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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第61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既然你如此想死,我就先成全你!可在这之前,我要掏出你的心,以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说话间,他的黑色甲片,已经穿透他的衣服,深入到他的皮肉之中。

现在的莫辰逍,就好似一只残破了的娃娃,不知生死,只是任由七杀如此。

冤冤相报何时了,如今,报应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曾经有多错,错的有多可笑。

“去死吧!”电光火石,就在七煞准备用尽全力,将那颗血淋淋的心掏出之时,“轰”然一声巨响,他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洞,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他惊诧的抬起头,无力望着不远处,翩然而至的那袭白衣,放大的瞳孔之中,盛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你……妹妹!”

“对不起,我说过,你想怎样都行,就是不能杀他,不能伤他!”泪痕满面,暗香袭来,是淡淡的梅香,尹千雪身上特有的味道,她伸手将那个残破不堪的男人拉入怀中,然后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男人翻到下去,跌入滚滚江河之中,被江水掩埋。

她杀了她的哥哥,她亲手杀了她唯一的亲人。

搂着他,瘫坐在地上,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中,她双眸空洞,竟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那泪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着,滴落在他的脸上,掏出一颗药丸,放入他的口中。她俯下身子,用嘴喂他吃下,那苦涩的药丸,混着他的血,还有她的泪。

“逍,你可知,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是我南宫雪,为了你,我不惜放弃那日在皇宫大火中,哥哥交代与我的叮嘱,为了你,我放弃了南宫家278口的仇恨,为了你,我广读书集,只为可以陪伴你左右,如今我又为了你亲手杀了我的亲哥哥,南宫破,二十三年前,哥哥为了救我而是,二十三年后,我却将哥哥置于死地,你能懂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吗?”她就那样抱着他,一个人痴痴地喃喃自语,时不时地贴靠他的脸颊,一边说着,一边哭着,直到最后,连眼泪都干涸了。

她本想说完这些,就结束了这一切,可每次说完,却又发现,自己还有话要说,为什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要对他说,是这些年,说过的话太少了吗?还是委屈太多。

终究,她累了,靠着他,将体内的真气一点点度给了他,直到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内空空的,她虚弱地趴在他的怀中,知道自己是该走的时候了,却还是贪图着他的温度,不愿离开。

“逍,以后我都不会再烦你了,我该去陪哥哥了,奈何桥上,我定要向孟婆多讨几碗孟婆汤,将你忘得干干净净,这一世,你让我爱的好苦,下一世,我求上苍不要再让我遇见你,就算遇见,也不要再爱上!”

真的不要再爱了吗?她自嘲一笑,抽离身子,小心翼翼将他放到地上,脱去外衣,给他枕在头下,最后恋恋不舍地望了他一眼,她嘴角蔓延开一道释然的笑。

她终于不用再苦了,下一世的事,下一世再说吧。

双臂张开,雪白的衣裙,真的宛若一片洁白无瑕的雪花,翩然落下,最后沉寂到了滔滔江水之中,她的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只可惜,她没有看见他眼角的那颗泪,若是见到,不知她是否还会选择那纵身一跳。

爱情总是这般,你爱我,我却爱他,爱一个人本无错,有错的只是爱的方式,若不能相守,那就放手,若是始终无法释怀,那就用生命绽放出一朵最美的花,让他永生铭记吧!

龙玥和莫天谨赶来时,只见满地狼藉,那白衣男子正抚摸着两个宝宝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温馨的笑意。

阴云散去,一缕橙色的光倾洒下来,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虚无缥缈的暖光,刚刚一场大战,他的发丝已经散开,自然坠落在肩头,身上多处创伤,鲜血喷溅在那袭白衣之上,绽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乌黑的发遮着他的脸,那绝美出尘的男子,即使是一身残破,却还是无法掩盖住轻雅俊逸、凌傲不羁的王者之气。

可此刻的他,到更似一位慈爱的父亲。

看着他这般伤痕累累的模样,她的心狠狠抽搐着、痛着,被刀割的疼痛。

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想起初见他的那一瞬,虽是带着假面,可他高峻挺拔,丰神俊逸的倨傲风姿,却还是深深地吸引着自己,或许从那一刻,她的心就动了吧。

