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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蒙 匪我求童蒙 再三渎 则不告(五)

柴叔说到:“简小哥就不要客气了,来来来!”

柴叔说完拉过柴贵的手,又拉过简琅的手,将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后,又说到:“你们两人以后就是亲兄弟。是亲兄弟就得互相帮助,互相提携,互相支持,我要你们在衡山学习时,一定要相亲相,相相助吧,共同努力,明白吗?”

简琅、柴贵互相握着对方的手,点头说到一定会的。

柴叔看了看广场,对两人说到:“你们快去吧,不要让常道长久等!记住,你们是亲兄弟,千万不能输给柳老二那蠢货儿子。”

两人含泪给大人再次躬身行礼后,缓缓向广场走去。很快其它五十人也是纷纷与家人告别,聚集在三十名引导的衡山内院弟子后面,也按男左女右排成两列,在常福的带领下向山上走去。

爬到半山上,又横空生一座气势非凡的白石牌坊,上面写着“度应玑衡”四个朱文金篆。

再回头四望,只见群峰巍耸,山势雄伟,绵延纵横,飞泉挂壁,掩映青林,峰上多奇花异草,有灵鸟群飞,羽毛异色。古树苍苍,流水潺潺,幽雅深邃,周围层峦叠翠,古木参天,景色秀丽。许多树都是老态龙钟,弯腰曲背,遍身青苔,望不见纹路。

乍一看去,它们长得拳曲不张,冠盖不整,盘根错节,相互依偎,恍如严寒中一群衣衫破败的老人,相拥取暖,令人怜悯而无俊俏风华的赞叹。但在这高山风口上,它们千百年如一日,在“风刀霜剑严相逼”之中,彼此抱得铁紧,你搀我扶,有的甚至同根所生,枝同连理,不仅独秀,而且情深。

衡山道派深藏在祝融峰里。衡山山势雄伟,绵延数百公里,号称有七十二峰,其中以祝融、天柱、芙蓉、紫盖、石禀五座最有名。古人言:南岳四绝“祝融峰之高,方广寺之深,藏经殿之秀,水帘洞之奇。”故有登衡山必登祝融。

唐代文学家韩愈诗云:“祝融万丈拔地起,欲见不见轻烟里。”这两句诗既写了祝融峰的高峻、雄伟,又写了其无边景秀。登临其上,可见北面洞庭湖烟波渺渺,若隐若现,南面群峰罗列,如障如屏,东面湘江逶迤,宛如玉带,西面雪峰山顶,银涛翻腾,万千景象,尽收眼底。

相传祝融氏是上古轩辕黄帝的大臣,人类发明钻木取火后却不会保存火种和不会用火,祝融氏由于跟火亲近,成了管火用火的能手,黄帝就任命他为管火的火正官。因为他熟悉南方的情况,黄帝又封他为司徒,主管南方事物。

祝融生前住在衡山,死后又葬在衡山。为了纪念他对人们的重大贡献,将衡山的最高峰命名祝融峰。在古语中,“祝”是持久,“融”是光明,让他永远光明。

终于来到祝融峰半腰处,前面又是一座牌坊,是一座浑身发出火光燃烧的牌坊。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铨德均物”。

眼光穿过这道牌坊,见里面宫殿重重,规模宏大,不知广夏几深深。

常福转过身来,对新招的五十二名外院弟子说到:“这里就是衡山派外院,你们今后三年时间里,就在这里生活学习。思栖、思芙,你们先将他们带到外院的竹园、菊园,与前一批外院弟子住在一起。并先要教他们一些规矩,打扫自己的房间和个人卫生,分发道服用具。从后日起,就开始对他们进行授课。”

“是,都管,弟子谨命。”

思栖、思芙又转过身来,看着后面犯傻的五十二人,男的由思栖领着前往到东院,女的由思芙带到西院。这群弟子中,男子有三十二人,女子有二十人。

简琅和柴贵,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绕了几绕,先看到一块七八亩的池塘,池塘里正长满荷花,亭亭玉立,徐徐清风冲来,翻起一片玉浪。

