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收拾了一天,萧霖感觉很累,匆匆地洗了个澡,又去盥洗室刷了牙,她的房间和陈骁是相对的,但直到她从盥洗室出来也没再见到他。她不知道陈骁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一直不出来,有没有吃东西……伴随着一系列的疑问,萧霖进入了梦乡。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累,在梦里,她不知道在追赶什么,一直在奔跑,可是前面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正当前面出现一线曙光时,她的脚下却突然一空,整个人便掉了下去……
伴随着“啊啊啊啊”的尖叫,萧霖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她还惊魂未定,手机却又毫不留情地响了起来,萧霖吓了一跳,她摸索着找到手机,按下接听键,还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沈心梅便开始发作了,“喂,萧霖,你个死丫头,为什么搬家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今天突然想去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呀……”此时早已远离电话的萧霖听着沈心梅的质问深感无力,只好用被子蒙着脑袋,直到沈心梅发泄完,电话里传来,“喂,喂,萧霖,你在听吗?”她才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有气无力地回道,“我在听着呢,这次搬家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是决定得太仓促,所以没来得及。”电话那头的心梅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那好哇,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倒要看看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让你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还不打算告诉我。”听她这么说,萧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连忙说道,“那个,心梅,我刚刚睡醒呢,而且这个地方目前还不太方便,你就不用过来啦,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吧,我们见面再谈,好不好?”到后面,萧霖又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的语气。电话那头的心梅见她如此,心里明白她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方便,想了想,回道,“好吧,我现在在你学校旁边的咖啡店里,你待会过来吧,对了,你那里远不远,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放心,我不进去,你给我说个位置我在那等你就好。”萧霖听她这样说,心下很是温暖和感动,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她看着窗外零星飘落的树叶,轻轻地对电话那头的心梅说,“不用的,谢谢你。”心梅一愣,随即说道,“得了得了,别在这儿给我矫情,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否则,哼哼,小样儿,看姐姐怎么治你。”萧霖听她这样说,“扑哧”笑了出来,又和心梅聊了两句,便被她催着起床赴约。
洗漱完毕,收拾妥当,萧霖拿着包打开房间的门,看到对面依然紧闭的门,她迟疑了一下,“他出去了吗?还在不在?到底吃东西没有?会不会饿着?”这么想着,她已经鬼使神差地敲了门,等了一会,见没有回应,正准备转身离开,房间里却传来陈骁的声音,可能刚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谁呀?”萧霖心里不知是惊是喜,连忙回道,“哦,是我,萧霖,也没别的事,就想看看你在不在。昨天你回来之后就没出过门,不知道你吃饭了没有,别把自己饿坏了……”说完,自己又是一阵脸红。房间里久久没有回应,萧霖只好离开,想了想,她到冰箱拿出昨天自己放的吐司,牛奶和鸡蛋,用面包机烤了两片吐司,将煎好的鸡蛋夹进去,再把牛奶热了,倒进玻璃杯里,放在热水中温着,然后把面包夹鸡蛋端到餐桌上。萧霖再次来到陈骁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扣了扣,许久没有回应,也不知他是否又睡过去了,她只得自顾自地说,“陈骁,我做了些东西放在桌上,你如果起来了就趁热吃了吧,另外,牛奶我放在厨房温着的,你别忘了。”见仍没有回应,萧霖找来便利贴,写上之前的嘱咐,然后贴在陈骁的门上,这才出了门。
当赶到约定的地方时,已经比预定的时间晚了20分钟,心梅一看见她就是一顿好骂,萧霖也只好受着,一个劲的道歉,待怒火平息,心梅总算想起此行的目的,于是向萧霖挑了挑眉,阴阴地笑着说:“说吧,你为什么突然搬家啦?”萧霖知道难逃一劫,只好硬着头皮说:“其实好几周前,张太太就通知我,那间房子不能续约给我了,还让他的侄子帮我找下家,这事你是知道的。”心梅点了点头,萧霖接着说,“那人倒是实在,帮我看了好几家,不过我觉得不好就放弃了。”停了停,她咬了咬唇,继续说道,“不过很巧的是,上周我去家访的时候刚好看见别人出租的信息,想想环境还不错,价格也还公道,所以就订下了,这样也就不用再麻烦别人了嘛。”说完讨好地笑着看向心梅,心梅听完,想了想说,“那天你迟到了就是因为去看房子啦?”萧霖连忙点头,嘴里跟着“嗯嗯”。“可是你一个人搬家总是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也可以帮你呀。”萧霖听她这样说,立刻做出一副我是疼惜你的表情,“我怎么舍得让你替我劳累,再说,你家的那位不得心疼死啊。”心梅见她调侃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坦白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搬去哪?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萧霖见她果然还是问到这个上面了,她不想欺骗心梅,可是一想到陈骁和之前大鹏的嘱咐,她就为难了。心梅见她迟迟不愿回应,自己和她这么多年的朋友,比亲姐妹还亲,几乎是无话不谈,此时萧霖愁眉苦脸,料想她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心下也不忍逼问,于是说道,“行啦行啦,看你那纠结的样子,为难就不要说了。我只是担心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好不好,想着你是不是为了躲开张太太的侄子就匆忙地找了个地方先应付着。既然你自己觉得不错,我也放心啦,其他的事,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再听你说。不过,丫头。”心梅顿了顿,然后真诚地望着萧霖的眼睛说,“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别忘了,我们是姐妹。”萧霖看着心梅,她的眼里只有关切和担忧,心里既是羞愧又是难受,当下便想不管不顾地告诉她一切,谁知,心梅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怎么这就感动的要哭了,你就这点能耐呀,别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张太太想撮合你和他侄子的事。”萧霖愣了愣,“啊?”“啊什么啊?我早看出来了,打第一次看见她侄子见到你时的眼神我就猜到了,但我也知道他没戏,哎,霖儿啊,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呀,姐姐的心都快为你操碎啦。”说完,还不忘用手捂着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此刻的萧霖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是多幸运能有这么一位好朋友。她看着心梅,然后默默地伸出手,握住她的,调皮地说:“不好意思啦,可能你的心还得借我蹂躏相当长一段时间啦。”说着,俩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