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只是累了。”袁浩心站起身来,心里满是绝望和忧伤,因为他发现这一刻他像个多余人。
是的,自己的确是个多余人,安然和樊漠野的眉眼长相那相似的程度,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父子,而他根本就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甲,那份天伦之乐,那份夫妻之情实际上和他毫无干系。多少年的希望,多少年的等候原来只是一场空幻,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韶华暗换中,他已失去了先机。但他无法释然,无法释怀,她是他的整个世界,他做不到放手,她在他的梦里,心里,更在他的未来世界里,如果未来没有她,他的世界就永远沉在阴冷的地狱里,没有阳光,没有温暖。
青草怎么会不懂他的心呢?她怎么看不懂他眼中的那份绝望和忧伤呢?可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份男女之情,但在心与心的碰撞和相惜中,在悲天悯人的心情使然中,她已把对他的感情定格为亲情,她更做不到伤害他。
她更明白他是一个极端执拗的人,爱就百分之百,恨就决绝深刻,这是赤诚,但也是缺失。他从来都是把心交给感觉,从小感情生活的匮乏让他对于自己的感情从不会理性把握,失去自己这棵救命稻草,他也就失去了整个世界,所以对于他不可以采用直接的方式,而是要迂回,要用智慧去启迪,去感化,只有这样才能解开他的执念。
于是青草对正摆弄着手中的飞机模型的夏安然说:“安然,你的飞机不让舅舅玩玩嘛?舅舅昨天可还买了悠悠球给你呢?”
“当然了要了。”夏安然很懂事的叫住了袁浩心,“舅舅,不要走,我们不会装这个升降器,你也来帮忙吧。”
袁浩心听见青草让小安然叫他,便在原地站定了,转头看见青草那担忧的目光,心里一动,再一次升起了希望,于是客厅里两大一小三个男人开始一起投入了模拟航天事业的探索中。小安然的纯真和无忧无虑竟让这两个童年时代都是一片暗沉灰色的男人,暂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认真合作起来。
青草站在二楼的卧室门口,看着客厅里那和谐的一幕,不由得微微一笑,笑完之后又禁不住摇头叹息了。她何德何能呢,让这两个人如此爱他,如何能在不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理清这番情思的纠缠呢?看来还真的要从长计议才行。
夜色渐渐深重起来,青草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那哗哗的水声结束了,就知道那个死男人就快洗好澡,要出来了,他今天要是再没完没了的折腾自己,自己绝对要反抗,自己肯定会胜利,他再无耻也不能不管不顾吧。你说这个男人经历这么充沛,自己这不在的五年是怎么过的呢?她还是真有点感兴趣,不会是……
“夏老师,又想到什么了?傻笑什么?”樊漠野从浴室里出来,只披着一件浴袍,里面未着寸缕,浴袍还不系袋子。
“你怎么不穿衣服,这里可是我家,我家可是一个文明社会,要注意形象呀。”酸酸地刺他几句,也为一会儿的反抗做个铺垫。
“嘿嘿。”一把脱掉浴袍,露出精壮健美的身材,“亲亲老婆,你看我怎么会没型呢?”
“你……无耻。”虽已做了夫妻,有了儿子,但青草看着他赤身裸体的样子,一张脸还是灿若云霞。
“呵呵,无耻才好呢?”猛然抱住她,大手一把扯开了她的睡衣,开始到处游移。
“啊……你干什么……唔……”但是青草的话没说完,她的粉唇就被他那绝美的唇堵得结结实实。
樊漠野陶醉在那生涩清甜的味道里,觉得自己如何也品不够她的味道,她的那份怯怯的抗拒总让他的欲火无限飙升,让他想热烈的爱他疼她。她那布满红晕的脸颊,羞涩迷离的蒙上一层晓雾的眼睛,雪白细腻如玉的肌肤,他每次面对她,都觉得她是那个秀惑人的精灵,让他没法忍耐,没法温柔,只想狂野的领着她去体验那澎湃汹涌的情潮。
青草觉得自己没法思考了,在他那到处作乱到处点火的口手下,她的身体已酥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攀着他,不断的娇喘着,低吟着,轻颤着。
樊漠野满意的看着身下女人那副妩媚风情的样子,只觉得心内和体内的那激狂的****再也抑制不住,那份对灵与肉的结合的渴望让他瞬间沉下身子……
“妈妈,你睡了吗?”门外忽然传来小安然那清脆稚嫩的呼唤。
“啊?”两人顿时大吃一惊,情急之下青草慌忙去推樊漠野,但他却抓住她的手,苦着一张脸说:“别这样,宝贝儿,我受不了。”看着他那副样子,青草微微怔住了。
“妈妈,你睡了吗?给我来开门啊。”声音再次响起来,还夹带了拍门的声音,“我好冷啊!”
“好,你等一下。”听到儿子这么说,青草再也继续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
“漠野,穿好衣服,别让你儿子看见你这副样子。”青草对樊漠野命令道。
“可是……”看青草的脸色沉了下来,樊漠野只好无奈的穿衣服,一边穿一边气闷,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妻奴。
门刚打开后,夏安然那穿着睡衣的小小身影就挤了进来,一双金色的眼眸看到那穿着睡衣的樊漠野后,竟皱起了那小小的眉头不悦的对两人说:“妈妈,樊叔叔怎么在你的屋里?”
“啊?”青草顿时大窘,樊漠野也讪讪的无话可说了。
“樊叔叔,男女生是不能住在一个房间的,你看我都不和妈妈住一个房间,你这么大了,也应该自己去住。”小小的脸庞上竟带了几分老成的严肃。
“啊……这……”樊漠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青草的话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