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全是火……
林溪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看着如同地狱般的周围。
那些手拿各式武器疯狂的人们,时不时爆炸的汽车,还有那起火冒着浓浓黑烟的房屋……
林溪感觉头很晕,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朦胧的,更有种置身于地狱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溪问自己。
他摇晃了下脑袋,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可带来的却是更深的头晕,前额还很疼。他下意识里抚摸了下头,发现全是血。
噢,对,我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不对,是被这些疯狂的人拿什么武器没有理由的砸在了我头上。
真是疯了,都疯了。林夕心里骂道,但他还是得迈着脚步继续走着。
他走不快,头很疼,应该休息,可他不能休息,这些疯狂的人已经成为了暴徒,根本不顾一切,他要快点赶到她身边……
梦溪,你绝对不能出事啊!你昨天才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的!
……
……
“BOOM!”
一阵巨大的气浪席卷而来,把林夕整个人都掀飞了好几米,倒在了地上,剧烈的耳鸣让林夕头痛的仿佛要裂开,他甚至自己抱着头不断喘着粗气希望能以此让自己症状好一点。
但没有用,没有一点用,他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很热,一月出头的天气,却这么热,他感到汗流浃背,但不是因为运动,而是周围的席卷的热浪。他很愤怒,不断的咒骂着这些暴徒,这些疯狂的民众。
咒骂没有用,但愤怒是一种力量,终于让林溪睁开了眼睛。
但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面前躺着具尸体,他在笑……林溪顿感一阵头皮发炸,脑袋被这惊吓激的一下子清醒了很多,蹭蹭蹭的向后爬了好几米才停下,惊恐的看着这具尸体,喘息声简直要把整个肺碾平。
他不仅在笑……脸上布满那红色的小点更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而是一片欢愉……就连眼睛也是一片笑意……
这是林溪第一次见到死人,他很肯定这是个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在这个时候笑的出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笑的如此诡异。
林溪把头别过去,强忍着口中的呕吐感,看到一个长满红色小点如同麻子一样遍布脸上每一个角落的死人,不感到恶心是不正常的。
被这么一惊吓,他脑袋清醒了不少,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些力量,他蹒跚着走了两步才能站起来,却还是摇摇晃晃。看到周围一片火海和那一大群暴徒在欢呼,在打砸,在破坏一切的情景,林溪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如果自己这样的状态走过去,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无奈他只好站在原地休息,起码恢复一点体力是一点,脑袋清醒一点危险也就少一分。
他回头看着那具尸体,希望这种恶心的感觉能带给他多些清醒。
只是,这次……是真的清醒了!
林夕瞳孔骤然放大,就差覆盖整个眼睛了。
他看到的是先前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正一点一点消散……
先是身体心脏部位,然后从身体向头部与下肢两个方向蔓延而去。其情景就像是捧着一股沙,然后迎风跑动,这些沙便消散于空中一样……
只是此刻并没有风,这些看起来似乎是被分解的物质也慢慢的向上消散着……而不是就这么散落在地上。
也就是说,这些消散并不是宏观物质……
这些物质,消散的东西,是红色的。
林溪身上冒着冷汗,他明白了,真正明白了这场恐慌的主要原因。原来蔓延世界的这场灾难是这样夺取人的生命……如果是病毒也就算了,可这分明不是病毒,什么病毒能够在人死后能把人分解掉的?而且分解成分子物质,没有留下一点点东西供科学研究。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得了这不知名,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病的症状,就肯定会死亡了……因为科学研究不出治疗的药物。
怪不得,怪不得仅仅过了一天,世界就乱成了这样……
这种完全不知道怎么染上,但染上就一定致命的症状,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恐惧?甚至是绝望?怎么不让人变得疯狂?
林溪愣愣的看着地上剩余的衣物,久久挪不动脚步,就连呼吸似乎都忘记了。
“BOOM!”
又是一记该死的爆炸!
林溪一个脚步踉跄,差点摔倒,不过总算回过神来。
但他不能再休息了,先前的一幕给他的心神震撼太大了,他不知道再迟些是否还能见得到梦溪,这种不知名的症状根本让人放不下心,谁知道谁会有这病谁又会没?
他紧咬着牙根,剧烈的头晕头让他走两步就感觉天旋地转,急促的呼吸更是不能让他觉得好受一点。他只能依靠着咬破嘴唇带给自己的痛觉来保持片刻的清醒,可片刻的情绪后带来的是双重痛觉。
但是感谢上帝,自己这些年的锻炼不是白锻炼的,只要能走就好。
前方,暴徒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手持武器,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甚至一些孩子与老人都参与进去了。他们整齐地呼喊着此刻林溪听不清楚的口号,挥舞着手上的武器,迈着整齐的步伐。虽然时不时就有几个人倒在他们中间,可却没有人理会,也阻止不了他们的步伐。
他们要去哪?林溪不清楚,因为他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不到那些暴徒要走的地方,可他也不关心,因为这些人已经疯了。
周围,是那破烂的橱窗,牛奶饮料肆意的喷洒,货架上的食品被抢夺一空,没有一家商店是完好的,纷飞的钱币更是没人理会。
远处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伴随着这些的,是一阵阵男女交合发出的浪叫声,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能被利用的角落都被用来当做临时的春床,甚至有些人就光明正大的在路边来个白日宣淫。
好一个乱世啊!人性完全暴露无遗了。林夕扫了一眼,冷笑着。
他走的很慢,因为身体的缘故,可那些暴徒们走的更慢,如人海般挡住前面的路。
迫不得已,他走到了这些暴徒里,但他却个异类,群情激奋的暴徒里他神色痛苦,一同挥洒着热血口水的时候他喘着粗气,象征武力而挥舞着武器时他却手无寸铁。
所以,很快激昂的暴徒里便有人注意到了林溪。几个年龄和林溪差不多的暴徒把他拉到一边,大声质问着武器在哪,口号是什么,以及跟随着大部队却什么都不做是什么意思。
然后,还没等林溪说话时,脑袋便被其中一个暴徒的铁棍狠狠的砸在了脑袋上……
呵,跟随大部队没有暴力可付诸便找上了我么?林溪在倒地前的最后一刻如是想着。
但这些想法暴徒不可能知晓,即便知晓也不会停下手中的武器,所以另外一名暴徒又再次往头部砸了一铁棍下去。
这次,意识是真的模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持续不断的尖锐的耳鸣声伴随着如同有人拿锤子把针一点一点嵌在脑袋上的头痛正一步步的把他推向深渊。
他知道那几个暴徒还在殴打着自己,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似乎感觉到了只有书中才有的那种意境,就是意识如同灯塔,然后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的感觉……
这是种无法抗拒的模糊感,慢慢的坠入黑暗中,意识仿佛还在,却什么都思考不了……没有梦境,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迷失的意识。
那几个暴徒看着倒在地上如同烂泥一样的林溪,互相用铁棍敲击了一下表示庆祝,然后嚣张的大笑着,然后头也不回的跟上了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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