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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苏茵茵拽著背包,小心翼翼地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进屋,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

屋内的气氛沉重,苏爸爸拿著一根藤条站在苏爷爷的遗照前,一张脸阴沉沉的,而苏妈妈则站在一旁,双手环在胸前。

苏家大哥暗暗地朝她使了使眼色,并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要她自求多福。

“爸、妈,我回来了。明天还有小考,我先进去房间温习功课了。”她小碎步地想赶紧逃离他们的视线。

“你给我站住!”苏伟雄手中又粗又长的藤条,重重地打在茶几上,震得茶盖飞了出去,茶水四溅。

茵茵的心跳漏了几拍,缩著身子,心想一定是成绩单寄回家,被老爸发现了。

“爸,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用功念书,下会再丢你的脸了。”茵茵马上挨近母亲的身边寻求庇护。

“如果你只是不会念书也就算了!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爱找麻烦的女儿?没把我的老脸丢光,你是不甘心吗?说!你跑去荆尔天的公司做什么?”苏伟雄沉着脸,厉声质问。

今天苏伟雄接获荆尔天的电话,得知她私底下跑去“卓尔电通”见他一事。虽然对方嘴上没说什么,只说要找个时间和茵茵聊聊,但以他对宝贝女儿的了解,她肯定在人家公司做了许多“好事”!

“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嘛……”茵茵吓得双腿发软,颤声求饶。

她垮下小脸,在心里抱怨著,没想到荆尔天嘴巴上说不计较她的无心之过,但私底下却打电话来家里告状,真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说!你到底在荆尔天的公司做了什么?”苏伟雄气恼地怒吼。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她睁大无辜的双眼,顽强地做著最后的挣扎。

苏伟雄重重地挥动藤条,甩在她的脚畔,只差几公分的距离就落在她的身上,吓得她小脸发白,抖著嘴角说下出话来。

“你是要自己老实招来,还是要我打电话请荆尔天‘还原事实真相’?”他缓缓眯起黑眸,举高藤条威吓她。

“你这样会吓坏小孩啦……”苏妈妈于心不忍,将茵茵护在怀里。“乖,告诉妈,你去‘卓尔电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荆尔天怎么会说要约你见面聊聊呢?”

原本,荆、苏两家是想安排这个周日让小俩口正式见面,培养一下感情的,没想到茵茵居然先跑去找荆尔天,以她顽皮冲动的个性,肯定是惹了麻烦。

“我怕说出来会……会闹出人命。”她蹙紧眉心,咬著下唇,婉言劝道:“爸爸,要不要先吃—下降血压和心脏病的药?”

“什么大场面我没遇过?你尽管老实说出来!”他红著脖子喊。

可怜的苏伟雄在学校担任训导主任,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被学生气出一身病来,为人师表的严正形象还差点毁在女儿的手里。

当初发现茵茵有绘画天分,秉持著教育的原则,不该埋没她的才能,于是立即送她去学画,哪知道她天天熬夜画图,白天到学校不是打瞌睡,就是在课本上头涂鸦。

虽然表面上老师赞她有创意,但私底下却对她顽皮的行为感到头痛。

而令他形象彻底毁灭的那一次,是她拿著画具偷偷在社区的围墙上做画,结果被警察逮到,送进警局后,她还直嚷著要当毕卡索第二!从此之后,为了自己的颜面著想,苏伟雄就禁止她再拿画笔了。

“我、我只是跑去会议室找荆尔天,顺便对他的员工做了点人身攻击,外加送他一堆形容词和下小心吐了他一身……而已……”她惭愧地将小脸垂在胸前,没有勇气迎视父亲的脸庞。

苏家大哥凉凉地嘲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迫切想嫁过去,完全没有少女的矜持……”

苏妈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他别火上加油,增加苏伟雄的怒气。

苏伟雄胀红了脸,一口气梗在胸腔提不上来,用藤条指著她懊恼的小脸。

“你、你这个不肖女!我们苏家的颜面迟早会被你丢光,我这条老命早晚会被你气死……”

“伟雄,你先不要那么激动,当心高血压啊……”苏妈妈担忧地拍著丈夫的背,深陷他的老毛病又把了。

“人家早就提醒过你了,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一脸无辜,眼神哀怨地瞅著他。“爸,我真的不想嫁给荆尔天,我下想这么早结婚嘛……”

