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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请勿擅入!”在一个月皎星疏的晚上,凉风阵阵,我满身烟尘、衣衫凌乱地出现在大军驻扎之处。我像往常一样,抬脚就要进去,却被门口值哨的军士拦下。

我轻轻将面纱掀开一角,两名军士慌忙揖礼拜倒,道:“小人不知将军归来,请将军恕罪!”

我点了下头,对二人道:“快起来!请兄台去将各位将军喊来,我有要事同他们商议!”

将士应了一声,转身就走,被我从后面拦住道:“我归来之事,除几位将军之外,严禁外泄,否则严惩不贷!”那将士双手一揖,大步离去。

过不多时,几位将军身着铠甲,手按长剑,大步流星般赶到我身前。

众将见我这番打扮,迟疑了一下,正要揖礼拜倒时,被我阻住道:“今晚之事,请各位务必严守秘密,不可对任何人言语!”

梦溪笑了一下,小声道:“连公主都不行么?”

我显露出少有的威严,对其道:“连紫萱都不可以告诉!”言毕,我与众人一同回到中军帐内。在帐内,我刚刚坐下,开口问众人道:“方才我见军营内守卫森严,往来将士行色匆匆,是不是大军又要出发?”

众将纷纷言道:“云梦泽寒季将之,大军若不能在其到来之前收复骊水,怕要耗费时日,徒增变数。因此,公主于日前颁下旨意,后日一早,我等便要率大军向骊水进发!”

我应了一声,又问道:“骊水的具体情况,你们是否全盘知晓?”

兵骑将军揖了一礼,对我言道:“据前锋营羽人侦骑发来的军报称,骊水城内本无多少守备兵力,前段时间更是被贼人尽数调往京都,眼下这骊水俨然成了以作空城。看来,贼人是想放弃此城了!”

听闻兵骑将军的言语,我的目光在骊水防御图上停留了许久,对众将言道:“只怕,并不能如诸位所愿!”

众将闻之,大为不解,纷纷惊问其中缘由。

我苦笑了一下,以手指在地形图上比划着,对众人解释道:“我们都知道,着骊水城池乃是我云梦泽的京都门户,其地形也是易守难攻,贼人凭什么将如此重要之地拱手让于我们?”

众将似乎被我的话语打动,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中军帐内,顿时嘈杂无比。我左手抱于胸前,右手拇指抵住额头,来回踱了几步,对众人道:“诸位有没有发现,从我军最近收复的几座城池来看,除青茫之外,敌军并未出动多少兵力,却总能将我军事先部署扰乱,以至于我们不得不重新调整策略。说实在话,眼下我大军已有百万之众,与昔日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如此巨大的军阵基数,也使其灵活性大不如前。照此下去,只怕会被敌军拖入长久相峙的局面。那对于习惯了速战速决的我军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诸位有没有发觉,从最近的几次战役来看,敌军的作战风格已经和之前大相径庭,每次皆超乎常理、出人意料,甚至……”至于“甚至”如何,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潜意识告诉我,敌军所用的并发,对我而言,并不太陌生。我想到了此前的预感,也许,我此生所遇到的最大的对手,就要出现了……

这时,梦溪充分体现出了他年轻人口无遮拦的特点。我话音刚刚落地,他在旁边便小声咕哝了一句。只可惜,我距离他太远,他说话的声音又如此低微,以至于我并没有听到他究竟说了一句什么。可是,他身旁的兵骑究竟却怒斥道:“你胡说什么?那些软弱无能的敌军将领,怎么能和我们的将军相提并论?”

梦溪好像有些不服气,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音量,辩驳道:“我是说他们的作战特点和将军有些相似,有没有说各个方面都像似!”

兵骑将军年纪虽在我们众将之上,脾气却有些暴躁。他听梦溪辩驳,也不管他说的究竟有没有道理,只管和梦溪争论起来。

我眼见此状,忙以手势阻止住二人,并言语道:“梦溪所言,也有一定的依据。但就战术而言,敌军所用策略还真和我之前有些相似。但从各个层面分析,似乎又不尽相同……算了,大军即将开拔,诸位同为我云梦泽将领,切莫因为一句话而伤了和气。”

当夜,我们一直分析、争论至子夜。我们所掌握的关于骊水的谍报并不多,直至最后也没有得到具体的论断。无奈,我只好让众人先行歇息,自己则让易命后勤营弄些饭菜过来,且先填饱肚子再说。

待我用过晚餐,梦溪与易一同走了进来。二人同时笑着言道:“将军之姊,正在青茫城中,不和她见上一面么?”

