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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今天纤柔起的特别迟,可能是知道小姐心情不佳,连侍女都没敢惊扰她。她倏地从床上坐起,望着窗外傻傻了笑了一声,看来今天是晚了,都可以听到二娘和大哥在后花园练剑的声音了。

她快速打理好一切,飞奔到前厅,前厅正中间虚怀谷正端坐着查账。莫家世代是以经商出名,虽然莫禺铭考中状元做了官,但莫家从来没有废弃过经商。莫禺铭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生意上的事情自然就交与了虚怀谷一手打理。

“娘,早安。”纤柔调皮的请安。

虚怀谷没心情理她,头也不抬地查着账目。

她也不敢去打扰娘亲,只好在找了个位子安静的坐下,望着硕大的院子发呆,突然她看见远处管家拿了一封信件急急地跑了过来,她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怕被娘亲骂,所以只好坐着呆呆得看着管家边跑边喊着:“夫人,太子府送来急件。”

虚怀谷这才抬起头道:“太子府?”

“是的是的,好像是邀请二小姐去赴什么赏花会,日子定得很急,就在明日,太子府的家丁还在门房等着,那边让我转告夫人和二小姐:不管二小姐赴不赴会,都要回复一下。”管家气喘嘘嘘的说着。

“太子和姐姐一直住在宫中,太子府一向形同虚设,为何这次要这么急的开什么赏花会,莫非是—”纤柔明丽的眸子转了一下,不敢看自己娘亲的眼睛。

“莫非是什么,当着公子小姐的面宣告你和绝王爷的婚事?”虚怀谷冷冷的说道,不知为何,她最近对纤柔就是温和不起来。

“既然是太子和姐姐的邀请,不去只恐不妥。”纤柔若有所思的开口,虽然她素来不喜欢参加任何的交际活动,但这次是姐姐的邀请,必定有姐姐的深意。

虚怀谷也点了点头道:“难得这次答应得这么爽快,那就依你吧,把你放在纤羽的视线范围之内,我也很放心。”于是转向管家,“莫管家,那就有劳你通知一下太子府的家丁,说二小姐会如期赴约,还有,不要忘记了好好打赏他。”

“小人明白,那小的先行告退。”管家说完就退下了。第二天一早,纤柔便如期赴约。

天罗是远近闻名的富庶之国,从集市上的车水马龙便可以看出。纤柔坐在马车里掀起窗帘的一角朝车外望去,集市上热闹非凡,粮店,布店,客栈……应有尽有。纤柔不禁赞叹起天罗皇的才能,竟可以把一个不小的国家治理得如此仅仅有条。

突然她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一串串糖葫芦齐整得插在枝头,让人垂涎欲滴,于是她急急的喊停。“小姐,有何吩咐?”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车夫老李跟随莫家多年,深知莫家夫人小姐的脾气。“帮我买串糖葫芦,麻烦了。”不多时一串糖葫芦就到了纤柔手上。

马车又起动了,纤柔颠簸在马车里看着手中鲜红的糖葫芦出神,这是莫言的最爱,每次只要她出门,她都会买给他吃,但今天不知为何,她居然对这小小的糖葫芦感起了兴趣。也许是出神了太久,马车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太子府。

“是莫家的马车,定是莫纤柔吧。”马车外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少女指着写有“莫”字的马车向旁边一个穿着紫金色锦缎的少女说道。

听到了女孩子清脆的声音,纤柔这才回过神来,她淡淡的一笑,这就是她不喜欢出席各种场合的原因:似乎只要她到哪儿,哪儿就会起波澜。

她手握着糖葫芦缓步出了马车,她今天得穿非常简单,但是不管她穿什么都足以美得让旁人失色。“书黎郡主,紫杉郡主。”纤柔点了点头向她们客套的打着招呼。除了家人之外,她和别人都只是君子之交,着实平淡如水。

两个妙龄女子也礼节性的欠身还礼。她抬眼看了一下穿着紫金色锦缎的书黎郡主,心头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她实在受不了这突来的心悸,只想快速远离她。

“你来了。”一个低沉却能摄人心魄的声音钻进了纤柔的耳朵,纤柔杏眼一转便看到了一个雪白色的身影。

“绝王爷好!”两个郡主连忙请安道。天罗令绝没有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到了纤柔身旁,“莫千金,肯否赏光陪本王欣赏太子府旖旎的湖光春景呢?”

