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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沈二少爷出风头

沈云珠姐妹二人上了楼,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一雅间,但见瑾德翁主在桌前与一官家千金聊得好不开心。见沈云珠姐妹二人而来,瑾德笑脸相迎,道:“二位姐姐可算来了!”说罢拉过那官家千金,朝沈云珠姐妹道:“这位是唐右丞的千金,小名唤玉容。”

唐玉容朝沈云珠福了福,瑾德指着沈云珠对她道:“这位是沈大人的长女,云珠姐姐。”又指了一下沈倾城,道:“这是沈大人的次女,倾城姐姐。”

唐玉容听罢,朝沈云珠问道:“姐姐莫不是平西世子孙岳之未过门的妻?”沈云珠点了点头。唐玉容又道:“姐姐好福气,觅得如此佳婿。想那平西世子,英雄出少年,自打前去边关助战,便传来捷报。”那语气饶是钦佩不已。

沈云珠道:“想不到姐姐还是个爱国之才啊!”

那唐玉容听后,叹道:“可惜不是男儿身,定当投身戎马。”一腔豪情无处发,徒望向窗外。

那边瑾德拉着沈倾城,道:“素日相处,便知姐姐好才情,今日定要拔得头筹哦!”唐玉容和沈云珠听罢,看向这边,沈云珠道:“妹妹今日可莫惜字如金,辜负了瑾德的美意。”唐玉容也是一笑,道:“看不出沈二小姐不仅天资绰约,还有蕙质兰心!”

沈倾城笑道:“楼下已经有一个满腹才情的了,哪里轮得上我来献丑?”

唐玉容道:“妹妹说得是何人?”

沈倾城道:“瑾德妹妹今日怎请了那顾青钿来?”

瑾德听罢,笑一声,道:“我是没发帖给北阳侯府,顾青钿是随着催尚书家的小姐一道来的,那催尚书家的小姐手持请帖,难不成你不让她进来。”

沈倾城听罢,心道:原来如此,脸皮可还真厚,不请自来,还爱出风头!

其他二人也是神情各异,不免对顾青钿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四人正欲下楼来,但见瑾德的丫鬟笑笑进来,道:“翁主,沈二公子来了,就在外面。”瑾德听闻沈元哲来了,小脸顿时绯红,唐玉容见此,打趣道:“是哪家贵公子虏去了瑾德妹妹的芳心?”

瑾德明知她打趣自己,也不恼她,朝笑笑道:“快请他进来!”那小脸又红了起来。

沈元哲跟着丫鬟笑笑进来,他手里提着个粗布袋子,见自己的两个妹妹也在,并不奇怪。一陌生女子肆意地打量他,他被那女子大胆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心生不快,刚想要退出去。但见瑾德一脸欢喜瞧着他手中的袋子,笑道:“元哲哥哥可是带来了那日所说的新鲜玩意?”

沈元哲道:“是找到了个小玩意,”环视一圈屋内的女子,便不再肯言。瑾德知他性子,又见唐玉容直勾勾看着他,推搡了唐玉容一下。朝沈元哲一笑,撒娇道:“玉姐姐就是这个德行,性子直爽如男子一般,元哲哥哥莫跟她计较!”

沈元哲听瑾德这样一说,气消了几分,虽不喜那唐突女子,到底禁不住瑾德的撒娇,将手中提着的一个布袋子递给笑笑,道:“给你家小姐送去。”

笑笑接了袋子,递给瑾德翁主,瑾德接过那粗布袋子,还未拆开来看,已是一脸兴奋,喜道:“就知道元哲哥哥说话算数,不会骗瑾德!”说罢,将那袋子打开,从里面摸出一根皮鞭来。

那皮鞭通体火红,做工精致,把手处以金丝缠裹成花纹,把手头吊着三根红丝线,一根悬着颗蜜蜡石,另外两根,各栓一枚银铃,仔细一瞧,蜜蜡石上镌刻着瑾德二字。

瑾德瞧了,甚是喜欢。另外三人看了,也暗赞沈元哲的细腻心思。

沈元哲见瑾德一脸欢喜,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神情,道:“赶紧耍一耍,看合不合手?”瑾德听罢,赶忙点头。于是,众人寻一边而立,留出空地,让瑾德一过手瘾。瑾德高兴地执鞭挥舞,那银铃叮当作响,铃声好不清脆。瑾德一番尽兴,朝沈元哲道:“我喜欢!”说罢,笑脸注视着沈元哲。

沈云珠见他二人郎情妾意,有话要说,便拉了沈倾城与唐玉容,一道出门,下楼去。

屋内,瑾德高兴地抱着沈元哲摇了又摇,直到沈元哲道:“瑾德再摇,我就要晕了。”她才停下来。抬起小脸,望着沈元哲,不敢置信道:“我还以为元哲哥哥和母亲一样,不喜欢我舞刀弄枪!”

沈元哲听罢,抬起她的小下巴,满眼深情,道:“爱舞刀弄枪的瑾德才是我的瑾德。我可不希望瑾德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喜好。”

瑾德一听,满眼感动,在她人生的十几载里,听到的都是以各种理由反对她习武,什么女子应该娴静淑德之类,今日见自己心爱之人反而要她保持本性,心中自是感动不已,当下扑进沈元哲的怀里,甜甜唤道:“元哲哥哥!”

