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万个为什么
“你认得她？”
蛇王眼一眯，带着几分怒气，眼光掠向瑾王，“她是你带来的？”
花瑾勾着头，一言不发，紧咬着唇不敢出声。
洛水水摇头呼叹，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这么不讲义气的银儿！
“我……”
花瑾似乎在下决心，在努力，在积攒勇气，另一边儿很淡定的传来一声宣布，“是我的……”
我的……
谁的？
洛水水转脸去看，冷面妖孽面不改色心不跳撒着谎，继续腹诽，谁你的，多情什么呢！
蛇王望着夜尧的神情，不耐用手指勾起牢笼，朝他方向一扔，“是你的东西就收好，孤不在这些日子，倒是养成不少坏毛病。”
夜尧接过来，一手攥住小笼，洛水水再次被黑暗笼罩了，天又黑了吗？
“儿臣谨记。”
他弯腰淡淡道，花瑾一脸挫败，咬着唇跌坐到椅上，一旁的琉璃把玩着自己的发，一双媚眼往夜尧手心里飘来飘去，心中冷蔑一笑。
谁的，还不一定呢！
“养宠物虽能改改你这冷性，但莫要过度，多去陪陪龙宫公主。”
夜尧沉默点头。
洛水水频频翻白眼，宠物？谁？再说您们四条吗？不好意思我不喜养蛇。
“父王，儿臣告退。”
冷面男说罢转身走了，洛水水心里开始忐忑，上下跳完左右跳，左右跳完前后跳……
“还活着。”
一声冷笑，面部表情不变，眼中却带着NNN个期待，洛水水一哆嗦，想起了五个字。
变态杀人狂……
夜尧殿。
黑衣男人将洛水水扔到桌上，缓慢的开始解着身上衣扣，洛水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咽了咽口水，看架势，先奸后杀？
可素SIZE不对啊，现在的她还没他一块指甲大。
夜尧沉默不语，卸下黑衣换上一身素衣，浅蓝绸衣着身，冷寒的面稍稍得到缓和，他踩星踏月般慢慢来到桌前，抬袖，拢衣，落座，一气呵成，优雅养眼。
洛水水盘着腿坐在笼里，等待他的判决。
他开始翻书，看着极为繁琐的书，大都是繁体字，洛水水蹦了几蹦瞅了几眼就没了兴趣。
夜尧眼角不经意向桌边一扫，踮起笼子放到纸张上，一个个墨黑晕染的字体勿的放大，洛水水头昏。
“我不喜欢看书。”
她轻声言明，夜尧垂下眉眼，盯望着她。
洛水水掐着小蛮腰和他对视，这冷蛇杀伤力太大，和他对视不消一会儿她就收回了眼神，再瞪下去自己就直接爬到北极冷死去也。
夜尧始终不言语。
将她摆到书头，阅读书页。
她再次抬眼，这双眼睛无限放大，眉浓鼻挺，瞳如深潭，睫毛又长又卷的，你自来卷啊！
洛水水终是忍耐不住，“你……”
一个眼神杀过来，冰寒彻骨，立降十度，洛水水牙齿打颤。
“我……”
“你只需待着。”
人家一个命令颁发了，洛水水只好暂时相从，待着，待着就待着，待着又不会掉块肉。
打了个呵欠，她斜倒在笼中睡了，既然自己那么小，还不够他塞牙缝儿呢，短期内不会被吃，所以她非常安心的睡了。
夜尧瞅了一眼斜着的小东西，合了书，将她放到书页中，踱出门去……
洛水水做了一个很香甜的梦，梦到自己过生日，天上飘的全是蛋糕，地上铺的全是金子，嘴里嚼的全是牛排，手里数的全是钞票，天上一声浑厚声音翁鸣，“你还有什么愿望？”
“男人……”她流着口水砸着嘴，“正常的男人……”
于是，六月飞霜般刮起大风，万物骤然沉寂，天上下起了千千万万个夜尧……
洛水水浑身一冷打了个颤醒了，睁开眼，她仍然被关在笼子里，黑qq一片挺恐怖的，她站起来晃动着笼身，敲打着金钢铁柱，终于在沉寂中听到了动静，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与缓慢的脚步声渐渐朝自己走来。
“啪”一声轻轻的，书本掀开的声音，洛水水抬头便望见一脸深谙的夜尧少殿只着里衣站在面前，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何事？”
