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看到前面那两个娃儿了么?那俩娃儿不简单,很不简单……——天邪(摘自《无尽道韵之吐槽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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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邪一行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血色长衫,头系红巾的刀疤脸粗犷汉子,手握着尚还残留些许斑驳血迹的鬼头刀,正站在众人右前方不远处的屋顶上,眼神阴翳的看着下方夹在天邪一众中抱着女童的逍遥王龙雄。
“血屠!”看清来人,天邪一行中的龙雄眼神微凝,厉声喝道。
“哈哈,没错!没想到堂堂逍遥王竟然还能记得在下,倒是令在下倍感荣幸啊。”
“往日拙作,怎敢轻忘。”龙雄轻瞥了一眼血屠脸上的刀疤,声音重新变得不紧不慢。
“哼,昔日之辱,今日吾定让汝百倍偿还。”血屠左手摸了摸左脸上的狰狞刀疤,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虽是如此说,但是他的手上却是没有多少动作,他知道,凭他后天四品的实力还不是龙雄和范峒任何一人的对手,但他靠着那底牌,他也有信心与这二人周旋一番。
只要拖到少主领军到来,一切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石家坳附近出现沧澜国皇室人员,并往顾家村方向逃去的消息早已传开,对于这种可以顷刻间让战事升级的事情,他那少主一旦得到消息,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想到这里,血屠的神情渐渐变得悠然起来。
“这人你认识?”天邪眼神微眯,凝视着屋顶上悠然而立的血屠,向龙雄问道。
“恩,昔日在下游历江湖时,曾见此人欺压良善,所以与此人发生过争斗。此人脸上的疤痕便是在下留给此人的些许惩戒,只是却未想到这人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加入了铁沙国的血杀营,成了血杀营的一员副将。”见天邪问起,龙雄毫不客气地将血屠抹黑。
不过,这也是事实。
“血杀营?”天邪转过头,昂首看着龙雄。
“铁沙国的一支战时兵团,其中的兵士尽皆是铁沙国用金钱雇佣的亡命之徒,嗜杀之人。”龙雄解释道。
亡命之徒?嗜杀之人?
哼,好一个血杀营!
天邪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却也有着自己的底线,不会以杀戮当做喜好,更不会将屠刀指向毫无战力的百姓。
天邪昂起头,再次看向血屠,盯着他手中残留着些许斑驳血迹的鬼头刀,双目微凝,突然冷声喝道:“顾家村村民是不是你带人杀的?”
“哪里蹦出来的野孩子,倒是生得细嫩,看来今晚的下酒菜倒是有着落了。”血屠紧紧盯着造型怪异的天邪,微微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冲着天邪威胁道。
大山之中的山民多有纹饰图腾的习俗,所以天邪邪异的造型并没有引起血屠特别的注意。
“回答我的问题!”想起村头的惨状,天邪稚嫩的声音此时却显得愈加的冷厉:“顾家村村民是不是你带人杀的?”
“是!你待如何?”面对一个孩童的质问,血屠感到有些好笑。
“那便,死!”
“死”字刚落,天邪便双脚用力一蹬,踏碎村道青石,射向屋顶之上的血屠。
身若离弦之箭,势若雷霆破天。
上一刻,天邪还在地上;下一刻,却是与血屠近在咫尺。
右臂后张,蓄满劲力,天邪心中含怒,握得指节发白的小拳头直直地轰向一脸不敢置信的血屠。
面对生命的威胁,血屠本能地横刀一挡。
“咣!”
一声金属交接的声响之后,血屠连人带刀从屋顶之上轰飞出去,落地之后,还犹自在地面滑行了五米之多。
“噗!”落地之后,血屠一口鲜血从口出喷将而出。
鲜血之中,点点内脏碎末清晰可见。
血屠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只见原本由他握着横在他胸前的鬼头刀,在自己松开了双手之后依然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昔日异常平整的鬼头刀刀身之上,此时赫然有一个小小的拳印。
这拳印,很深!
