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道是第六感觉（1）
龙千娇眼睛中流露出愧意，清澈的瞳孔映着她对今明月浅浅的温柔怜惜，她微微低下头：“我不要，我小时候过得快快乐乐的，一点伤心事也没有，我还是哭不出来，你不要逼我了，我真的是哭不出来嘛！”
今明月道：“好好，那就不哭了，我不会逼你的。”
不多时九泉端着着小杯子进来：“今施主，有泪水了，你看这泪水行不行。”
“这是一个人的泪水吗？”
“是一位小姑娘的，听玄冰说，那位小姑娘的冰糖葫芦掉了她就哭了，这种泪水行吗？”
“行，那我们就去唤醒九涵大师吧。”
再次来到九涵的禅房，只有今明月和九泉进来，别人都在外面等，今明月道：“大师，待会儿等九涵大师醒来，就请您把这泪水喂给他喝掉，不过这种泪水——它会激发出男人的欲望，它就是用那种热力化解寒毒的寒力，所以请您让九涵大师一定要忍住，只要他能忍过去就没事了，我会用点穴的方法帮助九涵大师运转真气的。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我现在可以运功了吗？”
九泉道：“本座都已明白，您请吧！”
这个过程长达一个时辰，但很顺利，一气呵成，只是比复活明珠要费力，九涵被冰冻的时间过长，身子十分虚弱，九泉为他输送真气恢复元气。
今明月有些虚脱，确定九涵性命无虞后就赶紧去休息了，龙千娇自然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我想睡一会儿！”
“你睡吧，我又不吵你。”
“有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你毛病还挺多，有什么睡不着的，我不出去，一见着那些和尚我就头疼。嗯，我也想睡会觉了，你往里边点。”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还怕别人瞎想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少罗嗦。”
“那你睡里边吧，不过被子只有一张，咱们只好挤一挤了。”
“无所谓了，你等等啊！”龙千娇写了张“睡觉中，非生死大事请勿打扰”的条子挂在门外，然后就和今明月同床共枕并共被的睡了。
这条子引起了众僧人的遐想，于是有人报告九泉，却反被斥责一顿。
今明月睡的很踏实，两眼一闭就着了。
龙千娇却没这么幸运，她不敢动，怕打扰今明月，侧着身子，面朝里，装睡，小心翼翼的感受着身边人的呼吸。
以前她跟温怀玉说把今明月埋在自己的被窝里是假的，就算她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没有今明月的配合也不行。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睡。
第二天，吃过早点后，今明月就来找九泉和九涵：“大师的身体无恙了吧！”
九涵纸上有名，后面是翻译为“地藏王菩萨”的梵文，他说道：“承蒙明月你出手相救，我已无事了。”
今明月道：“那请问大师天国是什么样的景象！”
九涵微微一愣，笑道：“我一点记忆也没有，应该与人间无异吧！”
今明月道：“弟子受教了，天国是人间的天国，人间也是天国的人间，不过是种轮回，那大师还记得您在人间的事吗？”
九涵道：“记得，我是从这张纸上看到了你的名字。”他也收到一张那样的纸，四十七个人名，四十七符号，他保留着这张纸，交给今明月。
今明月仔细翻看检查，却找不到自己的名字：“请大师赐教。”
“你来看。”九涵把纸举到阳光下，纸里果然被照出三个很浅的字——今明月，他解释道，“这是一种用香凡写出来的字，这种手法十分罕见，我曾在四十年前遇到过一次。说起来都是些伤心的往事了，若非可能关系到这么的人命，我实在不愿提起。我四岁时被尊师心缘大师领入佛门，自此诚于我佛，别无他念。很少有人知道，我是一名皇子。”
今明月认真聆听着，眉头不禁耸动。
九涵接着道：“我父亲就是太祖皇帝，但我母亲只是一名宫女。那时太祖皇帝对我母亲动了真情，在她身怀有孕之后就想册立她为妃子。但是在太祖皇帝祭祀皇陵之时，别的皇妃就以未婚先孕的罪名把我母亲赶出了皇宫。然后又找杀手杀害她，我母亲在一位大内高手的保护下活了下来，并且和这位大内高手结为了夫妻，她们远离帝都过着隐居的生活。她不想回皇宫，皇宫对于女人来说无异于地狱，她不想生活在地狱里，更不想她的孩子和她一起受苦。七月后我母亲生下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就是我，我还有个哥哥。
