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篇外篇张阳
“哈哈,我真佩服你这孩子的胆量啊,死到临头还这么狂,今天,我就再做一件善事,让你早日和你的父母团聚去吧,哈哈。”孙耀阳的笑声突然间凝固了,就在他大放厥词之时,雷振平不知什么时候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剩下的一只手又抓住了孙耀阳的手,“耀阳,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不能啊。”
“啊!”孙耀阳简直要疯了,手起刀落,将雷振平直接劈成了两半,雷振平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可能到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南天,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贺连祥来到南天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南天用余光左右一扫,自己的兄弟很多人受了轻伤,就算是没受伤的人拿刀的手也是不住的颤抖,明显体力透支的表现,南天纵使有天大的仇恨也不可能不顾自己的这些兄弟,再想到孙耀阳这个时候出现,根本就是一次计划好的行动,一定是准备十足。
“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南天想将心中的疑问彻底搞清楚。
“哈哈,当然是我,想不到你南天真是个孝子,而且我还真是低估你的实力了,我原以为雷振平会付出很大代价将你灭掉,我再来干掉他,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猛虎帮的精英全部灭了,留你在,定成为我心腹大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孙耀阳,你够狠的,从一开始,你就牵着我的鼻子走,不漏一点声色,让我根本注意不到你,关键的时候却给我致命一击,看来,今天我不把事情弄大点,就不配再和你玩下去了,小猛,干!”
说话间,王猛从身后背包里抽出了一把AK47,没头没脸的扫射过去,两边的人同时散开了,各自掏出家伙,展开了一场南泉市史无前例的黑帮大火拼,本来再这种场合,黑道的火拼是很忌讳用枪的,传出去的影响力太大了,最后谁都不好收场,但此时南天已经被逼到了绝路,用枪,还有一点希望,不用,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尽管用枪了,天义帮还是不断有人倒下去,南天无奈只得指挥着兄弟们边打边向汽车靠拢。
孙耀阳此次是带着斩草除根的决心,带来的人无一不是好手,南天一伙人跑到自己的车前时,兄弟们已经死伤过半了,孙耀阳根本不给南天喘息的机会,随后便追到了近前,一个个抽刀向南天砍来。
“南天,上车,快。”贺连祥边喊边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但是孙耀阳哪肯给南天上车的机会,几个人拼命围住南天,此时南天的体力还算充足,但是其他的人就不行了,每挡一刀都费了很大的力气。
“都上车,快走。”南天向其他人喊道。就这么稍一走神的功夫,孙耀阳的长刀已经直奔南天的脑袋划来,南天想挡已是来不及,只能身体向后一仰,刀尖从南天的脸上划过,划出了一个三寸左右的刀疤,就在此时,王臣冒着挨了一刀的危险强行将南天身边的车门打开了,然后一把将南天推了进去,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的关上了车门,与此同时,南天看到王臣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顺着身边的玻璃窗缓缓的流下,“连祥,开车!”王臣瞪圆了眼睛,“噗!”孙耀阳背后又是一刀,他迫不及待的想把王臣弄走,好拦下南天。
“啊!”从车里又跳下一个人,疯狂的砍向孙耀阳。“许江,别去!”贺连祥一把没有抓住他,许江已是和孙耀阳一伙人站在一起,贺连祥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把泪咽回了肚子里,一脚踩下了油门,向远方疾驰而去,南天回过头,有一个身影,用一己之力,拦住了孙耀阳的所有人马,纵使他死的时候,眼睛依然坚定的望着前方,不曾后悔。
孙耀阳望着远去的南天,轻轻一声叹息,“今日不除南天,日后中和帮将永无宁日。”
逃回东平市的,已不足二十人,南天左脸的伤疤已自行凝固,阴沉的脸上竖着一道疤,再配上血红的眼睛,显得格外恐怖。贺连祥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得鲜血直流,王臣的死,他比谁都要难过,但是在巨大的仇恨面前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如果自己也冲下去,下场显而易见,最关键的是南天不能死,南天要是死了,一切便都结束了,南天在,希望就在。一路上,贺连祥忍下了无数次的眼泪,此时到了目的地,终于忍受不住,推开车门,冲了下去,疯狂的咆哮着,“啊!啊!啊!”啊的开始哽咽,啊的开始沙哑,再也啊不出来,脸上汗水、眼泪、鼻涕混成了一团。
南天也想哭,此时贺连祥将心中压抑的愤怒呼喊了出来,自己却反而有些清醒了,南天左右望了一下,心里直冒冷汗,迅速拨通了市医院的电话,如果再不送医院的话,恐怕自己又要挂掉几个兄弟了。
医院里,所有的医生都在忙碌着,一块来了这么多伤者,医院一时间也是手忙脚乱,迅速根据每个人的伤势大小开始手术,南天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连好心的医生想帮他消炎一下脸上的伤口都拒绝了,相比之下,自己的这点小伤有算得了什么呢。正是由于脸上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南天的脸上留下了这道永远抹不去的刀疤。
“南天,”常凤听到消息也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她在几个小时前被南天秘密的送回了东平,常凤心疼的碰了碰南天脸上的刀疤,“疼吗?”