深到足以嵌入自己的胸膛。
“你……到底……是谁?”血屠吃力地抬起头,深深望着屋顶之上的天邪,眸中蕴含着浓浓的骇然。
此时,天邪印堂的血剑印痕和其身上的天狼啸月图在血屠看来是那样的邪异。
“吾名天邪!”天邪眼中闪过一丝血光,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苍凉和煞气。
“汝等妖邪,插手世间之事,日后定然不得好死!”血屠惨然一笑,在他看来,天邪能在这么小的年龄就拥有如此实力,要么是修习邪法,要么便是山精妖怪。
而这两类,大多都是些残忍、嗜杀的主。
血屠本就是这类人,自知求情无用,索性也不去求饶,开始含着恨意诅咒起天邪来。
“我日后会怎样还未可知,但今日,你却是要为枉死的数百生灵偿命!”天邪的声音刚落,村中深处却是突兀地吹起了一阵阴风,阴风卷起漫天尘沙,席卷向半躺在地上的血屠。
阴风阵阵,沙尘漫天,天邪眼中红芒一闪,却是看到了漫天飘荡的幽魂,听到了幽魂狂怒扑向血屠时发出的呜嚎。
良久,阴风散去,沙尘落地,场中的血屠却是满面惊恐躺在地上再无声息,似是已然惊吓而死。
见血屠已死,天邪正要从屋顶跃下,却猛然撇见村外数里之外突然多了一队骑兵,约莫竟是有近五十人。
看那势头,明显便是冲着顾家村而来。
不仅天邪看到了那狂奔而来的骑兵,就连那“阴风”也似有所感,重新怒卷而起,呜咽阵阵,鬼哭四起。
听着这绕着自己的阵阵阴风发出的呜咽,天邪的心中不由地升起了悲戚之感。
想起村头树林里那一个个干瘪的尸身,天邪看向那队骑兵的眼神顿时变得森然无比,整个眼瞳竟是隐隐泛起了丝丝血光。
猛然转身,天邪纵身一跃跳下屋脊。
他那隐现血光的眼瞳和其周身隐隐透漏的丝丝煞气,却是将下方的火鸡和逗比猴子吓了一跳。
俩货怪叫一声,各自扑棱着翅膀,翻腾着跟头跑了开去,直到离得远了,方才缩头缩脑得看向远处刚刚落下地的天邪。
俩货的异常反应让犹自抱着孩童的龙雄、范峒两人同时一惊。
只是此时再想跟上去,却是晚了。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浑身煞气隐现、眼含红芒的天邪,又看了看跑的远了的金猴孙悟空和火鸡,两人同时咽了口唾沫,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刚刚目睹天邪瞬间秒杀与他们实力相差无几的血屠,两人心中的震撼还没消除,此时竟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天邪瞥了眼呆立当场、表情惶恐的龙雄和范峒,又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几十米外的逗比猴子和火鸡,而后轻喝道:“现在死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们。”
逗比猴子和火鸡难得地对视一眼,而后同时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地向天邪走去。
在天邪站定后便从天邪左臂上蹿下的小青,高昂着蛇头,微微吐着信子,一双蛇眼尽是鄙夷。
“自由发挥,准备迎战!”逗比猴子和火鸡刚到天邪身前,天邪便厉喝一声,从两者身旁蹿了出去,一个纵身,跃上了村道旁的一棵大树之上,借着繁密的枝叶隐去了身子。
小青也身形一动,瞬间没入村道旁的草丛中。
也就在这时,村外一阵马蹄落地的轰鸣开始由远及近迅速向村中靠拢。
逗比猴子和火鸡顿时抬起头颅,眼眸之中同时爆发出耀人的光彩。
只不过,这光彩隐隐中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猥琐气息。。
片刻之后,群马疾奔的轰鸣便已到了村口。
天邪攀附在村道旁的大树上,透过繁密枝叶间的缝隙,看向了这队骑兵。
这队骑兵总共有五十一人,除为首的那位穿的是一身血色长衫,腰佩长剑外,其他的俱皆是一身血色劲装,手持深血槽朴刀。
