼睛,气愤道:“那就是你害死他们的咯~!”

“不不不,这是主人定下的规矩,但并不是说那些人没有机会。只要他们挺得过,传承依然有效,可惜无一幸免,其中最厉害的一人差了一刻时间便能完成。”

“那我呢,有优待么?”

“这是自然,你在我指导下得到传承的概率是他们的两倍之多,算是待遇么。”木偶人看到韩冰改变了意向,连忙说道。

韩冰摸着鼻子,低头沉思。忽然抬起头吓了盯着他的木偶人一跳,他激动问道:“完成传承是不是就能成为一代高手,飞天遁地?可不准再骗我。”

木偶人不好意思道:“不能,但…”

“别但是了,不能就不能。那能不能剑气横扫,击杀十阶异兽?”韩冰幻想道。

“不能,三阶应该…”

“又不能啊。”韩冰垂着头道,“那能不能像你一样让剑自动来到手中?”

“不能,因为啊…”

韩冰恶狠狠地看着木偶人道:“我前面那九十九个人为了传承命丧黄泉,虽然我拥有两倍机会,仍然指不定会死。如今我三问传承用处,你竟然三次回答我不能,这我还接受干嘛。”

“哎,我说你这小娃娃,你可知道所谓的传承可是剑意啊,你…啊…我说错了。”木偶人连忙捂住嘴巴。

“剑意?!”韩冰内心八年来前所未有的激动,犹如多日未进食的饿狼目光灼灼地盯着木偶人,急切道:“走,快带我去,死我都愿意。”

所谓剑意,是一名高深剑客对于剑道究极一生的感悟凝结而成的意志。这对于那些武力低微的剑客来说就如同大补药,它不仅仅会使其进步迅速,而且令其不会误入剑道的盲区,好比一条宽阔的大道。但是真正流传于世的剑意却不多,主要是因为一名剑客不会无私到让自己的敌人知晓自己的深浅,更何况是南宫一叶的剑意,这也是韩冰听见剑意二字丝毫不作犹豫决定冒险的原因。

韩冰身为一名低级剑客,自然对于剑意再熟悉不过。其实他心中已经确立了自己的剑道,如今想要的只是感悟南宫一叶的剑道。感悟和传承是很有区别的。感悟是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更多的是借鉴,而传承是完全按照前人所留的剑意而注定走怎样剑道,两者是在本质上的区别。

“万年来人族三大顶尖剑客之一的剑意如果能感悟一番,自然受益匪浅。如果因此断命,只能说自己学艺不精,想必前面能来到这的九十九人不是无知之人,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南陵墓地,只要知道这些,木偶人是不是南宫一叶已经不再重要,他们死的时候应该都是微笑的吧。”韩冰心中想道。

木偶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心道:“故意说漏嘴还怕你不上钩。终于等到第一百个传承者了,也算是完成主人的遗嘱,希望事情能圆满完成吧。”

“剑意不是正在你面前么!”木偶人含笑道。

韩冰面前哪有什么东西,不免觉得好笑,片刻后古怪地看着木偶人道:“难道是你?”

“我?”木偶人扭过上身往后望了一眼,尴尬道,“正好挡住你的视线,抱歉,抱歉,嘿嘿。”木偶人连忙往一旁走开,他后面的场景露了出来。

刚刚石剑碎裂的地板上插着一把约三尺六寸的长剑,剑柄由一株藤蔓编织而成,柄中心刻有一字,为“狂”。剑身呈绿荧色,细观之下通体剔透,于剑内有一道血红色,犹如人血流动。光芒照过长剑,绿莹莹的煞是好看,韩冰看得认真,这时红光闪过,一股嗜血的情绪在他脑子产生,韩冰当机立断,一口咬住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这剑真厉害~!”

