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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雨做梦也没想到,救她的那匹独角马儿竟会一路跟在她身后,直到即将回到吴华的商队时……

“沙沙……沙沙……”为何总有这种奇怪的声音跟着她呢?小雨最终决定要一探究竟,猛然侧身转头向后看去。

一棵长相颇为古怪的大树,此时正紧跟在她的身后。那树长的分外奇怪,像是被横腰截断般,只留有半截粗壮的树干裸露在地面之上,树枝上则长满了大大小小,多如牛毛细如银针般的叶片。

只是这树……似乎她有在哪里见过,小雨停下来思索了一阵。想起来了!原来这树,她在不久前经过的叉路口,有见到过,因为长相奇怪,那时她还多瞧了两眼,但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呢?

小雨向前走了两步想再看仔细点,谁知她刚走了两步,那棵树竟自动的向后倒退了两步……

这树有脚?会走?正当她猜测着那棵会动的大树时,突然树后扫出一撮洁白如雪的毛发……

嗯?

她低头看了一眼树在地面上的倒影后,脸上的疑云渐渐散开,嘴角却挂起得意的笑容,面朝大树说道:“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她话音刚落,那棵奇怪的大树就直直倒了下去,树后露出的,则是之前救她的那匹独角马。

“小……小雨,这……这是露雪!”她的身后突然响起惊呼声,听的出,来人心中那翻滚着的激动。小雨转头看向去,原来是她……艳儿,据说昨晚她一个人也跑了出去,过了好久才又自动回来,吴华说她生病了,她也没准去探望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艳儿此时的面色,看上去过于苍白,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眼,现在似是被笼罩上一层薄沙,灰蒙蒙的一片,突然给小雨一种,看倦世间万物中的感觉。

“艳儿,你怎么了?”小雨关心的问道。

“没……我没事!”艳儿那惨淡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这让原本担忧的小雨,稍稍放宽了点心。

“露雪?你认识它?它跟我走了一路……”小雨问向艳儿,发现她好像认识这独角马。

“嗯!以前听哥哥提起过,我们这里坐骑分好坏,首先是要从它的毛色看起,缎如水为上,光滑柔顺为中,其它次之。看完毛发后,接着便是看它们的眼睛,上乘的坐骑眼睛分为紫、蓝、金,但以金色为贵。而你身后的这匹露雪,两点皆占,属于坐骑中最为上乘的一种,奔跑时一定如乘风破浪般迅速。听说这种马只是在神界昆仑山中才有的灵物,偶尔见一面都极为难得,何况是一直跟着你,看来你和它还真的很有缘呢!”

艳儿笑望了一眼露雪,接着说道:“露雪生性古怪,一生中只会认定一个主人。如若有人有幸成为它的主人后,它便不离不弃的一直跟随着他,直到那人先行离它而去的那一天。这种马属于灵物,所以寿命及长,一般能活千年。然而一旦它有认定主人,那它则只能活到主人死后的第二天。终日不吃不喝,哀啼整夜,翌日露雪便会倒地不起。”

“那个……它不会将我当成它的主人吧!”小雨在听完艳儿的诉述后,斜眼看了看它,这才发现露雪正瞪着两个毛茸茸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向她,活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狗。

“嗬嗬!我看八成它是认你为主人了!恭喜你哦!”

“可……可是……我不会骑马啊!”小雨终于说出了她之前本想赶走露雪的原因。

“那个嘛……你舍得吗?你赶它,它会死的!”艳儿说的一本正经。

“啊!会死……啊。”小雨一边怜惜的摸着露雪再次蹭过来的脑袋,一边低头对着它说:“既然你认定我是你的主人,那就让我来好好照顾你吧!好吗?”她捧起露雪的面颊,额头对额头的蹭了几下,似是彼此许下那永世的约定。

鹿原村出现露雪马的消息似乎传的很快,不一会儿吴华所带领的商队四周,便挤满了前来观看的人们。

此时跟在小雨身后走着的露雪,不时引来周围看热闹人的一阵阵骚动与惊呼声。小雨笑着看了一眼身后的露雪,发现那马儿不惊也不慌,好似习惯了如此这般一样,竟是趾高气扬的将头抬的高高的,颇有明星风范的缓缓跟在她的身后。

“小雨!你有看到艳!”此时焦急如焚的吴华,在人堆中一眼就看到走过来的小雨,但刚说到一半的话却在半中腰嘎然而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雨身后的露雪猛瞧。

“哥!这是露雪对吗?”艳儿不知何时从露雪身后闪了出来,在看到哥哥那吃惊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嗯!”吴华清了清嗓子,担心的看了一眼艳儿后,一改面上的惊讶之色,转而问向小雨:“这露雪是你的?”

小雨点了点头说道:“在那慌乱的集市中,它刚救了我,之后就一路跟着我了。我想……它应该认我为它的主人了。”

“这真是露雪啊!”艳儿在得到他哥哥的认同后,口中一边喃喃,一边学着小雨之前的样子,伸手去探那露雪脖颈上的毛发。

“不要……”当吴华那个“碰”字还未出口时,小雨身后的露雪竟没有一点预兆的扬起前蹄,猛的就用头上的独角向艳儿身上用劲顶了过去。

吴华眼明手快,飞身跃起一下便将艳儿扑到在地,硬是从露雪角下将艳儿救了出来。而他自己的手臂处,却被露雪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小雨见状,赶忙安抚那突儿变的暴躁不堪的露雪,一时也顾不上看吴华的伤口怎样。而那些一个个原本伸长着脑袋,为一睹露雪风采特地赶来围观的群众,当看到苗头一不对劲时,竟一股烟的跑的不剩一人……

“艳儿!艳儿!你怎么那样傻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露雪马是除它所认定的主人外,其他人不能碰的坐骑!”吴华怀抱着受到惊吓的人儿,面如哭泣般的说着。

“看来你还是不能将他忘记……他辜负了你,辜负了所有的人,但你还傻傻的对他念念不忘,陈云他死了!他就死在这片红色的沙漠之中。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吴华看着她那失去昔日光彩空洞的眼神,心中犹如针扎般的疼痛难忍,所以他不想再骗她了,他要让她看清楚,她的生命中还有一个愿为她付出一切的人……

“不!他没有死!他说过会来娶我的,我们约定好今年在鹿原村见面的!”艳儿在听到陈云的死时,一反常态的用力将她的哥哥吴华推搡在地,而她自己也在重心未稳下,跌坐在地面,口中含含糊糊的咬着不清楚的字句,“我们……约好了的……都是约好的,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只是……只是他有事不能前来,我知道的。”

小雨在安抚了一旁的露雪后,这才发现艳儿的神情有些奇怪,双眼涣散、迷离般的盯视着前方,嘴唇一起一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另外一旁跌坐在地上的吴华,则是直视着艳儿一动不动,但从他握的泛白的拳头和紧蹙的双眉间,看得出他似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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