纤柔一心只想摆脱两位郡主,于是爽快的答应道:“绝王爷盛情邀请,小女子哪有陪之理啊!”说罢便笑着把玩着手中的糖葫芦随绝王爷一起缓步离去。

“狡魅的狐狸精!”书黎郡主咬牙切齿,“以为自己姐姐做了太子妃就可以目中无人,为所欲为,着实令人作呕。”书黎气得满面通红,眼里竟是可以杀死人的寒气。

“书黎姐姐何必生气,绝王爷的心如铁石一般,纵使莫纤柔再美,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他迷惑住。”紫杉淡淡的开口。

“可是他都不正眼瞧我一下,妹妹,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好!”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让紫杉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眼里居然有她却没有我,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书黎说罢将手中的丝绢撕了个粉碎。

紫杉看着片片如蝴蝶般随风飞舞的丝绢,再看看眼前暴怒着的书黎,她的指甲不禁掐进了肉里。“太子府的后院竟有如此绮丽的景色!”纤柔不禁赞叹道。出现在她眼前的湖光山色实在是迷死人,远处山上的草木正炽烈得萌发着,碧绿的湖水勾勒出山上的倩影。

“恩,这里确实景色怡人。”天罗令绝悠悠的开口。微风拂起他雪白的衣衫和乌黑的长发。纤柔和天罗令绝今天都穿着很素雅,但仿佛却比华服更能体现出他们的天生丽质。

“你长得真的很俊秀,只是—”纤柔用手指抚平他习惯性微蹙的眉心,“你的眼睛太深遂,仿佛——有一种很恐怖的东西在里面。”纤柔微笑着柔柔得说道,手指滑到了他的脸颊上。

天罗令绝瞳孔紧收,一股诡异的笑浮上他的嘴角,他用自己的大掌覆盖住她的小手,“不觉得你的举动太亲密了吗?”边说边用眼角扫视她的酥手,示意她的手指很不规矩。

“有么,成亲之后还有更亲密的呢。”纤柔淡定的说,她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爹娘在他们面前的举动时常比这个还亲昵,她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和谐很美好,所以她一直期盼着能够找到一个像爹爹一般完美的男子,能够执起她的手与她一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为什么同意嫁给我?”天罗令绝的瞳孔瞬间放松了许多,眼睛里又浮现出原有的柔情。但握紧她的手却始终不肯放松。

“因为我觉得你想娶我,所以我就吃点亏嫁给你啊。”纤柔对着他媚笑,伸出另一只手帮他拂正被风吹乱的发丝。

“你又是从何处看出我想娶你,我天罗令绝虽不如太子那么显贵,但也是皇后所出,只要我伸一伸手指自有美女投怀送抱,又何患无妻?”天罗令绝凑近她,迷人的眸子直勾勾得盯着她绝美的脸庞,心中不禁莞尔一笑:这个女子太自负了。

他话才说完,纤柔就软软得扑倒在他怀里,让天罗令绝吃惊不小,以为是她身体欠安。突然纤柔笑盈盈得在他怀里开口:“若真有那么多的美女投怀送抱,那为何现在在你怀里的是我而并非是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

天罗令绝甚是惊讶,却完全没有推开她之意。“其实,你的肩膀很宽阔,在你的怀里真的觉得好温暖好舒服。”说着纤柔竟像猫儿一般将脸深深埋在他的怀中,紧闭着双眼,仿佛一个即将熟睡的婴儿。天罗令绝眼里最后的一丝戒备正在逐渐松懈瓦解。

“原来你们在这儿,害得我们一阵好找。”正当纤柔睡得很舒服的时候突然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传来,纤柔缓缓得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反被抱得更紧,纤柔惊讶得望着天罗令绝,只觉得他眼睛里透露出一抹狡黠的光。

太子看到他们甚是亲密,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太子妃莫纤羽眯起眼遥望着他们,脸上一贯的云淡风轻,而手里的丝绢早被攥的褶皱起来。

“你放手,有人来了!”纤柔在他怀里挣扎着。“你投怀送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会被别人看到?”天罗令绝温和的说道,但话语了竟是戏虐。