在见过荆尔天之后,茵茵并没有特别讨厌他这个人,反而被他俊雅的外表所吸引,但还谈不上喜欢,而且一想到毕业后就要走人婚姻,她只觉得又慌又怕。

苏伟雄坐在沙发上,怒眼圆瞪。“这门婚事,是你爷爷生前和荆奶奶约定好的,再说人家荆尔天都没有嫌弃你了,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可是我才十八岁……”她再度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的立场。

“难道你忘了爷爷生前是如何疼爱你吗?你连他最后的遗愿都不愿意替他完成吗?你不是答应过爷爷,以后会乖乖的听话,怎么爷爷一不在,你就开始闹脾气了?”苏妈妈坐到女儿身边,使出“动之以情”的计谋,试著软化她的态度。

茵茵低著头,想起了过世的爷爷,内心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苏妈妈握住女儿的小手,继续劝说:“再说,我们又不是随便替你找个丈夫,而是为你挑选了‘卓尔电通’的董事长,人家可是被财经杂志评选为二十一世纪最具潜力的领导人之一,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不仅孝顺,而且又高、又帅,又有钱……”

“可是,我跟他又不熟……”茵茵无奈地扭揪著衣角。

“明天,你和他见个面,聊聊天、吃吃饭,就熟了。”苏妈妈梳拢著她的长发。

“但是”她还是会怕,伯瞧见荆尔天,尤其她在他公司里闯出了那么多的祸事。

“他说下课后会到校门口接你,你要乖乖的,别闯祸,不要再惹你爸爸生气了。”苏妈妈忙著打断她的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茵茵用眼角瞅著父亲发怒的脸庞以及手中又粗又长的藤条,委屈地点头,不敢吭声。

“现在给我跪在你爷爷的面前忏悔,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苏伟雄命令道。

“噢。”茵茵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苏爷爷的遗照前“面照思过”。

......

黄昏,西边映著一抹残霞,下课时间,一批批穿著制服的学生走出校门口。

苏茵茵和同学们手勾著手,一起走出教室,远远地就瞧见荆尔天西装笔挺地站在黑色轿车旁,她怯怯地定住脚步,反身想往后走。

“茵茵,你未来的老公在前面。居然还来接你放学,真是体贴,你实在幸福到令人羡慕呢!”何心恩凉凉地调侃她,钳制住她纤细的手臂,不让她逃。

她委顿地站在原地,一想起昨天对荆尔天的所作所为,一颗芳心就志忑难安,恍若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掩护我离开!”她把头发拨往两颊,试图遮住脸庞。

“茵茵,你忘记你爸的藤条了吗?”张巧诗好心地提醒她“苏氏家法”的可怕程度。

该死的!她还真忘了!她昨天才侥幸地逃过老爸的藤条一回,今天要是再落跑的话,肯定不是“面照思过”那么简单了。

她拾起水眸偷偷地瞥向荆尔天,虽然隔著人群无法瞧清他的神情,但隐约感觉到有一道犀利的眼光射向她,让她浑身发颤。

“要不然你们陪我一起赴约?”她漾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双手合十地哀求她们。

“可惜我们等会儿还要补习,而且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当飞利浦,打扰你们小俩口培养感情呢?”何心恩皮皮地扮了一个鬼脸。

“何心恩,你这个忘恩负义、不讲义气的家伙!”她忿忿地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臂。

“你都说了义气是用“讲”的,不是用挺的。呐,有什么后续情况,记得要跟我们报告喔,我们非常期待你和未来老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呢……”何心思掩住嘴角,笑得十分暧昧。

“为什么祸是我们三个一起闯出来的,最后却要我自己一个人去收拾?”她气恼地蹙紧柳眉,数落好友的行径。

“因为他是你未来的老公,不是我们的老公啊!”何心恩笑得贼兮兮的,撂下话后,拉著张巧诗的小手,一溜烟地跑向公车站,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不得已,茵茵只好怯怯地移动脚步往前迈进。

荆尔天倚在黑色跑车旁,挺拔顽长的身躯透出一股迫人的力量,俊雅的脸庞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犀利的眸光对上她忧惧的小脸。

茵茵不断在脑海中告诫自己要镇定,逃避和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硬是把几乎跳出口腔的心脏给吞回去,浑身发颤地走近他的身边。

