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谅你也猜不出我是谁。——龙袍男童(摘自《无尽道韵之吐槽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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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邪观察尸体的时候,龙雄和范峒也是没有闲着,而是仔细的检查着这些尸体上的一些细微之处。
“大王,这些村民应该是被铁沙国的军人所杀。”检查完毕后,龙雄便向天邪说出了自己二人的发现。
“你确定?”
“嗯,确定!”
“你从哪看出来的?”
“箭伤!沧澜国的箭头细长、尖锐,造成的伤口最大的特点是深。而铁沙国打造的箭的箭头则稍显宽大,其上还有着血槽和锯齿,造成的伤口是以宽大、撕裂效果为主。这些尸体上的伤口显然是属于后者。”龙雄指着干瘪尸体上的伤口说道。
“铁沙国?看来固龙城城守还真如你所说,是个胆小如鼠的鼠辈。”铁沙国军队这么快就来到这了,显然是固龙城城守弃城而逃了。
“只是不知道这些铁沙军队不去整顿固龙城跑到这里屠村干嘛?”
天邪看了看身处尸垛群神情却依然没多少变化的龙雄,将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不知怎的,天邪总感觉这货不简单,或许这货真能推断出来也不一定。
“应该是因为粮草。”龙雄沉吟了一下说道。
“粮草?”天邪皱眉,如果固龙城城守真的贪生怕死,那必然不会带太多粮草逃跑才是,毕竟粮草太多的话,行军速度也会降低不少。
难道……
天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固龙城城守应是在弃城之前将城中粮草尽皆焚烧,留给了铁沙国一座空城。
现在正值五月,沧澜国百姓刚刚收粮,还未来得及缴纳赋税,正是掠夺粮草的最好时机。
另外,此地离易水城颇近,如果铁沙国不想因为太早走漏风声而引起易水城注意,屠村将是其唯一的选择。”龙雄解释道。
果然是这样……
天邪心中了然。
铁沙国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屠村确实可以最大程度的封锁消息,推迟易水城得到消息的时间。
想明白了原因,天邪昂着小脑袋看向了龙雄有些云淡风轻的脸庞。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天邪对龙雄的看法却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因为龙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其不紧不慢的语气配合其淡然的神色,倒有几分当世诸葛的风范。
“不过,这些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天邪在问这话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瞳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希冀。
这件事他确实很想知道,这关系他自身的一个秘密。
“这个……在下也不太清楚。”龙雄眉头也是稍稍一皱:“自先祖立国至今,每逢战事,战场之上总会出现许多这种尸体,但也能确定都是死后才变成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感到惊慌,想着追查原因。但却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答案,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再追究原因了。”
天邪皱了皱眉,显然不是很满意这种说法,毕竟这和他有些时候的变现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这种事情必然不是自主形成的,背后必定有人或有东西在其中作祟。
但又有什么人或东西能在纷乱的战场中穿行自如,又不被别人发觉?
另外,这种东西或人又是否与自己有着什么关联?
天邪眉心的血剑挤成了一道血痕,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那一个个干瘪的尸体,满是纠结。
“……站住……上,抓住他……”
正当天邪纠结间,村中深处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喊杀声。
天邪几人、妖听到这阵喊杀声立即警觉起来,几人数妖对视一眼,纵身跃向高处,在绿树、屋顶间纵跃着向喊杀方向村中深处疾行而去。
数息之间,天邪一行已经来到了村中深处,看到了此次喊杀声的制造者。
这是一群头扎血色长巾,身穿暗红色皮甲,手持深血槽制式长刀的冷酷兵士,他们的目光冷厉,杀意森然,好似一头头正在捕食的冷血动物一般。
他们冷厉目光所锁定的目标是被其团团围在一片村中空地的两名八九岁左右的孩童。
这两名孩童一为男童,一为女童。
男童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头戴束发金冠,身着五爪金龙袍,腰挂龙凤呈祥佩,脚蹬五彩祥云履。虽是孩童面目,但却仍有一种无形威严透体而出,真如真龙天子降世,三皇五帝重生。
此时的男童横着浸血长刀护在女童身前,衬着其身前地面上躺着的八尺大汉,另有一种悍然意味。
其身后的女童身材娇小,面容清秀,头上以两条绿丝挽着双髻,身穿一袭碧玉般束身衣裙,腰间挂着一个碧绿色的葫芦,脚上穿着绿色的绣花鞋,气质犹如空谷幽兰,宛若跌落凡尘的精灵,令人望之便生怜惜之意。
此时跌坐在男童身后的她,正紧咬嘴唇,双手撑地,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
其倔强的模样衬着其脸上沾染着的些许的尘土和尚还温热的鲜血,使得刚刚站定在房屋之上观看场中情况的天邪一众顿生怜惜之意。
“上!抓住此二人,将军定然会重重有赏。”围住两名儿童的血巾兵士中有人突然大声高喊道。
身着龙袍,必属皇亲。
沧澜国以龙为尊,既然如此,这孩童自然来历非凡。
虽然不知道这孩童为何出现在这里,但若能抓住这孩童,那对战局或许会有一些非常重大的影响。
血巾兵士多是见多识广的老油子,自然熟知这些道理,由此他们眼中的森然也逐渐化为了灼热,仿佛那孩童已然是一块随时可以分食的猎物一般。
那孩童闻听此言眼中显出一丝莫名的可悲,那是一种类似于“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可悲心理。
只是这可悲在他感受到身后搭在其肩膀上的小手时,他眼中的可悲又瞬间变换为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重新挺起长刀,看着面前一个个跃跃欲试的血巾兵士,一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悍然之意自其幼小的身躯中狂冲而起。
他必须拼尽全力杀出重围。
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