她一直认为自己深爱的是君无邪,可到如今,她才发现,她对他的爱早已是根深蒂固,不仅爱着那个白衣翩跹、清雅俊逸的他,也爱那个倨傲凌厉、杀伐决明的他。

移不开的眸,泛着点点泪光,声音哽咽在喉咙之间,她想要呼喊他的名字,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那一声“田七”混着泪,一同吞咽回到了肚子里。

她的手冰凉一片,身体莫名的轻颤着。

害怕了?是啊,她竟怕了。

“去看看宝宝吧。”见此情景,莫天谨也是猛地一愣,随即释然,拉着她走了过去。

“宝宝们相安无事,只是被催眠了,明天日出之时,自会醒来。”他的手还放在半儿胖嘟嘟的小脸上,听闻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一如既往,温润地说道,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

又是一愣,她忍着泪,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宝宝温热滑嫩的小脸,良久才终于开口,语气中抑制不住地轻颤着。

“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是七煞把宝宝挟持来的,我已经把他解决了,这里风大,带着宝宝回去吧。”他的声音似乎比往日小了许多,深不见底的黑眸,闪动着龙玥读不懂的东西。

他的脸色那般难看,可嘴角的笑却依旧如往常一样、从容平淡。

“真的没事?”情不自禁地开口,她再次问道,却没发现自己泛白的手,正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襟,狠狠地攥着。

“没事。”他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坚定而带着点点柔光。

“你……”龙玥本想继续追问,可见他笑得如此淡然,便也并未再细想,或是怕自己再问下去,终会哭了出来,不言不语,默默抱起地上的半儿递给莫天谨,而自己则将夏儿抱入怀中,站起身来。

“走吧。”见他未动,她也没有迈步,站在那,看似平淡地吐出这两个字,而内心却经历了百思千转的艰难。

她这是原谅他了吗?他诧异地望向她,眼底多了份难以自禁的喜悦,但很快又夹杂上了一层复杂的挣扎,似乎有无尽的苦涩,却又不能言语。

“玥儿……”嘴角生硬地扯出一丝浅笑,苍白无力,黯然神伤,毫无血色的唇微微颤抖,终究没了下文,顿了片刻,才好似恍然初醒一般。

“你们先去吧,我累了,想歇歇,再有半柱香的时间,侍卫会来接我下山。”他淡然一笑,眸子中暗藏着千丝万缕的情绪,有不舍、有欣慰、有哀伤、有眷恋、还有着太多太多的遗憾,终究是被外表那一层温润平静所极力掩埋了下去。

“那我们……”龙玥咬了咬唇,有一瞬的诧异,不曾想,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得到的回答竟是这般,失望的眸转而望向莫天谨,只是莫名的,脚步还是不肯移动。

“我们先走吧,通知云狂一声,他自会前来做安排的。”莫天谨打量了一眼地上的莫辰逍,见他确实伤的不轻,大致猜测他应该是无力下山了,可还是隐约中觉得哪里不对,这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风,居然会放弃这博取同情的大好时机,主动让玥儿走,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好,我们先走吧,你多保重。”或许是心太乱,或许是他掩饰的太好,凭借她多年的行医经验,明明可以看得出他的异样,却还是忽略了。

看似淡雅如风的转而,而脚步却很沉很沉。

她终究是带着隐隐的疑惑,走了!

可她却不知,这一走,竟是永别,若知道,她定然不会转身,也不会迈出那一步的。

树叶在她的脚下被踩得沙沙作响,望着她的纤柔落寞的背影,他忍不住开口。

“玥儿……”那声音虚无缥缈,好似带着怜惜,可听上去却坚定冰冷,甚至有些淡漠疏离。

她不知他怎会一下变了态度,身子一僵,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头,而下一刻,天昏地暗、狂风暴雨,他的话将她打入了无情的深渊。

“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欠,也再也不要相见了。”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那一句说的异常平静,可只要细听便会发现其中蹊跷,可龙玥已经迷失其中,哪里还有心思另作他想,只记得刚刚瞥见的那件衣服,若她没记错,那衣服正是尹千雪的。

从今以后,互不相欠?

