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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五和老二正互相沉默,老大的忽然离开,让两人仿佛少了主心骨一般,就在老二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把老大接回来的时候,夏老板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抱歉,没让秘书请示。”看老二和小五,夏老板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夏锦达到我这儿还请示不是没面子了吗。”看到来人,老二立刻笑着站起来迎接过去。

“这位是?”夏老板看了一圈,目光再次回到小五身上。

“这个是我的妹妹,傅吉平。”老二笑着介绍道。

“哎哟,没想到傅总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夏老板连忙伸出手。

“哎哟,没想到我二哥还有这么帅的朋友!”小五得体地回答道。

“都别站着了,坐。有什么事找我?”老二将夏老板让在座位上。

“我想搞个养生农庄。怎么样?是好东西吧。”夏老板坐到老二的对面,把一摞资料递给老二。

“我哪像你那么顺风顺水,现在这气候,我连手里这点事都快招架不住了。再往外掏钱搞别的,你觉得我会吗?”老二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你慢慢掂量吧。我先不和你聊这个事了,今天吉平小姐在这儿,她是主角。赏脸吃个饭,你是艺术家,我也想陶冶陶冶自己。要是我现在报名跟你学学钢琴,您看还来得及吗?”夏老板话题一转。

“我怎么敢收你这大老板啊?”小五笑着看夏老板,摇了摇头。

“小五啊,你别跟夏锦达什么玩笑都开。你得跟人家好好学学,他在艺术这方面的修养高着呢。”老二在一旁连忙提醒道。

“说实在的,我对钢琴真没什么研究。我喜欢听戏,尤其是昆曲,那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今晚请了个名角单独给我唱,吉平小姐肯不肯赏脸一起去听听,当然咯,我们这些都是过气的玩意儿。没兴趣咱们就作罢。”夏老板谦虚地摆了摆手。

“谁说的?任何艺术都有魅力。尤其是昆曲,那是世界文化遗产,我愿意感受一下。”小五连忙接口。

“可以,咱们只谈艺术,不谈农庄。”看见两人兴致如此之高,老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夏老板欣赏的昆曲显然绝非去什么戏院,当他将小五两人带到一间酒店的包房时,小五顿时一脸疑惑,可当看到身边二哥神色如常后,不由按捺住心里的猜测,跟着走了进去。

夏老板确实是来欣赏昆曲和吃饭的,所不同的是,演员被请到了包房内。

“这人我听说过,但是没看过她演出,好像价挺高的。”聆听着演员唱完一曲后走出包房,小五立刻惊讶地说道。

“她是我一个好朋友,我一个月请她唱一次。傅兄,我出去一下,跟她说两句。人家是角儿咱得尊重,要是别人谁给你酒桌上唱啊。”夏老板微微一笑,起身跟着走出包房。

“二哥。这个夏锦达主业是搞什么?和你关系铁吗?”眼见着夏老板出去了,小五立刻转头问老二。

“他是搞建材的,这些年一直给我当供应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搞什么养生农庄了。人还挺讲究,我们合作得还挺愉快。”老二简单介绍了两句。

“他有实力吗?和你比。”小五继续追问道。

“这个没法说。做生意就像在大海里开船,到了浪尖儿身价可能一下就长出多少倍。但是要是到了谷底,也可能一下什么都没了,他还算谨慎。摊子支得也不大,应该还算平稳。”老二看着小五,大略地介绍着。

“少陪少陪,不好意思。来,咱们接着聊。”少顷,夏老板再次回到包房,两人收拾心情继续闲谈起来。

“对,妈。我们快到了。周局长人家就今天在家,爸跟他稍微渗透咱们的意思了吧?这个你放心,吉兆有政绩。”坐在出租车里,小南不断请示着母亲。

“今天多聊聊你的政绩,这些人都得把话说到了。不过,我跟你说,关键人物还有楼上小赵,待会儿你多聊聊周局长的光荣历史,甭管别的一定让他先高兴。”走下出租车,小南加紧嘱咐着傅老三。

“他调来也没多长时间,以前干过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啊。”听了老婆的话,老三为难地说道。