“嗨……”她双腿发软,嘴角僵硬地挤出笑容。

“苏小姐,请上车。”荆尔天主动替她开车门,请她上车,之后再绕过车身,坐上驾驶座。

封闭窄小的车厢里,荆尔天体贴地横过身子替她扣好安全带,结实的臂膀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身躯,教她的心蓦地怦动起来。

她深深地吸口气,充满男性的气息扑进她的鼻翼,令她既晕眩、又紧张。

他以眼角的余光瞄到她的身躯十分僵直,嘴角的微笑不禁加深。伸出手转动钥匙,准备踩下油门。

茵茵咬著下唇,做著最后的挣扎。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凭荆尔天的摆布!

“荆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跑到你的公司去大吵大闹,既然你昨天都已经打过电话给我爸妈,我也被处罚过了,你今天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一命吧……”她放低姿态,骨碌碌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眨著。

她哀求的举动成功地制止了他的动作,他好整以暇地转过头,瞅著她。

“你就看在我年幼无知、愚蠢又笨拙的分上,不要跟我计较了,好不好?”茵茵为求保命,什么贬低人格的话都说得出口。现在就算要她放弃中华民国的国籍,转而投效****,她也做得出来!

“好。”他满口应允。

“真的?那后会有期,咱们改日再见!”她转身想打开门,却发现车门早已落锁。

“我们的约会还没有开始呢。想先到哪里吃饭?”他佯装没察觉她抗拒的表情,迳自踩动油门,车子往市区的方向前进。

“吃饭?你……跟我?”她愣了一下,一想起要跟他同桌用餐,别说消化不良了,就算是胃穿孔都有可能!

“难不成现场还有第三者吗?”他挑高黑眉,反问她。

“但是……呃……我现在还不饿。”她挤著僵硬的笑容,拚命搜寻能拒绝他的理由。

“那就喝点饮料好了。”他透过后视镜睇著她一脸慧黠多变的神情,犀利地看穿她的心思,立体的五官上,噙著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喔……”她泄气地垮下肩,不放弃地思索著其他可以遁逃的方法。

荆尔天熟练地掌控方向盘,双眸虽然专注于路况上,却不忘分心招呼这位小娇客。

自从他答应奶奶的提议,打算娶苏茵茵为妻后,他就决定要当一名称职的老公了。现在,她的心里充满抗拒与不安,他有职责要抚平她的情绪。

他们之间这段陌生又遥远的距离,总要有一个人主动地靠近对方才行。

“其实,我的工作很忙碌,能抽空出来跟你一起聊聊的时间并不多”

“那你就下必费心地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赶紧在路边停车,继续去忙你的生意,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搭公车回家的!”她激动地抢白,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但是,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要在婚前和你沟通清楚才行。”他缓慢地眯起清亮的黑眸,谨慎地看著她。

起码,他必须先跟她沟通清楚,以确保她不会在婚礼时上演一出“落跑新娘”的戏码,闹出不可收拾的残局。

冷汗开始沿著她的额角滑下来,她坐立难安地望著车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象。

荆尔天将车子停在一间义大利餐厅前,主动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茵茵垂著头,无精打采,脸上有一股忧愁的神色,还是不忘做著最后的挣扎。

“荆先生,我不习惯穿制服到这么高级的餐厅用餐,不如……我先回去换套体面点的衣服再来,这样也比较不会丢你的脸。”话甫落,她转身想溜,肩膀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给扣住,阻去了前进的脚步。

“我不介意。不过如果你不习惯的话,那我买套衣服送你吧。”他主动牵起她的小手,发现她冰冷的手心紧张地沁著汗水。

她小可怜似的表情令他心软,虽然无法答应她的请求,却让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之情,忍不住想对她好。他明白她也是被迫结婚,因此对她多了一份宽容,不去计较她的无理取闹或刻意逃避,打算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茵茵屏息,专注地凝视著被他握住的小手,双脚不由自主地跟上他的步伐,越过浮动的人群,走进附近一间装潢华丽的精品店中。

