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想站起来走回去,却发现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忽然一双大手适时的扶住了她,她闻到那熟悉的薄荷香味,看到那双熟悉黑金色眼眸,她的头脑已是一片空白,她机械的说了一声:“谢谢!”还想继续站起来向前走,不想那眩晕感再次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直直的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好像听到有人在怒吼:“夏青草,你这个傻瓜。”
“樊先生,这位小姐没什么大事,可能是这几天感冒了,身体虚弱,又悲伤过度才昏过去的。”
“那谢谢你了,宋医生。”
送走医生后,樊漠野便轻轻为床上的青草脱掉鞋子和外套,只留一身浅粉色的保暖衣,然后也躺上床去,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看着她那苍白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心里止不住一阵心痛。你不是很骄傲吗?很坚强吗?你不是不打电话给我吗?你不是不在乎吗?怎么连这一点刺激都受不了,又是大病一场,又是晕倒的。总说别人倔强,其实你才是最倔强的那一个,倔强又脆弱,还总是强撑。
是的,他刚才那么做是有意的,他就是要看看这个小女人到底有多在乎?当时他把岳玲静拥上车时,岳玲静都几乎落下泪来,这次不是因为伤春悲秋的本性作祟,纯粹是因为感动。要知道他有好久没这么对她了,往日最吸引他的柔顺和依赖,现在在他眼中却成为唯恐避之不及的负累。
特别是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他陪青草回老家的那一晚,苏善善的大哥苏正宇和岳玲静一起去酒吧喝酒,苏正宇喝醉了之后,将岳玲静带到酒店强爆了她。
并不是他有楚女情结,要求他的妻子一定是完璧之身,他只是觉得她太愚蠢,苏正宇一直垂涎她的美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岳玲静自然更深有体会,也非常厌恶他。可是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男人去喝酒呢?那不是愚蠢又是什么呢?那不是再告诉对方,来吧,强上我吧。
而他爱的眼前这个小女人就不是,精明机智,自我保护意识相当强,他若不是耍诡计骗她,然后又用美色迷惑她,恐怕是没法得到她的,再说他们之间有爱情。
还有就是事情发生了以后,当晚岳玲静就吞了安眠药,他接到电话时,正在他爱的这个小女人床上。当时他很震惊很愧疚也很气愤,更是心疼他的这个未婚妻,满心确实都是岳玲静那楚楚可怜的泪眼,于是他没有和青草道别就赶了回来,去了医院,准备去安抚他那善良娇弱的未婚妻,将那个罪魁祸首绳之于法。
可是当他赶到看到那个哭得眼都肿了的女人时,珠泪涟涟,梨花带雨确实别有风情,他也心痛,便竭尽所能安慰她,甚至违心的连今年结婚都说出来了。可是岳玲静还是哭哭啼啼,期期艾艾的,张口闭口都是:“樊大哥,我对不起你,我配不上你了,对不起……”一副那些狗血剧情中的受虐小媳妇架势。
他都说了他不在乎了,再说这样做也于事无补,她就不能洒脱坚强点,像他心中的那个小女人一样,扛起点儿来。看着岳家二老对他的那质疑的表情,他开始考虑自己天不亮就扔下,那个因为爱任自己轻狂一夜的小女人,而辛苦的赶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价值了。
最让他忍受不了的是,在对待强干犯苏正宇的事上,他们都是本市的名流,自然不愿声张,但他绝对可以在不惊动媒体的情况下废了苏正宇,让他受到教训。可是此时岳玲静心里那份愚蠢的善良又开始发挥作用,竟然哀求他放过苏正宇,说什么毕竟都是亲戚,要日后好想见。
那时他真想抽她两耳光,既然你不准备惩罚他,搞这么多事出来干什么?还不如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呢。要知道苏正宇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是感化不了的。
他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本来如此,只是知道他再也无法用欣赏的眼光看她,和她在一起只觉得敷衍,没有一丝的快乐。看她那小心翼翼,尽力讨好的样子,他觉得更厌烦。脑海里总闪现出那双清冽含蓄却又偶尔带出几分俏皮狡黠的眼睛,这才猛然想起已有几日不联系那个小女人了。
那天他走后就派人去接她了,因该早到了吧,他好像记得让人告诉她打电话联系他,可是反复的翻看手机,无一条短信,也无一个未接来电。他忽然非常气闷起来,一直以来,只是他追逐她,霸着她,强迫她。她说她爱他,可她有一次主动过吗?这次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反正他已经得到了她,她那么保守,失心又失身,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于是他赌气忍耐着,可这样决定后才发现这对自己真是一种煎熬,白天有事要忙还可以,特备是一到了晚上,他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孤枕难眠,他发疯了似的想念她那青涩的妩媚,清甜的味道,柔滑的身子。
他是一个精力相当充沛的男人,不想每天晚上做几百个俯卧撑才能入睡,于是他和那几个莫逆损友去夜店找女人纾解谷望,可是看着那向他不管是肢体,还是眉目或语言频频向他传情的众佳丽,却觉得意“性”阑珊。心里还很不屑的想:这么主动,真是犯贱,还是回家继续做俯卧撑吧。他的败“性”而归让那几个损友好一阵兴奋的捧腹,都说他是柳下惠附身了。
有一天他的首席床伴情人苏善善发了一个火辣大胆的短信邀请他,你猜他竟回了她一句什么,我不喜欢坐公共汽车,气的苏善善再也不理他。他想他是疯了,为了这个躺在床上的小女人而疯。
今天他终于忍不下去了,于是他提前下班,约了岳玲静跑到她家附近来闲逛,他今天一定要用极端的方式逼出她的真心,逼得她真情流露,让她知道没有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