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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深化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与国有资产管理法律制度(2)

国有资本的退出必然导致其他性质资本的进入,如民资和外资等等。其他性质资本进入的方式按不同的标准可以有不同的划分。例如,按照收购方式的不同可以分为资产收购和股权收购。资产收购是指相对方直接收购国有企业的资产。通过资产收购,可以选择性的并购公司所需要的资产,将不需要的资产予以排除在外,且并购公司并不需要承受标的公司的负债。股权收购是指相对方收购国有企业的股权。股权收购是一种简捷的收购方法,也是最常被运用的方法之一。不过,通过股权收购的方式,并购公司必须承受标的公司所有的负债。又如,按照收购效果的不同可以分为受让、收购和兼并。受让是指相对方受让部分国有股权,但国家仍然保持对公司的控制力。收购是指相对方为了获得国有公司的控制权,受让大部分国有股权,使相对方获得对公司的控制力。兼并是指相对方为了吸收国有公司的产权,受让全部国有股权,使原国有公司的法人主体归于消灭。

以我国的现行法律法规为基础,国有资本退出的方式具体表现为:

(一)通过股份制改造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

通过股份制改造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的主要法律依据是1999年12月经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三次会议通过修订的《公司法》。通过股份制改造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是指在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按照《公司法》对于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要求,在企业资产转化为公司股本的过程中,允许其他性质的资本参股或控股,从而将国有资本以国有股权的形式转让给其他性质的资本,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

(二)通过出售国有小型企业的方式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

通过出售国有小型企业的方式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的主要法律依据是1989年2月国家体改委、财政部、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颁布的《关于出售国有小型企业产权的暂行办法》和1999年2月国家经贸委、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颁布的《关于出售国有小型企业中若干问题的通知》。具体来说,根据《暂行办法》的规定,国有小企业的产权原则上都可以出售,但是,当前出售的重点是下列三种类型的企业产权:(1)资不抵债和接近破产的企业;(2)长期经营不善,连续多年亏损和微利的企业;(3)为了优化结构,当地政府认为需要出售产权的企业。已经实行承包或租赁的企业,一般应在承包或租赁期满后再行出售产权。对经营不善或确有必要出售的承包或租赁企业,应按法律程序,先中止承包或租赁合同,再进行出售。此外,国有小型企业可以整体拍卖的形式出售产权,但是资产数额较大的小型工业企业可以折股分散出售。需要注意的是,上述《通知》指出了出售国有小型企业的几个问题。例如,国有小型企业不是不能出售,但出售不是主要形式,更不能统统“一卖了之”。要坚持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因企业制宜,采取多种有效形式放开搞活国有小型企业。要抵制各种错误言论的误导,坚决制止出售企业之风,特别要制止名卖实送、半卖半送、逃废银行债务、拖欠税款和规避安置职工的错误做法。又如,应当严格控制出售企业的范围和数量,不得出售社会公益性企业和法律、法规规定不能出售的企业。向国外(境外)购买者出售企业,依照国家有关规定执行。

(三)通过国有股的转让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

通过国有股的转让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的主要法律依据有1999年12月经相互衔接,又对涉及上市公司收购的相关重要法律问题做出了较为详细的规定,这三部法律法规一起初步构建起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国有股转让的法律框架。需要注意的是,《上市公司收购管理办法》对上市公司的收购主体没有严格规定与限制。境内自然人、法人和境外法人都有收购的权利,从而为包括民营资本及外资等收购主体参与国有股转让奠定了法律基础。当然,民营资本及外资受让国有股还需要遵守其他特别立法的规定才能进行,如《关于向外商转让上市公司国有股和法人股有关问题的通知》和《企业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暂行条例》等。

(四)通过国有企业破产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

通过国有企业破产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的主要法律依据是1986年12月经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八次会议通过的《企业破产法》(试行)。《企业破产法》是一部专门针对国有企业破产的法律,运用《企业破产法》可以使国有企业合法的实现从某些行业的退出,调整国有资本的整体布局。所以,通过国有企业破产对于我国国有资本的退出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五)通过国有资产拍卖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

通过国有资产拍卖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的主要法律依据是1996年7月经第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次会议通过的《拍卖法》。《拍卖法》中规定了“拍卖国有资产,依照法律或者按照国务院规定需要评估的,应当经依法设立的评估机构评估,并根据评估结果确定拍卖标的的保留价。”由于拍卖具有公开竞价、程序严格的特点,有利于防止国有资产的不当流失。所以,通过国有资产拍卖是国有资本退出的一种重要方式。

(六)通过利用外资改组国有企业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

通过利用外资改组国有企业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的主要法律依据是2002年11月国家经贸委、财政部、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外汇管理局颁布的《利用外资改组国有企业暂行规定》。

《暂行规定》指出,利用外资改组国有企业是指利用外资将国有企业、含国有股权的公司制企业(金融企业和上市公司除外)改制或设立为公司制外商投资企业的行为。

具体包括五种形式:(1)国有企业的国有产权持有人将全部或部分产权转让给外国公司、企业和其他经济组织或个人(以下简称外国投资者),企业改组为外商投资企业;(2)公司制企业的国有股权持有人将全部或部分国有股权转让给外国投资者,企业改组为外商投资企业;(3)国有企业的境内债权人将持有的债权转给外国投资者,企业改组为外商投资企业;(4)国有企业或含有国有股权的公司制企业将企业的全部或主要资产出售给外国投资者,外国投资者以所购买的资产独自或与出售资产的企业等共同设立外商投资企业;(5)国有企业或含国有股权的公司制企业通过增资扩股吸收外国投资者投资,将该企业改组为外商投资企业。此外,《暂行规定》还对改组方提出了一定的要求,包括具有被改组企业所需的经营资质和技术水平、具有良好的商业信誉和管理能力、具有良好的财务状况和经济实力。