走过池塘,来到一片竹林处。见这里深幽绝尘、空气飘香,神清气爽、胸怀敞开。逗烟堆雨意萧森,峭石摩挲足散襟。芊葟森森,满目青翠,竹叶发出沙沙声,在云雾缭绕中发出春雨般的风情。

这时竹林深处冲出一群人来,简琅等人不知情况,都拿眼光看着前面带路的思栖大师兄。思栖长得身材高挑,面色清瘦,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刚才他自我介绍过,思栖先入衡山派有二十多年,算是衡山派思字辈第一代弟子。

柴贵一听这话,就悄悄对简琅说到:“他应该跟爹爹他们一起参选过,只是我爹爹落选了,他入选了。我是称呼他师叔呢还是师兄?”

“还是称呼大师兄吧!刚才他说了,如果我们能顺利入选衡山派内院,掌教就会赐名思字,还是按辈分来,免得闹笑话!”

柴贵点点头,就听思栖在前面说到:“他们也是本次衡山派各位长辈,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外院弟子,在这已住了有三个月,一共有四十名,加上你们正好有七十二名。”

这下众人听明白了,这四十人是衡山派内院常字长辈从各地精挑出来的先进。难怪他们看自己这群人如看猴子一样,目光中充满戏谑和鄙夷。

简琅对这种眼神看得多了,根本就不在意他们以什么心态,拿什么目光看待自己。晃眼看到柳青,只见其白脸也胀得通红。刚在山下柳青,还拿同样的目光嘲笑自己与柴贵,没想到转眼又让其它更优秀的人这样看他,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同时看得出这四十人,不论气质还是形像、衣着打扮,都比自己这批三十二人更是完美。

思栖不管这些,把人带到竹林西苑处,对钱明、冯会、柴贵、柳青、简琅等人说到:“这里的竹屋,每个房间住四人,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分别与谁结伙搭伴住在一起。屋子里都准备了衣服和生活用品,当然你们都必须洗澡后才能换上新衣服。洗澡的地方就在竹屋后面,那里有一个沐浴洞。明日我再来给你们讲一些衡山规矩,好了,你们慢慢忙吧!”

众人慌忙行礼感谢,思栖笑笑后就径直离开消失在外面竹林。

而先来的这拔先进,指指点点,评说着新来的后进。见没人前来理会后也觉无趣,也慢慢散开,各找几个耍得好的退了回去。

新来的这三十二人,彼此之间谁也不认识谁,就算认识的也就一两人。于是熟人找熟人,没得熟人认乡里,没乡里的找长得好看的,实在没好看的,就找行为举止相接近的人。

因简琅与柴贵是特例,本不与那五十人相同,也没人找两人结伙。这样吵吵闹闹一番后,总算分配好了房间。简琅与柴贵没人愿意搭伙,所以留在最后,与另二个互不搭界的二人,住在最后一间竹屋里。

竹屋不大,里面搭建了四张竹床,两边各摆两架,中间作为通道。里面还有一张竹桌,看来是共用的。除了床上有一套黑色衣服外,各放有一个木盆和其它洗漱用具。那二人选了北面的二张床。简琅与柴贵就只能睡南边的两张床,两人商量了一下,简琅睡外面这张。

那二人话也不说,好像与简琅、柴贵多说一句掉身价一样,要不是两人迫于无奈,估计打死也不会与简琅、柴贵两人住在一起。所以这两人抓过床上的衣服和其它用品,就逃似的离开这里。

柴贵看着这两人痛苦的面目离开,就对简琅说到:“这些人,真是门缝里瞧人!简琅,我们一定要努力,超过这些人,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们也不是孬种!”

简琅点点头说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能易知,简刚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来。”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但这句: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这句话是我认同的,我们现在是兄弟,如能相亲相敬,就能长久。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我们要让他们刮目相看,我们一定是最好的。”

“对!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到最后,三年后进入内院,打他们耳光!”两人也抓起床上的衣服,端起木盆向后面走去。

竹屋之间用石板铺接,两人顺着石路来到后面一看,原来是内部掏空的天然悬洞。悬洞中间天穹处流淌着股小娃儿拳头的石泉,如一道银枪插在下面巨大的浴池里。浴城里二十来人正各找一个地方泡着。