“你怎么回事?见机行事你也不会呀?早让你做做功课了解一下,这么长时间你干嘛去了?实在不行你就歌颂一下他家乡,没话找话你嘴也别闲着。”小南怒气冲冲地看着老三。

“你嘴闲一会儿吧,我这脑袋都快炸了。”老三无奈地看了老婆一眼,抱怨起来,听到他的抱怨,小南正准备回嘴,老三的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喂?大哥?你在哪?”接过电话,老大声音传来,老三顿时一扫烦闷的表情,紧张起来。

“那个那个,我在小南医院呢,我到医院是找小南的,但是她不在,我就是想问问你呀,我上你家去一趟行不行。”听到老三问话,老大连忙回答道。

“行行行行行……你在医院门口等着啊,我去接你去。”老三顿时紧张起来,满口答应道。

“大哥在你医院门口等我呢?他说要上咱家,我得去接他。”老三放下电话,转身往回走。

“你去接他这边怎么办哪?都到这儿了,你还想回去呀?你们家人怎么都这样呀?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添乱。今天这事要是不办,我爸那边就白铺垫了。”小南一把拉住老三,生气地抱怨道。

“那你说我怎么办?我哥来了以后,咱们全家跟人家连顿饭都没吃。老二请客还没吃呢我走了,我这心里到现在还不好受呢。”被拉住的老三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小南。

“行了行了,你上去吧,我去接你大哥。我就是该你们老傅家的。”小南看着焦急的老三,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一定接着他啊?”走出好远,老三的声音还时断时续地从身后传来,小南摇了摇头,招手喊停了辆出租车,低头钻了进去。

老大乖乖地等在医院门口,大老远的就被小南一眼发现了,驱车来到近前,还没等老大说话,小南就一把将老大拉进车里,指挥着车子向家里开去。

沉默了一路,一直到被小南领进家门,老大才略带歉意地说道:“哎呀,尽给弟妹添麻烦了。”

“和你二弟比不了。”揣着火气的小南低声说一句,带着老大进了屋。

“风格各异,简朴得很有创意,媛媛呢,快来让大爷稀罕稀罕。”老大憨笑着走进房间。

“大爷。”稚气的童声随着身影飘了进来,媛媛看到老大,蝴蝶一样扑了过去。

“媛媛,快让大爷去洗手。”可还没等两人抱在一起,小南就一把将媛媛拉开。

“大爷,老师说了,外边脏,回来一进屋就得先洗手。”媛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同时拉着老大走进洗手间。

“那是一定的。大爷是搞养生的,大爷不光得洗手,还得洗脸呢。”化解了尴尬的老大嘿嘿一笑,跟着媛媛走进洗手间。

“大哥,昨天你在医院怎么还给我们来一出不辞而别啊?”看着老大走出来,小南忽然开口道。

“哎呀,小南哪,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呢,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我本人向小南你个人的连续作战,呕心沥血,展开一系列抢救大哥的行动表示衷心的感谢。关于我为啥在医院不辞而别呢,有这么三层意思。”老大连忙说出自己之前想了好几遍的措辞应付着,不过话还没说完,老三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到老三,小南诧异地问道。

“大哥,你上哪去了?小平打电话说你走了。你怎么又没走呀?”没理会老婆的问话,老三径自走到老大面前关切地问道。

“行了行了,你等会再唠这个。你来一下,你来一下。”小南边说边插进两人中间,拉着老三进了房间。

“怎么样了,谈得?你跟人家周局长说你的态度了吗?”一进屋,小南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用说呀,什么态度哇,不就是表示一下吗。把东西放那儿,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嘛。”老三满不在乎地说道。

“什么就心照不宣哪!你干嘛去了!”看着老三满不在乎的样子,小南心里的火一下子被点了起来,对着老三大喊道。

“你喊什么呀?咱们怎么吵都行,我大哥在这儿你别喊好不好?”老三低声呵斥道。

“我喊怎么了喊?你就是心不在这儿了!就是你大哥给你打电话你心就长草了!你干嘛去了你?你大哥在这儿怎么了?”小南越发大声起来,看了气急败坏的小南一眼,老三索性拉开门走了出去。

“老三,你得听人家小南的,当媳妇儿的说深了说浅了的不都是为了你好吗?小南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坏话让她说尽了,好事儿让她做绝了。你就说我住院那天,不都是人家一手操办的嘛?这不是紧接着还得求人家小南吗?”门一开,一直站在门口的老大将老三一把拦了下来。

