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自量力
只见那老人家背着一个药箱,满头白发,步伐却依旧很沉稳。
“红木你去哪里找的太夫?这么快?”北漠尧有些担忧地望着那个老人家。
岁数都这么高了,眼睛,触觉还行么?
“我刚走到门口,就见他往这边赶来,所以我就把他拉来了。”红木毫眉飞色舞的说着,把那老人家推到央木离床前,“太夫替我姐姐看看吧,她刚伤了手。”
太夫点点头拉把凳子坐下,北漠尧轻轻把她的手抬起,轻柔地解开她手上绑的布条。
“我都说了,没必要这么麻烦。”央木离有些哭笑不得,摊上红木和北漠尧这两个娃,真伤脑筋,她都说了不用请太夫。
他们还跟她拗。
布条刚一拆开,就见那雪白的手腕上还不停地冒着血。
“呃……姐姐。”红木看到这,眼眶倏地红了。
怎么会这样?
太夫不慌不忙的从药箱里取出金创药,递给北漠尧,“麻烦这位公子替你夫人敷上。”
呃……
啊?
你夫人?红木的眼睛不停地眨啊眨,宫主什么时候变成他夫人了?
就他?
也配?
北漠尧却面色通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太夫你误会了,他只是我弟弟。”央木离看到北漠尧红了脸,抢先平淡的解释着。
她可不想让他难堪。
“啊?”太夫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刚一进门就看到这位公子担忧的样,这完全是出自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情嘛。
怎么……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似乎有些明了了。
“嫂子,我替你敷药吧。”北漠尧回过神来,为了挽救尴尬的气氛,飞快地抢过太夫手里的药。
若让这老头亲自敷,万一手脚不利落怎么办?
碰到伤口怎么办?
呃……
这小子啥时候对宫主这么关心了?
红木疑惑地看向他。
他眼里的担忧那么真,那么浓。
送走太夫后,北漠尧也随之离开,因为这时夜幕已经降临。
孤男寡女同处于室确实能让人浮想联翩。
“姐姐呀,我怎么见他对你很关心啊?”北漠尧前脚一走,红木后脚就奔到央木离身边,想八卦。
央木离瞥了她一眼,“怎么?你看了吃醋?”
“呸呸呸,吃什么醋,就他那种人,分给我,我都不要。”红木嫌恶的撇撇嘴。
那个侉子弟!
“分给你你都不要?他可是镇国将军。!手里握的可是兵权,若他蹬一脚,整个北熙都会动摇半分,想嫁他的人从西街排到东街,你还说不要?”央木离觉得不可思议,这丫头不会撞到脑子了吧?
“去,侉子弟,我才看不上眼。”红木嗤笑地嘟起嘴。
她平生最讨厌就是那些游手好闲的男子了。
“他只是表面看起来有些轻浮罢了,你不觉得他与北漠辰比起来,更阳光点吗?而且还没什么架子。”
有时候真让人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兄弟?怎么性格差那么多?
“对了,姐姐,你的手……是怎么回事?”红木有好奇,再不问的话,她会发疯的。
她就知道宫主出去了一下,回来就带着伤了。
央木离抬起右手,讽刺了一下,“能怎么回事,被北漠辰割的呗。”
“啊?”红木惊跳了起来,“你……你是说是被太子割破的?”
天啊,实在太不敢相信了,太子……太子竟然会下此狠手。
“看你那样好象很不敢相信一样,你很崇拜他吗?”
央木离在现代学过微表情分析法,很自然就看出了红木在激动个啥。
“没……没有。”红木难得的脸红了。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奉劝你一句,北漠辰不是你能惹的。”央木离认真劝告,就连她都无法深入了解他,红木这么单纯的女子更别提了。
北漠辰就像一个迷,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有你被他耍得团团转,从没有他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份。
这种人城府太深了,一旦惹上他,那绝对是有去无回!
“我……”红木咬咬唇,绞绞手,窘得脸面通红,真想找地方钻进去,一辈子也不出来。
“其实也不怪你,任何女子看到他都会被他的外表迷住。”央木离捋捋额前的发丝,懒洋洋地说着,样子简直是妩媚到极点。
“姐姐,你想到哪去了。”红木嗲怒,脸憋得通红,“我可没那个想法,是你乱想了。”
他是姐夫,她做为一个小姨子,怎么可能越那一道坎?
“乱想就好,那种人,你最好还是少惹为妙,我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他。”想起北漠辰踢那些女人的狠劲,心一颤,双眉顿时拧成疙瘩。
他太危险了。
“可是姐姐,我有一事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成为太子妃?而他却从不踏入轩月格?”
难道宫主是心甘情愿的不成?
“你这娃,好奇心就是重,告诉你亦无妨,交易。”央木离心不在焉的说,眼神望向自己的右手腕。
血,尽管已经止住了,但,疼痛还在。
北漠辰阴晴不定,这一点,她是深刻领略到了。
“什么?交易?”红木惊讶地惊呼起来。
“你小声点。”央木离东找西望,见没有人,才安下心,“这里可是太子府,眼线很多,若被有心人听了去,估计明天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了。”
红木这个人就是太过单纯了,入世未深,稍有什么事都会大惊小叫,这样的性格……迟早会害了她!