店员一见顾客上门,马上热络地前来招呼他们。

“喜欢什么款式,慢慢挑选。”他投给她一记温柔的笑容。

他的笑容,让她的心在胸腔里沈笃笃地跳了几下,有—种被宠溺的感觉。

茵茵本来想找机会溜走的,但是店员的态度十分亲切,再加上她又被店里琳琅满目的美丽服饰给吸引住,因此没多久后就像只喜悦的小麻雀般,兴奋地试穿新衣服。

“我真的可以挑一件喜欢的衣服吗?”她全副心思都被美丽的服饰所吸引,眨巴著灿亮的美眸瞅著他。

“当然可以。”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声音带著劝哄的语调。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激起他宠爱的情绪了,但是茵茵却给了他这种感觉。

他说服自己,因为她是一位不情愿的新娘,所以格外需要他的体谅与宠溺。

茵茵挑了一件粉红色、缀著蕾丝的小洋装,低下头瞥见吊牌上的一串数字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太贵了……”老天,吊牌上的价钱是她好几个月的零用钱呢!她定近他的身边,低声在他耳畔提醒。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好。”他微笑著,示意要店员带她进入试衣间。

茵茵乖乖地在店员的带领之下,走进更衣间里,褪下制服,换上了那件粉红色的小洋装以及同色系的高跟鞋。

没多久,她忐忑不安地走出来,稚气清秀的脸蛋已经被造型师化上淡淡的彩妆,雪白清丽的模样显得娇俏迷人,让他的眼睛为之一亮。

茵茵不是那种姿容艳丽的女孩,身材也构不上丰盈婀娜,但是她率真可爱的模样,却带给他自然又自在的感觉。

她不像在商场上打滚的那些人一样,戴著一副面具,说著言不由衷的话,他可以很直接地从她的眼神、表情来解读她的心。

“怎么样?我化妆会不会很奇怪?”她疑惑的美眸望向他。

“很漂亮。”他由衷地给予赞美。

“真的吗?”受到男性的赞美,她灵透可爱的脸庞漾起光采,整个人醺醺然的。

荆尔天明白目前首要之务是让她接受他的存在,并且慢慢适应未来会有一个老公,所以讨好她、关心她、搭起友谊的桥梁,是第一步。

“嗯。”他将信用卡递给店员,快速地在帐单上签下名字。

他主动牵起她的小手,步出精品店。

走在大街上,迎面而来的人纷纷对她投以欣羡的目光,茵茵不得不承认,荆尔天实在是一位十分出色的男人。

在他的带领之下,她乖巧地走进义大利餐厅里,选了靠窗的桌位坐下,侍者优雅地斟著茶,递上菜单。

她从来都没有上高级餐厅用餐的经验,因此面对菜单上繁复又陌生的菜名,不禁显得困窘,不知该如何点菜。

荆尔天从她微蹙的柳眉看出她的烦恼,体贴地为她解说,并且替她点好餐。

夕阳从窗外柔和地透了进来,轻轻地映在他俊雅的脸庞上,她拾起头,目光下自觉地胶著在他的身上。

他穿著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装,有著一副宽阔的肩膀,将他成熟的男性魅力展露无遗。他五官的轮廓极为立体,直挺的鼻梁,深邃的黑眸,噙著笑意的薄唇,拼凑成一张比偶像明星还帅气的脸庞。光是近距离的接触,就教她心跳加快。

“放轻松—点儿,我们是来吃饭,不是来审问你昨天的行为的。”他加深唇畔的笑容,试图舒缓她紧绷的情绪。

“还说哩,你昨天都已经打电话跟我爸告状了,今天当然不会审问我啊……”她低垂著头,喃喃自语地抱怨。

“我想你误会了,我昨天只有打电话到你家,跟你父亲说想找个时间和你见面而已,其余的事我并没有说。”

倏地,她抬起哀怨的小脸,对上他俊朗迷人的脸庞。

“你是说……你什么都没有跟我爸说,连一点点的暗示也没有?”她懊恼地皱起小脸,垮著肩膀,那她昨天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平白地接受惩罚嘛!

“没有。”他笑著摇头,睇著她一脸幽怨的表情。“怎么了?”

“没事。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和我沟通吗?是什么事?”反正只要不是跟她清旧帐,一切都好谈。

“你对我们的婚事有什么看法?”