“那儿不疼,”南天痴呆的说道,“疼得是这!”南天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看到南天痛苦的表情,常凤好像明白了什么,“怎么回来的只有这些人,其他人呢?”常凤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南天说出那个自己最不愿听到的那个答案。
“都死了,”南天木吶的答道,“王臣和许江为了救我也死了,我还活着干吗,还不如让我也死了,省的受这无穷无尽的折磨,现在,这条命已经不再是我的,有三分之一是你的,三分之一是万老爷子的,三分之一是王臣和许江的,从此,我不再为我而活,从此,惹到我的,下场必是死路一条!”
“南天,你别这样,没人让你为了他活,你只要好好的为自己而活就够了,我们都会在背后支持你。”常凤觉得,在连续经受了两次巨大的打击后,南天像是变了,变得凶狠,变得连常凤都会害怕,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人,真的会被环境改变吗?”常凤不住的问着自己。
看到贺连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常凤急忙过去搀扶了一把,此刻能站起来的,就只剩下南天和贺连祥了,“怎么会这样呢,雷振平有这么厉害吗?”常凤这句话没敢问南天,只好在贺连祥这寻求答案了。当贺连祥更加呆滞的望向自己时,常凤发现他的状态比南天还要不好。
“雷振平算个什么东西,孙耀阳,我誓杀你!”贺连祥情绪一激动,说完便晕倒了,跑过来几个护士抬起他回到了病房,“怎么乱跑呢,伤势还不稳定。”
“孙耀阳。”常凤回想着这个名字,当她轰然想起谁是孙耀阳时,常凤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白了南天一伙伤亡为何会如此惨重了。
魏军强,全身上下十一刀,重伤;吴尚海,肩膀一枪,身上四刀,重伤;王猛,腿一枪,身上两刀,重伤……如果不是王猛逃到车上的时候便晕了过去,那么冲出去的绝不会是许江一个人,自己的哥哥死了,不知道醒来会怎样呢。
一直到深夜,兄弟们的伤势算是全部基本稳定了,南天看着一个个躺在病床上的兄弟,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从此,南天的一生彻底被仇恨所笼罩。
一整夜,南天根本没怎么睡,在病房中陪护着自己的这几个兄弟,让别人来看护这几个大难不死的兄弟,他根本不放心,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复仇的计划,常凤在陪了他大半夜后也昏昏睡去了,此时的南天完全处于亚睡眠状态,心神非常不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将他惊醒。
清晨六点多钟,一阵皮鞋声将南天惊醒了,南天竖起耳朵听着,是两个人,随着两个人的皮鞋声越来越近,南天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皮鞋声到了门口噶然停止了,南天掏出了手枪,门口有人说道:“好像就是这了。”
门被推开了,南天举起了手枪,走进来两个身穿军装的人,两人走进屋后,为首一人扔掉背包,摘下了帽子,看到满脸憔悴的南天,刚毅的脸上滑下泪水,“南天。”
“张阳!”
“南天!”
南天的手枪滑落在地,二人冲到一起,紧紧的拥抱着对方,“张阳,我。”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兄弟,你受苦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淡化,相反,变得更浓,因为多了一份思念之情。
“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突然回来,你不是还有半年才会复原吗?”
“哼,什么也没我叔叔阿姨和兄弟的命重要,南天,天塌下来,有我,帮你扛!”