简琅临水一照,一个脸上脏得不得再脏,身上衣服破得不能再破的人影,在波光粼粼中时隐时现。脸上一红,相形见拙地埋着头向里面走去。难怪别人嘲笑自己是乞丐和老鼠,还真是一个名符其实贼目鼠眼的乞丐啊。

柴贵与简琅,找到最里面的角落,也顾不得害羞,脱到衣服就跳了下来。噗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让旁边几个人皱着眉头游的远远的,乐得两人在这里洗个清静,也没人上来打扰。

边洗边观察外面的人群。只见这些人四人为组,细细的交流着什么。而柳青正与其它三人,边洗边谈着。没想到柳青这人还真有本事,很快就与其它三人打成一片,有说有笑的。

简琅除了今天认识的柴贵外,自己算个外乡人,又没钱没势,陪着长半岁的柴贵说了一会话,一个猛扎钻进水里,洗着长满虱子的头发。

没想到这泉水倒是温暖,洗了半天把身上的污垢洗个干净后,人也清爽起来。两人爬上浴池,互相擦干身上的水,再换上黑色衣服后,简琅觉得柴贵的眼光有点怪,偏过头看问道:“柴大哥,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没,没什么,真没什么,没想到兄弟你长得这么好看。哈哈,真没想到,好像是唱戏的一样。”

简琅不信,转过头看着池水倒影,一道虚幻的身影倒映出来,随着波纹不断扭曲、变形、夸张的年青面容展现出来。仔细一看,长得也是俊秀青涩,唇边还有绒绒胡须冒了出来,惨白的脸上瘦弱一片,露出高高的颧骨,很是扎眼。

简琅愣了半天才发现这是自己。话说自己有好多年没照过镜子吧?自从逃离三潭村后,就好像没洗过脸,也没照过镜子,更没换过干净衣服,恍惚间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这又穿上比较宽大,总体还算合身的新衣服,一个不同以往从不认识的简琅,真实地展示在自己眼前,不由眼眶也红了。简琅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又看看柴贵,因长得敦实,这身黑色衣服穿在身上,撑得满满的,倒也有配得上这虎头虎脑的模样。

两人又就着池水,将刚换下的旧衣服给洗了。简琅这衣服本来就破,没想到让水泡后没搓揉几下就烂得一团,简琅感叹一番后只得放弃。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赤着脚走出这个天然浴洞,呼吸着清香的空气,迎着夕阳西下的余晖。

忽然见衡山云雾升起,转眼之间,清晰可见的一座座山峰,竟被一团团烟雾笼罩住,渐渐隐去身形。使人感到象在腾云驾雾中,只觉得一缕缕、一团团的青烟白气,荡于胸前,流于指隙,似乎伸手可捉,可又什么都捉不到。突然,一阵清风拂面而过。风过处,天空便由灰而白,由浊而清,浓雾消散,远处的山峰又清晰可辨了。

第二天,大师兄思栖如约到来,召集三十二人就在东西两厢中间平地上,看着换了新装,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众人。

思栖嘴角微扬,说到:“首先欢迎你们通过考核,成为我衡山派外院弟子。我衡山道派以修道为业,奉行虚极静笃、天人合一的道家理念。衡山奉南岳司天昭圣帝,即祝融神君。

此峰就是祝融峰,也是你们将来修道的道场。我衡山派共分为内外院两大部,其中外院就是指这里的竹园和西边女冠居住的菊园。你们将在这里生活、学习三年。这三年你们穿黑色初级道服。

三年后经过考核,并按每人的修习高低和灵性大小,进行重新分配。如果你们能顺利通过考核,就晋升到上面的松园、柏园。也就是说你们成为衡山派内院弟子,你们就可以穿白色道服。

在松园、柏园,你们通过学习和修炼后,第五年后再次考核,成功者晋升到上面的鹤园、寿园。这时你们才是真正的衡山派弟子,可以着装祝融道服,也就是我们现在穿的这种金色祝融火纹饰。那时再发你们每人一个身份铭牌,就可以下山行道。

最后,按你们的修炼情况和对衡山派的贡献,就能晋升到更上层的云观、仙观。那时间太长了,没有二三十年时间你们是不作此想,至少我们比你们先入门二十年,还只是鹤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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