“你讨厌,你轻薄我,再不放手我就叫了,看你怎么收场。”纤柔也不示弱。

“可是明明是你投怀送抱在先,而且我们都有婚约在身,也许用不了多时,你就是本王的美娇娘了,你又何必害羞,和刚刚的你可一点都不符啊。”天罗令绝好笑得看着眼前这个左右为难脸都被他气的铁青的可人儿,心里竟有一丝暖流袭上心头,让他贪恋得想永远沉浸其中。

“你欺负我,调侃我,戏虐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纤柔瞪着她,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天罗令绝吃痛的长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放过我?”他挑起眉梢问她,只见她杏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看来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多谢夫人高台贵脚啊。”边说边感激似的望着她,缓缓的低下头轻轻啄了她脸颊一下。

太子和太子妃都被他大胆的举动所惊呆,天罗令栩双眉皱紧,眼里投射出一股犀利的光芒,仿佛一只盘旋在苍茫天穹的苍鹰时刻准备着袭击它的猎物。莫纤羽双唇紧闭,掐进掌心的指甲竟脆生生的折断,她全身一颤,痛得轻呼出声。

“你——不知廉耻,你是故意在姐姐面前让我难堪,”纤柔显然是被他惹恼了,却又对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只能恳求道:“好吧,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你放手好吗?”眼睛眨巴着,装的很无辜很可怜。天罗令绝真的觉得他怀里的这个小东西甚是可爱。

“如果我不同意呢,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他的脸贴紧着她,不怀好意的对她笑着,“所以,你得听我的。”他吐气如兰,纤柔被这迎面而来的热气搅得心烦意乱,忽然她想起了手中的糖葫芦,“你若肯松手,我就将手中的糖葫芦给你作为交换可以吗?”

天罗令绝好笑得看着她,“原来我的夫人喜欢吃糖葫芦啊,看来绝王府得特地聘请一名做糖葫芦的高手。”纤柔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是第二次喊她‘夫人’了,她撇撇嘴:“谁是你的夫人,不要乱叫,看你仪表堂堂,原来也是斯文败类。”

“本王实在是不敢当,不过——外表看来小姐您也甚是清高,却—”他笑盈盈得看着她那张怒气冲冲的小脸继续开口道:“居然也会投怀送抱,还真叫本人刮目相看。”

纤柔现在甚是后悔,后悔当初那个被其称为‘投怀送抱’的举动,她伤脑筋得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问我吗?”他挑眉一笑,“其实很简单,你若肯喊本王一声‘好夫君’,本王自会放了你。”他痴痴得看着她,看着这个正在一点一点侵占他心的玲珑女子。

“此话当真?”纤柔虽然表面嗔怒,但心里暗想:原来如此简单,早知道就不必费了这么多的口舌了。“君子一言—”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她柔柔的喊道:“好夫君!”

天罗令绝骨头都被她酥麻掉了,在他惊呆之际,纤柔趁机挣扎逃离他的怀抱。她瞪了一眼定在原地的天罗令绝以飞一般的速度跑向自己的姐姐。太子看她跑向纤羽,也跟了上去。

“姐姐,他轻薄我。”纤柔羞红了脸对姐姐说道,声音轻微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此刻的她心砰砰直跳。

“住嘴!”莫纤羽趁太子还没有跟来严厉得对纤柔道。

“姐姐我错了。”纤柔心虚的道歉。其实事情是因她而起,她现在把责任全推向天罗令绝,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好了,纤柔和绝既然情投意合,这不是件好事嘛,还省得我们撮合,纤羽你觉得呢?”天罗令栩温和的说道,眼里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在闪烁。

“恩,也是。”莫纤羽一转刚才的冰冷,温柔得对太子说:“是呀,还省了我不少心呢!”说着转过头去挤满笑容得看着才缓步走来的天罗令绝,“柔儿顽劣,请皇弟务必多多包涵,只怪她平时在家被宠惯了。”

“不会啊,令妹甚是可爱,真的很讨人喜欢,况且像纤柔这般的绝色美女谁见了能不动心呢?”天罗令绝温和地和自己的皇嫂说道,和上次在栖凤阁中的冰冷截然相反,但无论多么的温和仍然让人觉得冰冷得不可接近,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向自己的皇兄。