我闻讯大喜,急忙道:“是吗?她现在何处?”

梦溪笑答:“和公主、紫萱住在一起!”

我思索了一下,对梦溪道:“还是算了。你们家紫萱侠义爽快,颇有侠女风范!只是,这嘴皮子功夫,我可不敢恭维!嗯……你去找一身寻常军士的衣服过来。记住,切莫将我回来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第三日一早,换上一身寻常军士的征衣,与众人到达集结地点。过不多时,众将士尽数到齐,但听得军阵内号角呜咽,鼓声震天。我知道大军即将开拔,遂与寻常军士一般持戟而立,等待出发的军令的下达。

“全体将士,出发!”随着易的一声高呼,我百万大军揖礼而动,其声势浩荡,无以形容。

我特意被安排在云儿的车舆护卫里,与云儿及几位将军距离甚近,但由于只顾赶路,一路上并无言语。几位将军的言谈中也刻意不再提及我。偶尔,云儿会在车舆内问旁边的易与梦溪:“有没有将军的消息?”二人均告知曰:“暂无!”每逢这时,我可以感到云儿内心深处隐隐的伤感与忧郁。我几乎忍不住要以详情相告,思前想后,还是作罢。

大军人数太多,行进速度并不甚快,这也使得我有机会好好欣赏云梦泽的晚秋意境。但见的驿道两旁烟水漫漫、云山隐隐,满目蓼花红瑟,到处残荷汀畔。朝霞的映衬之下,地上霜迹斑斑,似离人点点泪波;水边垂柳疏斜,若怨妇频频蹙眉。目睹此景,我心头五味杂陈,忍不住长叹一声,感慨万千。“我们已经进入骊水地界了,出了次水泽,再翻过一座丘陵,便是骊水城池。我们的目标,又进了一步!”梦溪望了我一眼,忽然以手遥指前方,意兴阑珊道。

“铁骑将军,就算着骊水是云梦泽都城的门户,你也用不着如此兴奋呀!”韩嫣骑在战骑上,边随大军行进便对梦溪笑道。

我心下明白,梦溪此言,乃是对我所讲。因大军在出发前,我特意交待几人,不可将我归来的消息走漏出去。可是,我虽说身为三军统帅,这骊水却是第一次来。梦溪方才大声说话,实则为我指点路途。

“传令下去,命将士们全速冲锋,争取午后抵达骊水!”易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前方,大声令道。

转瞬之间,地表之上铁蹄阵阵,如雷霆万钧;铠甲锵锵,若霹雳交响。大军顿时加快了行军步伐。我随众轻抽了一些战骑后背,只觉得寒风迎面,两旁景物飞速向身后倒退而去。

正午过后,一座城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和寻常城郭相比,它并没有什么不同,。高大、宏伟,绵延数十里,青砖砌成的城墙与牌楼,展现着昔日的威严与恢弘。只是,与我往常见到的城池唯一不同的是,它城门大开,两旁并无一人值哨,似乎早就等我大军入城了。

易挥了一下手臂,命大军暂且停下脚步,以探究竟。这时,呈上隐隐有乐曲传入我的耳中。我循声瞧去,但见空旷的城楼上,一白衣少年盘膝而坐,正忘情地抚奏着面前的焦色瑶琴。除此之外,再无人影。

“精骑将军,请让末将率领弟兄们冲杀进去!”韩嫣虽年事稍高,已然威风不减,勇猛无前。他见大军停下脚步,乃上前请战道。

见韩嫣身先士卒,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若在平日,我地然会对其大加赞赏。可眼下却不同了。一者我身着寻常军士打扮,无法发号施令;二来,如此重要的城池,只有一白衣少年在城上抚琴,太诡异了些。这一切,和那个著名的“空城计”里的场景,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在未完全弄明白敌军的虚实之前,贸然行动并不可取。见韩嫣家欧阳冲杀,我欲上前阻止,苦于自己装扮的身份,却无能为力。幸好,旁边的骠骑将军梅隆及时阻住了韩嫣:“韩将军,切莫鲁莽行动!”