“你可不要太小瞧它,它就是主人不离身的佩剑-----青水鸣虹。”木偶人对着剑恭敬地一拜。韩冰同样一拜,喘着气道:“失礼了,南宫前辈见谅。”青水鸣虹发出流水般的声音,似乎回应了韩冰。“真是把有灵性的剑~”韩冰感叹,忍不住回头摸了摸背上的木剑,它应该也是极具灵性的一柄好剑。

木偶人搬开所有的碎石,见一切就绪,对韩冰道:“可以进行传承了,把这个戴上。”他抛给韩冰一枚戒指。

“你说的就是这个?两倍的成功率?”韩冰觉得有些不靠谱。

木偶人认真道:“这可是主人生前戴着的戒指,剑意有所感应,自然你的成功率就高了。”

“好吧,接下来怎么做?”

“很简单,你用手指在青水鸣虹剑刃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流入剑中的红线,然后就看你的造化了。”木偶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韩冰举起手,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眼青水鸣虹,毅然走上棋盘。他在剑前再次一拜,轻语道:“小子韩冰和南宫前辈相隔万年,今有机会一睹前辈的剑意实属荣幸,希望前辈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此次不死,如若成真,韩冰必将狂剑剑式发扬光大。”

“哧~”

韩冰一把握住青水鸣虹,锋利的剑刃割开了他的手心,一时间鲜血直淋。青水鸣虹遇到鲜血之后,忽然粘住了韩冰的手掌,开始疯狂吸取鲜血,韩冰心惊胆战,想要收回手,却发现根本没有机会,剑和自己的手掌仿佛融为一体。

“不要怕,马上就好了。”木偶人这时对韩冰喊道,无奈之下韩冰只能听从木偶人的话,随剑吸血。果不其然,片刻后,剑身整体变为血红色后,便停止了吸取。青水鸣虹开始颤抖,嗡嗡作响。

“恩?怎么会这样?”木偶人一脸茫然的望着眼前一幕,好像他也从来没有见过。

青水鸣虹越抖越快,本来优美的流水声开始变为阵阵哀鸣,棋盘中的其他剑都伴随着青水鸣虹的哀鸣颤抖。

“咚咚咚~”百剑齐鸣的场景让韩冰觉得事情有所不对,于是他向木偶人喊道:“喂,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剑意呢?”

木偶人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敲着两只木制手掌,边思考边望向棋盘道:“我不知道啊,照常理说你应该进去了。”

韩冰哭丧着脸道:“进去了?进去哪啊,这剑还吸着我呢,你是不是戏耍我啊~!”

“我哪来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啊,待我想想。”

“你快点啊,会死人的。”

这时,韩冰觉得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青水鸣虹的颜色实在过于红艳。只听“啵”一声,一道细微的口子在剑身上出现,剑尖竟然破裂开了。还未等韩冰做出思考,裂口处一只鸾凤飞出,火红的双翼传来炙热的气息,金色披身,尾有三根羽毛,俩红一黄,桀骜不驯的眼神注视着一脸茫然的韩冰。

“啾~”凤鸣声响起,鸾凤张嘴将韩冰吞入腹中,然后转身一头钻进青水鸣虹之中,青水鸣虹破损处恢复如初,赤红色退去,剑身颜色变为往常一样。

木偶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结结巴巴道:“青虹怎么出来了?除了主人身死那天见过它之后,它就没离开过剑身,想不到如今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难道这个小娃娃真的会成为少主人?”

“这里是哪?”韩冰回忆起,刚刚好像被一只大鸟给吃了,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怎么就在这么个地方。“难道是那大鸟的肚子里?不是吧,我还没吃饱饭,倒成了人家的晚餐。”

“剑,不动则已,一动牵全身之力而行。运剑者,讲究势,无势者,若过江草芥,随风浪摇摆,若我为草芥,则以身破浪。剑到处,势如排山倒海……”

一段声音从韩冰前方传来,他揉眼细看,一位白衣剑客正持剑舞动,四周气流随剑而动,飞沙走石。“南宫前辈?!”韩冰发现剑客手中所拿之剑是青水鸣虹,此人不是南宫一叶,又是何人。

韩冰不敢喧哗,蹑手蹑脚走到一旁,安心坐下,认真观看,边看以手指为剑不停摆动,不亦乐乎。

“真是厉害…”

“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里怎么这样运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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