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媚姐一见到进来的慕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心里沉重得总有一颗放不下的石头,终还是走到慕姒身边清冷而认真的说道:“小姒,琰翌他们回来了。”
慕姒一听到琰翌的字眼,眼里突然一亮,却又有些温热,是开心,是激动,以至于忘记了看媚姐那略带痛苦的神情。
“真的吗?他们在哪里呢?来这里了吗?”慕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媚姐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他们在络市人民医院,六楼。”媚姐知道这个平常看似冷淡的慕姒,心底里却有颗温热的心,看似不在乎任何事情,却关心着每一件事,不管是自己的,还是自己在乎的。
“医院?媚姐,你倒是说清楚啊。”慕姒眼带微笑的容颜瞬间沉了下来,耷拉着眼睛紧张的说道。
“他们都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只是不用担心的是,他们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媚姐也担心他们,只是她才回到这里,她不能离开,只有守好这里,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照顾吧!
什么,这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嘛,慕姒低喃,来不及跟媚姐道别,转身向外跑出,脸上少有的焦急,又刺痛了某人的眼……
媚姐只是暗暗的摇头,毕竟她经历的太多了,当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的时候,并没有像慕姒那般紧张,相反,她淡然一笑,她相信,他们只会越来越坚强,越来越强大……
络市医院六楼,慕姒暗骂一句,自己怎么忘记问媚房间号呢?真是的,不管了,一间一间的找吧。
慕姒像个疯子般,风风火火的进入一间又一间的病房,再出来,额头已经湛满汗珠,她不在乎。更是忽略了身后一直跟着她的两个身影。
最后一间了,慕姒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她希望她进去看到的是对着她微笑的喧旎和琰翌。
“碰!”门被慕姒粗鲁的撞开,她忘记了敲门,忘记了脚上传来的疼痛,更忘记了她因此已经招来的骂语。
映入眼缭的是一个呆呆坐在沙发上的喧旎,眼神空洞至极,毫无神色,慕姒心仿佛被什么掏空了般,忘记了跳动,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总是陪着自己,关心着自己,逗自己开心的喧旎吗?那么活泼的一个,怎么再见面变成了这样呢?慕姒心里酸酸的,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喧旎。”慕姒忍住了泪,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喧旎这才发现有人进来,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看着慕姒。此刻她觉得心里有股暖流,她还有她,她还有慕姒慕姒快速的跑到了喧旎身边担心的道:“喧旎,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不回家呢?我好想你们。”喧旎没有回答,而是抱着慕姒,大声的哭了起来。这一次该换慕姒来安慰她了,慕姒安静的待在喧旎身边,并未向上次喧旎他们一样,悄然的离开。
慕姒的眼泪终于被落了下来,如此憔悴的喧旎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没有的。
“喧旎,琰翌呢?”慕姒过了一会看着喧旎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心情也越加的复杂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开朗乐观的喧旎变成这样呢?