当这骑兵策马疾驰进村道后,横亘在村道中的怪异场景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勒住了马蹄……
死寂的山村中,蜿蜒的村道上,一滩肉酱与一堆半截尸体围成了个血色的圆圈。
而在这血色的圆圈中,未曾浸染分毫鲜血的嫩绿草地之上,一只金色猿猴正双手合十,盘膝而坐。
它那庄严肃穆的神情,倒是颇有几分禅意,就好像是此时它正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为这一地的残躯主人超度一般。
骑兵队伍为首的那个身着血色长衫的男子约莫也就二十来岁,此时他勒住身下的血红战马,看着前方这有些诡异的一幕,白皙地有些阴柔气的面庞上浮现了些许惊疑,两道俊逸的修长剑眉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村子之中突然怪异地安静了下来,就连骑兵跨下的战马也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呼吸喷吐的声音也慢慢变得轻不可闻。
村中的场面渐渐变得越来越压抑……
“嘎嘎~~”一声渗人的怪笑突然打破了死寂,从众骑兵的头顶上方传来。
“唏律律~~”死寂之中突然响起这么一声渗人的怪笑,不禁久经沙场的众骑兵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就连身下的战马也是吓了一跳,与众骑兵一起瞪大了马眼,满面惊恐的看向了头顶。
却见,一只完全没有了毛的秃鸡,正一边怪叫,一边扑棱着光秃秃的翅膀,从众人头上掠过,“飞”向了道旁的屋顶。
在这途中,一篷黄白交间的物什从秃鸡尾部滑落,落入了众骑兵中一个大张着嘴,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的一张脸长得像个囧字的汉子口中。
“呃~~”囧汉子反射性的闭上了嘴,嘴中怪异的味道让他的一张脸变得更囧,但是喉咙深处被击中的瘙痒却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将口中的物什咽了下去。
众骑兵:“……”心中十万个草泥马奔腾中。
“呕~~~~”他这吞咽物什的动作刚一做完,他的身旁便响起来一阵阵的干呕声。
囧汉子抬眼一看,却见身边的战友俱都是一边干呕,一边一脸菜色地看着他,顿时脸上囧意更盛。
想起刚才落入口中的物什,囧汉子不由地也是一阵干呕,努力咂了砸嘴,囧汉子呸地一声将口中带着少许黄白物什的吐沫吐到了地上,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等他把这是做完,却见周身的战友都是单手捂着嘴,一脸的菜青色,眼神中透漏着浓浓地庆幸与恶心。
天邪:“……”妈蛋,就他妈不能换个玩法嘛。。
攀附在道旁大树上看着这一幕的天邪,也是一阵的恶心。时不时瞄向前方不远处的屋顶上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而处在天邪前方屋顶的火鸡却是恍若未觉,一张鸡脸满含笑意,咧着大嘴,趴在屋脊上,怪笑连连。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着屋脊上秃鸡的怪叫,看着那秃鸡面向众骑的怪异鸡脸,众骑顿时有种被鄙视的感觉。
只是,策马扬鞭他们擅长,闪转腾挪也算凑合,但将这一身功夫用在追杀一只秃毛鸡身上,是不是有点掉价了?
想到这里众骑准备跃身而起的动作都是一缓,最终还是抛不开这个面,俱皆长叹一声,扭过不再看那一脸怪异,嘎嘎怪叫的秃毛鸡。
倒是那囧汉子灵机一动,自马身一侧卸下一把长弓,取箭搭弓,射向犹自咧嘴怪叫的秃毛鸡。
“咻!”羽箭闪电般射向秃毛鸡。
“嘎嘎!”火鸡怪叫两声,突然自屋脊之上跌落向屋后,消失在众骑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