“后来太祖皇帝派人寻找我母亲，得知她另嫁他人，就以为是我母亲背叛了他，再加上别的妃子的怂恿，就对我母亲和我养父动了杀念，还在皇帝犹豫之时皇妃的杀手就到了。我养父是当世高手，他尽全力保护我们母子三人，我们从此就开始了逃亡生活。那种生活很苦，我母亲经常动摇，她求我养父带她回皇宫，请求皇帝的宽恕。我养父和恩师是至交，他把我们兄弟托付给恩师，然后就带我母亲回宫了。皇帝宽恕了我母亲和我养父，还送给我们兄弟一对金麒麟。本来可以这样结束了，可有些苦难实在是人力所难以抗拒的。
“天下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她们用女人来征服男人，用孩子来控制女人，我母亲不幸是其中一员，她们抢走了我哥哥，逼迫我母亲回到皇帝身边。我母亲别无选择，她回到皇帝的面前，以死来表达自己的忠心，并请求他救回我哥哥。然后我养父就把我送入少林，自己一个人去找我哥哥，可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最终没能斗过他们。我那时太小，养父和恩师都不希望我背负着仇恨长大，所以就对我隐瞒了事实。
“二十年后，天下出了位杀手，他的名字现在应该还有人记得，叫炽天使，当时很多成名高手都死在他剑下。有一次他奉命刺杀我恩师，恰好我在场，他看到我就立即走了。当时他蒙着面我没看清他，你应该想到了吧，这个炽天使就是我那个哥哥。
“又一年后我哥哥偷偷的找到我，告诉我曾经那些往事，让我和他一起为我母亲和养父报仇。我在佛门长大，心中本就没有什么仇恨，报仇的愿望就不如他那么强烈。他还告诉我，他们这些人从小就接受非常艰苦的训练，他对于我，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仇恨所有人，他觉得只有杀戮才是真正的王道，他想杀光天下所有的恶人，他甚至还想到要当皇帝，我觉得他已堕入了魔道。我无法劝说他放弃仇恨，只好请求我恩师点化他。可自那以后，我哥哥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他联合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暗中成立了一个叫地狱的组织，他自命为冥王，又先后培养了一大批杀手，在当时江湖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冥王这个名字，人人听闻色变，而地狱实力之强已严重威胁到整个天下的安危。
“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在地狱与那个组织对抗的对战之中，我哥哥爱上了一名女子，而这个女子当然就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们也用别的女人来征服地狱里的主要首脑，结果地狱内部就分裂了，又在几大正派势力的数次打击下很快就土崩瓦解。但他们没人能是我哥哥的对手，所以我哥哥活了下来。
“爱情或许真就是人世间最伟大的力量吧，我哥哥竟然愿意为了那个女子放弃报仇和杀戮。并且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孩子，我哥哥做了父亲，他的心自然也就变得仁慈了。以前我哥哥是战无不胜的，因为他是一个人，没有牵挂和顾忌，也不必为我这个弟弟分心。可是，他有了妻子和儿子，而他的妻子又偏偏是那个组织的人。这些都注定了我哥哥将面对一场悲剧，他就像是我的养父，我侄儿被那个组织偷走，我嫂子为了我哥而背叛那个组织，结果惨遭杀害。我哥为了寻子只身涉险，在临走前用香凡写了一封信给我。我哥找回他的儿子，又给我写了一封信，然后就从这天下消失了。
“十三年后天下诞生了一位天才少年，他的传奇经历绝不会比你逊色多少，而他现在的成就也已经不在我哥哥之下，他就是当今中原武林第一人，明王。”
“明王！”今明月几乎叫喊出来，“这真是天大的秘密，明王竟然是大师的侄子，那他是否知道有您这位叔叔？”
九涵道：“知道，他入世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我，这近三十年来他一有时间就来看望我。”
今明月道：“那您的哥哥现在还在世吗？”
九涵道：“我只知道他还健在，但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今明月道：“那他写给您的最后一封信，您能让我看一看吗？”
可以——信的内容很简单，白纸黑字曰：明儿已救回，我对人世再无留恋，决计归去，十三年后明儿归来，望你能监督于他，莫要让他重蹈我当年覆辙。我未尽人兄之责，于你有愧，你一心向佛，心性光明，日后必能得道，无需我在挂念，你我兄弟当有缘再见吧。父母合葬于九华山灵岩窟，清明时节，勿忘祭祀，谨记，谨记！