“婚姻大事全由父母作主,我不敢有什么看法。”她嘴上说得认命,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她幽怨的语气再度激起他的同情心,主动伸出手抚著她的发心。

茵茵微怔地昂起小脸,对上他盈满关怀与温暖的黑眸,无助地咬著下唇,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坦白地说出你心里的话,我保证绝对不会把今天的谈话内容告诉其他人。”

“你发誓?”她试探地问著,谁知道姓荆的是下是要藉机报仇?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他微扯嘴角,想下到这个小妮子的防备心还挺强的。

“你的人格很值钱吗?”她狐疑地流露出下以为然的表情。

她率直的态度逗出他的笑,柔声道:“那我以‘卓尔电通’的股价发誓,今天我与苏茵茵的谈话内容,绝对不会透露给第三者知情,否则股价就狂跌。”

看在他颇有诚意的分上,她也不好意思再拿翘。

“我不想结婚……”她声音低低的,目光专注地凝视著桌面的花纹,没有勇气迎上他的脸庞,伯自己说出来的话会惹恼他。

“我知道。”想也明白,没有—个十八岁的女孩会愿意被迫走入礼堂。

“所以,你决定不娶我了?”她珠瞳一亮,兴奋地问道。

“很抱歉,我还是必须娶你回家。”

她失望地垮下肩。“那你还问我的意见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结婚?”

“我们彼此又不熟,你之于我,就像陌生人一样,我怎么可以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呢!”她皱起俏脸。

此时,侍者送上一盘盘美味的佳肴,荆尔天体贴地将食物分装进她的餐盘里。

“你对于‘熟’的定义是什么?”他放低姿态,配合她小姐的交友模式。

“就是起码要知道对方的姓名、电话、生日、血型、兴趣……等,所有的基本资料都应该要多少知道一点吧?”她禁不起美食的诱惑,用叉子卷起义大利面,送进口中。

“那简单,明天我把个人的资料和自传,一并送到你的面前,一直到我们结婚前,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慢慢研究。”

“啊?”她不悦地瘪著小嘴。用—张履历表和自传就想打发她,会不会太没有诚意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还以为她苏茵茵好欺负呢!

哼哼哼!茵茵的眼光闪了闪,心里暗乐,她什么没有,就是捉弄人的鬼主意特别多!

荆尔天炯亮的黑眸玩味地打量著她表情丰富的小脸,看著她骨碌碌的大眼机灵地眨著,像在策划什么计谋似的。

“我不想跟你结婚的第二个原因是你太老了。我们之间相差了十二岁,我不想嫁给这么老的人,而且根据报告指出,女性的平均寿命此男性长,你比我大这么多,那我以后岂不是要一个人守很多年的寡?”她状似苦恼地强调他们年纪上的差距。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更改身分证上的年纪,所以只能请你勉强接受。不过我答应你会尽力保养自己的身体,不会比你早离开这个世界的。”他黝黑的瞳眸藏著笑意。

“那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她嘴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里已经燃起一座比维苏灭更加激烈的火山。

“有了你的祝福,我会更加保重自己的身体,毕竟男人的健康是女人的幸福。”荆尔天顺著她的话,逗弄她上了瘾。

她气呼呼地鼓著腮帮子,将怒气悉数发泄在食物上。

“很抱歉,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他朗朗地笑出声。

“一点都不好笑!我以为你是真心诚意地想和我谈结婚的事,所以我才来的。还有,你这个人好幼稚!”她别过俏睑,用眼角的余光瞄著他。

荆尔天被她可爱的模样给逗出笑容,嘴角上扬,凝视著她细致的侧颜。和她之间俏皮的对话,瞬间让他忘了身为“卓尔电通”董事长的身分,更让他长久以来沉寂的心海起了波澜。

他喜欢这个女孩,虽然还谈不上爱,但有这么一位活泼又俏皮的老婆相伴,相信他未来的日子下会太无聊,不过也有可能不会太平静就是了。

“这证明我这个未来的‘老公’也不算太‘老’,起码还有一点童稚之心。”

“如果你约我出来的目的,就是在口舌上占我便宜的话,那我甘拜下风!”她没啥好气的目光瞄向他。

原本她以为像荆尔天这种事业有成、日理万机的男人,会像他的外表一样严肃、难以接近,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开玩笑,让她颇感意外,而且更该死的是……他微笑时的表情还挺帅气的。

“很抱歉。”他收起笑意,干咳几声。“今天我找你的目的,主要是想谈谈我们的婚事。虽然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意愿,答应下娶你,但是我很愿意成为你理想中的丈夫。”

“什么意思?”她诧然回头,瞳眸里盈满疑惑。

“你想要有什么样的丈夫和婚姻生活呢?”