张阳挥洒着热泪,向前来送行的同学们告别,想到从此以后就要一个人远走他乡,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兄弟、朋友、同学,心中就不由泛起一丝惆怅。“我是张阳,纯爷们。”张阳在心中自己拍了拍胸脯。
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张阳明白一切都要从新开始了。
“在这个社会中,无论你到了什么地方,都要学会适应,如果你不去适应新的环境,那么你注定将会被淘汰。”这句话是张阳来到部队后第一个班长说过的话。开始的时候,张阳确实不太适应。听到训练场上喊声震天,看看一排排挺拔的军姿,张阳也曾感到羡慕,感到兴奋,但是,这个貌似神圣的殿堂也有着他极其黑暗的一面,比如和张阳一起入伍的绝大部分人的情况都是和他类似的,不是学习成绩不好成天瞎混的,就是本来就是在街上混的小青年,一个个摇头晃脑,不可一世的样子,张阳这点就和他们不同,他从来不认为这样就是比别人威风,他觉得男人就应该不惹事,不怕事,兄弟之间不抛弃,不放弃,做事情拿得起,放得下,所以张阳的表现比其他人都要稳重,但稳重不代表软弱。
“立正!”随着洪亮的嗓音,一个皮肤黝黑,个子不高的人出现在了张扬所在的306宿舍,整个宿舍的新兵停止了聊天,纷纷起身立正,在这个地方,起码的规矩大家心里还是有数的,什么叫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在电视上大家也都接触过,最重要的是,和老兵作对的下场,结果是死得很惨。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长,我说的话你们必须听清楚,必须服从,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我听不清楚!“
“明白!”
“别一个个跟个娘们似的,再来一遍,明白了吗!”
“明白!”
“我姓洪,洪剑,以后可能会开心的和大家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从今往后,希望大家也能像我一样开心。”虽然这么说,但是宿舍内的全体成员都觉得以后他们可能很难会开心了。“好了,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你们就要做一名军人该做的事了!”
张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切都要正式开始了,可能所有的新兵此刻都会有一些茫然吧。
第二天,新兵正式开始训练,当暮色降临,训练结束后,大家都虚脱的躺在床上,张阳琢磨着这新兵训练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今天都不知道跑了多少米了,纵然自己体力再好,也觉得有点超负荷了,自己在训练场上表现的应该算是好的了,有一部分人在训练场上就直接被抬到医院去了。
张阳的临铺是一个叫做金学民的南方人,名字像是韩国人,眯缝着眼睛向张阳嘟囔道:“哎,你知道为什么咱们的训练这么狠吗?”
“什么叫咱们的训练这么狠,新兵不是都这样吗?”张阳听不明白了。
“七,你还真是够土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新兵这种练法,要是都这么练那得练死多少人啊,我听说咱们这的王牌连队7541侦察连好像要招人呢,很不幸,咱们一定是被列为培训对象喽。”金学民沮丧的说道。
“7541侦察连?”张阳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对7541侦察连却是一无所知。
“大哥,你没逗我吧,你真的不知道咱们这的7541?那可是全国都有名的啊,那的兵往咱们连一站,我跟你说连长都不敢跟他扎刺,啪一反抽就把咱连长嘴扇歪歪喽。”金学民将知道的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看来,以后就会一直延续这样的训练了。”张阳也觉得真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班长洪剑回到了宿舍,看了看连张阳在内的还能坐着的三个新兵,“赫,体力不错啊,这样也能坐着。”一边说着,一边将上衣裤子以及袜子全脱了下来,唰唰唰,上衣、裤子、袜子分别落在了三人身上,尤其是张阳,算是最倒霉的一个了,袜子直接砸到了脑门上,然后顺着脑门缓缓的向下滑落,途经鼻子,嘴巴,然后稳稳的落入了张阳的手里,还在脑门上划下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张阳突然间一阵缺氧,差点窒息过去。
“一人洗一件,都快点哦,明天还等着穿呢。”其他人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张阳在确定了洪剑没有在开玩笑后,拼命的告诉自己,“你是一个新兵,要忍耐,你是一个新兵,要忍耐!”
可惜偏偏有人又在这堆大火上浇了一碗油,一个幸灾乐祸的新兵仗着是班长发话,扶着床边来到了张阳的面前,“啪”的拍了张阳脑门一下,“衰仔,洪班长让你快去洗,你没听见啊?哈哈哈哈。”其他人也又是一顿爆笑,但这个拍张阳的人却只笑了一声而已,因为他已经笑不出来了,那双奇臭无比的袜子已经塞进了他的嘴里,“呃”那人感到一阵恶心,果然不是盖得,班长的袜子,够分量!他一瞪眼睛,正要发作,张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