韩嫣不敢违抗其上司梅隆,只得揖礼退至一旁。

易转身瞧了我一眼,勒住战骑,对身后大军朗声令道:“大家先原地待命,且看敌军究竟意欲何为!”我百万大军得到将令,乃整整齐齐地站定身躯,并将手中机弩一并对准了城市的白衣少年。

我抬头向少年瞧去,但见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仿若飞仙。其身材修长,玉树临风,当是英俊之辈。只是,其面罩白纱,故无法视其面庞。

“素闻将军麾下能征善战、军纪严明,今日见之,果然名不虚传。百万大军,动作却整齐划一,如同一人,无怪乎能驰骋云梦泽!”白衣少年投也不抬,兀自抚弄着面前的瑶琴,对城下的我百万将士朗声说笑道。

我忽然听见车舆内的云儿惊呼了一声,须臾,又平静下来。

“大军远来至此,甚是辛苦,可否听在下抚奏一曲,以驱疲劳如何?”白衣少年使我百万大军若无一人,兀自说笑道。

“你既知道我大军能征善战、弓强箭快,就该早日将城池拱手相让。否则我万箭齐发,你如何能抵挡?”韩嫣冲少年大声嚷道。

“韩将军,在下孤身一人,自难抵御贵军箭阵。着骊水城池早晚是要献于诗云公主的,诸位又何必苦苦相逼?到不如先听我抚奏一曲,以解疲劳!”白衣少年抚琴而语道。

韩嫣性子急躁,如何肯听人抚琴?他大怒之下,又要冲入城内,被易等人拦住。城上的白衣少年对下面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是沉浸于自己的指尖之下。

少年边抚琴边而笑边仿若自言自语道:“素闻诗云公主与子华将军两小无猜、珠联璧合,真是羡煞旁人。如今却为一点纠结而至如此,公主与将军向以洒脱淡然著称,为何此时不能等闲视之呢?你大可不必这样!”少年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句句入我心田。我胸口如遭人击打,心头顿时悸动不已。

我心中暗咐道:听此人话音,似乎知晓我就在这骊水城下。只是,我归来之事,除几位将军及那晚值哨的两名军士之外,连云儿与紫萱都不知晓,他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尚在惊讶中,那少年只顾腼腆而笑道:“诗云公主,你也不必伤心如此。子华将军他就在你这百万将士之中,离你并不遥远。之所以不与公主会面,也是有苦衷的!”少年的话音一落,我将士之中顿时人声嘈杂。众人纷纷议论道:“将军他回来了吗?我们怎么不知晓?”

白衣少年的话令我感到崩溃。着许多年以来,我从未见过对我了解的如此彻底的人。云儿她借助于水晶石和我们之间的心灵感应,可能会料到我并未离开云梦泽,却不可能知晓我的下落。这白衣少年却不同了,在他的面前,我毫无秘密可言。他了解我,如同我了解之间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恐在我的心里蔓延着,使我几欲开口相询。

云儿已经先我一步,她从车舆中探出头来,净胜问道:“Sia他真的就在我这将士之中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少年并未正面回答云儿的问题,只是腼腆一笑,对她道:“将军他确实就在你的军中之中,至于他的确切位置,我却不便相告。将军他执意如此,我若告知于告知,他会不高兴的!”言毕,少年将头低下,对我城下百万将士再无任何言语,只顾抚弄着他身前的那把焦色古琴。

水泽少年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抚过,一曲曼妙之音有城楼上传入我的耳中。但听得琴音时而如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时而如鸣泉飞溅、溪流潺潺;继而,又仿若细雨潇潇、花残雪落,一派肃杀凄凉之境;最后,琴声逐渐低沉下去,终于归于寂静。云梦泽是一个盛产音律的地方,自我和云儿归来,便已经领略了。我军阵之中,虽除云儿、曼姊、紫萱及一干侍女之外,其余皆为清一色男子,但其中也有不少精于此道之人。可眼下,我百万焦色似乎被少年的天籁之音所吸引,无不屏息静气、侧耳聆听。琴声停顿许久,众人方始醒悟。有赞叹之声从将士中传入我的耳中。