她咬著下唇认真地思考著,突然被爸妈告知要结婚的消息已经够震惊了,她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心情考虑到未来要过什么样的婚姻生活呢?

老实说,“丈夫”和“结婚”这两个名词对她而言还太过陌生,她连怎么当一个女儿都还懵懵懂懂的,更甭说是妻子这个角色了。

结婚,是不是跟上课一样,同样有一张评分表,依照她的外貌,学历、才艺、乖巧程度,给予评比呢?如果不及格或达下到他的要求,怎么办呢?

如果,是问她理想中梦中情人的条件,那这道题目她一定可以答满分。

首先要又高、又帅、又温柔、又体贴,还要才华洋溢、充满智慧,对她百依百顺、体贴至极。

但是,他的题目是问她理想老公,这就令她太过为难了。

“我也不知道……”她懊恼地摇著头,殷红的小嘴逸出叹息声。

“没关系,距离我们的婚礼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慢慢地思考,等到我们结婚之后,你再告诉我答案。”

“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吗?”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瞳眸瞬间透著亮彩。

“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也就是说,我有提议的权利,而你有否定的权力喽?”

“不能说否定,应该是沟通协调。”

“喔……”她似懂非懂地拖长尾音。

“就连对于婚礼、婚纱……等等事项,你都可以大方地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尽量想让她对这桩婚事有参与感,这样也可降低她想逃婚或破坏婚礼的欲望。

“咦?你是说,我可以选择穿什么样的礼服吗?”

“那天你是婚礼的女主角,要成为全场最美丽的焦点,当然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这个人是我弟弟的未婚妻徐蕾蕾。”

她好奇地接过他递来的名片。

“对于婚礼或婚纱有任何问题的话,你都可以直接与她联络,她会很热心地给子你意见,也会很愿意帮助你。”

他想,以徐蕾蕾的聪明机灵,应该可以制得住古灵精怪的茵茵,让她安安分分地走进礼堂,不会出任何乱子才是。

如果她真的在婚礼上“落跑”的话,到时候可不仅仅是荆、苏两家的面子挂不住,还很有可能会长期成为八卦周刊讥笑的话柄。

“很抱歉,因为这场婚事来得太过突然,加上还有一些既定的行程与会议需要我去解决,所以我无法陪同你参与太多,但是如果有任何问题的话,你都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荆尔天的嗓音和表情依然温和含笑,睿智深邃的眸光扣住她懵懂的小脸。

“任何时间、任何问题都可以吗?”她看著名片后还有用蓝笔写上的一串数字。

“是的。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码,任何时间和地点,只要你有问题都可以找我,或者在信箱里留言,我会在第一时间优先处理的。”他释出最大的诚意,讨好她。

他热络的态度,让茵茵有一种备受宠爱的感觉,好像在他的心里她是与众不同的,她的意见很值得受到重视似的。蓦地,对他的好感度又多了几分。

“我真的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礼服吗?”她的眼眸漾出兴奋的火花,再次确认。

虽然,她对生命里即将多出一个老公还不太能适应,但是对于能穿上美丽的白纱礼服却充满了憧憬。

“当然。我说了,你定婚礼上的女主角,是全场最美丽的焦点,当然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做出选择。我想,在这方面蕾蕾会很愿意帮助你的。”

“嗯。”她小心翼翼地将名片放进背包里。

“我下星期要去欧洲出差,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还是想要什么礼物吗?”荆尔天学著跟她相处,慢慢地摸清楚她的脾气,放软声调讨好她。

“你、你要送我礼物?”一听到又有礼物可以拿,她的眼睛立即笑得眯眯的。

“你想想喜欢什么,可以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尽力替你带回来的。但是,如果是要我摘下天上的月亮,那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我才对那颗又丑、又笨重的大殡石没什么兴趣呢!”她撇撇嘴。

