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是你朋友吗。’小雨丈夫思明倒出一些鲜榨的橙汁,用舌头舔了舔道:‘今天倒多了点水,有点稀。不过味道指不定没变化。’
‘是的。她最近离的婚。‘小雨拿起果汁杯,喝了一口丈夫亲手榨的橙汁。‘这味道淡尝得出来呀。’她把杯子放回洁净程亮的玻璃茶几上,头靠向思明的肩:‘木子在人生关键时候没有人点醒她。而她自悟能力又不够强。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你说话总是这么犀利。’思明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小雨:‘我大概听明白了。你这朋友傻得真让人无语。自己的事这么随意处置。把婚姻当成儿戏……’
‘谁让你说我朋友了?好了。我去刷牙了。你也忙完早点睡。’
木子挂断电话,宾馆房间香槟色的窗帘积满厚重的灰尘。她走过去拉上窗帘,而后又被窗外的夜景所吸引。十字路口车灯屁股的红色光影彼竭我盈你退我进光怪陆离得像一群没落在夜色里的红色蝙蝠,它们在木子的眼前放大,再放大,红色的光刺激得木子的眼泪簌簌掉。是的。颓丧的情绪一时半会根本就走不开。它还萦绕在木子内心深处的角落。好像是挤压式的糕点那般膈应得疼。哈哈。木子,你可真可笑啊。很多女人在30左右,也许事业场情场皆得意,或许还能有一或乖巧或调皮捣蛋的孩童作为纽带和调剂。为何自己,偏偏是,一无所有的,那一个?
她费了好大劲捣鼓来捣鼓去才打开了电视机。小小的电视机简单古朴,遥控机外壳沾满陌生指纹和细菌皮屑,却高冷得不愿为人民服务。这个城市,也呆了好多年了吧?和亲人一起迁徙到这里,而这儿的家,也与自己毫无干系了。
打开的电视频道刚好在放一个言情剧。炙手可热的女演员眉眼传神。木子看着电视剧里和自己同龄的却看不出岁月的少女脸。想着自己从来未婚也未尝不可。要是能重头来过多好啊。木子把对世界的恨都报复在自己身上。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做人真是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