“姐姐,你跟我说清楚好不好?”红木央求地拉着她的手臂,不停地撒娇。
央木离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坚定的拒绝,“不行,这样会害了你,多一件不如少一件,知道越少越好,你就别晃了,晃得我头都晕了,再晃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姐姐”红木更是撒娇得离谱,那双如剪秋水的眼,水汪汪的。煞是可爱。
“真的没什么。”央木离淡淡地说着,为了躲避红木的追问,她假装困意的打了个呵欠,随即闭上眼睛,“红木,我困了,睡觉吧。”
“姐姐……其实……今天的太夫不是我请的。”红木委屈地戳戳手指头,“我是被太子逼的!”
“我刚出到门口,就看到太子拎着太夫在门口徘徊不定,要进不进的样子,就好奇去问,谁知太子反过来威胁我,说要是我把这件事抖出,他会让我好看。”
没回应?红木奇怪地抬起头,只见央木离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天啊,红木在心里哀叹,自己的口水啊,白费了白费了。
原本就冷清的轩月阁,因为那天的意外,变得格外冷清,只有窗外的红枫依旧不停地飞舞。
庭院内偶尔传来一阵阵如银铃般的笑声,那么清脆,那么爽耳。
只见一女子坐在红枫树下荡着秋千上,一袭白衣如同仙女下凡,配上她那副倾国绝色的面容,更让人心一阵痉挛,呆滞,身边的红枫漫天,她就像一个仙子一样伴着红叶玩耍。
白衣女子的身后是一个红衣女子,只见她闷闷地嘟起嘴,不甘心的推着。
“姐姐,轮到我了吧,你都坐了几回了,我推得手都麻了。”红木委屈地撒娇着。
“不行”央木离面上淡漠依旧,却感觉已经没那么冷了。
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
“小气,小气,真小气。”红木嗲怒,闷闷地坐到石凳上,“不理你了。”
央木离也不计较,抬起头,望向天空,心里一片平静,这种生活,那么安静,那么平淡,一直是她可望而不可求的。
低下眸,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容,正平静的注视着她。
“你是谁?”央木离警惕地看着他,这个人居然能躲过她的耳力?可见功力非凡。
望向周围,红木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记忆中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物。
青丝飘逸,五官如镶嵌而出,细长的桃花眼带冷意,浑身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霸气,桀骜不羁,一身锦衣华贵,更衬托出他尊贵的气质。
男子嘴角勾勒起浓浓的冷笑,带点噬血,带点阴狠,手,迅速地钳住她手腕,顿时,绑着绷带的左手,鲜血溢出。
“你的手怎么了?”目光牢牢的定在央木离的左手腕,那一道猩红激怒了他,“告诉朕,谁干的?”霸道无比的声音,却带着无以言喻的轻柔,“还疼吗?”修长的指尖轻柔地抚摸着绷带上的血迹,眼里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机。
央木离微微一愣,他是谁?为什么会用这么温柔的目光看她?
“你是谁?”眉头深皱,手腕上的指尖在蠕动,说不出什么感觉。
从未有人这么看她,也从未有人用这么温柔的声音问她疼不疼?
桀骜不羁的俊脸突然一沉,目光变得锐利无比,“浅儿,你失忆了?”
浅儿?
南宫浅?
央木离蹙眉,朕?
难道他就是南宫浅的心上人西风辙?
抬眸注视着他的面容,只见他额间点缀着两道如火焰般印痕,红得妖艳,如太阳般灼灼燃烧,又像是地狱里的极焰之火,毁尽世间万物。
传说这两道火焰是西日历代君王的身份像称。
因为他们代表着如火的烈日。
若她没猜错的话……
“西风辙?”央木离试探的一问。
“记起来了?”西风辙浓眉微动,眼里危险十足。
“你找我有事?”央木离清冷一笑,只感觉他的柔情有点过分,面容毫无惧色地看着他。
如此俊逸耀眼的男子,带着傲视天下的气势。
她错了,如此傲视天下人不该是北漠辰,而是他……西日帝王!
“为什么要离开玄溟宫?”西风辙见央木离眼里的陌生,眼中厉光一闪,手,迅速地逼上她的下颚,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好快的身手!
央木离微微一惊,相传五国中,北漠辰和纳兰煜是高手中的高手,而这个西风澈……却未曾多闻。
难道是他故意隐瞒?
央木离内心一颤……这样的人……太过危险了。
下颚骤然一紧,眼前男子铁血无情的面容映入眼帘,央木离眼色骤然一沉,犟劲有声的说,“我不是南宫浅!”
“嘶”背上突然一凉,央木离愤恨地抬头咆哮,“不要以为你是西日帝王就可以如此过分!”
竟敢撕破她的背后的衣裳!
怎么可以……
顿时,眼里涌现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是的,她恨,恨所有男人都将她玩弄于股间。
北漠辰利用她,逆天行轻薄她,西风辙……玩弄她!
“看呢,你肩上的朱砂还在,浅儿,你的谎话不高明了哦。”西风辙温柔地抚上她的肩,微微感觉她突然颤了一下,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
该死的,竟敢轻薄她!
央木离冷光一现,身形一闪,掌心勇猛地向他袭去,内力逼人。
绝美的脸上,饱含着浓浓的恨意,羞辱她的人,她绝对不会让过!
哪怕是同归于尽。
掌心未下,身体已经朝临空飞去,只感觉整个人就像蒲公英一样。
噗通一声,身体已坠入水池,她惊恐地从池面上抬起头,颤抖地指着他,“你……”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