(七)通过外资并购国有企业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

通过外资并购国有企业实现国有资本的退出的主要法律依据是2002年11月国家经贸委、财政部、工商总局和国家外汇管理局颁布的《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暂行规定》、2002年11月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财政部、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颁布的《关于向外商转让上市公司国有股和法人股有关问题的通知》和2002年2月国家计委、国家经贸委和外经贸部颁布的《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等等。首先,外资并购国有企业必须符合《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的规定,不允许外国投资者独资经营的产业,并购不得导致外国投资者持有企业的全部股权;需由中方控股或相对控股的产业,该产业的企业被并购后,仍应由中方在企业中占控股或相对控股地位;禁止外国投资者经营的产业,外国投资者不得并购从事该产业的企业。其次,外资并购国有企业必须符合《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暂行规定》的规定,如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导致以国有资产投资形成的股权变更或国有资产产权转移时,应根据国有资产管理的有关规定进行评估,确定交易价格。又如,转让国有股权和外国投资者认购含国有股权公司的增资额的,被并购境内公司在申请变更登记时还应提交经济贸易主管部门的批准文件。最后,涉及国有股转让的,还必须符合《关于向外商转让上市公司国有股和法人股有关问题的通知》的规定。如受让上市公司国有股的外商,应当具有较强的经营管理能力和资金实力、较好的财务状况和信誉,具有改善上市公司治理结构和促进上市公司持续发展的能力;向外商转让上市公司国有股原则上采取公开竞价方式;向外商转让上市公司国有股,涉及产业政策和企业改组的,由国家经贸委负责审核;涉及国有股权管理的,由财政部负责审核;重大事项报国务院批准。向外商转让国有股必须符合中国证监会关于上市公司收购、信息披露等规定。

三、国有资本退出的程序

国有资本的退出程序主要包含三个部分:一是国有资本的评估;二是国有资本转让的审批;三是国有资本的转让步骤。具体来说,在国有资本的退出过程中包含以下法律问题:

第一、国有资本的评估必须公开、合法的进行,建立科学的资产评估关。国有资本退出首先就要面临国有资本确权的问题,所以国有资本产权评估是国有企业公司制改革中的首要问题,它既是国有资本不受不当侵犯的首要保障,也是对改革后的企业享有的法人所有权的确权。现在我国关于国有资本产权评估的法律规范主要有《国有资产评估管理办法》及其《施行细则》,以及新近颁布的《企业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暂行条例》。在评估这个过程中主要应当把握评估人、评估机构、评估方法和评估形式这四个方面。需要注意的是,国有资本中的商标、商号等无形资产不应被忽略。

第二、国有资本的退出应当遵守相关法律法规的审批要求。例如《,企业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暂行条例》规定“:由国有资本监督管理机构决定其所出资企业的国有股权转让。其中,转让全部国有股权或者转让部分国有股权致使国家不再拥有控股地位的,报本级人民政府批准。”又如,《关于出售国有小型企业中若干问题的通知》规定“:地级市以下人民政府(含地级市人民政府,以下简称出售方)将出售方案征求有关企业职工代表大会(以下简称职代会)或职工大会意见后,须向上一级人民政府提出申请,经批准后发布出售信息。”需要注意的是,国有资本的退出还应当注意反垄断问题。由于我国尚无反垄断专门立法,原先对于国有资本所处的行业的反垄断问题也不甚重视。但是,一旦国有资本退出,民资或外资进入后,反垄断问题就会显现出来。例如,外资在计算机软件、电子技术等领域处于明显的领先地位,一些企业常常以收购为“名”达到垄断相关行业之“实”,这不仅损害了我国的经济利益更危及国家安全。我国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如《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暂行规定》第19条、20条和21条规定了“不论是收购境内企业还是境外收购,当收购方在境内资产、营业额、市场占有率等方面达到一定标准时必须要报有关机构备案审批。有关部门对可能造成过度集中,妨害正当竞争、损害消费者利益的,可举办听证会,并依法决定批准或不批准。”

第三、在国有资本转让时应当注意:(1)国有资本的退出应当引入资信调查制度。资信调查制度在我国已经从陌生逐渐熟悉,特别是有些法律法规对于国有资本的受让方已经有主体资格的要求,如《利用外资改组国有企业暂行规定》要求改组方具有被改组企业所需的经营资质和技术水平、具有良好的商业信誉和管理能力、具有良好的财务状况和经济实力。《关于出售国有小型企业中若干问题的通知》也规定了“拟购买者须向出售方提出购买申请,由出售方审查其资信情况”的要求。所以,资信调查已经成为国有资本退出需要注意的一个重要内容。由于资信调查对于国有资本退出能起到保障的作用,如可以对受让方的出资还款能力有比较充分的认识,所以资信调查应当成为国有资本退出的必备程序。(2)国有资本的退出必须建立在公开性和竞争性的机制上,建立公开透明的交易关。国有产权交易必须要合法合规、公开透明,整个交易的过程必须在同一个平台(如产权交易所和证券交易所)上进行,同时要探索市场发现价格、市场决定价格这样符合国际通行规则的机制,切实保障国有资产转让交易的公开、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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