“小姒,哥,哥哥他们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喧旎哽咽的说道。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了,扶过衣袖简单的擦了擦泪,像是快失去最珍贵的东西般无比认真的说道。
“琰翌?在哪里?”慕姒简单的说道。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同样的难过。同样的害怕失去。
喧旎起身带着慕姒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这间病房无疑是豪华至极的。而被她们忽略的门口的身影,暗然失去了颜色,转身离开了,殇砾泪心里呢喃的讽刺着自己:呵,自己算是什么呢?她有陵伊修,有寒琰翌,而自己呢?是排在寒琰翌之后,还是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地位,第一次,从小到大他是如何的受女生的欢迎,何曾被这样无视过,无奈的一个冷哼,依旧浮不去那份深深的刺痛。而另一抹娇小的身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出奇的安静,没有吵她,只是雅沫心里的伤又有谁知道呢?如今她可为他做的,只是安静的陪着他……
寒琰翌的病房里,白,所有的东西都是白,床单。墙壁,连他的脸都是那么的苍白,失去了往日的奕奕神采,他还是那个只是照顾自己的琰翌吗?为何躺在这里,忘记了自己的担心……
“琰翌,姒儿来看你了。”慕姒轻唤,这世界,除了父母,只有修和琰翌这样称呼自己,自己仿佛也习惯了这样亲呢的称呼,慕姒手已经扶上了那苍白的脸,依旧那么的完美,五官还是那么的深刻,轮廓分明,只是闭着眼睛的,少了那份生活的气息,让人感觉压抑,慕姒紧紧的握着琰翌的手,两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喧旎。喧旎。琰翌的手在动呢。他在动呢。你看到了吗?”慕姒激动的说道。是的,琰翌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仿佛听到了慕姒的话般,只是她们等待的,他始终未睁开双眼喧旎当然也看到了,只是她们都失望了,他还是没能醒来。
“喧旎,琰翌醒了吗?”突然门口处传来了细腻的女声,声音过份的柔弱,不难听出,她此刻也是虚弱的。
两女同时转过头去,要不慕姒头发是扎着马尾的,东方幂是披在肩上的,怕是喧旎也难以从容貌上来分辩她们。慕姒和东方幂眼里同时闪过惊讶,后者快速的恢复,慕姒者一直望着她,这是慕姒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那个容颜害自己失去了父母。只有她知道她们是不一样,不一样的气息,不一样心,不一样的表情,而对于东方幂她的眼里有着太多的情愫了,或恨,或同感激,或同病相怜,。若不她为了救喧旎和琰翌受了伤,要不是她心里也有对自己的愧疚,要不是她算是善良的,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与她为敌,不管她是如何的强大,而不会是向现在,这般的复杂,是该恨,还是该爱?!
慕姒眼里闪过的情绪,深深的印在了东方幂的心里,暗叹,她始终放不下,或许是因为我才深深的伤害了她,或许是因为我才让她失去了天伦之乐,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她是无辜的,她亦是无辜的,若不是这样,或许他们会永远不会相见,或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喧旎多少也有些了解慕姒,慕姒向来都是敢爱敢恨之人,只是于是东方幂又太过复杂,是该爱还是该恨,连她都不知道。忙打开两人的疆局:“幂,你醒了?还好吗?”
“嗯,我没事了,琰翌还好吗?”东方幂本就无血色的脸,再加上伤未愈合,更显苍白无力,又面无表情,不知道是真担心琰翌还是只是象征性有问一下,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东方幂向来都不需要“象征性’未等喧旎开口,东方幂补充道:“我来,是来告别的,我也该离开了。”冰冷的面容下,那一颗不舍的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会事,只是她不该如此留恋……
“可是,幂,你们伤?”喧旎欲言又止,面对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犹豫了,一边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兼好姐妹,一边是舍命相救的朋友,她犹豫了……
“没事,你们也帮过我,不是吗?我们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当我从来未出现过。”东方幂冷漠的说道。眼底的失落,深埋与心中。她再也不能再留恋了,她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幂!”喧旎似乎并没有因为她过与无情的话而感到诧异,似乎她从来就是这样,当你以为你了解她的时候,往往她就与你想的相反。
而东方幂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托着有些沉重的身子,一滴泪溢出了眼角,晶莹而悲伤。这抹身影深深的落入了两女眼里,不知该用怎样的情绪来诉说心里的思绪。
喧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闷气,慕姒自然知道其的心思,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不起。!喧旎”慕姒低下头,喃喃开口道。只是并没有后悔的神色。
喧旎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迫使自己也不要再去想,毕竟慕姒才是陪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亲人。“小姒,你说的,你做的,我懂!。”
喧旎从来都是这样的善解人意,从来都是他们当中最乐观。最会逗他们开心的一个,其实年龄只比慕姒大一个多月而已。而她心中的痛,往往会被她的外表而被别人忽略掉,当别人发现时,她已经遍体凌伤了,依然在他人着想着,。
“谢谢你,喧旎。”慕姒很认真的对着喧旎说道。未等喧旎开口,再次扬声:“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们所为我做的事情,你们一直照顾着我,一直关心着我,甚至为了我,提前去东瀛历炼,为了我不惜着来杀身之祸,这次又害了小亦。对不起,喧旎!”