洛水水像囚犯一样抓住两条铁栏，将小巧的脸颊贴到缝隙里，“能不能放我出去？”
沉默。
“夜深天寒，我太冷了，方才还做了噩梦，很恐怖，能不能放我出去？”
她依然可怜兮兮，咬着薄嫩的樱唇，夜尧眼中无波无澜，丝毫未动，沉默。
静……
她与他对视。
盯……
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将动作放大放大再放大，怕他看不到，努力的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营造可怜神态。
“况且，在笼子里，我睡不着……”
洛水水两片唇都咬肿了眼前人丝毫不为所动，她偷偷瞪了他一眼，唇形弧度不错，色泽也很漂亮，可惜是摆设，哑的，不会讲话。
“为何瞪本王？”
那厮终于发表言论，洛水水缩一缩，大动作没注意，小动作一丝不露，眼神也忒好了点儿。
“我的眼抽筋儿了。”
夜尧大概倦了，用一支小手指勾起笼，摇摇晃晃中洛水水在笼子里左右晃荡，就不能轻点儿吗？我晕机。
嘎吱一声，笼门开了，洛水水从笼中跑出来，落到他的手心里，她更近距离观察了一号，这厮皮肤真好，这都放大几倍了还瞅不见毛孔。
夜尧将笼子放回书上，又合上书，托着洛水水回榻去了。
她抱着五指山的小指遥望笼子，咬牙切齿。
原来把我夹书里当书签儿了……
小不点儿洛水水拖着轻盈的身姿躺在一脸寒面男人的手心里，怯怯诺诺询问：“我，我今晚睡哪里？”
夜尧走到床榻旁，朗逸身姿一横躺上榻，左手摊开着放到枕上，眼一瞟便能望见她的模样，“本王要歇了。”
他随声命令着，虽无掺杂感情，听在洛水水心里却觉得是在警告，字面意思是他要睡了，深层意思是你最好别再给我有任何动静。
可怕的男人可怕的蛇。
“可是……”声如蚊虫小小心提示，“我还有问题。”
幽深眸睁开，盯着她，“讲。”
“我要睡在这儿吗？”
沉默。
洛水水自动识别为默许，“没有枕头，睡不着，深夜，很冷。”
夜尧眼中闪过一抹神色，洛水水深究去，有点儿像笑，有点儿像抽搐，又笑又抽的，果然有毛病。
扔给她两条绸帕，洛水水在他手心儿里忙活开了，一条折成枕头，一条当作小褥子盖到身上，躺倒在他的手心儿里，乖乖闭上眼，装睡。
“嗯。”
一号突然冷不盯发出声响，她紧闭着眼，假装没听见。
“不准逃。”
洛水水心里切了一声，爱逃不逃，你管的着吗？不逃的才是傻子！
一睁眼，她傻了，满屋小白蛇盯着自己，她缩了头，还是认命睡吧，方才腹诽无效。
谁叫自己现在攥在人家手心儿里呢……
洛水水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状态，怕夜尧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攥死了，怕夜尧一个翻身把自己压死了，怕夜尧一个甩手把自己扔到蛇堆里了……
总之，无穷无尽的各种担心在她脑海里不停浮现，翌日清晨夜尧醒时，她已经裹着小被子在床头盘坐，嘴中念念有词。
他瞅了她一眼，“嗯？”
洛水水继续念念叨叨，嗯什么嗯，语言残障啊？
“做什么？”
洛水水睁开眼，摇着头，“睡不着了，起来念些佛法。”
念经诵佛，超度你们整个蛇宫，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嗯。”
嗯什么嗯，就会这几个字儿，以后改名叫“嗯嗯”吧。
夜尧手指动了动，洛水水跳上他的手心，两条手绢已经折成四四方方摆在床头，她继续抱着他的小拇指，防止下滑自由落体摔死自己。
他嘴角扯了扯，貌似是笑了。
洛水水继续腹诽，不要对我笑，我不稀罕，姐是把你当宠物才这么积极待在你手心儿里。
嘎吱，笼门开的声音，洛水水心一沉，大道不妙。
果然，他踮起自己胸前的衣襟，扔到牢笼里，合了门，上了锁，洛水水摔得屁股生疼，忍着冒泪花儿冲动，呲牙裂嘴，“麻烦下次轻点儿，我脊椎不好。”
夜尧神色怪异，洛水水斜了一眼，咳了两声，“放我走。”
他点头，“不可能。”