“呵呵……”心底不断浅吟那一句,最后,竟不自觉笑了出来,而后,她放低声音,很坚决地回了他一个字。

“好。”

多么铿锵有力的一个字,而后他也笑着回了她一个字。

“好!”

她抬步走远,突然一阵心悸,她猛然发现不对,再回头,那一袭白衣已然从崖上飘落,只留下满目错愕的她与莫天谨,良久,良久,才回过神来。

眼角一颗泪滑落。

“辰逍……”

梧桐细雨,残荷满塘,轻罗薄衫,独依凭栏,此情无期,空有哀殇,寸寸成灰,泪已干,香魂又寄何处?

望着一波被雨水拨乱的湖水,她的目光如同那枯黄衰败的残荷一般,空洞无光,萧索凄漓。

回想那一日,见他落下山崖,她痛的肝肠寸断,本欲相随,却被莫天谨给打昏,带了回来。

再次醒来,触目眼底的是宝宝们眼中的盈盈泪光,听入耳中的是宝宝们稚嫩嘶哑的哭声,他没了,可宝宝还需要她,她又怎忍心再次寻思死,况且,她相信,他还活着!

“玥儿”身后一声轻唤,饱藏太多柔情与无奈。

而她,只是置若罔闻,趴在栏杆上,痴痴地望着远处,目光虚无缥缈,呆滞无光,身上已经被溅入的雨水,湿了大半,冷风吹过,憔悴而消瘦的脸,更显苍白。

“这又是何必呢?”细微飘渺的一句,眉头紧锁,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脱去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而后有些为难地望着她的背影,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日之后,莫天谨十分清楚,她绝对不会放弃,便果断地在邺城置办了一处宅院,安顿玥儿住下,果不其然,她一醒来就不顾一切地奔到莫辰逍坠入的那条河旁,沿着河岸寻找他的下落,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最后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她才倒了下去,被带回来。

而后这寻找从不间断,只是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亲自去寻,拓跋睿以及云狂等人都派了人去寻,直到今日才有了些眉目,这也就是他此刻来找她的意图所在。

“玥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踟蹰良久,他才开口,声音很沉,毕竟这事应该让她知道。

终于,他的话让她有了反应,转过头,麻木地看着他,似乎在静待下文,自从那****晕倒后,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云狂说她是患了暂时性失语症。

“去江边。”他沉着声音,眉宇间又恍如当初,带着挥之不去的沉郁。

看着他的口型,她猛地站起身子,衣服顺着肩膀滑落,脸上几缕湿发服服帖帖地粘在上面,手上一阵温暖,不等她再有反应,他便已经将她冰凉的素手包裹在手心里,拉着她一同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雨,越下越大,打在车棚上,发出凄凉的声音,消瘦的脸,苍白而没有半分表情,目光呆滞,只有双手冰冷地紧紧交错一处,捏地骨节泛白。

雨,已经陆陆续续下了几天,地上太过泥泞,马车一路颠簸,花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才到了江岸边。

雨水打在江面上,被起伏的波浪吞噬,江岸边,七八个人正围着一具刚刚打捞上的尸体,目光朝着马车的方向望了过来。

莫天谨先撑着伞下了车,而后将龙玥扶了下来,油纸伞下一男一女,神情清冷地朝着那具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的白衣男尸走了过去。

“我已经派人去叫云狂过来验尸了。”两人伫立久久,也不见龙玥有任何反应,莫天谨低沉的话语打破了只有雨声的死寂,看向她的侧脸。

只见她目光呆滞,好似根本没有听见莫天谨的话,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具尸体上,没有上前,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只是突然转身,大步走向雨中。

“玥儿……”他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紧忙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伞递了过去,遮在她的头顶。

“他不是!”她有些生涩而坚定地开口道,在莫天谨还未反应过来前,撇开他的手,朝着雨中奔跑而去。

脸上,冰凉的不知是泪,还是雨,全身被雨水淋湿,好冷、好冷,不顾一切地奔跑,听不到身后的喊叫,茫茫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而已。

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整个人摔倒在了泥泞着雨水中,感觉不到疼痛,手上、脸上、衣服上,沾满了污浊的泥水,抬起头仰望天空,落雨纷纷,不甚美丽,她突然想笑,就这样,可怕的笑声溢出口中,回荡在茫茫秋雨之中,任由那雨水将整个人掩埋。