“求我?什么事啊?”小南好奇地看向老大。

“小南哪。我为什么走了又回来了呢,它有这么个事儿。”见小南问,老大也不隐瞒,将乐乐的事情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听到老大的话,老三和小南顿时沉默下来,在对视了一眼后,小南将老大安排到卧房休息,两人则回到卧室悄声交谈起来。

得了小南的承诺,老大一觉睡得特别安稳,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起来奔向梅好住的旅店,背着乐乐,将二人带到小南的医院。

“这是检查表,自己填吧。看清楚了,别填错了。”小南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老大出现,立刻走过去将挂号纸和一份《孤独症行为检查表》递给老大。

“妥了,小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梅好,这孩子叫乐乐。”老大接过调查表,立刻指着梅好母子介绍道。

“啊,大哥,我那边还有事儿。你们在这儿等着叫号吧,我已经给你打完招呼了,到时候你就说是我亲戚就行了。”小南应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老大送着小南走出好远,才再次转回身来,嘱咐梅好填好检查表,他自己则领着乐乐四下溜达起来。

“又是这个?我们来了半个月了,天天这个!你能不能给我们换换样儿啊?”环顾四周,角落里一些患儿的父母在为孩子的事低声争吵,看样子是疲劳过度了,一个个看似互不相让,却又底气不足。

“我换什么啊!昨天他晚上闹了半宿,我都没怎么睡觉,脑袋嗡嗡的,我给你换什么样儿啊!这罪遭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看着两口子低声争吵着,老大心里略感不是滋味,慌忙走到旁边的布告栏前打量起来。

研究结果显示,经干预后进入成年早期的自闭症患者,大约5%不再依赖他人而可以找到某种有报酬的工作;10%患者症状改善但仍需要保护;25%取得进步但还不能独立生活。布告栏上的内容看着更让人揪心,看到这一切的老大,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梅好,梅好似无所觉地还在填着病历表,脸上的疲惫看起来与这些患儿父母们如出一辙。

“许乐乐。哪位是许乐乐家长?”护士的喊声打断了老大的思绪,他慌忙走过去。

“你带孩子进去做个测试,我跟家长谈谈。”领着孩子走进诊室,医生粗略地问了一下情况后,吩咐护士领着乐乐去检查,独独把老大和梅好留了下来。

“就目前的初步诊断,应该说孩子有自闭症的倾向。我不知道你们对这个病有多少了解,现在医学上还不能确定自闭症的致病原因,现在除了一部分是遗传以外,其他的原因也很多,比如怀孕期间感染了病毒,脑伤等等。目前看智力发展障碍是肯定有的,类型和程度还要看最后检测的结果。”医生看了两人一眼,详细地介绍道。

“您看还能治好吗?”虽然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但是梅好听完还是心里一酸。

“他已经六岁了,已经错过了五岁的最佳治疗时期,但是在七岁之前开始治疗也不能说没有希望,但是肯定得作长期的打算。这主要还是看孩子的情况,有的孩子经过长期的训练,最终能掌握一些技能,独立生活,但是大部分孩子还是终生要依赖他人照顾,你们要做好一辈子的思想准备。”医生叹了口气,小心提醒道。

“一辈子?”老大一愣,梅好则低声抽泣起来。

“我知道这对任何一个父母来说都是残酷的,但是我希望你们面对现实,下午有个讲座,你们可以来听一听,树立一下信心,也端正一下思想。”医生看了两人一眼,同情地说道。

检查最终确定了医生的诊断,虽然随后医生安排了治疗,但是老大和梅好却都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在完成治疗后,老大带着乐乐和梅好,再次回到栖身的旅店。

“师傅,谢谢您了,不管是我的师傅,还是乐乐的干爸。您对我们都已经仁至义尽了。”看着被折腾了半天后,终于疲惫而睡的乐乐,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老大,梅好感激地说道。