沈元哲一把将她抱紧,也不言语,望着窗外初秋的景色,思忖着一定要给这个小女子幸福,让她的脸上永远挂着无忧的笑意。

片刻之后,瑾德与沈元哲一道下楼来。众人见瑾德翁主下楼来,便聚拢至她身边,瑾德与众人问过好,便宣布诗会开始。

两个生得白皙的丫鬟各端一托盘上来,托盘里各自放着一个信封。笑笑上前,朝众人道:“那穿红色衣裳丫鬟手中的托盘里,装着小姐组的题目,着蓝色衣裳的,自是公子组的题目。”说罢又两个丫鬟上来,分别将两个信封各自拆开,抽出一张白纸来。小姐组的白纸上画着一株兰花,公子组的白纸上写着秋千二字。

众人将这两张纸看了又看,搔首沉思起来。正当众人沉思之际,突闻外面一声“长公主到!”随之昌乐长公主带着女官丫鬟及随从入门来,瑾德赶紧上前迎她母亲入主位而坐。

长公主坐毕,和气道:“我今日因瑾德之邀,来当个见证。大家继续!”

不一会,顾青钿走出来,朝长公主一拜,道:“臣女这想到一首,念给大家听听:冰根碧叶杂荒芜,晓露近晖缀宝珠。笑靥半含还半吐,素心皎皎濯醍醐。”

昌乐长公主听罢,道:“好才情!”又见她生得清秀优雅,浑身书卷气,不免好奇,问道:“你是哪家的儿女?”顾青钿赶紧答道:“臣女之父,乃是北阳侯顾漳!”

昌乐长公主听罢,叹一句:“顾漳生得个好儿女!”那顾青钿得了长公主的夸奖,自是一脸得意退下去。

断断续续不断有官家千金上前来吟诗,都不入长公主的眼,瑾德在一旁见顾青钿抢尽风头,不免气愤,便朝沈倾城道:“倾城姐姐平日里最擅赋诗,今日怎不作一首给大家伙赏玩下?”

沈倾城听了瑾德的话,见昌乐长公主与众人皆因瑾德之语看向自己,便上前来,朝昌乐长公主一拜,道:“臣女不才,自是比不上青钿姐姐的好才情,献丑了。”吟道:“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昌乐长公主听罢,赞叹道:“官家千金,养在深闺,有如此傲气,难得!”瑾德听她母亲称赞沈倾城,赶紧道:“她是沈成业家的二小姐。”她母亲听罢,笑道:“这就是你时常挂在嘴边的倾城姐姐。”又道:“那你的云珠姐姐可曾来了?”

话音刚落地,沈云珠自人群中而出,朝昌乐长公主行过礼后,道:“臣女乃沈云珠。”昌乐长公主见她生得端庄秀丽,举止落落方方,道:“你妹妹如此才情,想必你也不输她。”沈云珠又行一礼,道:“臣女素日里读书不如妹妹那般用心,今日来参加这诗会,纯属来打酱油的。”

瑾德见她母亲不甚明白,便朝她母亲笑道:“打酱油的意思就是来凑热闹!”昌乐长公主听后,笑道:“倒是个有趣的人儿。”

这时,唐玉容上前道:“我这儿倒是想到一首打油诗,念与大家听听。”“山上山下都是兰,香芬馥郁是一般。可恨世人薄幸眼,只因高低两样看。”长公主听罢,笑道:“右丞家的玉丫头几时有了这般洞悉世情的心思。”

唐玉容道:“玉容才没这个能耐,只是借古人的诗往自己脸上贴金呗!”说罢大伙一道笑起来。

笑过之余,长公主道:“都是女子诗作,这公子们的呢?”

不一会,几个公子上前来一一吟诗,长公主听罢,虽觉无甚新意,也称赞了几句。正是无聊时,那沈元哲走上前去,朝长公主行过礼后,道:“红绳画板柔荑指,东风燕子双双起。夸俊要争高,更将裙系牢。牙床和困睡,一任金钗坠。推起枕来迟,纱窗月上时。”长公主见他才思敏捷,韵句铿锵,心下大喜,想考他一考,恰好听得树上黄莺巧啭,便道:“将《满江红》调赋《莺》一首。”

那沈元哲听罢,来回踱步两趟,停下吟道:“嫩日舒晴,韶光艳、碧天新霁。正桃腮半吐,莺声初试。孤枕乍闻弦索悄,曲屏时听笙簧细。爱绵蛮柔舌韵东风,愈娇媚。幽梦醒,闲愁泥。残杏褪,重门闭。巧音芳韵,十分流丽。入柳穿花来又去,欲求好友真无计。望上林,何日得双栖?心迢递。”

沈元哲吟完,朝瑾德投去深情的目光,瑾德双脸绯红,以满眼热情回他。这一切尽数落进了昌乐长公主的眼里。待那记录的丫鬟将刚才的诗句递上,长公主一看字眼,顿时满脸怒气,甩袖而去。她身边的女官丫鬟赶紧跟了出去。

众人见长公主大怒,也都不敢啃声,纷纷散了去。好好的诗会,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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