当她无力地瘫倒,只记得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再醒来,她不是玥儿,不是半夏,唯楚凤儿一人而已。

秋去冬来,转眼已是寒冬腊月,天地之间,白雪皑皑,北国的冬景总是那般壮丽而宏伟。

阴暗而宽阔的石室内,在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口石棺,棺盖半开半合着,里面隐隐有些难闻的味道和什么声音。

“云狂,我听说这半年来拓跋睿死缠烂打,攻势猛烈,琦玥那丫头已经答应要嫁给他了?”石门的机关被打开,两个相貌英俊,气宇轩昂的男子,并肩走了进来,说话的人正是花仟少。

“恩,已经定于下月完婚,直接册封为后,并立半儿为太子。”云狂一脸悠闲地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石棺里面。

“什么?那小家伙不是楼主的儿子吗?拓跋睿这小子也太有度量了吧,居然肯立别人的儿子为太子。”花仟少故作震惊,很高调地鬼叫道。

“自古帝王爱美人,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更何况如今琦玥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北国的那一段,自然认为孩子是拓跋睿的,而北国百姓亦有所闻睿王奉旨完婚一事,现在不过是让这件事……”云狂的话还没说完,从石棺内便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钳住了他的手腕,惊得他连忙拍了拍胸口。

“楼主,你诈尸啊,被你吓死了。”

“又诈尸了?”花仟少侥幸一笑,赶紧躲远一些,还好他没站的那么近,这下云狂要倒霉喽。

“是不是也想和我一样,尝尝机体重生的乐趣?”沙哑的声音传来,却带着颇不以为然的镇定从容,甚至有些玩笑的意味。

“算了,楼主,此痛非常人能人,属下可受不了,您还是安分修养吧,等云狂早日把药配好吧。”云狂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说话间,紧忙将那只血淋淋的手,扯了下来,放回到了石棺内。

花仟少上前瞧了瞧此刻莫辰逍的模样,饶是自持力再好,也不禁一惊,怪不得他不让那丫头知道他还活着,这样的他该如何面对她啊。

只见那棺材里躺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全身地肌理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破碎,又迅速的愈合生长,他的身体棺材底浸泡着一层浓厚的血水,人形的物体就躺在这血水之中,身体在破碎死亡与复苏重生之间不断地徘徊。

“怪不得君楼主一直犹豫要不要将这绝殇大法交给你,要不是机缘巧合,一身内力尽散,或许……”怎么说,诅咒自己的主子都不大好吧,花仟少没再说下去,反而是莫辰逍,并不在意地接道。

“否则,我早死了。”

“云狂,药配的怎样了?”他的语速比平时慢了许多,偶尔还会间断一小下,或许嗓子裂了,也可能是舌头开了,他们已经习惯。

“还差一味,南海龙珠,已派人先去探路,明日赤玦便会亲自带人去寻,我想不足一个月,应该就可以配成,只是,这药是否能治愈你体内的伤,云狂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云狂说着,眸子暗淡下来,连声音都跟着小了下来,石室内又是一阵沉寂。

三个人都十分清楚,若是失败,那么莫辰逍所忍受的这一切痛苦,都如一江春水付诸东流。

“罢了,事在人为,命由天定,想办法拖延住拓跋睿册后的时间,若她真的失忆,而我终究逃不过这大限,拓跋睿到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莫辰逍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打破这沉寂。

她的幸福,如果他可以守护,定然不计所有,如果不能,也希望有人可以代他……

北国的二月,依旧是大雪纷飞,如鹅毛一般,洁白、轻柔。

此刻的龙玥本应坐在昭凤宫中,成为拓跋睿的皇后,可不知怎么,大婚前夕,北国皇上突然患了一种怪病,至今不得医治,无奈,册后大典只能暂延。

推开窗,阵阵凉意穿透她的罗裙,刚刚挽好的发髻被风吹乱,放眼望去,竟然是一大片梅林,全数开放,粉白相间,生机勃勃,好不惊艳。

梅香扑鼻而来,龙玥诧异地站窗前。

这里何时多了片梅林,她怎么一点都不曾察觉?

真是奇怪!