纤柔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暗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思比姐姐还难揣测,无论我怎么做,竟然都套不出他一句话,真伤脑筋。

“宾客都在前院等候着呢,我们去前厅好吗?”太子看着纤柔和天罗令绝问道,口气永远是那么的温和,彬彬有礼。

纤柔点了点头,天罗令绝没有表态,太子以为他默认,于是便和纤羽尽主人之道在前面领路。“慢着,皇兄,绝身体不适不便应酬,只想置身于这醉人的美景之中,不知皇兄和皇嫂肯不肯依了绝?”眸子深邃,让人摸不透道不明。

“这……”太子和太子妃为难得对视着,纤羽藏在袖子中的手紧攥,彷佛一个武林高手时刻准备着发射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暗器,许久她淡淡得开口:“既然皇弟身体不适,那不便强求,只是湖边风大,或恐着凉,本宫派人给皇弟送一件外裳吧。”

“多谢皇嫂的好意,不必了,绝的身体不似皇兄这般娇,穿这些足矣。”淡淡的推辞,而眼神停留在湖对岸的草木之中。

“那就请皇弟自便吧。”太子看着天罗令绝,眼神中有一种落寞。

“纤柔,那我们走。”纤羽说着握住纤柔的手带她快速离开,太子继续看了看自己的皇弟又看了看远处幽深的草木,继而也跟随他们远去。

片刻之后,远处萌发着的草木之中竟然窜出了一个黑衣人,朝着绝的方向大步飞来。“绝王爷,刚刚人太多,不便出手,请王爷怪罪。”说着黑衣人双手握着刀伸向天罗令绝,身体鞠着躬在等待王爷的责罚。

“这并不怪你,你若是动手了才显示你的愚昧无知,好了,带着你的人继续埋伏着,只要一见到莫纤羽便立即动手,不得有误。”天罗令绝语气冰冷,如腊月里的寒冰,让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领命,又和来时一样快速飞回远处,不留一丝痕迹。风依旧吹着,吹乱了天罗令绝乌黑的长发,吹皱了他雪白的长衫,吹醒了他沉睡的记忆:“天罗皇,二皇子才智过人,运筹帷幄,心系天下,尤怜苍生,实在是王位的不二人选,且天罗国一贯是按才能推选天罗皇的,皇为何执意要将王位传给太子呢,太子虽知书达理为人谦卑,但论才智远在二皇子之下。”丞相等人在皇面前据理力争,希望皇更够修改变他的决心。

“本皇心意已决,你们都退下吧。”天罗皇坚定得说道,犀利的目光不允许任何人再多说只言片语。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的天罗令绝刚刚弱冠。这一段对话正好被藏在屏风后面的他听到,他本来只是想给父王送一些奏章,却无意听到这样的对白。天罗令绝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奏章的手瞬间变得苍白。

他当时就下定决心,这个皇位——必夺之。天罗令绝抿着嘴回忆着,心里泛着苦涩,被风吹起的衣袖下的指关节早已乌黑。突然一只鸟儿从天罗令绝的眼前急急的飞过,打住了他所有的思绪。天罗令绝目送着那只鸟儿远去,然后悠悠的开口:“鸟儿,你是要飞到天涯呢,还是飞到海角呢,皇兄如果似你就好了。”

鸟儿早已飞过,他的目光却还停留在天空的尽头,饱满的朱唇又一次张启,似对这那只飞鸟又似对着自己的皇兄,“皇兄啊皇兄,我不只希望你喊我‘皇弟’,我更希望你喊我‘皇帝’,这是父皇不愿意给我的,却也你是无心想要的。”如水的眼波中荡漾着无尽的哀愁。

四月的风,微凉,拂起了他的发丝拂过了他的衣衫,却怎么也抚不平紧蹙着的眉心,抚不平那颗受创的心。

“你果然居心叵测。”一个声音响起,比四月的风更凉,他听出了是纤柔的声音,却讶异于纤柔的声音几时变得如此的不温柔。

“我告诫你,如果你敢做出任何伤害我姐姐或者太子的事情,我还有我们莫家绝不会放过你。”绝缓缓回过头去看着纤柔,此刻的她脸上冰冷,素来柔和的眸子变成了两把可以贯穿人心的利刃,殷红色的嘴唇紧闭着,脸上苍白如梨花。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是为何过来?”天罗令绝柔和得说着,声音中有一丝疲惫。

