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眨动着大大的眼睛,再次看了看一脸期待的青草,终于打开了漫画册。
青草紧紧盯着对面的女孩,心里有些紧张,她虽然对于学生思想工作做的不错,但面对的那些都是一些四肢健全的孩子,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外在就不同于常人的残疾孩子。她在赌,赌媛媛的聪慧,赌自己的亲和力。
看着对面的孩子脸上的无所谓被深思所代替,青草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又启迪了一颗懵懂的心灵,那种职业的幸福感和成就感再次充盈了整个心房,那种“手有余香”的快乐让她的生命瞬间饱满充实起来。
在青草和柳姨两双眼睛的盯视下,媛媛终于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已经满是清明和勇敢,她满怀歉意的怯怯开口道:“姐姐,刚才对不起了,这本漫画书能让我拿回家看吗?”
“当然,媛媛,这是姐姐专门为你准备的,姐姐花了将近一夜的时间呢,希望这只小豹子能代替媛媛的小狗,一直陪着媛媛。”青草抚了抚她的头。
“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媛媛的眼里一片晶莹。
送走了媛媛和柳姨之后,看时间差不多了,青草就开始煮饭。但是到了中午樊漠野并没有回来,却让一个声音娇滴滴的秘书打来了电话,说他不回来了,约了人一起吃饭,可却在电话挂断时,从听筒的余音里,青草隐隐约约听到暧昧调笑的声音。
难道是这只色狼的花心病又犯了,青草愤愤的想,不过她却并没有觉得很伤心,忽然之间她觉得这只色狼花心点也不错,省的总是没完没了的烦她。想完之后,又觉得自己不可救药了,他在法律上可是自己的老公啊,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吃完饭,青草又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批客人,就是吴媛媛的母亲和另外一个身材丰满的妇人,媛媛的母亲介绍时好像说她家老公姓冯。媛媛的母亲带了几样礼物,另外就是不顾青草的推辞,坚决要送给青草一张美容院的贵宾卡,永久免费的,原来他们夫妻两个是开美容院的,“倪美”在A市可是非常有名的美容院。
但事业有成的夫妻两个,却又一个隐痛就是八岁地女儿吴媛媛,媛媛因小时候遭遇车祸失去了右臂。尽管如此,夫妻两个却不敢再要孩子,怕刺伤女儿的心。但他们的迁就宠爱并没改变女儿媛媛,媛媛偏激内向,不喜欢上学,成天躲在屋子里和一条小狗玩。
一天那条小狗死了,她去埋小狗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佣人劝她回去,她竟然说大逆不道的话顶撞,直到母亲动手打她,遇见了青草,将她哄了回去。开始她们以为青草纯粹是哄她,可没想到媛媛从这里回去后,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一下子乖巧懂事了,还要学画画,要当漫画家。
吴太太今天来这里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来谢谢青草,二是觉得青草是真心喜欢孩子,看看能不能教媛媛画画,柳姨说,青草的画画得真好。
但青草却笑着婉拒了,一是她的画技虽然还不错,但那只是大学是应付专业考试,勉强练就的,并非她的爱好与志向;二是她现在已经和家里的那只色狼有隔阂了,不想再加深矛盾,毕竟他们真心相爱。
被拒绝后吴太太虽有些不甘,但并没有生气,她和青草交流了以后对媛媛的教育,青草让她多关注,多鼓励媛媛,切记忽视孩子是对孩子的一种变相伤害。
和媛媛的母亲一起来的那个身材丰满的妇人,也是听说了慕名而来的。主要是和青草讨论教育孩子的问题,听说青草在七中教书,准备在新年伊始也将上高中的儿子送到七中。
一下午的时间在愉悦的交谈中过去了,等青草将两位太太送走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这才猛然醒悟一下午也没给那只色狼打电话,那只色狼每天下午都要她打一个电话给他,不知道这个小气自私的家伙回来后又会想什么法欺负她。
于是她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但是她觉得自己都快成化石了,他却还不回来。自从他们在一起后,这还是第一次不打招呼晚归,她不放心了,连续拨打他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她又拨打他两个贴身秘书的电话,却依然是无人接听。不可能都不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故意不借。忽然又想起了中午的那个挑衅的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细想一下觉得特无聊,赌气是很伤感情的,还是不和他一般见识了,其实他好哄。
看着窗外那迷茫的夜色,她忽然觉得很无助,不知什么时候她已习惯了他在她身旁,他毫无音信,她竟然觉得生命一下子空了,她格外害怕这份空虚。她先是焦躁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后来干脆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心里暗叹,等待真是漫长,人是在等待中变老的吧。看着落地窗在灯光的映照下自己那可怜兮兮,形单影只,翘首企盼的影子,不由的暗想,这副幽怨的样子大概就能感动他了吧,想过之后又觉得这真是一种蹉跎的悲哀,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当樊漠野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青草双手抱膝,将身子蜷在一起的样子。看到他的一刹那,她飞奔过来,搂住了她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半是伪装半是真情的哽咽道:“野……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吓死我了,以为你出事了,你没事吧?”
“傻瓜,能有什么事,我去和员工们喝酒了,你哭了吗?”顺势抱住她娇小的身体安慰道,但黑金色眼眸中的得意却难以掩饰。
“我打了好多你的电话,都没人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作为女人有时就只能装的愚蠢些,来满足那些男人的自信心,真是悲哀呀!
“嗨,被公司里的几个女员工缠住了,非要和我跳舞,本来就是春节前的欢聚,我不好驳他们的面子。”樊漠野很清楚,越是说得轻描淡写,越是让人浮想联翩,他就是要让她有危机感,她敢冷落他,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对他满怀倾慕爱恋,对他这妻子的职位虎视眈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