在阳光下再看，显现出一个精美的玫瑰，今明月便问道：“请问大师，这玫瑰有何寓意吗？”
九涵道：“我母亲有玫瑰纹身，是以我兄弟二人也有。我哥哥创建地狱时曾有黑玫瑰令，黑玫瑰在当时就是冥王的象征。”
今明月把信还给九涵：“黑玫瑰，难道这天下会有黑玫瑰吗？”
九涵道：“黑玫瑰并非是真的玫瑰花，而是能工巧匠用玄铁制造的黑玫瑰，相传一共有三支，如今都已遗落了。”
今明月道：“是不是冥王的后人，身上都有玫瑰纹身？”
九涵道：“是，但有玫瑰纹身的却不一定是我哥的后人。”
今明月道：“那您知不知道您有一个孙女儿，我曾经在九华山遇到过她，她有双瞳。”
九涵笑道：“我知道，呵呵，前年的时候我们一同祭祖。我这个孙女呀，她那脾气真是怪，一点也不像她爹，也不像她爷爷，听明王说，跟她奶奶倒很像。这么说来，她是找你麻烦了？”
今明月苦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九涵笑道：“你算是把她看清了，我对她的第一感觉也是可爱，这孩子不仅脾气古怪，为人处事也有些偏激，你莫要怪她。”
今明月道：“我不会的，您对明王很了解吗？”
九涵道：“不是很了解，他有他的人生，只要他不伤天害理我就不会去干预他。如今他受人敬仰，成为整个中原武林的一大支柱，这都是他个人努力的结果，我对他真的是很放心了。”
今明月道：“的确，明王已经是无人可企及的神话了。有没有外人知道您和明王的关系，您觉得可能谁会出于什么理由加害您呢？”
九涵道：“这些我都不知道，除了祭祖我几乎不怎么出少林，向来都无心过问天下事。不过明王应该知道，我相信他也一定在追查那害人凶手。得知我死而复活，我想他一定会来看我的，可我不会问他关于凶手的事。”
今明月道：“大师的意思弟子明白了，若非此事事关重大弟子亦不愿意打扰大师清修。这张纸您可以送我吗？”
九涵道：“你拿去吧，你救我一命，我实在是难以报答，只要是我能帮助你的，我都会尽力帮你的。”
今明月道：“大师言重了，大师乃当世圣僧，能帮助大师亦是弟子的荣幸。”他对九泉拜道，“主持大师，弟子那件心愿就有劳大师费心了，等我协助明王逞凶除恶之后我就会去复活那些人。弟子还有事在身，请求就此告别，不知大师还有何吩咐。”
九泉道：“无论你想做什么都首先要尽量保护好自己，除掉一个恶人不如保护一位好人。少林寺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的任何心愿我少林都会尽全力为你完成。”
今明月再拜道：“大师教诲弟子谨记在心，大恩不言谢，日后弟子一定上山拜望，两位大师，弟子告退了。”
拜别少林，今明月和龙千娇急速返回西湖。
路上龙千娇问今明月：“我很奇怪呀，你怎么就相信摩羯说的话呢，万一泪水不是解药你可就惨喽！”
今明月回道：“要是心不纯的话他是不会修成剑中圣道的，我和他算是半个知己，他绝对不会对我说谎。”
龙千娇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傻呀，要我说你这纯粹是运气，还是你不肯告诉我你的想法呀，嗯！”
今明月笑道：“其实，比起相信剑圣，我倒更愿意相信那个双瞳的女人。她可信，她的人也就可信。你，精灵宴，明月，慕容雪，还有现在的剑圣。你们都可信。她是帅，你们是将，我是第三者，她用一种很奇怪的方法指挥我们进行一场战斗。相信她，没错的。”
“我？你觉得我也是她的人！”
“难道你不是吗？”
“我是，可我更加喜欢你。明月，再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速度呗，我好想再看看。”
“行，来追我试试。”
四天后回到西湖，摩羯和双子圣皇都在那条船上。
双子圣皇，青龙和青鸾，都纸上有名，后面分别是一条龙和一头鸾。
青龙道：“我们奉命来中原寻找干将莫邪，唯一的线索就是九龙会那三口箱子。于是我们先去找大龙头，可是他能提供的线索也仅仅是那三口箱子。然后突然有一个双瞳的女子找到我们，说她知道双剑的下落，但是让我们帮她一个忙，她让我们必须在两个月之内调查出那些被相思泪毒害的人到底谁是真死，谁是蜡像——”
“你等等。”今明月忍不住打断他，惊诧不已，“蜡像？”
青龙道：“对，蜡像。在我们的调查中，有些人确实是真死，但也有些人是制作精美的蜡像，几乎跟真人无异，比如九龙会的四个龙头。等两个月后我们完成任务她就又找到我们，她又叫我们扮成她的奴仆，陪她去进行一场交易，她用一支黑玫瑰换了干将剑——”听到这儿今明月咳嗽起来，“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