少年听见有人赞叹,并不开口言谢,只是淡然一笑,重新再抚一曲。那琴音刚一响起,我心中便悸动不已。此去与刚才小桥流水般的曲风相比,却是大相径庭了。于凄凉肃杀中夹杂着缠绵喜悦之韵,轻扬婉转中又隐藏着悲壮激昂之音。此曲时而缠绵悱恻,让人不禁联想到风花雪月之境;时而激昂澎湃,有金戈铁马、丹心傲骨之象。我军将士乍闻此音,无不拍手称赞,连呼精彩。

可是,这白衣少年惊若天人的神来一曲,却使我神色大变、目瞪口呆。此音律不是别的,正是当年云儿大病初愈,我与她在那个流星似雨的夜晚即兴而奏的曲子。当时她大难重生,我内心喜悦无以言表。然一想到前途难料,又不禁心生迷惘。这一切的心思变化,均被我们隐藏于曲调之中。及至后来,我与云儿回到云梦泽再次合奏此曲时,被紫萱与无意中听到。她听此曲韵律优美,便在我们的默许下将其整理成谱,以后,此曲便在我云梦泽流传开来。无奈,我每听比尔弹奏此曲,美则美矣,却再无当年的意境,而我又因为军务繁忙,竟无机会再与云儿合奏,以至于心生遗憾,认为天下从此再无《云梦泽》。如今见这少年独奏,手法虽稍显生疏,却也洋洋洒洒,颇为流畅。最让我惊奇的,其韵律之中所隐藏的意境与我当年别无二致。正因为如此,我大感意外也就不足为奇了。

白衣少年弹奏完毕,我尚沉浸在对当年的回忆之中,完全忘记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少年收起面前古琴,以布裹之,缓缓开口笑道:“不知诗云裹之听此音律有何感想?”

云儿再不顾公主身份与仪态,一个箭步从车上跳下,冲城上少年净胜问道:“你到底是谁?”少年依旧笑而不答。

如是缓了一缓,少年乃站起身来,冲城下百万敌军朗声笑道:“贵军箭阵,天下无敌,兼有几位智勇双全、能征善战的将军的统帅,我这小小的骊水,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可是,贵军的弓再强,箭再快,只可毁城灭国,若要天下人归心,还需公主、将军之‘仁’!我骊水大势已去,偌大城池止余在下一人,归于公主名下只在早晚之间。诗云公主可否让其残存一晚,明日一早,再来光复如何?”

韩嫣则不依不饶,大声问道:“就凭你孤身一人,就敢阻挡我百万大军?我们偏要此刻就进攻,你又能奈我何?”

少年朗声一笑,却将话锋一转,不卑不亢又无比坚决道:“我身手虽好,无奈孤身一人,自是难以抵御大军箭阵!唯有以五尺之躯誓与骊水共存亡!不过,若论单打独斗,在下倒有几分自信。我想,贵军除子华将军之外,旁人也并非我之对手!”

我忽然觉得,此人腼腆之中带着几分傲气,适合洒脱又不失固执之态,无论是身材还是说话的语气,都与我当年是何等的相似。

韩嫣听闻少年话语,朗声大笑,策骑飞奔至骊水城下,对城上白衣少年大声喝道:“小子,少出言不逊,有本事就下来与我单打独斗一场!“

白衣少年并未回答,却是低头思索了一阵,高声应道:“也好!能与闻名云梦泽的韩将军切磋,实在是晚辈一生的荣幸!”言毕,若一团轻盈的云朵,飞身从城楼上跃下。其身体刚刚跳出城楼,背后忽地生出一对白色巨翅。看来,水晶石的另一名拥有者出现了。

白衣少年挥动双翅,仿若一枚落叶,轻飘飘地降落在韩嫣身前。此刻,我距那少年不过数丈,仍无法看清其面纱之下的面庞,但可以看得出来,他身材修长,洒脱飘逸,玉树临风,乃是英俊帅气之人。

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云儿,恰巧看见她满脸惊愕,已然说不出话来……

韩嫣大喝一声,挺起长戟,双腿一夹,驱使胯下战骑向白衣少年冲杀过去。白衣少年似乎没有看见一般,兀自站在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我不由得为其捏了把汗。

