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称呼你?黎小姐?还是该称呼你黎律师?又或者称呼你,宁太太?”
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柔和的洒了进来,一曼妙女郎泡在阳光浴之中,亚麻色的头发闪耀着朦胧的暖意。
黎庶坐在女郎的对面,这里恰好是阳光的死角,就如同她此时的心境一样。说起来可笑,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了,这已经是第四个女人来找她了。这四个女人对她的态度都是恶劣的,她们都是过来挑衅的。
“关于称呼问题,我想你可以直接去问宁飞。”黎庶略微低着头,研究着桌子上的信纸到底是如何画成的,竟然如此的笔直。她并不像看见对方那张因嫉妒而变得扭曲的脸庞。
“呵呵……,真是可笑,你以为搬出宁飞,我就会害怕了嘛?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女郎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赤裸裸的嘲讽着。
对方显然想要激怒黎庶,不过很可惜,黎庶并没有打算反击,这样的挑衅,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她成为一位情妇之后,不过被一个优秀的男人长期包养,只是被他身边的女人用言语攻击,而没有扯着头发高喊贱人,闹得人尽皆知,丢进脸面,这已属万幸了。
“怎么?我的话让你无言以对了吗?没脸说话了?”女郎趾高气昂,翘着嘴角嘲讽着。
黎庶对她的恍若未闻,继续低着头。
见此女郎更加得意了,哈哈大笑道:“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你根本就是没有人,一个没有脸皮的女人,那里来的脸说话呢?哈哈哈……。”
撇着对方张牙舞爪的笑声,黎庶头更低了,可内心却对对方的话毫无感觉,抬起头,单薄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一个女人得不到男人的哎,而去排挤他身边的女人,你……。”黎庶忽然站起来了,睁着眼睛,俯视着对方:“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曼妙女郎听见这句话,五官彻底扭曲了,本来她就对黎庶不表态有些恼羞成怒。
趁着她在气头上,黎庶又补刀了:“哦,我差点忘记了,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女人来找过我了,她们可都比你年轻,比你要漂亮,所以……。”黎庶眯了眯眼继续说道:“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虽是保持战斗力……呵呵……。”
话落下,黎庶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虽然黎庶并不是一个坏女人,可对方都打到上门来了,黎庶也不客气了。
外边太阳悬挂高空,可温度却十分适宜。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可惜这样的天气,却没有一个好心情。
沿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一直往前走着,黎庶很快便淹没进了人潮里面,直到夜色降临才发现腿麻了。
也许我是该回去了?黎庶看着灿烂的霓虹灯,心里突然变得很压抑,她很想找一个地方,对着空气诉说着她的悲伤,她不想在回到那个地方了。
黎庶迈着步伐,看着熟悉的场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来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来过的酒吧——深海阁。
这家酒吧的名字很有艺术范,就是因为这个黎庶以前是这里的常客,后来因为他不喜欢黎庶来这种东西,所以她就不能来,只要是他不喜欢的,黎庶都不能做。
开了一瓶红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黎庶自饮自酌。
忽然吧台上的手机响了,其实酒吧里的音乐比手机铃声要响的多,黎庶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知道,是她一直盯着手机,她知道他一定会以打电话过来,却不想来的这么早,她面前的红酒还只是喝掉了一大半,并没喝完。
黎庶从来不敢不接那个备注名字的电话,可今天她想要放纵一下,所以她关机了。黎庶明白自己是没有权利放纵的,但,心疼到某种程度,就没有是不可以的了。
如果用一个典故来形容黎庶和宁飞的关系,那莫过于孙悟空跟如来佛了,黎庶永远都逃不掉宁飞的手心,就像现在黎庶哪怕是关了机,宁飞照样可以找的到黎庶,而且很快。
趴在吧台上,手上捏着酒杯,黎庶迷离的望着,看着映在就背上双颊微红,一股醉意的面孔。
这样的面孔她从未有过,看着,黎庶感觉到很心疼,自己何时变成这样了?她还未想明白,身后就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黎小姐,宁总在外面等你!”
啪嗒……。
酒杯从手里滑落下来,倒在吧台上,血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黎庶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毫不犹豫的向外面走去。
曾经青春飞扬时,疯狂喜欢‘带我走’三个字,可现在,社会已经教会黎庶这三个字‘自己走。’
深秋的夜,微凉的风,璀璨的灯,和所有的夜晚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路上的人,行色匆匆赶回家中。
前面一百米处一辆加长汽车停在那里,再不识货的人都知道,那是有钱人才开的起的车。
黎庶低了低头,微凉的秋风让黎庶清醒了不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人,黎庶抬起了脚走了一步,后面的人也走一步。两人就跟囚犯和差官一样,一步一步。这短短的一百米,哪怕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两分钟也可以走过,可两人用了整整十分钟。
可黎庶还嫌太慢了,如果能有选择的话,她希望这不是一百米的距离,而是看不见尽头的距离,这样就没有终点,她就可以一直走下去。然后现实是残酷的。
后面的人早上前,打开了车门,黎庶坐了上去,她目视前方,对旁边的男人置若罔闻。但黎庶知道,他一定在看着自己。
目视前方,景物向后面倒退着,繁华的城市已越来越远,黎庶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司机认真的握着方向盘,车里静的可怕,沉闷的呼吸声凑成了点缀。外面夜黑的可怕。
一座庭院渐渐映入眼帘,跟往日一样,只要听见车子的声音,保姆总是一时间出来迎接。也许是她早早就站在那里。