随手拿过屏风上的貂裘,披在身上,她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迎着风雪,踏进那片梅林中,一切犹如幻境般。

疏技梅花阑,香瓣舞纷飞,苔枝缀玉,被风吹散而残舞的梅瓣一片片撒在她的貂裘之上,几瓣拍打在她颊上,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接下几瓣于掌心,置于鼻间轻嗅,这个味道……

“玥儿”伴着一声温柔而深情的呼唤,一双温暖而宽厚的手掌攀上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她的背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前,身子猛地一震,手心中的花瓣,被风拂去,低头望向那双手外罩着的素白衣袖,她闭上双眼,一颗泪缓缓滑落,而后亦如那飘散的花瓣,被风吹散。

“你是什么人,我不是认识你,放手!”这一句,不才应该是她的台词吗?可为何,话到了嘴边,竟怎么也说不出声来。

掰开他的手,转过身来,他的笑再度映入她的眸中。

“啪”的一声,清脆的一巴掌,响彻梅林,五个鲜红的指印,顿时破坏了那张脸的美感。

“玥儿”他先是一愣,而后好似瞬间明白过来,嘴角依旧扬起那般宠溺温暖的笑。

眼眶通红一片,粉嫩的唇瓣微微颤抖,却始终发不出只言半语,她望着他,潮湿的眼眸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愫。

素白的双手,捧起他的脸,她踮着脚尖,就这样狠狠地吻了上去,好似要夺了他的呼吸,吻得密不透风,半带着惩罚似的撕咬,泪水混着血腥的味道,缠绵在那个吻中。

紧闭着双眼,她的身体还在颤抖。

他知道,这样撕咬的吻,不仅仅是对他的惩罚,更是证明他的存在。

心头一软,眼眶湿红着,一手捞起她的腰肢,任由她撕咬发泄,直到她累了,无力了,他又强吻了回去。

纷飞的雪,夹杂着粉白的花瓣,漂浮在这梅林之间,千言万语,尽融在这深情一吻之中。

同样睿智聪明的两个人,一个假装天人永隔,一个则打玩失忆把戏。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此不过为了让另一个更加好过。

莫辰逍之所以假死,就是怕龙玥看到那样的他,日夜伤心,为其担忧,若是他能死里逃生则好,若是不能,反而让她与自己承受了份本不该承受的伤痛,倒不如一切均有自己承担,只给她一次绝望。

如此精心的计谋,自然可以瞒天过海,她信了,她真的信了,可直到那具男尸的出现,她才发现事有蹊跷。

其一,虽然云狂终于找回了莫天漓,告诉了他,他与莫辰逍是亲兄弟的事情,并助其登上皇位,可沧浪楼楼主之位,却还一直闲置,这于情于理都不合江湖规矩。

其二,那具男尸身上的伤痕均与莫辰逍当日所受无异,可她既为二十一世纪的特种兵,又怎么会不懂一些基本的法医常识,只要细微观察,就能发现不对那伤口明显不对。

其三,以云狂的忠心,绝对不会在她都到达现场之时,他还没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所以,根据这一系列推理,她终究得出结论,莫辰逍根本没有死,并且云狂知道内情,所以她便将计就计,演了这场戏。

当然,这所有一切也不过是她的猜测,而莫辰逍没有死,也是她的期盼,最后定下结论,还是在册封大典前夕,拓跋睿突然大病,试问这普天之下,能有此手腕之人,寥寥无几,而云狂便是其一,这也就更肯定了她的想法,莫辰逍定然没有死。

可是她一直没有揭发,因为,她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必定有他的道理,他一定会回来找她,所以她在等,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归来。

雪海梅林,路尽隐香,不需要任何解释,他们亦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将她拦腰抱起,笑着朝着卧室走去,又是一室旖旎,满堂馨香,与男女之事无关,只是与爱有染。

这一次,他纵容她在上,对他惩罚。

“玥儿,可还恨我?”****半退,他将她圈入怀中,唇瓣贴在她的耳侧,柔声问道。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辰逍,你还会负我吗?”侧过眸,望向他的眼,她字字清晰,缓缓而道。