“哎呀,这才哪到哪儿啊?说心里话,梅好,过去呢我心里对你扔下孩子自己寻短见有点儿误会,今天一到医院,一看那些病孩子家长的痛苦,我立刻就理解你了。既然咱们把话都说开了,我就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家老四呀,就是那个演员,过去就是孤独症。过去咱不懂,以为孩子就是内向,不爱说话,后来到北京一问,说是孤独症。我就到处求医问药,终于给找到了个好医院,找了个好大夫,再加上我的调教,昔日的孤独症孩子现在已然是个冉冉升起的影视明星了。所以,你千万别灰心,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找找这个医院,回头有消息了我就过来通知你,好不好?”老大听出梅好口气里流露出的绝望,慌忙安慰起来。

或许是老大的话起到效果,梅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送老大走出旅店。

离开旅店,老大急匆匆返回医院,“大夫,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北京治疗孤独症最好的是哪家医院哪?”

“是×××医院。全国的患儿都去那看,所以,他那的专家的号比较难挂。你必须得头一天晚上就去排队。”听到老大的询问,医生沉吟了一会,回答道。

“妥了。”老大匆忙谢了医生,再次飞也似的跑回到旅店。

“梅好,我找着那个医院了。你说巧不巧,医院内部还正好还有几个朋友,这样啊,你和孩子早点儿休息,带着美好的希望进入梦乡,明天早晨我们就去迎接那乐乐的收获。”老大兴奋地对梅好说了一句,就再次快步走出旅店。

“二哥。我是吉兆。大哥不让说,我这还是背着他给你打电话呢。我就不告诉老四小五他们了,你知道就行了。你也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免得大哥不高兴。”老三对于老大的说辞并没有完全接受,在思索了良久后,他决定还是把这事告诉二哥一声。

“好,我知道了。”听到老三的话,老二并没有过多表示就放下了电话,老三站起身,走进房间。

“你大哥越来越神了,整天来无影去无踪的。在医院大伙儿都想让他留下。他走了,这边你一到关键时刻他又来了,这刚稳当又走了。哎,今天到我们医院看病那娘俩是谁呀?我看大哥把那孩子都当亲生的了,大老远的就是背着。”小南一边整理着家务,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

“他说那个孩子是他干儿子。那女的是他徒弟,跟他学足疗的。”老三支应了一声,着手帮起忙来。

“没那么简单。那孩子那孤独症也叫自闭症,就是智力障碍,那是要命的病。孩子好说,最要命的是大人。摊上那样的孩子大人一辈子生不如死。你们千万跟大哥说说可别沾这事儿!再有爱心也没有揽这种活儿的。”小南不相信地看了老三一眼,连忙告诫道。

老三沉默下来,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老三快步走过去,“大哥回来了。”

门外不是老大,而是老二。

“一直想来看看,也没机会。今天是不请自到,打扰了。”老三没想到老二能这么快过来,正吃惊着,老二却率先开口道。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受不起。这楼可不怎么结实。回头再晃两下,我们还得跟邻居解释去。”房间里,听到老二声音的小南,立刻半开玩笑半揶揄道。

“二哥,在门口站着干嘛,进屋,坐坐。”老三醒过味来,拉着老二走进屋来。

老二脱鞋进屋儿,和老三坐在沙发上。

“傅总。您搏击商海驰骋江湖,操控着上亿的大项目。和吉兆你们兄弟近在咫尺这么多年都好像远在天涯似的。今天是什么日子?让您突然就光临寒舍呀?”见老二没说话,小南继续调侃道。

“小南,你做饭去吧。逗逗就得了。去吧,去吧。”那边,老三慌忙圆场。

“电话里我也没多问你。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详细问问大哥的事,再谈谈大哥以后的事儿,我想让大哥在北京长期安定下来。我想让你动员大哥留下,对了,他为什么来找你?”老二坐下来,就直奔主题。

“你还记得在顺城租我大哥房子的那个女的和那个怪孩子吗?就是我们回家的时候,呆在里屋的那个,她们来北京了。那个孩子有种病,大哥求小南帮着在医院找找人说要给那孩子治病。”老三连忙回答道。

