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到达咖啡屋时引来了一阵异样的眼光,她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跨着大步迈向临潼所在的位置。
临潼对她竖了个大拇指,阿尔说“你找我是要说什么事?”
临潼没急着回她的话,笑着摇头,一副我真没想到的模样说“你还真是个奇葩,五年没见你倒是让我大跌眼镜,我能想象的到你穿着拖鞋飞奔而来的情景,却没想到你穿着睡衣就来了,还有你刷牙了吗?”
阿尔在他对面坐下,叫来服务员要了杯咖啡和一份蛋糕,嘱咐了一声咖啡不加糖,然后才对他说“你知道我这人比较随意,再说你打电话来那时我还在睡觉,你又说你赶下一班飞机,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唯独时间观念要求比较合格,能够不浪费他人时间,又能节省自己时间,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有些忧民,不过还好我没傻到忘记刷牙忘记节约时间吃饭来让你笑话。”
临潼没再说什么,阿尔也比较识趣,他们打小认识,青梅竹马,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虽然现在生疏了很多,但感情还是在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都改变了,但有些东西是绝对不会被改变的,一如他们的感情,他们对彼此的信任,他们之间的牵绊。
阿尔吃着服务员送上来的蛋糕。的确,她很吃惊,从今天接到临潼电话约她出来见面的时候,她就很惊讶,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这点没错,只是五年来他们联系的次数屈指可数,见面的次数更是没有。电话里临潼说要搭下一班飞机,她害怕错过,匆匆忙忙也只是简单的刷了牙就从家里出来了,一路上也没来得及去想,现在坐在咖啡屋里,吃着蛋糕,临潼也坐在她对面,她不由的思索起来,临潼约她出来到底是所谓何事?
临潼若有所思看着眼前的阿尔,她已不再是那个喜欢跟在他后头喊他哥哥叫个不停的小丫头,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掀起太多波浪,只是她那头飘逸柔顺的长发如今以被干净利落的短发所取代,除此之外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脸,阿尔还是阿尔。可他心底那份莫名的违和感从哪儿来?临潼回想着以往的阿尔,又看看眼前的她,恍然大悟,阿尔的笑容已不再。临潼又想到此行的目的,不由的眉头微皱,琢磨着要如何开口才比较妥当,他知道很多事情避免不了,只愿岁月轻饶,但愿一切都好。他从一旁的公事包里拿出一张喜帖递给阿尔说“他要结婚了。”
‘咚。’
刀叉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阿尔弯腰从地上捡起餐具放回餐桌,拿起一旁的餐纸擦了擦手中沾到的奶油,又跟服务员要了一副新的餐具,切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整个过程僵硬而缓慢,她接过临潼递过来的喜帖直接放在餐桌上,平静的陈述道“他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了,结婚挺好的。”
临潼见她如此,知道她难受,他从口袋掏出糖果递给阿尔说“给你。”
阿尔避开,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恍惚间,她记得以前每次她不开心,那个人都会像魔术师一样变出各种各样的糖果给她,她很奇怪,每次都会用自己的手去翻那个人的口袋,可她一颗糖果都没找到,只有那个人可以做到,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像魔术师一样给她变各种各样的糖果逗她开心,她很喜欢,非常的喜欢,那是那个人希望她快乐。如今那个人就要结婚了,现在给她糖果的是临潼,阿尔很感激,只是……
阿尔说“临潼,谢谢你的糖果,只是我已经不再吃糖果了。”
临潼说“是因为他的关系?”
阿尔摇头否认“我是真的已经不再吃糖果。”
临潼收回放糖果的手,拿了一颗剥了糖果纸放进嘴里,很香浓的牛奶味,那是阿尔以前喜欢的味道,是很怀念的味道,他说“你会去的吧?”
阿尔反问“你觉得呢?”
临潼沉默。
阿尔也不说话。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临潼看了眼手腕上转动的时钟,还有十五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咖啡屋离飞机场很近,临潼不需要去搭车,直接步行就可以到达,他拿起公事包起身同阿尔告别说“飞机要起飞了我要走了,其实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去。”
阿尔低着头,玩弄着吃剩的蛋糕,临潼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低笑声,临走前他听到阿尔说“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我会笑着祝福他。”
临潼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相信如果是阿尔你就可以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