就算她已经知道答案,可还是想要听到他的亲口回答。

“玥儿,对不起,从今以后,我莫辰逍定不会再负你的相思之意。”深情对望,在她的眉间印下温柔一吻。

“那好,我要做你的皇后。”带着几分稚气,她突然转换了话题,还在为那日的白衣耿耿于怀。

“不,我的皇后只有尹千雪一人。”他深深吐了口气,带着淡淡的哀伤,拒绝了她,他说的十分认真,认真到让她信以为真,径直愣在那里。

“你……”她愤然抬手,却被他招架住。

“嘘……我还没有说完。”温润的指肚封住了她的唇边,他笑着继续说道。

“可我已不再是皇上,所以我要你做我的妻,一生一世,只做我莫辰逍唯一的妻子。”再次将她圈入怀中,他又怎会不知她还在为那日的白衣介怀。

“辰逍……”

幸福之感无言以诉,她静静趴在他的怀中,就在还要说些什么之时,“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两颗胖嘟嘟的小脑袋,齐刷刷地伸了进来。

“半儿,夏儿……”龙玥脸上一阵通红,紧忙拉了拉被子,将两个人严严实实包裹了进去。

“娘亲,田七爹爹……”两个小家伙,紫葡萄似的眸子,忽的一亮,推开门,将要往里闯。

“站住!”龙玥及时喝止住两个小家伙的步子,一阵头疼,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是怎么闯进来的?

“娘亲,你凶宝宝,田七爹爹回来了,半儿要和田七爹爹玩。”两个小家伙,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地立在原地,努着小嘴,幽幽抱怨道,已经好久,娘亲没有这么凶他们了,其实,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半儿乖,田七爹爹还有些话要和你们的娘亲说,一会再陪你们玩,好不好?”莫辰逍单手撑着头,笑眯眯地望着地上那两个小鬼头,心底各种甜蜜,要是能把田七这两个字去掉,或许会更好一些。

“不好,半儿,也要和田七爹爹,娘亲一起睡觉觉!”半儿说着,便要拖鞋往床榻上爬,着实给龙玥吓了一把汗,还好夏儿反应及时,紧忙将哥哥拉了回来。

“哥哥,我们现在不能和田七爹爹还有娘亲玩,田七爹爹和娘亲要给夏儿弄出来个小妹妹呢!”夏儿稚嫩的声音一出,只见床上那两人,脸色刷的一下全黑了下来,被擂的外焦里嫩。

“是奥。”半儿若有所思,允着胖乎乎的手指,点了点头,又一脸不甘地瞅了瞅娘亲和爹爹。

“半儿不要妹妹,半儿要弟弟,娘亲和田七爹爹给半儿弄一个弟弟吧。”半儿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夏儿的强烈反驳。

“不嘛,不嘛,夏儿要妹妹,妹妹……”

“弟弟……”

“妹妹……”

“……”看着两个小家伙僵持不下了,床上的两人满头黑线,无语中,而后隐隐听见门外传来浅浅的笑声。

“云狂”莫辰逍暴吼一声,现在终于知道两个小家伙,是被谁教坏的了,原来是云狂这家伙。

“咳咳……这个,那个,楼主啊,不管我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哈!”话刚出口,云狂便一溜烟地跑的无影无踪了,自己家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辰逍……”龙玥红着脸,很是为难地看向莫辰逍,两个宝宝的争吵根本没有因为爹爹的怒吼而停下来,还在喋喋不休。

“半儿,夏儿,只要你们马上乖乖出去玩,爹爹答应你们不但给你们弄个弟弟,还有个妹妹,怎么样?”莫辰逍笑着诱惑道,却遭来龙玥一顿白眼。

“好!”两个小家伙开些地异口同声,而后手牵手,蹦跳着离去,将门关上后,只听外面传来击掌的声音,接着是两个细小的脚步离去声。

“娘子”终于打发了两个娃娃,莫辰逍突然很腻人地唤了一声。

“啊?你干什么啊?”龙玥被弄的一愣,却见一个强壮的身躯压了过来。

“我可是答应了宝宝,要给他们生个弟弟还有个妹妹的,所以,我们要继续努力啊。”柔软甜蜜的话语还回荡在她的耳边,他的吻已经细密落下,又是一室旖旎……

若爱相守,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此文完!

祝所有亲,都能找到一心之人,可以执手不弃,谱写一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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