“治病?那孩子得的是什么病?”老二奇怪地看着老三。

老二和老三坐在沙发上,小南和乐乐则在厨房紧靠门口的地方吃着饭。

“孤独症!是器质性的病变,就是染色体出了问题,这种病没法产前检查,发病时也都一两岁了,即使及时发现,从两岁到十二岁不断地训练,随着年龄增长再到专门的训练基地去,就那样训练,也只有20%左右的孩子能接近生活自理,其他人得一辈子伺候他吃喝,连穿衣服都不会,严重的几十岁了还得给他擦屁股,生这些病的人甚至根本就不认人,有的连妈也不认,一句话,就没有感情,你养了他他也不感激你。就是社会情感障碍,也就是说,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他人都是外人,你对他好,对他不好,他压根就不在乎,饿了喊你,吃饱了就不搭理你,养这么个孩子,就是背上一个十字架,永远也别想放下了。今天我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他现在还算比较轻的。严重的有的都有暴力倾向和自虐行为。我真搞不懂。大哥这是要干嘛?跟那个孩子非亲非故的,而且,这个病害得可不是孩子,是大人。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大人可就遭罪了,如果这孩子跟要大哥扯上关系,那大哥麻烦就大了。”厨房里,小南听到两人的对话,再次跑出来插嘴道。

“看这个病大概需要多少钱?”老二听完小南的介绍,沉吟了良久问道。

“多少钱?那就是无底洞啊!得病的是孩子呀!你跟他耗得起吗?他不像老人,不是绝症,你终究能把他送走。这种病要操一辈子心,花一辈子钱,就是到你死了,这个包袱也卸不掉。最后就是人财两空。谁也别吹能排除万难,不服?不服就试试。”小南仿佛被问到了对口味的脾气,唧唧喳喳地说着。

“大哥呢?他干什么去了?”愈加沉默的老二,看了一眼左右,再次问道。

“他说今天晚上去朋友家,不回来了。”老三回想了一下说道。听到老三的话,老二的眉毛顿时紧紧皱在一起。

老大走下公共汽车,医院的门诊大楼立刻出现在他眼前,仔细地对着自己手上写的名字,老大一转身,走进医院。

医院此刻已经下班了,大厅里除了夜诊以外,并没多少人,老大走到挂号口处却发现地面上已经放着一个行李卷儿,一个男人大咧咧地坐在上面。

“我是第一个。后面这个吃面条去了。你得往后排。”男人见老大过来,立刻提醒道。

“老弟,你挂什么号?”

“儿童孤独症。”

“你那个孩子多大了?”老大连忙与对方攀谈起来。

“八岁了呗。”

“啊,我这个小,六岁。哎,你那个平常是什么状态呀?也是一句话不说吗?”老大嘿嘿一笑,将乐乐悍然‘据为己有’。

“哎呀,我那个要能不说话就好了。那整天嘴里嘟嘟囔囔像说外星语言似的。你要是不管他还好,要是稍微一管他,他就来劲儿,打人。其实得上这个病,最痛苦的就是大人,心哪,太苦了,不瞒你说,有的大人都活不起了,都寻短见了。”男人的话做实了老大心里的猜测,不过却并没有打消老大的念头。

“这到了后半夜儿可挺够冷的。大哥,你这大衣够薄的,是不是有点儿冷啊?”看着老大穿得不多,男人关切地问道。

“其实啊,睡觉时温度太高不好,科学家有个论证说人在零上十度到十五度左右的温度下睡觉最好,靠人体自身调节产生恒温,第二天不容易感冒。”老大看了看周围,接连过来排号的都穿得如同棉花包一样。

“大哥,你可别扛着,你要是冷的话我这军大衣给你披上点儿。”男人热心地将自己的大衣递给了老大。

“那就谢谢你了。”老大接过大衣,穿在身上,不住口地感谢道。

一宿的时间就在两人的交谈中缓慢地度过了,当早上挂号室再次出现医生的身影时,老大终于如愿地挂上了自己的号,拿着手里的挂号单,老大飞也似的向回跑去,可是当他回到旅馆,迎接他的却是一张写满了娟秀字迹的纸条。

“师傅。我走了。你对我们娘俩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昨天你说的话我没有反驳你。我知道你是怕我绝望在骗我。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和乐乐离开你。谢谢你,不要找我了。”纸条泪痕班驳,老大却看得火起。

“这是他妈什么人这是啊!你说你除了会留个条儿你还会干什么!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呀!”老大咒骂着跑出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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