又开始了，肢体不协调的孩子，带你到医院去做复建。
洛水水黑眸转了一圈，“你想要雪纱衣，我给你。”
他神色一变，眼中射出寒光利刃，刀刀必中洛水水胸口，她抱紧臂，“我把衣裳还给你，你放我走，这交易如何？”
点点头，“驳回。”
来人，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给本大人检查检查，为毛只会点不会摇？
夜尧少殿洗了脸整理完毕又在缓缓换衣裳，暗黑玄色衣，银线勾勒出条条银蛇飞舞，黑发由玉簪绾起，俊皙玉面，沉着眼眸走到洛水水面前，洛水水的肚子咕咕乱叫。
从昨晚到现在，两顿没吃了。
夜尧打开笼门将她抓出来，跟抓一只蚂蚁似的，指尖一带她便滚了几滚爬了出来，喘着粗气皱着眉，面缀红霞，想是怒的。
洛水水腾空了，又被掂起来，扭了几扭，扑腾一声被扔进水盆里，她呛了水开始大咳，“你！你！”
她上下来回扑腾着挣扎，居心叵测的一号，原来你早就想杀我！
“不会游泳？”
说话的人语气风凉，还挑了挑眉，又将她从水盆中掂出来，湿嗒嗒的滴着水，全身萎缩在一起，脸色苍白，他抚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将她放回桌上，拿出丝白绸帕擦着她白皙的面，乌黑的发，细嫩的脖，小小的手和小小的胸……
“你做什么！”洛水水捂着胸口向后大退两步，一脸捍卫，把自己丢进水里，再佯装好心擦拭，一切都做好了伏笔，第一次见这么有心计的色狼，她在心里恨了一把！
“本王为你擦拭，你应觉荣幸。”
多情吧，自恋吧，自我遐想吧。
“不必。”她气呼呼的夺了手绢擦拭，身上湿透了，浅色衣栖在身上，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屋外珠帘声起，走进紫衣姑娘，看到眼前情景，眉眼中透着惊讶，身形微微一震，弯腰行礼，“少殿，王吩咐早膳在蛇王殿内用，三位公主也会参席。”
“嗯。”
他眉眼不抬，紫萼望了眼笼中小人儿，微张着嘴，望了夜尧一眼，欲言又止，“少殿……”
“宠物。”
他冷冷言明，洛水水想甩他一巴掌！
紫萼不多言，正欲退下，一号又唤住吩咐，“留下，给她换身衣裳。”
“是。”
紫萼应一声，夜尧踱步外出，她神情复杂望着笼子里的人，“水水姑娘可还安好？”
洛水水眼圈儿一红，听到这么亲切的问候望见紫萼美丽温和的容颜，鼻头一酸直冒泪儿，哀戚的半坐在桌上，掩面啼哭。
“水水姑娘！”紫萼慌忙拿来衣裳，递到她面前，“快些先把衣裳换了，免的得了风寒，更加难受。”
“嗯。”她吸了吸鼻涕，接过小款衣裳，水青色的衣，绸衣锦服，穿到身上滑润舒适，“谢谢紫萼姑娘。”
“昨日少殿吩咐做些小衣，原来是为姑娘做的。”
她笑着，洛水水眨着眼询问：“他，让你做了多少？”
“春夏秋冬四季都有，紫萼不知姑娘喜何色，便做的多了些，各色各式都有。”
洛水水脸色一白，哆嗦着小嘴儿，完了，一号准备把自己当做宠物长期圈养了。
“紫萼姑娘。”
“水水姑娘请吩咐。”紫萼将她捧到梳妆镜前放到桌上，拿出极小的首饰盒，打开是琳琅满目的小首饰，细心为她梳妆整理。
“你能不能把我变回去？”
手停了停，无耐一声叹气，“紫萼道行浅显，王施的术无能去解，有负姑娘期待了，”
洛水水的心拔凉拔凉的，“那，除了蛇王，谁能解？”
沉吟一会儿，“少殿。”
心，冻成冰了，一碰就碎，还不如蛇王呢！
“嗯。”她点点头，望向铜镜中的自己，不知何时已被紫萼打理干净，秀发云髻，水衣如碧，步瑶斜插，走两步身姿摇曳，含韵带羞，一眼望去芬芳容颜，神态绮人。
“水水姑娘果真是国色天香。”
紫萼微笑称赞，水水歪起头，“你才是心灵手巧，能把我化成这样实属不易。”
“姑娘说笑了。”
紫萼掩嘴而笑，手指轻柔小心的顺着她的长发向下捋顺，精致的玉梳顺发下滑，最后掉落在桌面上，她才满意的收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