慕姒几乎泣不成声,依然哽咽的说道。毕竟能得此友,此生无撼。慕姒知道自己欠他们的很多,只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出凶手。欠他们的,或许只有来生再还了。
“小姒,别这样了,我们这样做也并非全因你,不用自责的,而且我们现在不是没有事吗?好了,再哭就不美了。”喧旎也一边抹着泪,一边劝说着慕姒,不是亲姐姐胜似亲姐姐,这份情,外人是不会懂得。
“嗯,不哭了,只是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好不好?不管危不危险都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慕姒擦干眼泪,带着点笑容道。这一刻至少他们心里都暖暖的……
“诶,动了,琰翌的手在动了。”慕姒握着琰翌的手,传来了肢觉,望去,琰翌正缓慢的睁开眼睛,眼里有些痛楚的表情,一定是伤口的原因,这么重的伤,能醒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喧旎也顺眼望去,看着自己的哥哥,有表情,有动静,更有肢觉,眼里也是一喜:“哥,你醒了。太好了。”
“琰翌,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说着,慕姒一下子扑进了琰翌的怀里,泪又掉了下来了,不过这次是高兴的。激动的泪水。她还是如此的依赖他们,装得再冷漠再无所谓,在他们似亲人面前,如浮云。
喧旎并未像慕姒这般,只是脸上一直扬着笑容,似乎真的忘记了刚才东方幂离开的一幕……
过了一分多钟,寒琰翌才慢慢的抬起手摸着慕姒的发,眼里早已没有了刚才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淡笑,只是一种浅浅的满足。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了门口外,那是东方幂离开方向,他听见了吧!深知慕姒的他,并没有提起东方幂,把她深深的放在了心底,。他该珍惜的人是眼前的慕姒,是那个一直依赖自己的小女孩。
“好了,姒儿,别哭了,我已经没事了啊。”琰翌用还有些虚弱的声音道。再看了看自己妹,她跟着自己也受了不少苦,她外表的坚强,外表的乐观。更让人心痛,就如慕姒样,假装的冷漠,不近人情,假装的不在乎,假装的坚强,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为她们分担,又不知该从何做起,只能拼了命的保护她们,不让她们受到身体上的伤害,这也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哥,我先去看看小亦。”喧旎看着自家哥哥没事了,还未醒来的只有小亦了,最无辜的也是小亦了。得到琰翌的点头后,便离开房间。
慕姒起身笑着看着琰翌,这一刻她又变回了自己,那个以前的慕姒,那个琰翌他们熟悉的慕姒。原来除了修之外,他们依旧是她最亲的人。时过境迁只是让他们感情变得更亲近了些,类似于亲情。只是琰翌一直以为那是爱情,保护她。关心她的理由就是他爱她,却忽略了亲情也有爱,是无私的,而不是自私的……
她笑依旧那么美,只是眼里多了一份暗然,他的怀里依旧那么温暖,只是多了一份无私。其实他们都没有变,只是更懂得伪装罢了。
时间在继续,只是Toporganization并没有打算放过“无道’这个几次给他们难堪。落他们脸面的组织……
一个月后,已经是夏末秋初的季节了,明天就是devil学院三年一度的歌舞音律比赛的日子了。
琰翌。喧旎已经回学校上课了,陌小亦也恢复了精神只是心里的创伤永远也无法抹去,回到了自己所在默预学院。东方幂也有一个月没有消息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天晚上,慕姒没有去映清水静,她不相信陵伊修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离开,就这样不着痕迹的销声匿迹永远埋藏在她的记忆里,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去找他的。这些日子她曾听人说,他经常在映魅酒吧出现,映魅离映清水静并不远,只是赶车一点也不方便。
天已经蒙蒙的黑了,慕姒只告知琰翌他们今天会晚点去映清水静找他们的,琰翌。喧旎他们都很尊重慕姒的决定,更不会干涉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