“几时过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何过来,你心中也了然,何必明知故问?”一如既往的冰冷,和原来的她判若两人。

“你来窥窃我?”他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继续看着对岸幽深的草木。白云一下子挡住了本来就逐渐消弱的阳光,使得对岸的看起来阴森的恐怖。

纤柔也讶异于眼前的情景,本来明丽的湖光春景竟可以在顷刻间变得如此的幽深阴暗与恐怖,让人不由得心头一紧,她定睛看着对岸,越看越觉得里面蕴藏着一股杀气。

“草木后面有埋伏,对吗?”纤柔本来如利剑的眸子变得暗沉,却又如千尺潭水那般的幽深。

“你几发现的?”挑眉问她。

“我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只是我觉得周遭有点诡异,就在刚刚那一刻,我才发现对岸的草木幽深的可怖。其实我也这也只是猜测,是你肯定了我的猜测。”天罗令绝安静的看着她,她继续冰冷的开口:“我虽不如姐姐般聪颖,却也不是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徒有美丽的躯壳。”纤柔对视着他的眼睛,毫无恐惧之意。绝试图在她的眼睛中找到自己,却发现只是徒劳,她的眼中并无他,他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无尽的苦涩:也许她的眼中一直就没有他。

“外界传闻多有不准,以你二八的年纪,你的智慧已经非同龄人所能及了。”虽然语气中带有他习惯性的薄凉,但听得出是发自真心的夸赞。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埋伏又是为了什么?”她冷冷的开口,声音萧瑟得仿佛可以吹落遗留在树上沉年旧叶。“但是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不可以伤害姐姐和太子一丝一毫。”

“你以为想伤害你姐姐有那么简单吗,连你都发现了隔岸有埋伏,又何况你姐姐这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转世九尾狐呢!”天罗令绝戏谑的说道。

“不准你这么说我姐姐,她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这般诋毁她。”纤柔甚是愤怒,本来黯淡下去的眸子又如两把利刃。

“我没有诋毁她,相反是在赞美她,我与她确实无怨无仇,所以我只是警告她,不要自作聪明,否则只会自取灭亡。”声音虽然平静,却句句如利剑般穿入纤柔的心中。

许久纤柔又开口,声音不似刚才那么冰凉,“皇族的事物我素来不插手,我只想确保家人的安全。”

“人各有命,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了的。”天罗令绝冷静的开口,似对她说又似对自己说。

“如果我非要逆天而行呢?”纤柔挑眉问她,细长的眉毛仿佛飘荡在春风里的柳叶。

“那你会活得很辛苦,很寂寞。”天罗令绝用犀利的目光扫向着她,奉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他心中暗自感叹:我实在不希望你和我一般的孤独与寂寞。

“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吗?”语气温柔了很多,却也不甚友好。

“本王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又岂会知道!”天罗令绝幽幽地开口,如呜咽着的泉水,轻缓却低沉。

“起先只是因为想保护我的家人,虽然明知你是只吃人的老虎,却——唯独只有伴你身旁才能控制你的兽性,现在——”原本如流水撞击着美玉般的清脆之声瞬间变得轻柔,轻柔得像随风乱舞的柳絮,“是想改变你骨子里的那份薄凉。”斜抬着头窥向他。

他淡笑,笑得云淡风轻。笑得气定神闲。“多谢莫家二小姐好意,本王感激不尽。”

“我是认真的,不管你心里是怎么认为。还有,谢谢你今天放过我姐姐,不过他日你若伤她一丝一毫,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纤柔说罢便甩袖而去,硕大的后院又只剩下天罗令绝一人。

风依旧漫无方向的吹着,吹散了乱舞的柳絮,吹皱了死气沉沉的湖水。细小的涟漪层层推移,移至湖岸又消失殆尽,连点点乱沫都不留。碧水倒映出湖边玉人的身影,潋滟着的春水模糊了他直挺的身影,消逝着他的炯炯之中带有些许空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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