韩嫣的战骑虽比不上梦溪送于我的飞燕绝尘,却也是万中无一的神物,电光礌石之间,便已到达少年的正前方。少年似乎仍未觉察到危险的临近,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看白衣少年就要血洒骊水城下,我几乎就要以言语告之了。

就在韩嫣手中长戟即将接触到少年的一刹那,但见白衣少年将身体疾速一转,韩嫣手中长戟与少年擦身而过。见少年有惊无险,我心头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只见少年挥动双翅,凌空跃起,左手五指弯曲,鹰鹞一般向来不及转身的韩嫣抓去。

韩嫣年事稍高,欲转身与少年缠斗,已然不及。他一个不防,被白衣少年活生生地从战骑上拽落下来。趁韩嫣尚未落地,少年右手疾出,“铮”的一声,将韩嫣腰间佩剑拔出,与其缠斗起来。

少年兵刃在手,与韩嫣打斗起来更是如虎添翼。少年将身体微微弯下,躲过韩嫣刺来的长戟,右手长剑直直刺出,恰巧搭在韩嫣的长戟之上。其动作灵动飘逸,竟仿若曼妙舞步,我心中不禁喝起彩来。

韩嫣仗着膂力过人,挥动长戟欲将少年手中长剑荡开,可长剑却好似被韩嫣手中的长戟给吸附住了,任凭韩嫣如何用力,总无法将其甩开。

少年右手持剑,顺着韩嫣手中长戟,猛地向下削落。

韩嫣未曾料到少年如此怪异的招数,惊慌之下,只得将手中兵刃抛去,这才避免了手指被削之虞。不料少年身手极为敏捷,韩嫣将长戟撇去之后,一时间并未留意脚下。白衣少年趁此良机,左脚顺势横扫,将韩嫣扫到在地上。不等韩嫣从地上站起,少年手中的长剑已然架在韩嫣的颈前。

目睹少年惊世骇俗的身手,我开始为地上的韩嫣担心了。我的下意识里告诉自己,着少年应该不会将韩嫣置于死地。可是,那只是我一句自己在战场之上的所作所为而得出的结论。战场之上,各为其主,倘若不行落败,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终于是我内心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白衣少年淡然一笑,收回手中长剑,将左手伸向地上的韩嫣。韩嫣迟疑了一下,最终伸出右手,与少年的左手握在了一起。

白衣少年将韩嫣从地上拉起,将背后双翅迎风一展,倒飞至两三丈外。

“长戟适宜冲锋陷阵,若论近身格斗,便不及长剑的灵活多变了。”少年淡然笑道。左手顺着剑身缓缓向下滑动,直至握柄处,再次笑道:“此剑古朴沧桑,冷若坚冰,长短、重量均趁手不过,定然虽韩将军征战无数。我这毛头小子,总算增长一些见识了!韩将军,此剑还你!”

刚说完最后一句,少年忽然将右手轻轻一扬,一物闪烁着银色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夹带着破空之声急速飞翔韩嫣。我大惊失色,与出手相救,已然不及。但听的“哐”的一声,那银色光芒击中韩嫣腰际,却是他那把佩剑准确无误地落入韩嫣腰间的剑鞘内。

白衣少年的着一首,乃是在电光礌石之间一气呵成,其身形手法迅捷流畅,竟仿若曼妙舞步,优美之际,令人不得不心生赞叹。

少年交还长剑,展开双翅,正欲飞入城上。地上韩嫣并不领情,乃大喝一声,从地上跃起,抽出佩剑便急冲少年而去。

韩嫣身体刚至中途,但见少年右手平平一伸,韩嫣掉落于地上的长戟被少年吸附起来,自动飞入少年手中。少年横过长戟,戟尖恰巧正对飞速奔至的韩嫣咽喉前方。幸得韩嫣及时刹住身躯,这才避免了丧命之虞。

少年不愠不怒,收回长戟,冲韩嫣说笑道:“韩将军此举,是在考验在下的反应么?”言毕,掉转长戟,将兵刃交与韩嫣,将双翅一挥,飞入骊水城上。

韩嫣手持长戟,怔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乃狠跺一脚,回到我大军阵中。

易将目光转向于我,其意在询问,是要强行攻城还是暂且退兵。我嘴角一咧,苦笑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大军暂且收兵,再做议定!”易朗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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