“那快点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家。”他再度被她的幽默逗出笑容来。

现在,他总算可以安心地赴欧洲考察市场,不用挂心他未来的妻子可能会在这段时间内闹失踪了。因为,光是脑海中那件漂亮的白纱礼服就够她忙禄,可以占去她大部分的心思了。

茵茵一边卷著义大利面,一边偷偷地观察荆尔天。

他俊朗的脸庞吸引住她的目光,教她舍不得移开视线。尤其,餐厅里的女服务生或女性顾客常会偷偷地对他投以倾慕的眼光,让她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虚荣感,有种被羡慕的感觉在她心里发酵著。

似乎……多—个像荆尔天这种又帅、又有钱的老公也不错嘛!既不会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又愿意倾听她的意见,还可以逃离爸爸的高压政策和中央集权,感觉还挺不赖的呢!

她转动水灵灵的大眼,想著说不定结婚之后,就是她“苦尽甘来”要过好日子的开始了。

对于这件婚事,她已经没有初时那么排斥的感觉了,相反地,心里还开始漾起了一丝丝温暖、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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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慕欣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妖娆,高傲,目中无人,蓝眼睛,便是这个女人给他的第一感觉。他冷冷的开口:“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人。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完蛋了。”慕欣挑眉,双手环胸,对上他的眼睛,毫无畏惧地说:“我也告诉你,你完蛋了。”“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惹我的人。”顾铭熙单手挑起慕欣,眸子里满是危险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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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却因为一个不平凡的梦踏进了一个不平凡的世界如果每个人只有一个梦你祈祷什么?完成她的梦想这是沐滴月生命中没有语言的呼喊她的梦想很重要这是沐滴月一辈子念着的故事欢迎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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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化秋蝉,一化三清。多少纠缠说不得,梦醒时分。
  • 爱上了他,他便是我的一切

    爱上了他,他便是我的一切

    建议大家从二十五章开始看,白筱忧在爱情里面遗失了方向,姐姐白筱柔为了让自己的妹妹白筱忧不抢走自己心爱的男人,会如何呢?大家尽请期待。
  • 声震星空之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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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追逐名利,对不起,我只是想回家;他说我热衷权利,对不起,我只是想回家;我说我只想回家,不相信?打到你相信!老谋深算的心机,那是必须的!心狠手辣的手段,那是务必的!出类拔萃的机谋,那是一定的!左拥右抱的生活,呃,这是做梦的!总之,但凡阻挡我回家者,我唾你一脸!
  • 神魔之倾华魔妃

    神魔之倾华魔妃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无人烟,阴风阵阵的野原上,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手拿大刀的骷髅看着你,你是会笑呢还是会哭呢?当一个骷髅表示它已经森森的赖上你了,你是该欢喜呢,还是愁呢,或者悲喜交加?在夜寒烟看来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送上门的小弟为什么不收?坐拥各种秘籍宝物为什么不用?可是,为毛没人告诉她,这死骷髅的最终目标是她?!本文不小白,不圣母,女主强大,男主俊美。且看女主一路升级打怪的,最终踏上大陆巅峰。小片段:“喂,你想做什么?我在沐浴啊,你快出去!!”“我。。。”“你,你什么啊?快出去!”(推开,关门,没有放狗)某骷髅看了看爪子上的衣服,又瞟了瞟关上的房门,默默地下楼了。当某位沐浴完脸皮红润,皮肤光滑莹白的人打算出门时才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衣服呢?(衣服君:呵呵)当某女求救时,飘回来的骷髅表示:要衣服可以,但要一起睡,美其名曰,取暖。某女咬碎了一口白牙:你丫的一个骷髅暖个毛啊?就一骨头架子还是中空的。暖的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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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冷情杀手,一次意外穿越;一下沦为废物,一气翻身重来;一曲烟花易冷,一舞倾覆四城;一人默默守护,一人霸道炫酷;一场千年浩劫,一心该落谁怀;一句执子之手,一生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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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景阳站在大会议室的玻璃门后,看着对面办公室的小人精儿正叉着腰,昂着下巴,势汹汹的教训人,禁不住轻轻一笑。“hey,夏天,我回来了。”这是一个都市小白领,甜蜜温馨搞笑擒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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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胡治兵语录》是近代著名的语录体军事著作,蔡锷辑,共十二章,一万四千余字。集中反映了曾国藩、胡林翼的军事思想和治兵谋略,在我国军事史上有着重要地位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